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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章 醉酒表白
    林世珺这边有条不紊的在推进,而齐静言这边又遇上了新难题,平时对她爱答不理的郡主,主动招呼她了,这对她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安平郡主这几日气的头发晕,砸的砸打的打,屋里是一片狼藉,这一拂袖又将桌上的一套花鸟的杯具推到了地上。

    “气死我了,平日里别人约他,他都肯应的。可偏偏这次约他赏花,他却百般推辞,还说要陪自己的妹子,什么妹子呀,那齐静言不也在里面呢?”

    安平郡主越想越觉得委屈,不甘心的掉了几滴泪。她这天之骄女,何曾遇到这种对待。

    侍女蓝儿在一旁哄道:“郡主,你就别气了,不说这齐静言早就订了亲,就凭她那县令之女的身份哪能和您比,那钟明君眼睛又不瞎,怎么会选她不选郡主呢。指不定是她不要脸的自己贴过去的,钟公子待人温顺,这才没好意思推。”

    “他待人温顺,推不得别人,就能拒绝我吗?”她此时敏感的很,一句说不对都惹的她大动肝火。

    蓝儿忙甩了自己几个嘴巴子退到一旁,摇扇的侍女红儿接着道:“殿下息怒,这钟公子可能另有缘由。”

    “还能有什么缘由,放着我堂堂的郡主不理,却去管那么个小县令的女儿。还有他那个妹子,整天缠着自家哥哥说三道四,我对她好点,她还对我爱搭不理,可恶,等我成了她嫂子的,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殿下所言极是,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错将明玉蒙尘。”

    “我这么好,他凭什么不喜欢我?”安平郡主想不明白,自己这么喜欢他,他却无动于衷,原以为他对所有人都是如此,直到看到对齐静言的态度,她才明白,他并不是这样的。她多么希望那天掉到湖里,险些淹死的是自己。

    一老嬷嬷凑了上来:“郡主您消消气,你猜老身从齐巧容那里打听到了什么?”

    安平郡主一下来了精神:“什么?方嬷嬷快说来听听。”

    “这齐静言别看年纪轻轻,却不是什么本分的人。就去年年节的时候,被齐县令当场抓住闺中私会男子。”

    “啊——竟然有这样的事?”安平郡主额外震惊。

    红儿在一旁骂道:“难怪她一来就勾的钟公子神魂颠倒,原来就是个骚蹄子。”

    方嬷嬷附和:“可不是吗,这样的名声,谁敢娶她?钟家也不是一般人家,郡主就放宽心吧。”

    “可查到那个男人是谁?”

    “这个……”方嬷嬷哪有耐心,听齐巧容说那些陈芝麻破谷子的碎事,听了个大概就匆匆回来了:“这个不难查到,到时,郡主将那情郎拉来,当着钟明君面将她拆穿,钟公子避之犹恐不及。”

    “这……不好吧?”

    红儿也急着邀功:“殿下就是太仁慈了,我看干脆连和她议了亲事的男人也叫来,让他们都看清她下贱的面目,免得被蒙了双眼,还不自知。”

    安平郡主听众人这么七嘴八舌的一劝,心气也顺了不少。

    “行,那么去把她给我叫来。我得给她长长记性,免得她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红儿点头应下,却推了一把蓝儿让她去:“郡主所言极是,这男人啊,有时候眼皮子浅,别人说两句好话就会栽进去。这钟明君的人品是顶顶好的,就怕有些下作的人不择手段啊。”

    安平郡主觉的红儿说的在理,想着给齐静言来个下马威。

    齐静言一看郡主那拉长的马脸,心里也有数:“殿下今个气色不错,唤我来可有什么事?”

    安平郡主高傲的仰着头颅,憋了她一眼:“本宫听说,前几日齐螎去知府家走了一趟,拿了好些礼。”

    齐静言陪着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殿下。臣女前些日子,在街上被人抢了钱包,得亏钟公子帮臣女追了回来。上次又下水救了臣女性命,一而再再而三的劳他搭救,臣女心里过意不去,这男女有别的,也不敢私下准备献礼,就特意请了父亲登门道谢。”

    “哦,原来如此。那你来了泽州这边,可还习惯?有没有结识特·别·中·意·的人啊?”

