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张倩，李若渊冷笑：我有一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虽然不讲出来，李若渊肯定也在心里面背诵了一万多段这句话，然而落实到口中，依旧只是一句轻飘飘又没有力气的话。

    “你别哭了。”

    张倩看着李若渊窘迫又烦的不行的样子，这才慢慢止住了眼泪。

    李若渊不禁感叹道：“你以后要是把你万分之一的手腕用来对付太子殿下，估计以后肯定能把他吃得死死的，，哪怕登基了，都不一定有心思找妃子。”

    张倩摇摇头，明明这样顽劣的一个人，却被住在自己回忆里的少年抢走了心，笑得温柔又惬意：“那就承蒙你吉言了，虽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管怎么样，总算又是把注意力又放回了大堂的场景上面，刚刚李若渊虽然一直与张倩交流，注意力却依旧没有从大堂之上完全离开过，之前进行的，只是一些没有意义的客套与虚伪的试探。

    皇帝听她们说了半天，都没有说道正事之上，不由得有点烦心，这比他在朝堂之上对付的文臣还要让人头疼，那些文臣，上奏折不喜欢明着表达自己的目的，喜欢隐喻，喜欢暗讽，对于这些第几集量皇帝是很容易看破的，毕竟，他自己浸淫权力这么多年，对于众人想要点什么，完全一清二楚，根据各人想要求得什么，因材施教，再加上一点威严与适当的慈祥，自然能够把他们管的服服帖帖的，

    而他后宫的这些女人，皇帝很清楚她们的目的是什么，她们想要的，不过都是皇帝的宠爱，与分位的提升罢了，但是，这些人每一步想要什么，皇帝却完全不清楚。

    就像这一次，皇帝只知道皇后他暂时无法撼动，根据皇后的态度，他可以推测出这件事情呢一定跟成贵妃脱不了干系，但是其余的，再认真一点，皇后把她们都叫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两个人斗来斗去的重点是什么，皇帝一概不知道，他猜不出来，也不想猜。

    女人心海底针，既然他现在坐在这里，皇帝为了打发无聊时间，就只能把这当成看戏来解决了。

    李若渊看了一眼把扇子拿在手上，一口一口喝茶的皇帝，忽然发现这根本就是看戏的看客的基本姿势。听到兴头喝一口，哪里讲得好就击节称赞。

    李若渊不禁莞尔，也认真看戏去了。

    皇后看着成贵妃丝毫不打算召出幕后黑手，也没有自己认罪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打鼓，这个女人，是真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还是背后站着高人，另有所图。

    不管怎么样，皇后紧紧握着自己手中那探子冒着生命危险拿来的消息，心中一片平静。

    成贵妃见皇后一时之间没了声音，不禁暗自得意：“姐姐以为如何，我们是趁现在就将对策讨论出来，还是就这样回去，慢慢自己思索对策？”

    皇后看着成贵妃一脸随意的模样，知道她已经放松了警惕，不仅笑道：“不用这么麻烦，今日就能够解决，妹妹先坐下来休息吧，姐姐手里掌握了一点证据，虽说没有什么大用，但是集思广益，在各位妹妹的帮助之下，还是可以解决这件事情的。”

    成贵妃听皇后这么说，心里本能的绷紧了，然而心里对于没有被发现的侥幸占了上风，成贵妃还是决定慢慢来，先听皇后到底长掌握了什么证据，再决定自己是什么态度。

    而其他妃嫔，就没有成贵妃与皇后这么淡然了，说到底，这两个都是主子，就算有什么事，也只能伤到底下的人，通过折损她们的根基，间接对付她们。这两人现在都还是大树，皇帝对她们背后的家族都有需求，哪怕有不满，寻求的也只是削弱，而不是垮台，因而她们比屋子里其他妃嫔从本能上来说，就要安全一些，其他的人，才是真正的走在刀尖之上，生怕自己投靠的哪一方输了这一局，自己被拖出来当替罪羊。

    她们都是小门小户的，没什么背景，为了不被报复，被推出来之后连冤屈都不能喊，生怕给自己的家人招来报复，只能含冤入狱，含恨死去，这种局面，自他们入宫以来，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每一次，都是生与死的考验，她们就像是行走在刀尖之上，步步致命，步步危险。

    皇后满意的看着众妃子紧张恐惧的样子，她们的神经绷得越紧，就越不理智，相应的漏洞就越多，这次，她绝对不会让成贵妃简单的损失几个人就好，她一定会让成贵妃，付出应当付出的代价。这是，对于她，挑衅自己的代价。

