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吃了一大顿,苏墨吟摸着撑得圆滚滚的肚子,总算有种再世重生的感觉了。
看着碧娆收拾碗筷,想着前几日她还饿的头晕眼花,饥肠辘辘,而今却又能大鱼大肉,撑得撑肠拄腹。苏墨吟看着忍不住唏嘘感慨起来恍恍惚惚的,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涌出那几日与萧焕云落崖受困的日子。
想起自己因为肚子饿,被萧焕云指使着做烤鸡的场景,她那时就那样不由分说的直接将活鸡扔进了火堆里,若不是萧焕云眼疾手快,只怕那时她便被那火给活活烤熟了。
而今想起,都觉得那一切都仿如做梦似的不真实。只是这短短几日的功夫,她好像是天堂地狱走了一遭。
碧娆看她一脸的若有所思,忍不住开口好奇的问道:“小姐,你想什么呢?”
苏墨吟被吓了一跳,明白过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恐慌,怎么好好的,她就想起那个讨厌鬼萧焕云了。
碧娆看她神色有异,像是看穿她似的,忍不住揶揄的笑起来打趣她道:“小姐你是不是想起姑爷了?”
她这不说不打紧,一说苏墨吟像是一下子被踩中尾巴的猫似的瞪大眼,张口忙不迭的大声唾道:“死丫头,你又胡说是不是。还姑爷,你找打是不是。”
苏墨吟脸一唬,作势要打她。碧娆见势不妙,赶忙跳开嘻嘻笑着告饶道:“我错了,我不说不说。”
可她那张嘴,哪里忍得住。她看惯了苏墨吟刁蛮凶悍的样子,难得看到她这女儿家的姿态,她忍不住就想打趣她:“不过,小姐你不否认,那就是想了。”
“死碧娆,你还说。”苏墨吟被气的面红耳赤,抓了桌上的碗筷就要砸过去。
碧娆看她那架势,知她是真的恼羞成怒了,赶忙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乖乖闭嘴,可一双眼却扑闪扑闪的闪透着好笑和狡黠。
苏墨吟又气又恨,根本拿她没法子。这丫头从来都是这样口无遮拦张口就来,除非你真将她的嘴给缝上,不然下一刻指不定又要说些什么了不得的话来气你。
果然,苏墨吟才放下手中的碗筷,碧娆一转眼似想到什么,忍不住又凑到她跟前嘻嘻笑着悠悠开口道:“小姐,你既然想姑,不是,萧公子。老爷说,这次你能安然无恙的回来也亏得萧公子舍身相救。老爷知道他因此还受了重伤,说是等你身子好一些了,就带你一同上将军府去慰问探望一下萧公子,以示感激。”
“什么!爹说要带我一起去看萧焕云?”苏墨吟愕然张嘴,猛地一拍桌子,吓了碧娆一大跳。她还以为苏墨吟是真的要打她呢。
苏墨吟傻眼的看着碧娆,看她的样子说的也不似假话,她一下子有些慌神,即便她有心不去想船上给他喂药的事,可脑子里还是不由自主就会浮现出自己给萧焕云喂药被他抓现行的场景。
苏墨吟觉得自己现在可是躲他都来不及,还要特意送上门去,那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堪。她不去,也不想去。
碧娆知道她所顾虑是什么,看到苏墨吟这心慌失措的模样,她忍不住想偷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姐,怎么碰上这未来姑爷,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但没了气焰,那模样就犹如那老鼠遇到猫一般,她想想就觉得好笑。
“小姐,你若是因为那件事不好意思去看萧公子,碧娆也能理解。不过老爷那,你要怎么解释。”碧娆意有所指的笑着提醒她。
很显然,这将军府之行苏墨吟是想推也推不掉了,萧焕云因为救自己而受了伤,不管他们是否有婚约在身,于情于理她也理应上门探望。可她不想去,也害怕去。若是他又提及那日喂药的事,她要怎么回答,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找个地洞钻进去。
苏墨吟思如走马的胡乱想着,希望能找到借口推脱过去。她正懊恼,苏父苏母却不知何时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们一进门,正好听到碧娆的话,苏谦和忍不住疑狐的朗声开口问道:“解释什么?为何见了焕云你会不好意思?”