    “有。”不用着重强调,这话也问的太明显了。

    “当然有了,第一次来泽州,其实臣女的心里挺没谱的,得亏大家待臣女都很好。学堂里的小姐们说话做派也和家那边不一样,让臣女大开眼界,学到了不少东西。”

    ……“那其他人呢?”

    齐静言抓耳挠腮,似是很难为情,良久才问:“其他……什么人?”

    红儿插话道:“就比如说钟公子,齐小姐觉得他怎么样?”

    齐静言蹙眉,很认真的思量一番:“不是很熟,也没有太多了解。但他救了臣女两次,一定是个好人。他不是钟婵玉的哥哥吗,臣女到是同婵玉挺投缘的,她性子也好,见臣女初来乍到,还邀臣女一起去赏花了呢。”

    安平郡主眉头紧蹙,这和她预料的也不一样呀,想教训她一下,也找不到合适的点,只得耐下心来循循善诱。

    “你这么说……可就伤了钟明君的心了,上次你落水,他还说正巧缺个正室,要对你负责呢。”

    齐静言连连摆手:“事急从权,钟公子不过是人好罢了。其实无论是谁落了水,他都会这么说吧,若是殿下落水也应如此,这话做不得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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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平郡主如一拍桌:“放肆,你把他当成谁?钟明君既然这么说,自然就会这么做的。”

    齐静言赔着笑,她觉的郡主对钟明君的疯狂迷恋已经到了发指的地步,她说这句,也没贬低之意啊。

    “殿下说的是,臣女对钟公子的品行自然是无可摘指。只是臣女已在老家订了亲事,这样的话自然不能当真。”

    安平郡主觉的她也挺本分,不像是不守规矩之人。可转念一想,这人也不可貌相,再说老家小地方的亲事,在好能好到哪里去?只要搭上了钟明君,怕是谁的婚事都会退。

    “哦,定了亲事了,是谁家的公子?”

    “陵川安平伯府林清的长子林世珺,家里七岁定亲,是一处长大的青梅竹马。”

    安平郡主小声询问一旁的方嬷嬷:“安平伯林清是谁?”

    方嬷嬷是老人,对这官场上大大小小的官职世家摸的一个门清:“回郡主,这八成是林清林阁老,当初林阁老备受惠帝赏识,胜宠一时。十几年前,因党政被贬回乡。大概是三四年前,惠帝下旨起复回京,林清意外死在了路上。这要是以前,确实……但现在林清一死,不过是个落魄的官家子罢了。”

    齐静言见他们絮絮叨叨似是在商量林世珺的身份,插话:“当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都是自小订好的。虽然他先后丧父失母,但待臣女一直如珠如玉的好,家父说,待明年臣女及笄,便让臣女嫁过去呢。”

    “这么说,那就是还有一年咯,那若是有更好的人出现呢?比如”

    ……“殿下臣女能问你一件事吗?只问你一个人。”

    安平郡主四下看了看,谅她也不敢耍什么花招,便让人转身回避,招手让她上前去。

    “殿下,臣女看你这么在意钟明君,他是不是你的意中人啊?”

    安平郡主一慌:“你怎么知道?谁跟你胡说的?”

    齐静言故作失落:“不是啊,因为……臣女也思慕这一个人,就像殿下这样,他的一举一动,臣女都想知道。臣女以为殿下也是,看来是臣女猜错了。”

    “你也有?”

    “嗯。”齐静言十分诚恳的点了点头。

    “是……你的那个青梅竹马?”安平郡主的少女心被好奇和恋情充斥着,再也放不下旁的。

    “嗯。”

    见她笃定的点头,安平郡主竟心生羡慕:“那你可好了,他无论怎样都是你的啦,我就……”

    齐静言一副小女孩患得患失的模样:“这哪说得准,没到那一天,总觉得心慌慌的,不踏实。”

    “你也这样?”

