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出密室,外头早已迟暮,天色黑得压抑,这处宅院偏僻,烛火都未曾点到这儿。
苏杳看见那一堵高墙似的黑影,与珧琢一同迎上来的,还有那凛冽刺骨的疾风,刮得面庞和眉眼都泛着隐隐的疼。
“和你的文砚哥哥和庄珣弟弟说完话了?”一开口就明嘲暗讽,空气中都弥漫着吃味儿的酸不溜秋气。
珧琢的目光落在苏杳单薄的身形儿上,当即眉目凝肃,怒上心头,张嘴就是质问那般:“外袍呢?给庄文砚了?留这贴身的东西给他做念想,你对他还当真是情深义厚呢。”
“还给了他什么?”
说着,就冲着苏杳上下其手,看似占便宜,又似乎是在搜身。
正欲发作的珧琢火气直冲四肢百骸的血脉之处,苏杳却淡淡的四两拨千斤:
“给如心了。”
顷刻,前一刹那像是染了疯病的男子缄默不语,像是被人定了身,不再同个窜天猴一样动弹。
苏杳:“……”
珧琢这性子,来得快,去得也快,此刻知自己误解了人,吼了苏杳,还对人如此无理,心底油然而生内疚,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蹦,直杵杵的站在苏杳面前,蔫嗒嗒着脑袋,像是等候苏杳的责备和怒骂。
随即又倏地动身,匆匆忙将自己的外袍扯下来,搭在苏杳身上,又给她暖了暖手。
“你别气。”
苏杳近日总是跟他闹别扭,如今他还冤枉了人,有错在先,一言一行更是卑微。
珧琢在这儿石室外头站了好一阵儿,沾染了一身冷气,可肌肤相贴,竟还比苏杳的手还暖和些。
“倒是忘了,得让他们买几个汤婆子回来,再买几副脖套。”
给人搓了搓,两双手擦在一块儿取暖,又给人哈气。
“绸带呢?脖子上的伤不挡着这风刮得疼。”
苏杳往上扯了扯珧琢的外衣,戚戚然道:“落在里头了,算了,不必去拿了。”
珧琢没心虚,珧琢就知她没扯谎,也就此作罢了,不再惹人不快。
“走吧,早些回去歇着,过几日再让你来看他们。”
苏杳缩了缩脖子,并未挣开珧琢与她牢牢十指相扣的手,波澜不兴开口:“珧琢。”
她一开口,珧琢就知苏杳有事儿,否则苏杳不会同他说话的:“嗯?”
“天儿冷了,会冻死的。”
许是近日有喜,喜事连连,珧琢也格外好说话:“好,我差人拿给他们。”
“也不能给他们吃残羹剩肴。”
“好。”
“不许再背地里对他们下手。”别以为她不知道,珧琢记仇,心眼极小,或许她惹了珧琢不顺心,珧琢随后就报复在庄文砚身上。
他不伤自己,就会有人代她受苦,就是文砚哥哥。
“好。”
珧琢如此恭顺逢迎,苏杳一时竟觉得不可思议。
这还是那个冷血无情,心若磐石的珧琢吗?
苏杳步履缓慢,珧琢也不急躁催促,而是慢悠悠的跟在苏杳身侧,闲庭信步得堪似寻常夫妻的夜间步行。
“再有就是,如心是女子,和他们在一起,总归是不方便的,能不能把她关到别处去?”
“好。”
苏杳想想,又觉得那处过于艰苦,干脆想让珧琢给他们都换了去。
“换个地方吧?”
珧琢也是一口应下:“行,都听你的。”
他说得好听,苏杳险些都要被珧琢此刻的千依百顺蛊惑,迷了心智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苏杳深思,摆了摆头:“没了。”
珧琢用指尖轻磨着苏杳的手背,勾得苏杳莫名心痒。
“日后有什么,都可同我说。”
“等我们成亲后,我就让人将你写的那些家书和经文送回京城,至于庄文砚他们,等你有了身孕,我自然会放了他们的。”
苏杳兴致缺缺,随口应下。
珧琢每一步都走得谨慎,又没有太过咄咄逼人,像是要将她日益喰食殆尽。
天地一色,月明星稀,光痕如银,乡思无处疏解,苏杳也不知迢迢之外的爹娘此刻如何了。
“能不能再让你的人,帮我探一探我爹娘的消息?”
她爹年事已高,如今也已近六旬,多年来一直为她的病操碎了心,早已是心力交瘁。
她娘也不尽相同。
如今她迟迟未归,也没个消息,她真怕他们撑不住。
珧琢:“好。”
两人回到庭院,院内相较往日荒凉了些,因前几日夜里大雨,冲烂了那些娇贵的植株花草,珧琢就让人搬出去处理了。
那些花草苏杳平日也是悉心照料的,成了残花烂叶后苏杳还感伤了一整日。
只苏杳漫不经心一眼,珧琢就即刻翕动双唇,像是要刻意表现:“明日我让人搬些新的花种来,杳儿喜欢什么花?兰花?牡丹?还是幽兰?”
“我看那沓地儿还很空,要不那处种些梅花吧,今年许是来不及开花了,等明年,开花之后,雪地红梅,倒是别有一番景致,既能赏雪,也能赏梅。”
喜欢病弱美人身娇体软,疯批暴君强宠请大家收藏:病弱美人身娇体软,疯批暴君强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还是说你喜欢桂花?那花香气馥郁些,还可以用来做桂花饼,到时候再酿点米酒,酸酸甜甜的,你一定喜欢。”
珧琢话匣子开了后,一直在苏杳耳边喋喋不休个不停,苏杳竟也不觉得聒噪。
她都进屋了,珧琢还在指着那处给她说种什么,受了冷落,也不向她冷脸,一个人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像是偏要她说点什么。
“花都行,种红梅吧,颜色漂亮。”这地儿于她而言死气沉沉的,有点艳色,倒是能让人心情舒畅些。
她也对这些没讲究,不过是闲暇之余蹉跎时日的闲事儿而已。
“好。”
珧琢给人沐浴完后,将苏杳白嫩得吹弹可破的脚踝耐心擦拭干净。
柔腻得着实是晃眼,脚趾小小的一个,泡了温水后还泛着淡粉,甲面珠润,更显娇贵。
珧琢捏在手中忍不住揉了揉,便让人春心荡漾。
趁着苏杳在观书,珧琢就是一个攻其不备,在珧琢小腿上嘬了一口,带出声响。
可把苏杳吓坏了,惊魂未定,手中的书都险些脱手。
“……你干嘛?”女子嗔怒羞恼的瞪着人,双颊渐润,染上不正常的绯红。
珧琢痴痴一笑,脸上多了几分少年稚气。
可顷刻间,少年就是颓败之色,闹起了脾气。
“杳儿,我都忍了好久了。”
从苏杳受伤至今,他一直都没碰过人,这对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来说,意味着隐忍与压抑。
也意味着忍无可忍。
珧琢清亮得透彻的眼底闪着光,逐渐火热,翻涌灼情:“让我亲一会儿,可以吗?”
喜欢病弱美人身娇体软,疯批暴君强宠请大家收藏:病弱美人身娇体软,疯批暴君强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