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婵玉一进屋,便指着:“这盆、这盆、这盆都搬走。”一甩绣帕就走了,看的钟明君是一脸懵。
“哎,你给我回来,你这是把我花搬哪去?”
钟婵玉回头瞥了他一眼:“借你几盆花使使,我这还忙着呢,可没空跟你细说。”
钟明君一把将她薅住:“小丫头片子,我还没见过你,什么时候干正事,能忙成这样。又作什么妖呢?给我说。”
钟婵玉就将近期要办赏花宴的事情跟他说了一番。
钟明君纳闷:“为什么要办赏花宴?你就是个披着美人皮的糙汉子,你懂那些个风花雪月?”
钟婵玉不服气的瞅了他一眼:“不懂就不能办了?我是不懂,看的人懂啊。谁让郡主也办了一场呢?我那些个小姐妹,都眼馋的不行。非怂恿着让我艳压郡主一把,这我怎么好推辞?怎么了?又不用你张罗,我就借几盆花,你都不乐意了?”
“我主要是怕你办砸了。”
……
钟明君一琢磨,还是不对呀:“哎,钟婵玉你也不是那种虚荣的别人捧你几句,就飘的人啊,怎么想起整这出。”
钟婵玉抬腿就踢了他一脚:“哎呀,你烦不烦呀?没见过借你几盆花,还让人说实话的的,真是……爹给我相看了一门普通人家,我找个借口,先看看小伙怎样,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哥哥。你这破花,我不借了……”
“你看你,早实话实说,不就行了吗?你哥我能不帮吗?不止帮,哥是全包办吧?日子定在哪天了?”
“三月三。”
钟明君眉头一皱:“哇,好日子。不可以……往后推两天吗?”
“我帖子都送完了,我往哪儿拖?你就别操心了,用不着你。”钟婵玉气恼的扭头就走。
钟明君赶忙追了上去:“哎呀,你是用不着,但哥哥可以无偿帮你。正好我也请些公子哥,别让我未来的妹夫一个人,难堪。”
钟婵玉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笑:“行吧,算你还有点良心。有空就来西花园,帮我看着点……”
“好。”
钟明君看着妹妹,宠爱的摇了摇头:“哎,女大不中留啊……”
小厮司琴提醒道:“少爷,你是不是忘了,那天齐小姐要来?”
“记得,虽然有些失礼,但两件事也不妨碍。毕竟妹妹一辈子的终身大事,我得好好帮她掌掌眼。”
三月三日,晴空万里,微风和煦,百花争艳,钟府门前车水马龙,姑娘们三三两两的陆续的到了,钟明君在府门前迎客,钟婵玉在花园里张罗。
齐静言头天晚上到的泽州,在客栈宿了一宿。
一早又上街逛了逛,眼看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到午时,下午登门又于礼不合,眼见是没得推脱,只得硬着头皮,出了门。
马车晃晃当当,青苗撩起车帘子,都瞭到钟府了:“小姐,你想好答复了吗?”
齐静言略叹一声:“想好了一半。”
一半?“那剩下的一半呢?”
齐静言绝望的一头磕在马车壁上:“恐怕……见了林世珺,我才能想清楚。”
青苗欲言又止,叹了一声:“这林公子,你就别想了。我瞧着钟公子,也挺不错。”
钟府门前,钟明君和大家一一道好,:“里边请,里边请。”眼见着名单上的人来了半数,正要回去招呼,就见妹妹急急的跑了来。
“哥——”
钟明君放下名单:“怎么了?急什么?你瞧瞧你,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稳重样。”
钟婵玉急忙来个急刹车:“安平郡主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安平郡主嗔笑的同一旁的男子说道:“我早就同你讲了,谁的嘴都没她嘴甜,瞧这多会夸人。”
钟明君一见郡主,有些意外:“哟,难得安平也来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钟府了呢?”