    齐静言吃惊的看她:“殿下也是吗?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和我一般心思的人。平日里……我连丫环都不敢告诉呢。”

    郡主连连点头,她何尝不是,心防似乎顷刻就放下了,果然恋爱问题,最容易拉近和小姑娘的距离。

    安平郡主长叹了一声:“唉好烦……”

    “烦什么?像郡主这样知书达理貌若昭君的女子,也这般烦忧,那要我们这些普通人要怎么办?再说那钟明君又不是傻子,岂会看不到郡主的好。”

    安平郡主第一次,觉得这齐静言真是识货之人啊:“你说的是没错,可他连我的面都不肯见,我就算千好万好,他不了解,那又能怎样?”

    齐静言认真想了想:“这有何难,山不过来你就过去,他不肯见你,你就想方去见他呗。”

    一旁的侍女插话:“郡主,这于理不合?”

    安平郡主也有些迟疑,齐静言气焰一下蔫了:“我也知道这不好,但是他不了解你的好?你再喜欢,他娶的也是别人啊。”

    “那不行,我就要他这个人。”安平郡主信誓旦旦说完,转瞬就泄了气,还有些急“……可他根本不理我啊。”

    “要不我帮你,约他试一试。”

    “真的吗?”

    “真的,我有办法。”

    办法她有一箩筐,就是有点对不住钟明君了。

    为了能拿下郡主这条大鱼,齐静言这牵线的红娘是当定了,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钟明君有一点好,就是他那近乎多情的体贴,绝对不会为难任何一个女人。只要她创造那见面的机会,就算这事不成,他也不会给郡主太多难堪。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齐静言有事没事都缠着钟婵玉,三句不离钟明君,旁敲侧击各种打听。而钟婵玉提起自家的哥哥,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止讲了他的光辉事迹,就连三岁尿床的这种糗事也说了个遍。

    别小看这些消息,都是她与郡主的谈资,郡主对钟明君的痴迷,简直就到了魔怔的地步。

    钟明君到了适婚年龄也不定亲,到也是个迷,不过人也在王府陪淮庆王世子读书,每日下学就顺路来这边接自家妹子回府,很快她就摸清了钟明君的必经之路和时段,齐静言摩拳擦掌,准备开始第一次的牵桥搭线。

    她将手绘的简易线路图拍在郡主的面前,大概交代了一下强行偶遇的剧情,还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几个人预演了一番。

    安平郡主来回渡步,不安的扯着手绢:“怎么办,我有些紧张。”

    齐静言再三安抚道:“没事儿,就按照我们昨天的来,绝对没问题。能不能拿下钟公子,就看殿下这一次了。这时辰也差不多了,我得赶快去前面望风去了,你看到我摇那个树枝,你心中默数十下,就往过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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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平郡主点了点头,蓝儿红儿也藏到隐蔽的地方,齐静言踩着凳子站在松树下,装模作样的握着一只树杈,四下张望了一下,这是条s型的小道,七拐八绕的,她也想找个隐蔽的地方,可她不站在这里,还真看不着啊,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就见钟明君哼着小曲心情不错的往过走,齐静言赶忙大力摇了三下树枝,然后噼里啪啦的松子塔就如大雨倾盆砸了下来。

    砸的钟明君一脸懵逼,双手捂着头看着始作俑者:“敢问……齐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这砸了我,你就不疼吗?”

    其实砸的我也挺疼的,可我没想它能掉这么多呀,这个时候也不是闲扯的时候,安平郡主还在那等着呢。

    “实在抱歉,我只是想摘一个的,结果够不着,我就一生气……摇了几下,没想到。”

    钟明君被她蠢得哭笑不得,选了几个捡起来,递过去:“快下来吧,这满地的还不够你吗。”

    齐静言直觉丢人,夺过他手中的松子塔,就抱着板凳一溜烟跑了,到转弯的地方,她才听下回头看去,好在,他没有跟过来,随着听到郡主的一声尖叫,她那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啊呦~我的脚,……”

    钟明君循声走过去,便见她摔在小道中央:“瑶平,你怎么了?”

    安平郡主按着吃痛的脚踝,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刚才走路的时候,一没留神摔倒了。”

    “疼不疼?可是崴到了?”钟明君关切的看着。

    安平郡主用力挤着手里的洋葱,眼泪哗哗的往外冒:“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崴了,就是……就是有点疼,站不起来。”

    钟明君瞧安平郡主哭的也怪心疼的:“你的丫鬟呢?”

