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香江时,已经是九月初。
这次出差的时间比较长。
将近两个月间,丁贤都在海外到处飞。
但丁贤并不担心香江公司的运营,他每次去外地出差,孟月桢都会临时入驻华记总部,替他主持大局。
孟月桢事无巨细,所有公务全部处理的井井有条,根本不需要丁贤操任何心,甚至丁贤常年不回家,公司照样能有条不紊的运转。
以孟月桢的能力,可以完全确保华记的现有业务平稳发展。
关键是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比孟月桢更关心丁贤的生意,又愿意无条件付出。
丁兆廉是税务官员,不懂商业管理,却不代表帮不上丁贤,随着丁贤公司规模扩大,应酬也越来越多,每天都能接到各种请帖与邀请函。
丁兆廉别的不行,交际是专家级别,他也喜欢代替儿子去应酬,而且乐在其中,不止能发挥他的特长,还能满足他好面子的心理。
这天中午。
丁贤从启德机场赶回家,刚刚休息半天,就被丁兆廉拉着一块出门,先前丁兆廉已经绕道去了和记大厦,把孟月桢也接上。
老婆儿子聚齐,一起赶去了跑马地马场。
丁贤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下午六点钟。
他就随口问了一句:“老豆,这是准备去哪里吃饭吗?”
“先去观摩一个拜神仪式,然后再吃饭。”
“拜神?有什么特殊活动?”
“今天是马季的开赛日,你是不是从不关注?”
“这是大件事呀,港督会不会到场?”
“应该会到,香江有头有脸的人物全是赛马会的会员,港督也要给面子。”
赛马会在香江有将近一百年的历史,与全港几百万市民的生活息息相关。
也可以说,赛马就是香江文化的一部分,已经到了全民买马的程度,但买马其实是一种博彩,马票就是彩票,大家来买马就是想一夜暴富。
因此港人的赛马文化是重赌而轻马,当然这是对于小市民而言。
对于赛马会里的会员来说,他们则是重马而轻赌。
赛马会实质上是一个高端私人会所,入会门槛相当严格,不是社会精英名流成不了会员,只有先成为会员,才能成为马主。
丁兆廉购有马驹,今晚就是要去观摩自己的马驹比赛,顺便给丁贤介绍一个富商家族。
这是定好的约会。
在讲出这个约会前。
丁兆廉先提到一件事:“前些天你大伯大伯娘来香江游玩,入住喜来登酒店,当时那个台岛靓女林清霞,在招待一些演艺圈的朋友,碰巧遇上了。”
丁贤心不在焉,脑子里在考虑电子游戏的规划,他从东洋离开时,让谢君信继续留下做调研,又把郑海权派去了美国,去考察那边的游戏市场。
等谢君信与郑海权回来后,电子游戏的项目就要启动,丁贤需要先做好前期的选址筹备工作。
元旦节时港督麦理浩承诺给华记电子批拨一块工业地皮,四月份丁贤收购和记成功后就开始向港府申请,但得到的回复一直是正在审核中,如果今天麦理浩也参加赛马会的拜神仪式,丁贤要去催一催。
脑海里想着这些事情,丁贤顺口说:“清霞刚拍完《霹雳舞》,目前没有片约,台岛片商都在向她发邀请,她是在招待当初提携她出道的一位台岛作家,这件事她对我讲过。”
“她招待的不是一个台岛作家,男男女女有十几个,当中有人喝酒后不检点,取笑你大伯娶了一个洋婆子,你大伯非常生气,让你堂姐夫把这帮人全部扣了起来,扣完才知道,这些人是她的客人。”
“酒店负责人是梁芷菁,她没有跟在大伯身边吗?”
“当时阿菁才把你大伯接到酒店,准备去餐厅吃饭,走到楼道口的吸烟室时遇见几个台岛人,他们讲的是闽南语,你大伯大伯娘都听不懂,是阿菁听到后叫来了你堂姐夫,扣了他们。”
丁兆廉瞧了瞧儿子的脸色变化,又说:“她找你大伯求情,最后把这帮人给放了,第二天她也回了台岛,她是怎么对你讲的?”
丁贤扭过头,望向窗外:“三天前在东洋我们通过一次电话,她说晚上要招待台岛客人,打完这个电话,再没有联系过,我中午回家时你就该告诉我,让我给大伯打电话道歉。”
丁兆廉说:“你大伯讲了,这件事不怪她,她也是两头不讨好,让你不要去凶人家。”
这件事提一提就可以了,没有必要深究。
丁兆廉很快就换了话题:“阿仔,我给你购了一匹澳洲马,雇佣的是冠军骑师,今年赛季肯定能成头马。”
他又拿手肘碰碰儿子的胳膊,“我还相中一匹从法国进口来的纯种白马,具体什么品种我给忘了,就是价格有点贵,你老妈不让买。”
一直坐在前排看文件的孟月桢,听见这话,回头说:“你玩马倒是痛快,你想过养马要花多少钱吗?租马房,聘兽医,聘骑师,还有参赛费,样样都要花钱,每月开销上万块,买一匹就行了,多买就是浪费钱。”
“你应该把头马奖金也算进去。”
丁兆廉好言好语的商量:“每跑赢一场比赛都有奖金,如果取得好名次,轻松把开销赚回来,多买几匹马,拿冠军的几率会越高,我这是投资,可不是在玩马,你真以为我贪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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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月桢质问他:“问题是你对马不了解,怎么去拿冠军?”
“可以直接买冠军马匹!”
“我看过你的购马协议,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购马用于竞赛用途,涉及有风险,输赢自负,还写有马匹售后可能会因训练及竞赛压力,罹患不能预见的伤病,若有上述情况,赛马会概不负责,无论你买什么马,都有亏损风险。”
孟月桢的话透着理智的商人气质。
丁兆廉感觉一阵头大,他说不过孟月桢,索性道:“好,我买马不为竞赛,就是为了玩,我让我儿子多买几匹马孝敬我,行不行?”
孟月桢笑了笑,转回头,继续看她的文件。
这得让儿子拿主意,她可以劝说老公不要乱花钱,但不能去劝儿子,因为家产都是儿子挣回来的。
“行!”
丁贤当场表态:“你随便去买,想买几匹就买几匹,我统统给你报销,不过你选马的时候,尽量去挑从新西兰进口的马驹。”
前世丁贤看过一则新闻,赛马会的冠军马,有将近一半都是从新西兰进口,新西兰马更容易跑出好名次。
“咦?阿仔,你是不是对马驹有研究?”
丁兆廉很稀奇:“许老板名下的几匹头马全是新西兰品种,他也建议我选购新西兰马,但我觉得不够靓,那头法国白马更威武。”
不过既然儿子提了出来,他会放弃白马,转而选购新西兰品种。
“许老板?哪个许老板?”
“做航运的许士勋,他56年开始养马,至今正好二十年,咱们家的‘暴风一族’就是他帮忙挑选出来的。”
“暴风一族?不是吧老豆,你拿我的歌去给马驹命名!”
“你不中意?那你取个新名字。”
“想用就用吧,权当宣传了。”
丁贤是懒得起名字。
聊到这里,跑马地马场已经赶到。
73年港府批准在新界沙田兴建新马场,项目预计要到78年才会竣工,目前位于湾仔的跑马地马场,就是唯一的赛马举办地点。
今天是赛季的开赛日,举办的是夜赛。
开赛仪式邀请了许多嘉宾,丁贤下车后,随着父母涌去现场,方才挤入人群,就听见一阵招呼声。
丁兆廉的马友许士勋夫妇,带着一对子女走过来见面,今晚约会对象就是他们这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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