安平郡主微微欠身:“怎么会,钟哥哥待我如亲妹,有哥哥在的地方,哪能缺了我?不过,我今日不是一个人来,我还带了一个朋友一起。”
傅一凡作揖行礼:“钟公子钟小姐,听闻府上花开正好,便贸然前来,多有叨扰。”
“不叨扰,上次湖畔一遇,我经常念你能来,里边请。”钟明君便示意小厮带路。
钟明君见安平郡主和傅一凡有所有笑,不由赞道:“安平,你看你现在这样多好。”
安平郡主愤恨的咬牙,随即回头看着他,娇羞的说道:“这还得多谢钟哥哥当日开解,不然那会有我今天。之前是我死心眼,执迷不悟,现在已经知错了,才能遇到傅公子……这么善解人意的人。”
钟明君顿觉放心:“你若能看开,那便是极好的。”
待他们二人离去,钟明君看着一旁盯着郡主发呆的妹妹:“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招呼客人啊。”
“哦,我去招呼客人……哎,不对。哥,又有几个姑娘因为你争风吃醋的闹起来了,劝都劝不住,你赶快去看看吧。我都愁死了,我……是哪根筋不让,让你帮忙?瞧瞧她们又因你争风吃醋。你啊,这个时候,就不应该出现在家里。”
钟明君极为汗颜:“好好好,你哥现在就去平息这帮姑奶奶。”
转身对自己的小厮司琴,嘱咐道:“齐小姐来了,就先让她到南山那处水榭等我,那里人少,好说话。”
“得了,爷。”司琴领命。
钟婵玉站在门口迎着客:“各位快请进,都是哥哥的客人吧,男客这边抄手回廊过去的花厅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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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婵玉又迎了几波客人,在单子上勾画,她这边的女客,也就王家的小姐王俏没来了,正寻思着,人就到了。
一前一后两辆马车停了下来,先头的那辆下来的是王俏,后面下来的是齐静言。
钟婵玉见二人一起到,大为意外:“哎哟,你们两姐妹……这是约好了一起来的吗?
齐静言意外的看见王俏,就见王俏过来拉她:“这倒是巧了,可真是好姐妹,心有灵犀。”
齐静言四下一打量,钟府这热闹程度,不是家里在办喜事吧?她……这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钟婵玉迎了上来:“就差你们啦,快点跟我进来吧。我都要想死你们了,放了一个长假,都好些日子没见了。”
齐静言有点慌了问:“婵玉,你家这是在忙吗?我会不会,来得不是时候?”
“怎么不是时候,我在家中办花宴,念你路程太远,才没敢邀你。你这正好来了,正巧圆了我心里的遗憾。”钟婵玉见她不请自来,这一琢磨,八成是和自家哥哥约好了的。
小厮司琴上前一步:“齐姑娘,我家少爷说,让你在南山水榭等他。”
钟婵玉揽着二人不撒手:“什么你家少爷,本小姐这不是帮他招呼着吗?先让我们小姐妹,过去那边聊会儿。让你家少爷先往后稍一稍。”
“是六小姐。”
虽然男宾和女宾分坐两席,分两边进。但是所处的花园却在一处,只中间隔了三丈宽的千里江山屏风,用近乎透明的月纱做底,娇花美人一览无遗,这不过是借着赏花的由头,让青年才俊和闺中小姐结识的机会。
先前两拨人,还各赏各的花,各做各的诗,各玩各的。不一会,不知谁起了头,俩边就隔着纱帐,较量比试起来,作诗、弹琴、和曲,可谓是你方唱罢,我登台,斗的个不分上下。
钟明君一直张罗着没得空,时不时往那边瞅着齐静言,可谓是心急如焚。
见两边人玩的正好,无暇顾及他,这才起身凑到屏风前,招呼她过来。
齐静言正看热闹呢,有些不舍:“怎么了?”
“你瞧我……这说着让你去等我,可到现在,都没脱得了身,是不是等太久了。”
齐静言笑道:“我瞧见了,你和婵玉都忙的歇不了手,你们可真厉害。不过听他们做诗还蛮有趣的,不急,你先应酬着,我今天还不回临川,等的上。”
“你这样说,我就更愧疚了。现在正玩在兴头上,还脱不得身,你且在等我半个时辰,我一定去。就去我们上次说话的那处水榭,在南山南……”
“钟明君,你怎么跑到那儿去了,我说怎么就突然变安静了?原来是你小子不在了,你这又是同哪个小姑娘说话呢……”他的一个朋友高喊二叫的调侃,顿时将大家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齐静言催到:“你赶快去吧,我等你。”
齐静言见人陆续的开始离席,三五成群的在园中活动,她觉得这个点,也差不多该去了,便准备起身过去,岂料被王俏一把拖走。
“静言,我带你去见见我的未婚夫。”
“可我还得去见,钟明君……”
王俏不死心的求道:“嗯……这是钟明君家,他跑不了,等会儿见也没事。我未婚夫你这次不见,以后要见,就得等到我成亲了。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他就在那处抱厦等我。”
齐静言看她羞红的双脸,有些好奇:“你不是嫌人家瞎子吗?你这作态,瞧着也不像呀。”
“哎呀,你可真讨厌。他……又不是生来就瞎的,要不是那次意外,也不瞎。我就是想给你看看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帮我看看,他行不行。”
齐静言打趣:“啧啧啧,就算我说不行,你也不让呀。”
王俏一跺脚:“你再这样,我可不理你了。”然后摇着她的胳膊撒娇道:“你不能说他不好,不然我以后,就找你那竹马小情郎报仇。”
“我可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就护上了。”
王俏小女儿般摇着她的手臂:“这是我欠他的吗……虽说当初许诺,他娶不着媳妇,我就嫁给他。但听说他和谢芳华订了亲,我还觉得松了口气。可这兜兜转转,我自己造的孽,还得我自己来消化,没办法呀。”
“我看你乐意的很,你的话啊……真的,我现在是一个字,都不敢信了。”
钟明君瞧见齐静言离席了,和他们说了几句,便找了个借口,往南山去了。
于是他抄近路,赶到了水榭,可等了好长时间也不见人来,这上次都来过,难道她走错了?