    “方才我使小性子,把他们都赶走。然后一个人就稀里糊涂的走到了这里了,早知道……我就不冲他们发火了,其实我也很内疚,可他们不听我的,我能怎么办?。”安平郡主越说越委屈。

    这模样像极了她那妹子,钟明君心疼坏了拿手帕擦着她的眼泪,顺着她的背:“好啦,好啦,别哭了,就多大点事儿,以后哥哥教你怎么治这胆大包天的奴才,你可别哭了。”

    “真的吗?太好了。”

    钟明君安抚了几句,便搀扶着安平郡主回自个的院子,她喊着疼,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郡主得意的回头冲齐静言眨了一下眼睛。

    齐静言高兴极了,首战告捷。

    “哇,殿下这一招妙啊,把一个备受宠爱却胸无城府的大小姐演得淋漓尽致,这样心地善良连罚个下人也要自责,试问哪个男人不想保护她?这也就是钟公子有这定力了,这要是我,当场都拜倒在殿下的石榴裙下了,这样的贤妻良母上哪找?”

    “你啊,休要胡说,本宫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安平郡主心里美滋滋的,她可是缠着钟明君陪她的小半日,初次尝到甜头的郡主,对齐静言不仅态度大变,连语气都亲昵了几分。

    “你啊,以后无需对我那么客气,别一口一个殿下的,显得多生分,以后就叫我瑶平吧。”

    “那臣女全听瑶平殿下的。”

    “你看你还来?”

    齐静言可算哄的这位姑奶奶对她有所改观了。为了不被钟明君日后瞧出端倪来,齐静言决定用这打来的松子塔做两个小工艺,明天送给钟婵玉,看他们兄妹两人感情甚好,私下里一定会提及,只要他心里笃定,她就是去打松子塔的,那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法子是想好了,可齐静言手笨,她哪会做什么手工艺?盯着桌上的松子塔,扒拉来,扒拉去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试着在纸上打了几个草样,也俗不可耐。

    青苗见她这个时辰不睡,挑着灯又是哀声叹息,又是抓耳挠腮的,就巴巴的凑过去一瞧。

    “呦,大小姐,你画两只长脖鸡干什么?”

    ……“你哪只眼睛看见它是鸡了?这是鸵鸟,鸵鸟!”

    “奥,鸵鸟的话,脖子有点短啊,不过大小姐……”青苗关切的伸着手测试这她额头的温度:“你没发烧吧,你对着两只鸵鸟唉声叹气什么?”

    “嗯,有了!鸵鸟。”

    青苗可听不懂她说什么,看她好像有了主意了,也确实没发烧,就默默退下了。

    齐静言喜出望外,这鸵鸟简单啊,这松子塔做鸵鸟的身子,颜色也比较搭。她只要用木头做出细长的脖子和大长腿就好了。手起笔落就勾好了花样,这鸵鸟的比例看起来可比两只野鸡有格调多了。啊呸,她那可不是鸡。

    说干就干,齐静言一点点刻,一点点打磨,一直做到后半夜,困的是上眼皮打下眼皮,闭一会睁开一下,手抖着刻刀直往手上滑。

    睡起一觉的青苗揉着眼睛:“大小姐,你还没睡呢,你要是累的话,就赶紧睡吧,又不是狗吃太阳,没明天了。”

    齐静言一下醒来过来,拍着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清醒:“不行,不行我得做啊,我得做完。”

    不能事都没办成,就把人得罪的到处是,她必须得用这松子塔走打消钟明君的怀疑,在这个破书院生存下来。

    郡主的示好,让齐静言的状况有了极大的改变,这些大小姐们投鼠忌器对她恭敬多了,书院的生活也祥和了不少,少了她们的为难,课堂上也没出什么差错,连先生看她也顺眼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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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一次只是小打小闹,真要让钟明君喜欢上郡主,还是有很大的挑战的,但她怎么也得试一试,今年可是父亲继续留任陵川的大事,她万万不能出差错。

    “齐静言,你说我也不能天天去哪里摔啊,上次又摔倒,我这脚是真崴了,可疼死我了。”

    ???齐静言一脸震惊:“瑶平,你又去哪里了?”