苏墨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惊了一跳,心下一慌,红着脸慌忙掩饰心虚道:“没有!不就见个萧焕云嘛,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去就去嘛!”可话音一落,她就后悔了,懊恼的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她在说什么,她怎么稀里糊涂就胡乱应承下来了,她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吗。
苏谦和显然不知她在懊恼什么,见苏墨吟爽快的应承一下来,脸上的笑意更甚,心里隐隐还有些欣慰,想着苏墨吟之前对萧焕云的态度,现在竟然愿意主动去探望。看来两人因一起经历过生死患难的日子,彼此间的感情也亲近了许多。而今想想,她这离家出走也不是全无好处的。
至少因为此事他看清了萧焕云的为人,看清了萧家对苏墨吟的重视。
萧家与又苏家的婚事,她原本因为苏墨吟的出走他还心存顾虑,毕竟他苏家就这样一个宝贝女儿,若她执意不嫁,他也无法。可现在看苏墨吟的样子,她与萧焕云的关系似乎缓和了许,这怎不叫他欣喜,对于两家的婚事,他也是越想越觉得满意。
况且这一次萧家因为苏墨吟无形中还立了一件大功,皇上知道两人大婚在即,不但特赐了厚礼,还下旨为两人主婚,这是何等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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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苏墨吟这一次不幸被抓进山寨,劫持她的山匪竟然就是三年前苏谦和带兵围剿的海盗余党。
几年前,乌海一带海盗猖獗,时常发生商船货运被劫之事,那些盗匪为祸海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后来竟还猖狂到连别国上供的贡品他们都敢劫,朝廷派兵围剿了几次却都兵败而归。
那些海盗在海上之所以有恃无恐,便仗着他们熟悉海域和水性,每次抢完东西,都能躲得无影无踪,朝廷上下无不头痛。
后来苏谦和请命,他曾在漠北跟着萧离行军打仗,见过当地人可以将天上的鹰驯服,让它们领着四处打猎。
苏谦和觉得既然他们在海上找不到那些海盗藏身于何处,这鹰翱翔天空,视野比他们开阔,所以便施了一计,他们伪装成商船,引蛇出洞以后,再借助这鹰的指引成功寻得那一群盗匪的藏身之所。
那次围剿虽成功瓦解了这一群盗匪,但其中一个头目仍趁乱带着贡品和几个手下逃脱了。
他没想到,苏墨吟这次不幸被劫,萧家派兵相救,竟然误打误撞抓回了三年前逃脱的盗匪余党,成功追回了三年前被劫的贡品。
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而苏墨吟和萧焕云的关系何尝不是如此,苏谦和反正是乐见其成,希望这一来二往的,两人的关系可以更亲近一些,他忍不住欣慰的笑着开口嘱咐道:“那等你身子好些,就陪爹一起上将军府登门致谢。焕云为了救你,可是受了不小的伤,你需好好答谢人家才是。”
苏墨吟知眼下肯定是推脱不去,即便心里有千万个不情愿,也只得乖乖点头道了一声好。只是这面上虽答应,心里盘算的却是,既然父亲说等她身子好些,那她这伤需得多装些时日才好。
苏墨吟原打算是这病能装几天是几天,能晚一日便晚一日,只想着最好久到萧焕云能忘了那件事才好,可这连躺了四五日之后,她便受不住了。
看着外头那青天白日,树影斑驳,多日不曾出门,她更是心痒难耐的想要起身出门走动。可是一下床,她又怕被父亲逮着拖去将军府,所以只得忍着。
可这装病委实是个技术活,她这躺的腰也酸,背也痛,身上难受的像是被蚂蚁咬似的,最重要,她这伤都好的七七八八了,母亲却还每日每日给她送一大碗一大碗的苦药,那滋味更是苦不堪言。