    “皇后圣明。”于是一干妃子都这样回应，等待皇后拿出自己的证据。

    一个宫女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的几案，几案上盖着一块红色的布，宫女走到皇后身边站定，众人屏气凝神，不知道几案中，到底放着什么东西。

    皇后见众人紧张的模样，安抚般的笑笑：“大家不必紧张，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就是今天她们碰到的那个小玩意。”

    皇后把红布掀开，露出里面的香囊。

    众人见了香囊，都恨不得退避好远，只有齐贵人露出了堪称惊恐的表情，脸色一瞬间白的如同冬日里紫禁城满天的雪。皇后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异动，但是并没有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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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分位较高的妃子大着胆问道：“娘娘，如您所言，这既是毒物，又为何要带到这里来，这里不仅有您自己金枝玉叶，更有陛下九五之尊，这邪物，万一冲撞了陛下可就不好了，是吧陛下？”

    皇帝看了妃子一言，没什么表情，依旧是持着扇子一副随意地模样：“静怡谨慎的很，断不会将这种毒物乱拿出来，既然选择在这里为大家展示，一定是做好了准备，难道你不相信静怡，还是你觉得，你的心思比静怡更缜密？”

    妃子知道皇帝与皇后不和，本想趁机抓住皇后的一个把柄，卖给皇上，好拍个马屁讨个巧，没想到，马屁没拍着，反倒皇帝皇后一起得罪了，妃子暗自叫苦，一边扯着笑脸赔笑。

    “是臣妾疏忽了，娘娘莫要怪罪。”

    皇后面上不显，心中却将这个妃子记住了，淡淡道：“妹妹无需道歉，是陛下太过不解风情，妹妹一片丹心，忧虑皇上，皇上却没有领会到。”

    妃子听见皇后这么说话，就知道皇后一定记住她了，指不定那天要报复呢，但是自己赌错了，也没有资格埋怨别人，她只得收拾哈心情，继续僵着脸赔笑。

    “姐姐不怪罪就好，多谢姐姐。实在是太折煞妹妹了。”

    皇后笑道：“算不上折煞，妹妹心思确实谨慎，这要是一般的药，我是断不会让它出现在这里的，可是这药与其他毒物不一样，本宫咨询过太医，这香囊里包裹着的，不是我们口中所说的药而是一种蛊虫，药蛊。”

    听了皇后这么说，大家都紧张起来，连躲在后面的李若渊与张倩都忍不住精神紧绷。他们设想了很多种情况，却唯独没有想到这香味来自于蛊虫，久闻苗疆巫蛊神乎其神，却没想到真的有这种东西，而传说之中神秘莫测的巫蛊，究竟有没有效果呢？又有哪些可怕的后遗症，李若渊与张倩都有些不敢想象。

    停顿了一会儿，皇后接着说。

    “说起来，本宫能知道这件事也是纯属巧合，毕竟，咱们宫中就只有一位苗衣，还是一个年事已高的老人，本宫本来没有打算麻烦他的，谁知道本宫派去的奴才走错了路，找错了太医，将顾太医带过来了，本宫也不好说什么，让人将香包拿给顾太医看，顾太医一看就变了脸色，说这是他们苗疆害人饿巫蛊，笛声蛊。”

    听到这里，连皇帝也觉得有些担忧，这般大的事，皇后居然如此淡然，看起来，后面可能事情小不了。成贵妃听到这里，却放下心来。

    害不到自己就可以了，成贵妃猜测，皇后之所以这么成竹在胸，只是因为知道了笛声蛊的奥秘，可抓到一些小喽罗，不过是顺着证据倒过来推，怎么可能推到最顶端的自己呢。这么一想，她便成竹在胸起来，不再思考自己被发现怎么办，反而专心考虑起怎样趁这件事情捞一点好处，反正手底下一定是要被抛出去一大片的，拿点好处也算是止损。

    皇后一见成贵妃这个样子，便知道她中了自己的计谋，此刻正高枕无忧，说不定还谋划着怎么扳倒自己呢。

    便看里一眼皇帝，表情温柔又理智，声音缓缓的，不似清泉，反而像一把慢慢插紧胸口的匕首。

    “陛下放心，两位姑娘都没有事，安全的很，但是这做蛊的人，的确毒辣，寒嫔，你说是不是？”

    寒嫔噗通一声跪下来，看向皇后的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惊慌：“娘娘，。臣妾冤枉，臣妾什么也没有做过，皇后娘娘明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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