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扬洒洒的碎纸片飘零了一地，在阳光下反射出细碎的光芒。
这根本不是什么叶青儿，只是一个纸人罢了。
哗。
场面一度哗然声起。
震惊。
呆愣。
石化。
难道这一切，都是宋辞在给他们下套？！
澹台暝呆滞在原地许久才缓过神来，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
“宋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宋辞懒懒散散的候在一旁，看向那堆纸人碎片的时候，表情亦是凝重两分。
原本懒散随意的态度收敛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认真。
澹台暝见状心中疑惑更甚。
自己猜错了？
宋辞也被叶青儿蒙骗了？
毕竟被大家称之为修真界第一人的叶青儿，如此轻易死于非命实在有违常理。
这一刻，他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种可能性。
宋辞没有理他，只是盯着那堆纸屑发呆。
澹台暝眉头紧紧蹙起，正欲再次质问。
忽地就听宋辞开口说话，语气带着几分沉痛，“我的纸人，我费了七天七夜炼制出来的纸人！师姐，你得还我！！！”
这话让澹台暝脸色陡变。
“宋辞，你竟然联合叶青儿耍我们？！”
宋辞双手摊了摊，无奈叹息，“不瞒你说，我也很无奈，都是叶青儿让我这么做的，你们要报仇，记得认准叶青儿！”
这番话，让澹台暝的心情愈加烦躁。
“我杀了你！！”
澹台暝暴怒，一拳轰击而来，气势凶猛，力道十足。
宋辞站在原地未动，眼睁睁看着澹台暝的拳头轰至。
澹台暝根本没想过和炸天帮的人对上，半道直接转向，朝着另一个方向逃离，速度快到极致。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宋辞，下次遇见，必然杀你......”
澹台暝的声音渐行渐远，消失不见。
宋辞望着澹台暝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也别下次了，就现在吧。”
话落，他脚尖一点，迅捷如风，眨眼之间便追上了澹台暝，并且以雷霆万钧之势袭击而上。
轰隆！
两人拳脚相交，迸发出巨响。
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朝四周蔓延而开，将周围的树木纷纷摧毁。
尘土翻滚。
澹台暝闷哼一声，整条右臂仿佛被铁锤砸中，疼的他差点叫出声。
他抬眸望去，看到宋辞正一脸平静的站在原地。
那张俊美如斯的脸庞上，带着几分嘲弄和不屑，还有淡淡的讽刺。
“宋辞，断魂匕送你了，你放我走！”
此刻澹台暝清楚的知道，凭他的实力，根本打不赢对方。
更何况，叶青儿很有可能在赶来的路上。
所以，他决定先服软，想办法先离开。
“不可能。”
宋辞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他。
澹台暝深吸一口气，压住内心的怒火，冷冷的看着他，“那好，宋辞，这是你逼我的，今日我澹台暝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让你掉下一块肉！”
他的目光森寒，仿佛从九幽冥狱而来的恶鬼，散发出阵阵恐怖的戾气。
宋辞眼皮忽地一跳，不由后退了半步。
这是怕了.....？
澹台暝见状眼神骤亮，“你我之间本就没什么深仇大恨，只要你答应放我一马，这件事，咱们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放你一马？”
“对，放我——”
澹台暝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
他微微侧过脸，看向自己左侧的虚空。
那里，赫然是一道黑色身影，一脸平静的站在那里。
黑袍飘动，猎猎作响。
她手握长剑，一步步走来，每踏出一步，空气都跟着颤抖一下。
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上。
“叶......青儿？！”
澹台暝瞪大眼睛，脸色骤然惨白，一股强烈的恐惧在心底蔓延。
他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着对面的女子，试图从她身上看出伤势。
但是令他绝望的是，对方毫发无损，一丁点伤痕都没有。
也就是说，宋辞是真的从始至终都在欺骗他们！！！
这一刻，澹台暝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
唐诗缓缓抬脚，轻飘飘的使出一脚，一把将眼前人踹飞。
澹台暝倒飞出数千米，撞塌了一座高楼。
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衣衫。
他艰难的爬起来，脸色苍白，满腔的愤怒让他的眼睛赤红无比。
“宋辞，叶青儿，你们早就串通好了，故意引出我等，然后再将我等斩尽杀绝？！”
唐诗双眸微耸，幽幽出声:“惹是生非非我本意。”
如果他们选择忘记过去，未必没有崭新的未来。
但是，仇恨和贪婪，却让他们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澹台暝咳嗽了两声，再度吐出一口血沫。
“好，好一个不想惹是生非，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一起去死吧！！！”
澹台暝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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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中布满血丝，眼神狰狞，犹如野兽临死前最后的挣扎。
“澹台暝！”
一声惊呼传来，澹台暝身形微顿，眼中掠过一抹复杂。
“灵儿......”
楚灵儿快步跑过来，扶起倒地的澹台暝。
“你怎么样了？”
她一边查探澹台暝的伤势，一边看向不远处半空中的唐诗与宋辞，眼眸里闪烁着浓浓的警惕和敌意。
唐诗微眯着眼，淡淡看着这一切。
“我没事，灵儿。”
澹台暝轻轻拍了拍楚灵儿的手，“你不用担心我。”
澹台暝的话说得轻巧，但是眼底隐藏的那份无力，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明的。
楚灵儿抿了抿唇，“我带你走。”
澹台暝摇头推开她。
“别管我了，你自己走吧。”
“你不走，那我也不走。”
楚灵儿看着他，眼中涌动着些许泪花。
澹台暝一愣，心脏莫名其妙的狠狠抽痛了下，“别傻了，你会死的。”
楚灵儿笑了，笑容温暖柔软，“可是你死了，我活着又有何意义？”
听到这句话，澹台暝彻底沉默了。
他望着楚灵儿，眸子里晦暗不明。
情绪千万重，逐渐化为一股股酸涩和愧疚。
“对不起。”
他低低的说出三个字。
楚灵儿微笑，伸手抚摸了下他额前的碎发，眼底充满温柔，“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因为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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