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
杨倦慌张前来禀告,途中因太过赶,险些被门槛绊得翻个跟斗:“主上,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江年执棋的手一顿,略微不满皱眉,想好下哪里的思路又打乱了。
他最好有惊天大事!
余若之在一旁煽风点火:“主上,他大惊小怪的太影响形象,拖下去打一顿长记性。”
杨倦缓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他没心情斗嘴。
他气不过,拿走主上的棋子,眉宇间满是愁容:“我今天去溜达一圈,发现少主有动作。”
那人按捺不住,已经开始实行他的计划。
“他有动作不是一天两天了。”起初江年并不是很在意,毕竟那小子对妖域虎视眈眈。
攻下是时间问题。
直到听到他下一句,他脸色难看到极致。
“已经不是有动作。”杨倦苦笑,将自己听来的如实禀告:“他这次的目标是修真界。”
“那人回来了,无条件支持。”
那么大规模事的行动,竟没一个人通知他们,显然是把他们划为随时叛变的对象。
都是一群狗东西!
“那个人?”江年一下猜到是谁,恢复之前的淡定,起身准备去问清楚,却被杨倦拦住。
他难为情开口:“主上,那人谁都不见。”
刚接到通知,那人谁都不见。
除了少主。
“谁都不见?”压下心里的怒火,江年冷冷一笑:“他如此做法,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大不了鱼死网破。
他毅然决然前去质问,他俩只好默默跟着。
首都,临城。
极为奢华的宫殿里,坐于下座的盛羡,翘起二郎腿:“哥,我觉得这次计划万无一失。”
他有里应外合的人。
还有一个把柄,绝对可以将修真界尽收囊中。
上座的是一名男子,年龄在二十七八左右,他面容清冷,桃花眼往上一挑,显得动人。
他起身,看向外面的方向,像察觉到什么。
“来了。”
“我去。”盛羡猛然站起来,准备去外面会会。
“不用。”盛怀舟摇头,脸上的神色多半是无可奈何:“以他的性格,炸了这里都有可能。”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以后。
盛羡有自知之明,把空间留给两个老六。
“那哥,我去准备一下。”
下一秒,门被一脚踹开,江年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气:“盛怀舟,说说你到底几个意思?”
常年不回来,一回来闷声干大事。
这人指定有什么疾病!
“火气那么大,喝口茶灭灭火。”盛怀舟笑笑,给他倒了一杯茶,亲自递到他的手边。
直接打翻他的茶,江年不吃这套。
“我问你话呢?你们为什么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动修真界?你们翅膀硬了,长能耐了?”
盛怀舟手上被茶水淋湿一片,但他却不恼:“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对他们恨之入骨。”
顿了一下,他笑得渗人。
“我等了那么多年,时刻盼着有机会毁了它,现下机会摆在眼前,我岂会功亏一篑?”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当年,他父亲本是玄月宗内定的下一任宗主,却遭到小人嫉妒,借着外出历练之事。
给他扣上与妖域里应外合的罪名。
修真界连同讨伐,父亲枉死,母亲悲伤过度,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他们那些丑恶嘴脸。
所以,他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就是有朝一日。
能见证修真界走向灭亡。
“玄月宗作的孽,你不该牵扯无辜。”这件事江年是知道的,想着劝他不要滥杀无辜。
盛怀舟嗜血一笑:“他们一样有罪。”
“你执迷不悟!”江年气得发抖。
心里盘算怎么样才不让他的计划得逞。
一瞬不瞬盯着他,盛怀舟当场翻脸无情:“你想阻碍我的计划,我劝你别白费苦心。”
“你敢阻拦,小心你的人不保,我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宁世最小的徒弟是你的软肋。”
江年握紧的拳头松开了。
看着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他,已经看不懂他了。
换了一张笑脸,盛怀舟深深地说:“魔障那里有件事需要人,我最近暂时走不开。”
他意思再明显不过。
变着法子支开他,否则他会让威胁变成真的。
“你特么做事真绝!”这是江年第一次冲他发火,恨不得揪住他衣领用大嘴巴子抽醒他。
都忍辱负重那么多年,再忍个几年又没什么。
偏偏这个节骨眼上行动,摆明是不让他们成长起来,想彻底铲除修真界,不留祸端。
可真有他的!
“彼此彼此。”盛怀舟充满打量之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多久不见,你又突破了。”
上次见面,应该是没突破。
江年眼皮的不抬一下:“跟你没有关系。”
“小羡跟我说了。”盛怀舟一步步朝他逼近,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也就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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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子?”江年明知故问。
盛怀舟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镇定自若的他。
“修为低,人品有问题,天天把各种不行的药挂在嘴边,你还如此上心?对你下药了?”
一个收她为关门弟子,一个天天往修真界跑。
一个两个都这样,怕不是魔怔了。
闻言,江年眼睛精光一闪,不给面子讽刺:“你修为高你怎么不飞升?还在这里混吃等死?”
自诩高修为,也不见他有啥作用。
突破突不了,飞升又没资格,搁这看不起谁呢。
“……”盛怀舟被怼到哑口无言。
他何时学会伶牙俐齿的?
以前的他根本不屑跟他说话,连眼神都不会给。
不想落入下风的盛怀舟,回敬:“我虽暂时飞不了,但也比某些游手好闲的人强。”
“啊对对对,你长得挫,你说什么都有理。”在这一刻,江年的身上有林璇的影子。
应该在相处过程中,怼人的风格学到了精髓。
该说的已经说明白了,江年觉得跟他没什么好说的,招呼都不打一声,甩袖走人。
“哈哈。”
他一走,躲在暗处的盛羡忍不住笑出声,他们反目的谈话,一句不落被他听到了。
“你笑够了没有?”他语气没有一点温度。
这个小兔崽子学会偷听了?
对上兄长的眼神,盛羡往大腿上一掐,强迫自己要悲伤:“不好意思啊哥,我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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