苏杳一言难尽的撇了撇唇:“你既一心求死,这不好说。”
那字于珧琢而言是禁忌,珧琢嫌晦气,呸呸了两下嘴,还想去惩戒苏杳胡言乱语的,只是作罢了。
“全当我无福消受。”
苏杳一贯深知珧琢无耻,面假意露鄙夷,无语汗颜:“……可那是你娘承袭下来的,你真甘心就拱手相让。”
“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祭司,又不是皇位,有何撇不下的?”即便是皇位,又有何不能舍弃的?
苏杳不知该如何劝止珧琢,珧琢一意孤行,颇有几分除她以外,别无所求的决意。
他痴情一片,倒显得自己薄情寡义了。
珧母若泉下有知,定会觉得自己蛊惑了珧琢,也会对珧琢怒其不争的。
珧琢带着她走过一处处台矶和青色的鹅石,湿热的吞吐灼息洒在珧琢颈项,竟是瞧见珧琢有几分薄红的脸侧,就连那润泽的耳垂也泛着情潮熏出来的红。
下颌锋利,形似弯刀,轮廓无不彰显着着人的冷硬与阴桀。
珧琢:“夫人,我都听见了。”
“嗯?”苏杳看珧琢面庞看呆了,一时恍惚:“什么?”
起了风,凛冽刺骨,苏杳又急着往珧琢怀里躲,还蹭了两下,一言一行,是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吴侬软语与依赖。
珧琢贴着人光洁的额间,笑逐颜开:“刚才在他们面前,你帮我据理力争的时候,我都看见了。”
“你好气恼来着,还骂他们恬不知耻,这些我都听见了的。”
怎么办呢,本以为苏杳会作壁上观,哪知人是毫不退让,对他出言维护。
本就被苏杳蛊得五迷三道的,经此一遭,更是对人爱慕不已了。
苏杳翕张着唇,嗫嚅酝酿了半晌,都进入庭院中了,苏杳才憋出话:“我没有。”
苏杳鼓囊了下面颊,嘴硬:“你要是被赶出去了,我也定会无家可归的,我只是不想同你流落街头。”
临了还急不可耐的道:“我不是为了你,你莫要自作多情。”
珧琢将人的臀尖儿放上床榻,又去捏了捏人清瘦的双颊,气吼吼道:“嘴硬,我不信。”
“若是我真被那群人驱逐出珧庭呢?”
苏杳娟秀的眉目浅蹙,兀自思忖,殷红的唇色也抿了抿,随即嗫嚅:“我有银两,过不了简朴寒酸的日子。”
苏杳所言不假,临出门前,她爹恨不得让她将整个国公府的身家都揣上。
若不是爹娘年事已高,娘又日日重病在榻,她爹是怎么都要随她一起远行求药的。
她所带的银两,买下珧琢这间宅子,绰绰有余。
这话落在珧琢心底,自费曲解一番:“夫人的意思,倘若我遭那群人驱赶,你会买下这间庭院?”
苏杳别了两下脸没挣脱,珧琢总喜对她动手动脚,似报复那般,狠心龇牙:“然后让你无家可归,流落街头。”
她说得冷漠绝情,可珧琢却能自作多情,戚戚两声:“一日夫妻,百日恩情,我-不-信。”
如此固执己见,苏杳也懒得同他拌嘴。
“不过刚才那些人有一句说得倒是不差。”
四目交织,愈发生出别样的情愫来。
苏杳又掀了掀美目睫帘:“嗯?”
珧琢满眼喜爱,眼底都快泄出温软的春水来了,沉声低哑道:“红颜祸水,魅君惑主。”
长成苏杳这样,要不是深居简出,不知在那吃人的京城,得惹来多少人惦记。
恰逢小狐狸在一旁,珧琢接着掐着人的颧腮上抬:“你才是当之无愧的狐狸精。”
苏杳不留情面的挥开珧琢的手,抱起还只能在地上撒泼打滚儿的小白狐,露出一口皓白贝齿紧拧眉心,恶狠狠道:“小白,咬他!”
哪知那小白狐是通人性儿的,果真张牙露齿。
只是那尖齿太过没眼看,未等它先扑过去咬珧琢,珧琢手腕上就倏忽缠上一条鳞片锃锃的小黑蛇,眸子呈金黄色,吐出跟丝线一般的蛇信子。
苏杳霎时毛骨悚然,被吓得花容失色,尖声厉叫,手中的白狐险些都被她撂下摔走,最终还是瑟缩回了床裘上。
“珧琢!”
鸢啼凤鸣般的娇呵可见惧怕,苏杳面色煞白,怯生生的埋在枕褥中,哆嗦不止。
一人一狐缩在一处,举止略显滑稽。
让小黑蛇出来吓唬人本不是珧琢的本意,只是黑蛇贪玩儿。
珧琢连着后退几步,轻拍了两下蛇头,以示惩戒:“谁准你出来的?净连累我挨骂。”
“看吧,又被我夫人骂了吧!”
他向来知苏杳怕蛇,第一次苏杳被他吓唬住了,缩在庄文砚身后哭了好一阵儿。
他不知这蛇有何可怕之处,也就比他的指节粗长些,抚着冰冰凉凉的,触感极好。
可苏杳好几日绕着他走,就连情蛊都不想解了,作势要归家,他就不敢了,慌忙着给人允诺,说可以替苏杳解蛊,这才留下了人。
而后苏杳又见过几次他饲养的那些东西,次次瑟缩发抖,腿脚虚软得连步子都迈不开,瘫摔在地,凄凄呜咽。
珧琢无奈,也是有口难言:“是它自己要偷溜出来的。”
即便藏好了蛇,将它放得远远儿的,珧琢一靠过来,就直直挨了苏杳一脚踹。
“滚。”
穿着锦袜的足尖儿蹬在珧琢腰腹,苏杳浑身上下没什么力气,自是不痛不痒的,倒像是招惹勾引,跟那些勾栏瓦舍中舞姬的手段如出一辙。
自然,那些人断不可能听苏杳相比拟的。
珧琢也是眼疾手快,将苏杳还未抽回的足踝攥,瘦小的一根儿,跟纤竹一般,还往着他拽了两下,险些给人从榻上扯摔下去。
未等苏杳娇斥,珧琢就开始使坏了。
活络的指尖在苏杳足心处搔挠,登时,哭笑不得的尖叫声穿透窗扉,不绝于耳。
“珧琢,放开,你滚开啊……”
一番闹腾后,又给人闹哭了,苏杳委屈至极的蜷跪在帐中一角,抽抽搭搭的用木槿纹衣袍抹着泪,眉眼间可见一缕清涟的水红。
而矗立在床前的珧琢站定得肩背直挺,巴巴迷惑道:“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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