想去找吧,刚才走得太急,恰巧身边的小厮都去忙了,就一个人过来,往一错过了就不好了。可不找吧,他又有点担心,她迷路。
正在此刻,有个穿蓝衫的丫鬟经过,虽然有点眼生,但一瞧就是姐姐院里的丫鬟,便招呼她过来。
“少爷,有何事吩咐奴婢。”
“你在哪个院子当差?”
“回少爷,奴婢在五小姐院里当差。”
“哦,我知道了,你在此处等着。等会儿,要是有一个姑娘过来,你就让她在此处等我,不要走开,我马上就回来。明白吗?”
丫鬟应下。钟明君便匆匆往回赶,这一路上也没碰到,到了女客这边,也没见着人,找了一大圈……
正巧见到了司琴:“可瞧见齐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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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了,先头那会见她同王家小姐去了,男客那边的抱厦。”
齐静言见了王俏的未婚夫叶公子叶笙,感觉十分意外,这叶家公子言行举止有礼有节,模样又生的好看,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瞎子。若是不瞎,那定是极好,但瑕不掩瑜。瞧王俏脸上的小得意,她觉的,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和他们寒暄了几句,齐静言看了看时间,早过了他说的半个时辰后,便推辞是要走。
齐静言带着青苗,一出来便找了个小厮,问了一下南山的水榭怎么走?
“从这里往东走个大概十几丈远,绕过小花园,往南走一会儿,会看到三条小径,选最宽的那一条,走到头往右拐,在过了小桥,然后一直往右就到了。”
额……
“青苗,你听懂了吗?”
青苗摇了摇头。
小厮便指着一处二层高楼:“你瞧见那处楼了吗?你冲着它走,旁边的山是南山,南山下的湖边,就是水榭。”
这个简单,齐静言点了点头,便望着楼往过走。只是这钟家的宅子太大,三饶四饶的不知怎么,就走到了死胡同,耽误了一会儿工夫,才到了南山,瞧见了水榭,隐约见里面有一人。
齐静言一瞧有人在,心上就没那么急了,步子也放慢了一些,迎面就碰上了安平郡主。
齐静言赶忙行礼:“殿下万福。”
“免礼吧,上次本宫邀你赏花,你被罚家中,今日齐县令放你出来了吗?”
齐静言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回话:“让郡主见笑了,家父罚也罚过了,我也知错悔改了,便没那么约束了。”
安平郡主极为客套:“那就好,你不知道,你没来,我都担心坏了。”
“有劳殿下挂念。”
郡主身边的小红,急忙跑了过来:“郡主,祸事了。您带来的那个齐五小姐,被人推到湖里,被一个男子捞了起来,现在闹起来了,您快去瞧瞧吧。”
“还有这样的事?本宫知道了,本宫现在就去。”
安平郡主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瞧本宫这记性,差点忘了,齐五小姐不就是你的妹妹齐巧容吗?怎么,你这个做姐姐的,不一起去看看?”
齐静言推脱:“我就不去了,既然有郡主照拂,我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何况妹妹这么大,又历来比我有主意,这种事情,她一定能应对自如。”
“嗯,也是啊。我差点忘了这姨娘生的妹妹,也不算什么亲妹妹。”安平郡主讽了一句便走了。
青苗扯了扯齐静言的衣袖:“五小姐出事了,我们不去看看吗?听那丫鬟说……瞧着像遭人陷害,失了名节。”
齐静言坚定的向水榭走去:“别管了,我们现在见完钟明君就走。我一见了郡主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是非之地,我们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能管得了她,就算去了也无济于事。”
“哦。”青苗警惕的向四处看了看。
齐静言靠近水榭,看见一袭紫衣的丫鬟,站在那里,像是在等什么人。
“你就是齐姑娘吧?”
