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继业和赵玉娘再次发生争执,争执的原因是赵玉娘要把自己的指挥部放到五道镇,而黄继业坚持让赵玉娘再回到她自己的家。
因为那里是绝对的安全,自己可以安下心来剿匪。而赵玉娘觉得自己的指挥不能距离前线太远,太远别说指挥不利,就是对指战员的心理都受影响。
坐在大后方瞎指挥,这事赵玉娘说什么也不同意。
最后还是卢淑梅打圆场,她说服黄继业就让赵玉娘的指挥部设在五道镇。
卢淑梅偷偷和黄继业说,主任的指挥部在五道镇确实有利于指挥,再就是她在五道镇,五道镇其他的力量不管是派出所还是粮站和其他有解放军的地方,到时候都可以调动起来。
没有赵玉娘在,他们剿匪一大队调动起来就很困难。
卢淑梅陪同赵玉娘返回五道镇。
五道镇剿匪一大队的驻地要比红毛兔屯强多了,这里卢淑梅住了很多年,各项设施都很齐全。
赵玉娘不好意思地对卢淑梅说:“我占你的地方了,不好意思了!”
卢淑梅笑着说:“这有什么,我是军人,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怎么能图安逸。再说了,那里我会安排好的。”
正如卢淑梅所料,赵玉娘的指挥部设在了五道镇。五道镇立刻不一样了,省军区给派了两个连,总计二百六十多人。
省公安厅派来七十多名干警,加强五道镇的治安。
这些力量的加强,名义上是剿匪,其实有很大成分是为了赵玉娘的安全。但这种事情只能会意,不可言传。
卢淑梅在回红毛兔屯的路上又把沿途废弃的小房子派人维修,还是那句话,有房子有水,山上有大量的站干树和干树枝子。人在这里生活没有问题,满山都是宝贝,棒打獐子瓢舀鱼,野鸡飞进砂锅里。
这里可以作为联络站,也可以称作是驿站。这样保证五道镇和红毛兔屯的联系畅通。通讯有电台,但运送生活物资和武器弹药必须有通畅的路线。
龙尾巴沟的薛曾山和薛华知道桦树沟和红毛兔屯都驻扎了剿匪大队的人马,也感到了紧张。
前线的消息肯定是不利,尽管他们没有接到官方的通报,但他们感觉到了,再就是无线电台的播报。
他们现在几乎不听国民党电台的赞歌,只听共产党播报的北疆战况,虽然听起来像丧钟,但也不得不面对。
他们现在想撤回北疆都不可能。再说了,没有军统的命令他们不敢擅自撤退。不能撤回北疆,就不能回关内。那南京就更别想了。
但现在也不能坐以待毙,必要的时候还是要活命的,为了活命也要拼一把。实在不行也得往南撤。
这几天闹心的事情太多,贾德金不明不白地神秘消失。这件事对薛曾山和薛华触动很大。没法给下边的人一个满意的交待。
特别是董洪昌和陶大膀经常问起,而他们兄妹一个是反共先锋军司令,一个是参谋长,并且军衔都很高。对于手下的一个少将旅长没有了,还什么都不知道,这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这天,董洪昌溜达到乌鸦谷。陶大膀看到董洪昌来了非常高兴,自从贾德金走了陶大膀就没个知心人唠嗑了。
正好董洪昌来了,陶大膀急忙命令厨房炒菜。菜炒好了,二人就喝上了。
陶大膀问董洪昌说:“你说这老贾哪里去了?这怎么说没就没了,并且一点音信也没有,这也太蹊跷了!”
“是啊!我也正纳闷呢!这怎么就没了呢?”董洪昌附和着陶大膀说。
陶大膀把脑袋往董洪昌近前伸了伸说:“能不能是让那哥俩给害了?”
董洪昌开始还没明白,停了片刻他懂了陶大膀的意思。便摇头说:“不能,绝对不能!你想啊!他们害死老贾,得不到一点好处,反而对他们不利。要是当初改编军队的时候,老贾不服,他们有可能害死他。现在,不可能!”
陶大膀自言自语道:“那怎么就没了呢,音信皆无。”
董洪昌端起酒杯说道:“先别说老贾了,死活我们也没办法。说说现在咋办吧?我总觉得着国民党要鸡巴够呛。现在那哥俩也不诈唬了,原来牛逼闪闪的。现在瘪茄子了。还他妈的打肿脸充胖子呢,也充不了几天了。”
“对啊!在北疆要是国民党完蛋了,那我们这反共先锋军也鸡巴完蛋。没有粮饷和武器弹药,这些人喝西北风啊。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是没有那杆大旗。这就像大清的黄马褂,康熙爷赐给谁一件,那得挂起来祖祖辈辈供着。在大清要完蛋的时候,给谁黄马褂还不如一件破棉袄呢。破棉袄能遮风挡雪,那鸡巴玩意连屁股都盖不住。”
陶大膀这顿骚磕唠得头头是道,确实令董洪昌心悦诚服。
董洪昌听了问道:“那你说我们现在应该咋办啊?总不能在这等死啊!”
“共产党的剿匪大队住进桦树沟和红毛屯了!”陶大膀说得轻松,但董洪昌听了大吃一惊。
他问道:“啥?剿匪大队住进桦树沟和红毛兔屯了?那不要到咱们的眼皮底下了吗?”
陶大膀拿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架势说道:“桦树沟和红毛屯不是有那些房屋水井吗,就有人在那里住了。人越来越多,共产党就在那里建立政权了,乡政府,村政府。薛家哥俩现在不是吃紧吗,粮食都不多了,就去抢劫。抢劫倒是得手了,还杀了一些人,但是惹恼了共产党,人家现在派部队驻扎了。”
董洪昌听了大惊失色,他说道:“那我们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还什么越来越难过啊,现在就难了。前天薛曾山派人来我这里借粮了,我哪鸡巴有粮借给他啊。他不是牛逼吗,把人都整他手里了,现在没吃的找我了。门都没有!”陶大膀说得神采飞扬,牛逼哄哄。
董洪昌面露难色地说道:“那要是这样还真难办了,北疆剿总没能力管我们,共产党的剿匪大队再加紧剿我们,唉,别说剿了,就是憋我们也能把我们憋死啊!”
“是啊!我们现在就是鱼,共产党领着那些老百姓就是水,他们把水舀干了,我们就死定了!”
陶大膀的话使董洪昌感到前所未有的的恐惧和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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