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啥啊?看起来没完了?”赵玉娘问郑天龙说道。
郑天龙这才缓过神来,他红着脸问刘兴邦说:“对啊,我们现在应该干什么啊?阎队长走了,我们不能就这么看着啊!”
刘兴邦还算冷静,他说道:“应该把那些检举揭发材料销毁了,留着总是祸害,说不上哪天被翻出来。然后再去把隔离审查的人都放了。他走的时候不是说让咱们看着办吗!”
郑天龙也想起了这些黑材料和关押的人了,这些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郑天龙和刘兴邦急忙转身走进阎严的临时办公室。
他们二人经常看到那些黑材料,有的重要的放到他身后的柜子里,有的就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二人进去后就分头查找,可是找了半天啥也没找到。柜子里没有,桌子上也没有。怎么突然都没了呢?
二人觉得奇怪,郑天龙问刘兴邦是不是让阎严都拿走了。要是让他拿走那可就麻烦了。那些黑材料,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啥时候拿出来都够当事人喝一壶的了。特别是贾文龙的,甚至有人说他和贾德金父子俩内外勾结,妄图推倒新生的政权。
还说常大头是贾文龙安排的内线,看要暴露贾文龙授意常大头杀人灭口。也就是说贾文龙杀他爹灭口自保。
两位北黑省的大佬,怎么找也没找到那些黑材料。这些材料除了阎严,再就是沈为人,其他人一概不知。就是有知道的也不能让他们知道,郑天龙和刘兴邦就打算直接销毁算了。留下后患无穷!
二人累得满头是汗水,郑天龙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直起腰喘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两口。
突然他发现赵玉娘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忙碌着,那神情悠哉悠哉的,又好像有点幸灾乐祸。
郑天龙对刘兴邦说:“老刘,别找了。好像咱俩累死也找不到。”
刘兴邦愣住了,他看着郑天龙说:“怎么了?怎么这么说呢?”
郑天龙指着赵玉娘说:“你看她的神态,好像不对劲。”刘兴邦没有说话,但他也愣愣地看着赵玉娘。
突然,刘兴邦看看郑天龙又看看赵玉娘他笑了,是哈哈的大笑,郑天龙也跟着笑,赵玉娘看着他们笑也跟着笑了。
贾文龙从监狱里走了出来,他面色苍白,头发蓬乱,身形消瘦。看上去老了很多。虽然没有挨打挨骂,但无休止的审问,加上休息不好使他的精神萎靡不振。
而常大头却被打得遍体鳞伤,浑身是血迹。
走出监室的时候赵玉娘都认不出来他了。常大头看到赵玉娘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没说贾厅长的坏话。”
赵玉娘听了泪流满面,她搀着常大头走出监狱,上了吉普车。吉普车直接去了医院。
常大头想回家看看,赵玉娘还是把他送进了医院,让他养好伤再回去。
到了贾文龙家,这回任红是彻底老实了,也不找贾德金了,也不哭了。看到儿子贾文龙消瘦的样子,她还是想哭,可看到赵玉娘吓得她把眼泪憋回去了。
贾文龙回家养了几天,身体就恢复正常了。
赵玉娘也准备去五道镇,她要指挥剿匪一二大队对反共先锋军进行围剿。可是,她刚要出发,甘雨珊打来电话,让她务必去她家了。
赵玉娘一听坏了,肯动又出事了。究竟出什么事情不知道,但肯定是重要的事情。否则甘雨珊不会打电话让她去。
到了贾文龙家,甘雨珊迎了出来。她告诉赵玉娘,省厅来了多次电话,不是请示工作就是让贾文龙安排事情。可是贾文龙一概回绝,他明确告诉他们,他现在不是厅长了,他辞职了。
省委书记郑天龙和省长刘兴邦都来劝说,可贾文龙态度坚决,就是不当什么厅长了,要做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谁都劝不了贾文龙,甘雨珊没办法才给赵玉娘打电话,她知道只有赵玉娘能说听贾文龙。
听了甘雨珊的话,赵玉娘犯难了。这次贾文龙是铁了心不干了。
赵玉娘正在想辙,任红走到她身边。赵玉娘一看任红就生气,以为她又得嚎呢。可是这次任红没有哭,也没有闹。她是被贾文龙的样子吓坏了。
她对赵玉娘说:“玉娘啊,这次就靠你了,谁也说不听他。不吃不喝的,就是躺着,也不知道他睡不睡。”
看着任红着急的样子,赵玉娘也觉得任红挺可怜的,便安慰她说:“你不用担心,我想办法。”
“对对,你有办法,每次都是你有办法!文龙就看你的了!”任红边说边走开了,她知道说多了惹恼赵玉娘就坏事了。
赵玉娘见到贾文龙,贾文龙目光呆滞、神情沮丧地看着赵玉娘说:“娘,我不干了,什么厅长局长,什么都不干了,您也别劝我了。”
贾文龙说完这些后就一言不发。
赵玉娘没办法只好默默离开。
第二天贾文龙家来了一大群妇女儿童,她们哭哭啼啼地找贾厅长。原来这些人的丈夫是各行各业的领导。
他们在工作队刚一来时就被抓了,当时是贾文龙任厅长时他亲自签署命令抓的。其中有冤枉的,也有真的是敌特分子,还有的经不住阶级敌人的糖衣炮弹的侵蚀,走上了腐败的道路。
这些人现在怎么办,需要甄别筛查,冤枉的一定是要放了的,不但放了还要官复原职。真正有问题的要严肃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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