    “对啊,不去那里,我上哪儿去遇见他?”

    齐静言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冷静冷静,心平气和的和她谈:“我的好郡主啊,这可不能天天去啊。时不时的去一下,才有那种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的感觉,你要是天天去的话,那人家肯定觉得你是故意在蹲他了。”

    “啊?那我怎么办?他会不会很讨厌我?早知道……我就不去了。”

    “你去了几次?”

    安平郡主自知理亏,慢悠悠的比出三个手指。齐静言松了一口气:“吓我一跳,才三次还有的救。”

    “不是,是三三九次。”

    齐静言哭笑不得,这拢共才过了十几天,相当于每天都去蹲人家,就算是傻子都瞧出味儿来了。

    安平郡主一件齐静言脸色不好,当下傻眼了,话里都带了哭腔:“是不是……”

    “别急别急,殿下冷静,我有办法。”

    安平郡主满心满眼的冒星星:“哇,我就知道,你准有法子。”

    齐静言抓着头发,脑袋一下一下的磕着书桌,她有法子,她有个粑粑,她有法子。

    啊!有了,欲擒故纵。

    基于前几次,郡主的疯狂的出现,钟明君心里一定是有所怀疑。那么从现在开始坚决不与他见面,一见到他就走。钟明君就会对你心生好奇,他会想你怎么了,之前一个劲的出现,怎么突然就对他爱答不理了。

    这样一来,不仅化解了你有意为之的嫌疑。他还回主动来找你,这时你就跟他讲,前些日子,麻烦她教你管下人的方法,你实在过意不去,所以不知道怎么和他开口,这样一来,他就不会有被算计的错觉了。

    齐静言围着安平郡主,一通巴拉巴拉的指点迷津,说的是口干舌燥,安平郡主全程认真的点头,甚至还做起来小笔记。

    当时安平郡主是点头应了,可没撑过十天,就天天来追问,他怎么还不来问我啊?

    齐静言嘴上说着在等等,可她心里比郡主还急,按道理是不应该的,但看情况钟明君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五月份天气也热了起来,齐静言正在歇午觉,就被安平郡主直接闯到床前拖了起来。

    “他问了,他问了,而且对我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好,静言你简直就是我的福星啊。”

    齐静言睡眼惺忪的揉了揉头发:“这就好,这就好,瑶平殿下你就放心吧,就算这招不行,咱也有后招。”

    ……虽然她自己的感情也一塌糊涂,搞不明白,但怎么说也比别人空长了几个年头,见的法子还是挺多的。

    一别听安平郡主讲他们的细节,一边分析,突然有个点让她额外关注了一下:“瑶平,你平时都怎么称呼他的?”

    安平郡主挠了挠头:“这也有什么讲究吗?平日里我都称他为钟公子。”

    “哎呀,这怎么行呢,你得拉近距离,你得叫他哥哥。”

    “啊——这我怎么好意思开口。”安平郡主张了张嘴,脸胀得通红。

    齐静言一副过来人的调调:“这有何难?钟哥哥林哥哥不都是这么叫吗?你要知道,叫他们一声哥哥,他们能从头酥到脚。”

    安平郡主攥拳,暗自下定决心。随着齐静言的出谋划策,之后是一天都没闲着,风筝挂树上了,钟哥哥来够。风筝破了,钟哥哥来修。耳环丢了,钟哥哥帮找。困在雨里,钟哥哥撑伞来救。反正有事没事,只要钟哥哥在就没事。

    钟明君觉得自己最近在王府里走的这几条路,有些不太平啊,每天都有事情发生哦,除了祸事的瑶平,还有犯蠢的齐静言。

    他正走着,就见安平郡主落下一条帕子走远了,任凭他叫了几声也没见回头,这手帕……姑娘家贴身之物怎么能随便落在地上呢?,他捡了起来,正要走,就听树林后窸窸窣窣有什么动静。

    他踮起脚尖,就看见快融入到树丛中的一抹墨绿色的衣衫,藏在树丛里,一动不敢动。这个颜色显老,现在小姑娘都穿的娇艳,所以今个见齐静言穿着,他都没忍住多瞧了几眼,所以……她怎么跑到那后面了。