“对,我是。你是谁?”
那丫鬟道:“我是公子的贴身婢女,公子到了好一会儿,没等小姐不来。今天人多事儿杂,又有急事去了他处,便让我在此等你。说你到了,就带你过去,免得两个人在走岔了。”
齐静言一想,确实是自己来晚了:“那就劳烦,姐姐带路了。”
“这边走。”
齐静言和青苗跟着丫鬟七绕八绕,走了好大一会儿,彻底迷失在这硕大的钟府里。
丫鬟安抚道:“齐小姐别急,你瞧,那处房子就是了。”
“好的。”
正走着,丫鬟突然捂着肚子:“啊——好痛,不行了,我肚子好痛,齐小姐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解个手。”转身就走。
齐静言一把将她扯住,四下一扫,刚才走的是的长巷子,而此处又是个小花园。离这最近的厕所,也在前面的房子旁,她怎么往回走。
“你这是要去哪解手,前面不就是房子吗?”
丫鬟面露难色:“有是有,就是不让我们奴婢去。”
虽然是加诸多讲究,但她还没听说过,院子旁有不让奴婢上的茅坑。
齐静言扯着她干脆就不松了:“那你就忍一忍吧,急也不急这一会儿,把我们送去了再说。”
“这……”
原本下了台阶就要到那处院子了,那丫鬟踩在第一阶台阶,直接滚到了底,抱着脚腕子就直喊疼,一动都不能动。
“小姐你不用管我了,少爷就在前面的屋,你去找他就行。”
青苗看着丫鬟疼的直哭,犹豫再三蹲下来扶丫鬟:“小姐要不你先去,我将她送回屋再过来。”
齐静言走了几步,越寻思越不对,回身将青苗扯住:“不用送了,万一咱俩走散,找不到可就头疼了。既然是府上的丫鬟,她一定有办法,你跟我走吧。”
那丫鬟也连连推辞道:“就是就是,我没关系的,只是扭到了脚,不碍事的,我坐在这里缓一缓就好了。”
青苗担忧的看了几眼,还是跟着小姐走了,看着一旁的高墙,随口说道:“小姐,我怎么觉得我们来的有点偏呢,你瞧那不是外墙的院墙吗?”
齐静言看着院墙,在看看面前静悄悄的房子,估摸着自己的大概位置,心里越来越没底。便大吼道:“钟明君——钟明君——钟明君——”连吼了三声也没人应,想着怕不是遭了人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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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苗突然拍着齐静言的手臂,指指后面:“小姐,你瞧……那姑娘跑走了,她不是脚伤了吗?”
齐静言脸色大变,她情愿自己是想多了,扯着青苗往回跑:“我们快走。”
突然房门大开,两个男人冲了出来,齐静言回头看去,便见胳膊粗的棒子,冲着脖子砸了下来。
青苗惊恐的喊道:“小姐……”也随着一棒子,失去了意识。
---
郡主和齐巧容站在外面,扯着一朵花的花瓣,盯着屋里的王俏和那瞎子叶公子。
齐巧容关切的问道:“郡主,下了春药的茶,送过去了吗?”
“你就放心好了,我的人办事,是出不了问题。就是等等引这瞎子过去,会比较麻烦一些。”
齐巧容嘴角泛起笑意:“瞎都瞎了,骗起来不就更好骗了。咱们又用不着他做事,他只需要出现,让王俏误会就足够了。”
安平郡主极为得意:“谁说不是呢?这下我不仅让她嫁不了钟明君,我也要她和王俏反目,让她也尝尝谢芳华的下场,真是一石二鸟好计策。”
钟明君啊,钟明君,我就等着看你,在众人面前难堪的样子,看你还怎么选她。
齐巧容观望着:“啊。郡主,那王俏走了。现在换茶的婢女,就是安排好的吗?不好,钟明君找过来了?”