碧娆见她躺着受罪,又不想喝药,且连这脾气都跟着不好。她只得好心规劝,觉得她这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既然早晚都要去将军府见那萧焕云,既然这逃都逃不掉,那何苦躺在床上受这样的罪。反正也只是去探病,若是赶巧萧焕云还卧床,指不定寒暄几句就能回府了。
苏墨吟一听,立马心下凛然,也觉得这既然伸头缩头都是一刀,那还不如一刀了结图个痛快。
次日一早,她便兴冲冲的找了苏谦和,自动请命说是要同他一起去将军府探望。
苏谦和看她这样主动,心里自是欣慰又欢喜,赶忙命人备了厚礼,又差人备了好些个补气血的药材,适才领着她往将军府去了。
轿子停在将军府门外,轿夫揭开轿帘提醒她下轿。
苏墨吟暗暗一咬牙,颇有些壮士扼腕的意味,掀开轿帘站起身,一抬眼就看到眼前高大巍峨的建筑物‘定远将军府’。
看着门匾上巍峨的几个大字,那一刻,她心里没来由的直想打退堂鼓,只觉得自己站在这显得变扭又不自在。
苏谦和同迎上前来的小厮道明来意,那小厮知是苏家老爷和小姐,连通传都省去了,直接领着苏谦和和苏墨吟等人便进了府门。
苏墨吟亦步亦趋的跟着,一进门看着眼前的屋苑,只觉得咋舌。这将军府果真是将军府,可真大。连屋苑布置都显得规整讲究。
那小厮显然差人去抢先通报萧离府中来客。苏谦和领着苏墨吟才进前厅,便看到萧离兴冲冲的从门外迎了上来。
萧离见了两人来自是高兴,看到一旁的苏墨吟忍不住关切开口问她的伤势如何。
苏墨吟感激的笑笑,有礼的应着。她身上本就皮外伤,擦了药,淤青红肿的地方也都散了淤,止了痛,加之这连躺了六七日,身子早就好的七七八八。
萧离见她无碍,脸上似也宽了心,客气的让两人落座,吩咐下人们招呼。
下人们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摆糕点,苏墨吟看着父亲和萧离聊的投契,自己坐在一旁却是连个插话的余地都没有,一时更觉索然。只得低头绞着衣带听他们闲话,心念着。这赶紧聊完了,赶紧回去。她既已来了将军府,那心意也算是到了,这样也不算是忤逆了父亲的意思。
苏谦和一时想起自己带苏墨吟来此的目的,又看到她在一旁恹恹的样子,心念着,自己光顾说话,这女儿估计还在担忧萧焕云的身子,他赶忙笑着开口道:“吟儿今次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可都亏了焕云不顾安危的出手相救。这不,这丫头身子方好些,就央求着我带她亲自上门来探望,说是想看看焕云的伤势如何了。”
“是吗!”萧离闻言欣然一笑,看向苏墨吟眼里满满的都是饶有意味的深意。苏墨吟为何逃婚,他多少也知晓,而今看来。经过这一次的意外,两人的关系似乎也有了些许变化。能看到两人冰释前嫌,他自然也是乐见其成,倍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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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吟被那眼神一瞧,只觉得没来由的有些心虚起来,脸上又是尴尬又是羞赧,只得干干笑着掩饰,这父亲话都说出去了,她难道能反驳说自己是形势所迫,怕父亲不高兴,被逼着来的。
“墨吟能来探望,云儿一定很高兴,我这就差人唤他过来。”萧离笑着开口,正要差人去请萧焕云过来。可苏谦和念及萧焕云身子还未好全,便开口阻道:“焕云的伤还未痊愈,就别折腾了。吟儿既是来了,就让她过去看看焕云。”
“啊?”苏墨吟错愕的一愣,似有些不敢相信。让她单独去见萧焕云,那怎么成!她方才还想着有人在场,那件事,她就装傻充愣,假装失忆不记得就是。可如今自己单独去见他,若他提及,她又当如何掩饰过去。
她正苦恼,萧离却已笑着开口命令一旁的小厮领她去见,这档口,即便她想推脱也来不及了,听到那小厮有礼的一声请。
苏墨吟即便有千万个不情愿,也只得硬着头皮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萧离珊珊施了一礼,只得跟着那小厮亦步亦趋的往屋外走。
亭台水榭,假山回廊,院落交错的庭院每一处都显得规整又讲究,果然是高门大户,与自家一比,还当真是天壤之别。苏墨吟跟着那小厮,想着若不是有人领着,只怕都要迷路。