    安平郡主焦急:“他可捡到了?当时他叫我的时候,我都没敢回头。”

    齐静言擦着汗:“瑶平殿下,你就放心吧,这事妥了。钟明君那般体贴,为了殿下的清誉,明日他自当亲自送还,指不定还要夸你两句绣工好,到是夸你了你自然要表达谢意,就送他亲手绣的荷包好了,他一定不会推拒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想的美滋滋的,就见侍女蓝儿端着一方手帕跑进来。

    “殿下,钟公子见殿下游园无意中落下绣帕,唤了几声也没见殿下回头,怕这边找不到着急,便差小厮送来了。”

    二人脸上也笑不出来了,齐静言忙道:“嗯……也不能总指着这些旁敲侧击的偶遇,也该试着正面突破了。”

    安平郡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里也没什么底气:“行不行啊,万一正面突破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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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静言一拍大腿:“怕什么,瑶平你可是淮庆王的掌上明珠。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由得他做主,正面突破不了,就去他家提亲啊,他还能拒了堂堂庆王吗?”

    “那是,父王最宠我了。”

    齐静言心虚的擦了把汗,毕竟上辈子钟明君拒郡主的婚事可一点都没含糊。钟家五世单传的独苗,感觉就算是天王老子,他爹也敢逆给他看。不过最棘手的还是,拒婚是因为她。只求这一世,不要在整这出了,她这小老百姓真的经不起这番厚爱啊。

    钟明君看着书桌上摆着的两只鸵鸟,笨拙的道工,简陋的制作似乎与屋中的精致格格不入。但却是那么的有温度,还记得那松子塔砸在头上的感觉,也记得她双手抓着裙角,眼神无措的瞟向一边的难为情的模样。

    自从见过她,他的心再也没有,为他跳动过。只有见了她才会有反应和触动,有时如刀绞,有时如密甜,有时怦怦跳,有时快窒息。

    “齐静言……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

    “哥——听说你要我来品酒,酒呢?酒呢?哥——你回回神。”

    钟明君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不是让你敲门再进来吗?瞧你那冒冒失失的样儿?”

    “谁规定我要敲门的?我偏不,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还敲门,是不是你做什么亏心事,怕被我发现啊?”钟婵玉噼里啪啦一点也不留情,和他哥拌嘴都是日常修行了。

    “以前常听说齐静言被欺负,她最近怎么样?和安平郡主关系如何啊?”

    “哈!敢情你根本不是请我来喝酒的,是打探消息的啊。”钟婵玉见桌上摆着那两只鸵鸟嗤之以鼻,现在都记得他抢这两只鸵鸟时的嘴脸。

    “你可别心心念念了,现在她和郡主好着呢,两个人就穿一条裤子了,有郡主罩着,谁还敢欺负她呀?”

    钟明君手指敲着桌子,心中所疑似乎都有了答应:“我就说嘛?”

    钟婵玉见他阴阳怪气,嫌弃道:“怎么她不挨欺负了,你还挺不高兴的?你老人家不会是想着英雄救美吧。”

    “你明儿个将她约到府外的七里亭,就说我同她有话说。”

    钟婵玉看着自己哥哥饥渴难耐的嘴脸:“哇,你不会对人家意图不轨吧?”

    钟明君冷着一张脸:“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哇,发发牢骚也不行,人家可是清白的好姑娘,你下手好歹留点情。”

    “滚——”

    钟婵玉摔门而出:“走就走吗,凶什么凶,不给我吃酒还凶我,你等着。

    次日,钟婵玉觉得是该给自家哥哥的颜色瞧瞧了,便面无表情的来到齐静言拍下一张纸条,纸条写着“下学后七里亭钟明君等你。”

    齐静言想细问几句,打探一下情况,钟婵玉便又传回一张:“其余一概不知,我只是代为转达。”

    两张纸条,让齐静言琢磨了一上午也没琢磨透,索性就不想了。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张冠李戴,让郡主去赴约了,等郡主和他熟络起来,她就能不知不觉的全身而退了。

    “瑶平郡主,今天钟婵玉给我的两张纸条。你瞧瞧……我想我和这钟公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他没有理由约我吧。我想问个清楚,钟婵玉又这么回我,我仔细一想是了,这八成是怕坏了郡主的名声,才假借我之手,让我转交给郡主的。”

