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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9章 有山名猿翼
    “老九,吓死我了,我当自己死定了呢!”

    “木招摇的东西是随便能要的?”

    苍耳抽抽噎噎,“不关木招摇的事……是我怕……我怕项链弄丢了,系了个结……”

    “这么宝贝?”老九拿起垂在她胸前的项链。

    石头?木招摇会送这样的东西?不可能。

    定是这丫头路上捡来的。

    “三种颜色呢,老九你看。”

    老九捏起小石头,端详片刻,果然是三色的条纹。

    “的确好看。那这一颗呢?”老九不知从哪儿摸出来颗小石头。通体浑圆,晶莹剔透,最特别的是那乳白色的石头中央环绕着一圈青色,一圈蓝色,一圈金黄色,层层叠叠,竟像是一只眼睛。

    “哇!!这石头有眼睛呢!老九,你哪里找来的?真好看!”苍耳捏着小石头左看右看。

    “这一颗呢?”老九又摸出颗有棱有角的石头,这石头巴掌大小,灰扑扑的,看着并没什么特别。苍耳拿在手里转来转去的看,也没看出什么稀奇来。老九神秘地一笑,把石头翻转过来,苍耳的眼睛瞪大了。石头背面竟有只小虫。有钳子,有尾巴,尾巴上还有一根长长的针,像活得一样!

    “老九,这是什么虫?它还活着吗?”

    “也不知是什么虫。看着好玩就带来给你了。猿翼山上还有好多这种稀奇古怪的石头,过几日我上山,再找些新奇好玩的给你。”

    “你要上猿翼山?”苍耳紧张起来。她已经记不清猿翼山的样子,但她对那座山的恐惧却从骨子里渗透出来。

    “嗯,去找点东西。”老九看出她的不安来。轻抚她的后背。“害怕了?”

    苍耳摇摇头,过会儿,又点点头。

    “你要是害怕了,就在狐狸洞里等着我,来去不过几日的功夫。”

    “不去不行?”

    “要清木招摇的余毒,需要山上的一样东西。”

    “那我也去!”

    “不怕了?”

    “怕,怕也去。”

    老九摸摸她的脑袋,“好,那就一起去。”

    还没走进猿翼山,山脚下已是瘴气丛生。许是因为清心决的缘故,苍耳并没有觉得太多不适,只是隔着氤氤氲氲的瘴气,什么都看不真切。

    空气很湿,没走多久,只觉得身上哪里都是黏黏糊糊。脚下的土也是松软异常,苔藓深重处甚至都能踩出水来,一会儿就湿了鞋袜。身边林木不仅长得粗壮,更是高耸入云。入了冬季,片叶不生。黝黑的枯枝如骨瘦如柴的妇人的手,相互交错,虬结,张牙舞爪着伸向云天。

    树身上唯一的绿色是层层叠叠的藤曼,歪歪扭扭,盘错而上。藤曼得了荫庇,长得巨大无边。叶与叶之间一丛丛的阴影里一双双阴仄的眼睛,直勾勾得盯着眼前的人。

    苍耳的眼睛看过去,那阴仄的眼睛纷纷躲开。

    密林里到处是野火烧过的痕迹。横亘着的一根根枯木,或躺或卧,或半吊在空中,摇摇欲坠。这些枯木虽说是死了,但却以另一种生命的形式苟活了下去。苍白的,樱红的,幽蓝的蘑菇旺盛得寄生在俯仰断折的枯木上。

    越往前走,焚烧的痕迹越多。再往前,连枯木都少了。

    大片大片的焦土,寸草不生。

    甚至连空气中都似乎残留着一丝烧灼的气味。

    苍耳闻着这熟悉的味道,只觉得胸中像堵着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她想要大口的呼吸,吸进的焦灼之气却更令她窒息。就在她要坚持不下去时,老九忽然停住了。

    她弯着腰,双手支撑着膝盖,小口地喘着气,勉勉强强将沉重如铁的脑袋支愣起来。抬起眼皮往前看,豆大的汗滴下来,迷了她的右眼,她歪着头,睁着一只眼,看着眼前这棵诡谲的树。

    树不高,不大,却长满了漆黑的肥硕的叶。叶子太重把本就不高大的树压弯了腰。

    叶子上还生着一对对冰冷的眼睛。

    老九撩开长袍,只听得铿锵有力的“咚”一声,单膝跪在树前。

    苍耳一惊,树也一惊。

    听得“呀”一声,刷啦啦啦,漫天的黑叶子张开翅膀飞起来。“呀呀呀呀”喊成一片没了踪影。树离了叶子,忽然间挺拔了不少。

    苍耳不明就里,但也跟着老九跪了下来。

    就看老九摸出个酒壶,酒盖子不用打开,苍耳都知道,那是光之月华。她以为老九想要喝上一杯。却看他干脆利落得倾倒了酒壶,将那琼浆玉液挥洒在焦土之上。

    香气扑鼻而来,那蜇人的,烧灼的气息,瞬间湮灭了。脚下的焦土蒸腾起阵阵黑雾。

    可只一会儿,那恼人的气味又卷土重来。香臭之间,熏得苍耳立马掩了口鼻。

    出逃的黑雾肉眼可见地沉淀,像是被什么强大的力道镇压了下来。

    尘灰落地时,她甚至觉得这地面都震上一震。

    老九忽然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看到老九手上的脏污时,苍耳才明白自己现在是多么地灰头土脸。

    她不敢像往常那样吐个舌头,灰溜溜地掐个净身诀。

    怎么老九一点事都没有?就她搞得这样狼狈?

    她把自己弄干净了,才跟在老九屁股后面,迎着那棵树走去。

    老九像抚摸她的脸蛋那样,摸了摸树身。相较之下,似乎更为粘腻,竟有些不舍的样子。

    这树,她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生在猿翼山。她的父母死在猿翼山。

    老九这样留恋这棵树……那这树……或许……

    难过吗?

    好像并没有。

    如果树下埋着她的父母,她应该是要哭上一哭的。

    可她并不为树下埋着的人难过,如果有的话。她难过的,是老九落寞孤寂的样子。

    苍耳从来没有意识到,原来老九是孤单的。

    和木招摇一样孤单。

    她轻轻的抱住老九,把脸埋进他臂弯里。

    老九回了神,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挤出一个笑来。

    他什么也不说,她什么也不问。

    “那东西躲起来了,恐怕不太好取,要多留些时日。”老九说。

    苍耳点了点头。

    老九在哪儿,她就在哪儿。

    哪怕是刀山火海,哪怕是她骨子里害怕着的猿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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