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有外人拜访,苏杳难免在意,莹润的耳尖动了动,听得仔细。
是爹娘见自己迟迟未归,遣人来寻他们了吗?
必定是的。
苏杳即刻起身,望着倚在梨花雕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珧琢。
珧琢揉了揉眼角,疲态尽显,察觉到苏杳的注视,侧目与人交织回望。
只见女子单手撑在床榻上,衣衫半开滑至玉臂却全然未觉,眼中满是期盼,汲汲营营的愉色怎么也掩饰不住,翩跹的眉目令人神魂颠倒。
珧琢难免生出恶意,妄图碾碎苏杳心中那不切实际的念想:“杳儿,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即便是有人来,也断不可能是来找你的!”
冷眸中寒意刺骨,好似万丈深渊,要将苏杳拖拽得一同堕坠:“在这儿,他们进不来,你也出不去。”
许是察觉自己太过残忍,扑灭了苏杳眼中那残存的希翼,致使苏杳雪白伶仃的面庞都煞白了几分,珧琢又不忍苏杳太过悲切,上前将人裹进被褥中,狎昵的与人耳鬓厮磨了一番。
馥郁的兰花清香让珧琢刹那被恍了神志,柔顺的青丝滑过清癯的指间,珧琢在苏杳眉心处落下轻吻。
“乖乖等着,我应付了他们,会早些回来陪你的。”
苏杳攥着珧琢的衣袖,嗫嚅道:“我想同你一块儿去。”
珧琢又怎会不知苏杳此举何意,甩袖离去,却是一步三回头,还未踏出寝殿,就眷恋缠绵。
待人走后,苏杳是片刻都消停不了的,披了件衣裳就夺门而出,鬼鬼祟祟的跟在珧琢身后。
能有人来这儿属实不易,她得找机会让他们捎信儿给爹娘。
此番行事太过冒险,那些人指定与珧琢是旧识,倘若让珧琢知晓,必不可能饶恕她。
可若是坐以待毙,那连一线生机都无,她又谈何甘心?
即便是渺茫,她也得铤而走险,试上一试。
好在在珧琢的别院中,珧琢并未限制她的走动,府中仆从也不多,只要她稍加小心,就能躲开那些人。
书房内,坐在位首的玉面男子满身阴桀气性,薄情冷眸末梢稍翘,眉骨深邃,唇薄如刃,矜贵不凡,全然不复方才与人亲昵时的做派。
一身黑衣配上墨纹腰封,青玉发冠马尾高束,轻磕在檀木桌上的手骨秀长珠润,却筋脉盘踞,清凌凌的盯着面前四人。
“年年如此,那人整日很闲吗?”
“公子,我等奉主子之命,来接公子回京城。”
珧琢:“回去告诉他,我是不会回去的,也别再派人来这儿了,再不听劝,别怪我不留情面,让他派来的人有来无回。”
为首那人也很是为难,见珧琢抉择已定,也只能忿忿不平的劝诫:“公子难道就甘心在此处了此残生?公子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身上肩负的责任。”
珧琢自是知道自己什么身份的,至于责任……
在这儿了却余生有何不可?从前不过是栖居之所,如今有了苏杳,便是归处。
少了那些争权夺利与勾心斗角,有的只有平静安宁,又有何不可?
少年锋芒毕露,小小年纪就阴婺恣狷,不痛不痒的‘哦’了一声,讳莫如深得无人可测,可见薄情寡义。
“公子此番回京,就是绝佳的时机,主子会为公子绸缪好一切,公子只需稍加出手,便能唾手可得,公子又何必如此执拗?”
珧琢把玩着手中的墨玉,神色不耐,衔着几分玩世不恭,又满是阴戾狠绝:“我的话就这么难懂?”
紧闭的房门只透过少许斑驳的碎光,明暗交错的打在眉目舒朗的少年轮廓之上。
珧琢淡瞥了一眼门口那处,旋即又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
偷偷摸摸不安分的小猫。
那四人对珧琢这般油盐不进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同人磨蹭:“公子。”
见软磨硬泡行不通,四人拱手作揖,聊表歉意:“公子既如此一意孤行,那我等也是只有僭越了,想必族中一众人知我二人的来意,是不会对公子出手相助的。”
言下之意,与珧琢话不投机,就只能大打出手了。
通体乌黑的小蛇缠绕上珧琢白玉腕骨,蛇身却甲光鳞鳞,泛着幽冷的色泽。
珧琢指尖轻抬,小黑蛇就在指尖游走,珧琢促狭浅嗤:“威胁我?”
那四人也并非是贪生怕死之辈,可在珧琢面前,又总觉诡异寒凉,蓦地对上珧琢的眸子,冷峭得让人不寒而栗。
珧琢笑得乖张,明明是隽秀清新的长相,却总透着阴森可怖,那条毒蛇的毒像是淬在了珧琢的暗瞳中。
四人目的未达,也是不罢休的:“公子,主子有令,此番前来一定要带公子回京,若是公子胆敢违抗,我等只能得罪了。”
苏杳伏在房门上,竖着耳朵倾听屋内的动静儿,最开始几人的攀谈她一概不知,但最后那一句‘得罪’,她听得真切,接着就是一阵琐碎的响动。
这是……打起来了?
屋内除了那些外来人,应当只有珧琢一人吧?
苏杳也并不觉得珧琢是练武之人,不过珧琢平日阴险狡诈倒是真的,倘若动起手来,珧琢指定不是对手的吧?
既是对手,那她和那几人,岂不就是一路人了?
随即而来的此起彼伏惨叫声牵扯回了苏杳的思绪。
不是珧琢的,珧琢的声音她能辨认出来。
屋内背靠在一起的四人看着那些东西窸窸窣窣的退下,又瞧了眼自己身上数不尽的血印伤口,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却又不甘。
珧琢气定神闲的逗弄着手心的小蛇,并未多看一眼中了毒的几人,哂笑轻蔑:“在我的地盘儿对我不客气?”
“不如我们看看,到底是谁先去见阎王?”
毒发得很快,顷刻就有一人吐血倒地,另外三人也模样狼狈。
苏杳听着几道闷哼,想着一阵打斗之后,伤的竟不是珧琢,看来此人真不是好对付的。
珧琢将解药利索的扔给那群人:“滚!”
几人遭了罪,也不得不就此收手。
苏杳见人要出来了,提着裙摆,放轻脚步溜往一旁,真跟做贼一样。
“等等。”
珧琢叫住了正欲离去的几人,想到一事。
“苏国公家的小姐,同何人有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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