    安平郡主瞧了瞧,确实也不明不白的。不过想想她们近日里的接触,这八成是给她的,不会错。

    “那你瞧瞧我穿什么好呢。”

    齐静言怼着手指,有些局促:“瑶平也知道,陵川那地方小,穿的也土气,这我可帮不上忙了。”

    “也是啊,那你去忙吧,这衣服我自己来挑。”

    下学之后,齐静言美滋滋的剥菱角吃呢,她想着钟明君温润儒雅,谅他也不会给郡主难堪,可谁能想到……郡主会哭着跑回来。

    “瑶平郡主你别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安平郡主来到七里亭时,钟明君早就等在哪里,背对着石案,正教笼子里学舌的鸟儿说话呢。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那鹦鹉似乎还在学:“平生不会相思,不会相思,不会相思……”

    “不对,不对。是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那鹦鹉在鸟笼里走了两步:“不会相思,不会相思,不会相思。”

    钟明君哭笑不得:“笨鸟……笨鸟……”

    “笨鸟…笨鸟不会相思。”

    在一旁听的安平郡主没忍住笑出了声:“钟哥哥,这鸟儿好生有趣。”

    钟明君一怔,颇为冷漠的看着她,往四周看了一圈:“瑶平?你怎么来了。”

    “有人约我来,我便来了。”听到那近乎表白的情话,安平郡主强压着自己心中的狂喜,矜持道。

    钟明君蹙着眉:“那郡主等的人,可来了?”

    安平郡主小声的回道:“来了。”

    “哦,这么说是要恭喜郡主了,可惜……我等的人,还没来?”

    ???这是什么情况,不是约的是她吗?

    “钟哥哥真爱说笑,瑶儿都吓到了。”

    钟明君端起桌上的酒,连饮三杯:“安平郡主若要没事的话,就请先回吧。”

    “可是……可是我是来见你的啊?”

    钟明君讪笑道:“人你不是见到了吗?见到就回去,我还在此地约了人。”那嫌弃之色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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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平郡主小小的自尊哪经得起心上人这般冷嘲热讽,眼泪啪啪往下掉:“你约的是谁?”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不是我,对吗?是齐静言对不对!”

    钟明君灌了几口酒:“是齐静言跟你说的?好好好……既然郡主不肯走,那我走。”

    “你什么意思?”那纸条她是看了的,不是她还能有谁?“你约的人到底是谁?”

    “反正不是你。”

    “那你等的人,她也一定不会来。”安平郡主赌气的说完这句话,便哭着跑了出去,她从来没想过,他竟然能说出这样刻薄的话。

    齐静言听了前因后果,失算了,她想过钟明君是一个待女子,温顺有礼的人,但她也忽略了,他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啊。

    “怎么会这样,瑶平郡主你瞧这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怎么就不是呢?难道约的真的是我,可这也不应该呀。这事许是误会了,瑶平你别急,这事我去问个清楚。”

    安平郡主好生委屈,哭了一个时辰:“他还凶我,他还让我走,连我的名字都不肯叫。”

    “都说好事多磨,我们还有机会呢。”

    “嗯,我听你的。”

    齐静言焦躁的来回走着,就见钟婵玉面色铁青的找上门来:“齐小姐我哥不见了。”

    “啊?”可你哥不见,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有藏他。

    “静言姐姐……你是不知道,家里人待我哥宝贝的很,要是知道我哥是因为我走丢了,肯定要打死我的,你帮我找找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齐静言赶忙披了件外衫跟了出去,夏日太阳落山的晚,可现在这个时辰也快二更天了,转眼就要天黑的样,她必须得赶在门禁前回到府里。

    齐静言在凉亭四周寻找着,就见钟婵玉从一沟里,拖着一醉醺醺的人,和一个鸟笼子磕磕绊绊的从草林子里钻了出来。

    钟婵玉骂骂咧咧:“真是的,不能喝就别喝嘛,总是拖累我,非得让我被打死你才甘心啊。”

    “找到了?”

