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瞧着横冲直撞进来的女子,柳兮然模样不错,身子骨也不错,言行举止沾了几分过于活跃,也就是跋扈之姿。
她同柳兮然打过几次照面,可方才那句话,是她们说的第一句。
柳兮然那话言语之中质问斥责的口气颇深,凶巴巴的,音色尖锐,一时还让苏杳恍然了片刻。
苏杳坐在庭院中,气质娴雅温婉,却总带着几分拒人千里的疏冷,气色偏病怏,肌肤如雪一般白。
细细品味了一番柳兮然的话,苏杳轻吐一口气,不疾不徐轻启桃唇:“为何要同他成亲?这话你该去问珧琢。”
她只否认了后半句。
四目相对,柳兮然眸中火气翻腾得风起云涌,恨不得要将这处掀翻,紧咬着牙根,横眉中泄的凶光,势必将苏杳燃为灰烬。
苏杳气定神闲,不显真情,以柔克刚。
她也是哀怨无解的。
本是无奈之语,落在柳兮然耳朵里,柳兮然只觉得苏杳在冲她炫耀,乃至是挑衅。
登时,柳兮然怒火愈发狂热,目眦欲裂得那双眼瞳都快要鼓出来。
柳兮然言行直接,当即对着苏杳怒指:“我就不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喜欢上你?”
许是苏杳长得狐媚吧,勾人的本领高,且出身名门贵族。
一个破落的地方,骤然出现一位陌生女子,本就是让人新奇的,珧琢一时被迷了眼,也在情理之中。
柳兮然不邀自恰,狠了一眼苏杳,落座在苏杳对面,死死的盯紧对面的女子面容,又瞥见苏杳身上的云锦绣袍,眼底是藏不住的妒意。
“他今日和族中长老提出要和你成亲,让他们为你们挑选一个良辰吉日。”
“我爹爹他们拒绝了,祭司夫人一位,本就该是属于我的,为何要落在一个外人身上。”
仙乐族排外,对外头的人总是敌意深厚,苏杳往日就悉知了。
她这次倒是嘴快,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便预祝你们夫妻和睦,永结同心。”
“早生贵子。”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这个,反正珧琢那么渴望他的夫人给他生一个孩子。
柳兮然被苏杳气得不轻,胸膛都上下急剧起伏着,不知第几次用眼神剜苏杳了:“你……”
一阵呼哧哈哧的喘气后,柳兮然脸色冷了几分:“但他固执己见,宁愿不要他母亲承下来的祭司之位,都要娶你。”
苏杳到这儿几月,也听闻过一些有关珧琢娘亲的事儿,也正是上一任祭司,这座府邸就是珧琢他娘修缮的,在整个仙乐族内,宏伟大气得非同寻常。
而如今,不是珧琢偏要当那个祭司,而是仙乐族需要珧琢。
柳兮然见苏杳总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恨得越发牙痒痒,紧攥着已经皱巴巴的宽袖:“日子定在了下月初六。”
柳兮然又觉得心中不快,放了句狠话:“他对你不过是一时兴起。”
“承你吉言。”
苏杳虽总是爱搭不理,但句句却总压柳兮然一头,让人狂怒却无可奈何。
苏杳并未瞧人,随意扫在院中那一朵开得正娇艳欲滴的白兰花上,听得也虚晃,反正这事儿珧琢同她谈及过,她早就知道了。
愿不愿意,也不是她能阻止的。
只是下月初六,还有近一个月了,那时就是珧琢说的名正言顺了吧?
柳兮然见苏杳总是刻意忽视她,待人高傲自大,愈发的没好气,一拍桌子,呵令一声:“你如今一定很得意吧?”
苏杳照例不答,在想着怎样同柳兮然开口,让她开口求柳兮然,她也不是不能放下身段儿。
“明明我跟他从小相识、青梅竹马,居然被你横插一脚。”
柳兮然越说越激愤,对苏杳的出现觉得分外碍眼:“我同珧琢这么多年,在你未搅和进来之前,族中都以我为他的夫人,可你一来,却什么都变了。”
落在苏杳身上的目光逐渐狠毒:“你当初为什么要来这儿?明明活不过十八,死在外头不就好了?”
“都已经给你解了蛊,为什么还要赖在这儿不走?”
苏杳这几日心情不佳,在珧琢那儿受了气,本不想在柳兮然这儿受气,但无奈有求于人。
可又想想,咽不下这口气,苏杳也想为自己辩解两句。
“你同珧琢不过是同乡之情,即便你说你们是青梅竹马,他也从未给过你相伴余生的承诺。”
说得难听些,不过是柳兮然一厢情愿。
“你——”
“至于为什么要来这儿……”
苏杳罕见的凛视人,幽幽清冷的乌眸水光潋滟:“那是因为我觉得我活不过十八纯属无稽之谈,与此同时,我也想解蛊。”
“要怪就怪你们让那人逃了出去,若是他没给我下蛊,也不会有现在这些事儿,归根结底,我才是深受其害的那位。”
“再有就是你说的赖在这儿。你应该知道的,他不让我走,我不是没逃过,好多次。”
普普通通的三个字,只有苏杳自己知晓,饱含了多少无奈与心酸。
随后,女子轻轻扯下脖颈上的白绸,露出那道仍旧是一道红色血缝的伤给柳兮然。
“这是上次出逃受的伤。”
“所以不是我死乞白赖偏要留在你们这儿,我逃不掉。”
次次如此,都有珧琢从中作梗,都快要磨平苏杳的性子,让她逆来顺受,真的一辈子留在这儿甘愿被囚了。
柳兮然知道苏杳句句属实,她不傻,她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明明你们才相识不过几个月,我和他从小到大的情谊,又怎么会敌不过你们?”
柳兮然惆怅到疑惑,这些天想了这么久,都想不明白。
本以为珧琢对苏杳一时兴起,没多久就失了趣,可等来的却是珧琢要求娶苏杳的消息。
柳兮然的目光落在苏杳玉白颈项的伤上,微微蹙眉:“你的伤……是珧琢动的手?”
早听族中人说珧琢行事诡秘,手段狠毒,族中无一人敢惹,柳兮然盯着苏杳那血痕,竟有些莫名发寒。
“怎么可能?”苏杳几乎是不自觉开口。
反应过来的苏杳又觉得自己太过情急了,可未免珧琢被人误解,还是多了一句嘴:“不是他,顶多算是与他有关吧。”
她还是对珧琢心存几分怨气在的,可要说珧琢是故意要害她,苏杳脑子里莫名蹦出来四个字——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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