安平郡主一把将手中的花骨朵揉掉:“没关系,他找得再快,也来不及了。”
安平郡主转身就往湖边走去,忽然想到什么,回身叮嘱道:“对了,巧容为了以防万一。你最好现在出去,给本宫惹点儿事儿吧。把他们这些看好戏的人,尽量都凑到一起去。到时候我再带着他们找过去,那场面一定很精彩。”
齐巧容想想,今天能来的小姐,似乎没几个她能惹的起的:“巧容愚钝,还妄郡主指点。”
“你自己想吧,跳个水呀?还是和哪家小姐打个架呀?随意发挥,只要把人吸引过去就好了。”安平郡主戳着她的肩膀:“别忘了这一步很关键,你要做好,千万不要再让我失望哦。”
齐巧容强颜欢笑的一口应下:“这个就包在我身上,我做事,您放心。”
话说这边钟明君进了门,就见叶公子一人:“哎?叶笙怎么就你一个人?那齐姑娘你瞧见了吗?”
“你是说俏丫头,那个高高瘦瘦穿明黄衣衫的闺蜜吧?往那边儿去了,说是去水榭找你。”叶笙往西一指。
钟明君一听松了口气,往水榭去就不用急了,有丫鬟等着呢。他坐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汗,便觉口渴。入目之内,只有他桌上的一杯茶,他端起来一口饮尽。
“不要喝!”
钟明君把茶杯放下:“哇,要不要这么小气,我喝你一杯茶,都不行了,我又不嫌弃你。”
叶笙欲言又止:“不是……哎,算了。”
钟明君略歇了歇便往南山水榭去了,到了却一个人都没有。
不应该,就算齐静言不在,也该有那丫鬟在才是。既然那丫鬟不在,那么齐静言就一定会在这里等着他,可这人跑到哪里去。
钟明君找了一番,越想越窝火,直接去五小姐的院子里拿那丫鬟。
“我让你等着,你等的人呢?”
那丫鬟委屈巴巴的说:“少爷,你让奴婢等。奴婢等了,不就是郡主吗?奴婢还问她是不是来找少爷的,郡主说是。奴婢就将你交代的话,同她说了,因着五小姐还找奴婢有事做,奴婢便先回来了。”
“我什么时候让你等郡主了?”
……丫鬟吓的连连叩首乞饶:“少爷,你让奴婢等一个女子来,可也没告诉奴婢是谁呀。奴婢第一个就见郡主来,奴婢以为……以为,你让奴婢等的就是她呢。”
钟明君一听郡主二字,心知坏了事。心口一团子怒火在四处窜,可能是太过生气,不觉口干舌燥,提着茶壶帮自己倒了两杯凉茶,灌下,连忙吩咐人手去找。
而他要去找郡主问问,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安平郡主正坐在百花亭里喝酒,心情分外不错,哼着小曲,掩都掩不住的得意,遥望着不远处的闹哄哄的湖边,里三层外三层都围着人,真是一出闹剧啊。
只听“咚”的一声,安平郡主回过头,钟明君一拳砸在柱子上。
“刘瑶!你把齐静言给我弄到哪儿去了?”
安平郡主回身将酒盅搁下,看他那嘶吼的样子,可不就像极了那天的自己吗。
“什么齐静言?怎么,钟哥哥找不到她了。那你问我也没有用啊。我又不是看着她的老妈子,那能事事都知道她去了哪儿啊。”安平郡主说罢,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钟明君上前一把拎起她的脖领来:“少跟我打哈哈,你是说,还是不说?”
安平郡主踮着脚尖嗤笑:“说啊?可惜啊——我不知道。”
“给本宫——松开!!!”郡主一声呵,两旁的婢女拔刀,抵到了钟明君的脖子上,直接压出了血痕。
“大胆刁民,还不放了郡主。”
钟明君甩开手:“安平,我奉劝你,还是不要惹我的好。”
安平郡主弓背大咳了好几声,捂着脖子,怨毒的眼神看着他:“惹你?那你呢?为什么要惹我!不过是礼尚往来吧。”
“你真的是执迷不悟,有你后悔的时候。”
安平郡主仰天大笑:“哈哈哈……我等着,只不过我要看看,是你先,还是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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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明君觉得,这样问也不会问出结果,这女人就是个疯子。他要快点找到她,绝不能让她在经历在困在井底的事你。跨出百花亭,,不自觉的舔了舔唇,扯了扯衣领,他觉得浑身燥热的厉害,方才看着郡主的唇,竟然有点想添。
阿呸,他这脑子一定是气昏了头,竟然会冒出这样想法。
“少爷,六小姐,不好了……”
钟明君全然没有头绪:“她又怎么了?”