    钟明君微微扬起了头,推开自家妹子:“齐静言……”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齐静言,我钟明君要娶你。”那鹦鹉好像也和喝了酒,站在笼子里东倒西歪的打转,嘴里念念有词。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小东西,可算是派上用场了。”钟明君得意摸了摸鹦鹉。

    钟婵玉拖着他的胳膊:“静言姐姐,搭把手……我哥这体格,我根本拖不出这坑来。”

    这破鸟突然来这么一句,空气中都透着一丝的尴尬,齐静言想着反正来也来了,找也找了,搭把手就搭把手吧。合力将他搀扶到正道上,钟婵玉夺过那个碍事的鸟笼子。

    “静言姐姐,你在这里等一等我,我去取些解酒药了。”

    “哎,你别走啊?”

    ……钟婵玉这一走,现在只剩下她驾着钟明君,钟明君手指缠起她的一缕头发:“齐静言,我们一定在哪里见过,对不对?我一见你我就知道。你啊……是撩动我心弦的人。”

    ……“钟公子你醉了。”

    他的呼吸就在她耳边,胳膊将她辖制在方寸之间:“我没醉,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嫁没嫁人?肯定没嫁。家里给你许了人家吗?许了也没关系,肯定谁都不如我。”

    ……“这你都替我说了,我还说什么。”

    “那好,我问你,既然应了我的约,为何要这样对我?既然对我无心,又何必向婵玉打听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我误会,我已越陷越深,你却急着将我撇清,你待我不公平。”

    “我……我没有,我不是没去,只是我看你同郡主说话,不便讨扰,我便回来了。”齐静言舔了舔唇,谎话信手捏来。

    “说谎。我原本只当你是个面熟的人,可眼睁睁的看你跳入了湖中时,我这心痛的喘不过起了,我甚至冒出了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像我这么惜命的人,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你到底对我施了什么法术,让我这么心心念念?”

    齐静言紧紧的咬着嘴唇,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他前世可不曾这么直白的说过。

    “你知道吗?你不知道。自打第一次见你之后……我总会梦到你。那天,我做了一个梦。我看见你掉到沁阳河里,怎么挣扎也扶不上岸,有个男人就坐在岸边看着。我扯着嗓子喊,却发出一点声音,我奋力的跑着,可距离怎么都缩短不了,我滚下了山……我想你完了,就在那时,那个人把你捞起来了。那一刻,我觉的我的心也随你死了,吓死了,被你们吓坏了。那种痛很清晰,至今我都忘不了。

    那个梦很真,就在沁阳河闫家村的南山坡,你知道吗?我去找了,和梦里的一模一样,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如果要再来一次,我觉不允许,自己那样难受。所以呀,从今往后我都要看着你,守着你,不会让你再离开我。”

    闫家村……那不是她和林世珺住的地方吗?难道他也受到了重生的影响?

    “你在胡说什么呀?钟明君我看你是真的醉了。”

    “我没醉,齐静言,从今以后你要好好的看着我,只看着我一个人,我会证明给你看,选我不会错。”

    齐静言咬唇推开他就走:“钟公子你醉了,请自重。”。

    “齐静言,我没遇到你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疼,遇到了你之后,就明白了,心里总是揪疼揪疼的太难受了。我挑挑选选三年,都没定下一门正室,那天我才明白,那么久以来,我都是在等你。”

    齐静言回头看着他站在那里,他总是站在不远处,尽可能的守护她,可是够了,她真的不想在欠他一世了,她还不起的。

    “我们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在这泽州泽州,只要我肯,就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齐静言我钟明君一定会三媒六聘,上门求娶,你最好做好心里准备。别……别别总想着拒绝我,在这泽州城你不会遇到第二个像我这么优秀的人。”

    ……

    你可知道,正因为你的这份优秀,盯着你的人,不胜凡几。我只是无意被你选中的人,实在经受不起他们的排挤。

    齐静言咬牙转身离去,凭什么他们一个两个都这般自信,一个说你遇不到像我这么爱你呢,一个人说你遇不到像我这么优秀的?

    我为什么要两辈子都跟你们纠缠不清?我是不是找不到像你们这样出类拔萃的人,难道我就不能去找一个没那么优秀,也没那么爱我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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