“小姐,不知道被哪个不开眼的推下了湖。然后……就被一个公子哥,跳入河中救起。想要说亲的那位公子,当时就走了。小姐哭的厉害。”
钟明君捏着眉心,这糟心事儿怎么都赶到一起了。
“这事儿,你也别等我了,去找老爷。把那推人的给我抓出来,现在谁还闲着,叫出来找人。”
司琴摇了摇头,指了指湖边,攒动的人头:“少爷,已经没闲着的人了。有几个小姐,因为谁,推小姐下水,吵了起来,闹得不可开交。那么多人凑在一起,又将齐家的小姐挤下了水,现在……”
钟明君烦躁到了极点:“你赶快去处理吧。”
这些都是小问题,重中之重是要找到齐静言。人会去哪儿呢?人现在都集中在湖边,那么一定是偏僻的院子,平时不常用的地方。
突然一根拐杖打到了钟明君身上:“刚才有人骗我,往西边的院子去。我知道你向来都住在东边儿,怎么可能在那里等我,我就没去。”
钟明君回头看着,住拐杖探路的叶笙:“没去就没去,你干什么打我,疼死了。”
“你找的那位齐小姐,会不会在那里啊?”
……
钟明君快步的向西边的院子跑去,因为他想到,有一处院子,之前是一个旁亲书生住着,后来回来家,便暂时搁着没用。
钟明君感觉身体里的血液翻滚,全身热的不像样子,他抓了抓脖子,抓了抓手,不过二里地,就跑了一身大汗。
迎面过来个丫鬟都觉得眉清目秀,口干舌燥的,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他这是怎么了?继续定神,往前走。
就看见青苗,倒在花丛里,他赶忙上去扶起她,拍了拍她的脸:“哎,醒醒……你家小姐呢?”
无论怎么叫也醒不来,而且他的手一碰到她的脸,就忍不住摸了一把,吓的他赶忙把丫鬟扔开。
丫鬟倒在这里,那主子已经在附近。钟明君看见院中扔着一根木头棒子,他拾起木头棒子,看见上面还有一丝血迹。怪不得那丫鬟就叫不醒,肯定是被打晕了不久,现在还没缓过来。
他隐约听到男子的笑声,抬头一看门上的封条,被扯了下来。
他提着木棒靠了过去。
“瞧这美人儿,多水灵啊。”
“细皮嫩肉的,这样弄上一回,死也甘愿了。”
“嘿嘿,现在你不就有机会了吗?只要咱们把她伺候好了,得的银子,都够后半辈子吃喝了。”
“要有这样得財的色的营生,我天天干,哈哈哈~”
钟明君推了推,里面反锁了,退后俩步,上去就一脚踹开门,就见齐静言双眼蒙上着,嘴里被塞着布,四脚绑在床上,极力的挣扎着,手腕都被勒红了,身上有好多划伤,和大片的青紫,从家具散落得程度,可见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打斗。
全身上下,只剩一件肚兜,两个男人像猪一样,一通乱啃。
一人手罩在那肚兜,往下一扯,那香艳之色扑面而来,印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两男子见门被踢开,转身一看,他们知道还有一个男人要来,是个瞎子,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呦,兄弟一起啊,新鲜的,还没碰呢。”
钟明君攥紧手中的棒槌:“你们这些畜生——”
“哎呦,他还来脾气了,分给你是福气,不分给你,你能怎么?还不是瞪着两眼干看?”
“兄弟,你忘了,他是个瞎子,看不见的。”
钟明君冲了上去,和二人撕斗在一起。毕竟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大少爷,寡不敌众还是落了下风。
但凭着一股子狠劲,他咬下了其中一人的耳朵,又给了另一人裆部致命一棒槌。
掉耳朵的拿起旁边的凳子,冲钟明君后背一凳子砸了下去,扶着夹裆走的男子落荒而逃。
钟明君倒在地上,后背骨头像被敲断了一样,缓了好久才直起身来。刚爬起来,看到那景色,鼻血就留了下来,盯着看了半天,脑袋也变的不清明了,无数个小人在拼命的怂恿他,脑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他揉了揉眼睛,一把扯过旁边的衣服,掩住。
她撤掉她眼睛上蒙着的布,泪眼婆娑看的他心头一颤,他拿开她嘴里的布。
“对不起,我来晚了。”
齐静言啐了他一口:“你卑鄙……就算你占了我,我也不会嫁给你,你为什么总要做这种事。”
“我……没有,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我……”钟明君想要解释,可看着她一开一合的红唇,眼睛直了,耳朵里一阵翁鸣,便什么也听不到了,只剩下方才脑海中的那一个念头在作祟。
钟明君舔了舔唇,身子倾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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