她亦步亦趋的跟着那小厮走,心里盘算待会见了萧焕云自己要如何开口,她甚至想,要不远远看一眼,反正父亲只是嘱咐她探望一下,那远和近也无甚区别,反正她今日来本就是来走个过场。
她正打定主意,路过花园时,耳边隐隐传来一连串欢喜的嬉笑声。
苏墨吟这几日被闷在屋里,难得听到这嬉闹的声音,不由的被声音吸引过去,她忍不住放慢步子举目看去。
宽阔的院子里,正看到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正嬉笑追逐着,那大的一身粉衣,看模样像是府中的丫鬟侍女,小的那个却是一身绿衣,脸上圆润可爱,一脸孩子气。那脑袋仰的高高的,看模样也不过七八岁的年纪:“知夏姐姐再高些,再高些。”
那声音欢快的像是银铃似的,苏墨吟看到两人手里拿着的丝线,明白这两人竟是在此处放风筝呢。
她忍不住抬头看天空,头顶处,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风筝正被缓缓放飞。
苏墨吟一下被感染,忍不住举步走了过去,倒忘了前头还有人领路。
那小厮根本未想到苏墨吟会跟丢了,等他回身来看,身后哪里还有苏墨吟的影子。他一下慌神,忙不迭的开口唤道:“苏姑娘。”
苏墨吟似被感染,忍不住笑着走近,抬头望着那越飞越高的风筝,只觉得心痒难耐。想起从前,父亲也曾带着她与母亲碧娆一起在郊外放风筝,母亲身子不好,不能与她和碧娆一起奔跑嬉戏,但会为他们备下好吃的吃食,等她们玩的累了,一家人便席地而坐,一边吃一边闲话,那场景却是说不出的温暖惬意。
只是后来母亲的身子越来越差,吹不得风,父亲也少有闲情带她和碧娆出去郊游。她还清楚的记得,自己放的第一个风筝还是父亲同自己一起完成的。
模样虽有些蹩脚难看,飞起来甚至还有些歪歪扭扭的,但苏墨吟却一直珍藏至今,宝贝的不得了。
她想着,若有一天能让它再飞起来就好了,同母亲父亲一起。只是直至今日,她都没能实现。
苏墨吟看着看着忍不住出了神,呆呆看着那忽高忽低的风筝越飞越远。
直到那一声突如其来的“哎呀!”她才缓过神来,等她再看,头顶哪里还有那斑斓纷飞的风筝。
“怎么办?知夏姐姐,风筝落到听风阁的桂花树上了。”苏墨吟看着那稍小的绿色身影飞快的奔到一面围墙处,抬头看着被枝叶缠住的风筝,语气说不出的委屈难过。
那粉衣少女跟在身后,脸上的神色显得颇为为难,看着那被枝叶缠住的风筝,只觉得满脸无措。
“表小姐,算了。二小姐说了,绝不允许有人进听风阁打扰公子养伤,你若进去捡风筝,闹出动静了。只怕又要被二小姐责骂了。”那粉衣女子目带惋惜的看了一眼,伸手安抚似的摸摸那一旁的绿衣小姑娘。
“可那是我生辰时,云哥哥送给挽儿的礼物啊。”那自称挽儿的小姑娘脸上满是不甘心和难过,伸手拉拉粉衣少女的衣袖,眼里盛满祈求。
可那粉衣少女显然畏惧那所谓的二小姐命令,虽然不忍心,可是奈何她一个下人,哪里敢做那忤逆越距之事。
见挽儿满脸的不情愿和委屈,她只得狠下心伸手将她拉开道:“表小姐,你别难过。等二小姐回来了,得了她的允许我们再去捡回来也不迟。”
“不要!”见粉衣少女无法,那唤作挽儿的小姑娘显然是小孩子心性上来,眼圈一红,立马拖着哭腔赖在原处死活不依。
苏墨吟看在眼里,忍不住有些心疼,她最受不得小孩子哭闹,一哭她便心软。只觉得那委屈的模样看在眼里满满的都是不忍心。
她忍不住上前安慰,几步走近那唤作挽儿的小不点身边,蹲下身疼惜的拿出帕子递给她擦眼泪。
“你莫哭,姐姐去帮你拿下来可好”。苏墨吟笑着安抚她,看似随口一说,但却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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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看着突然走近的苏墨吟,那粉衣少女脸上不由的露出警觉,本能的就想将挽儿护在身后,可是显然是被苏墨吟亲昵的所态度感染,那唤作挽儿的小姑娘像是一点也不怕她,见她出口帮忙,脸上一瞬惊喜。
“你说的可是真的?”她伸手拉住她的袖子,脸上满是欢喜雀跃的神色。
苏墨吟笑着点头,抬眼看那近在咫尺的围墙,这围墙看着也不算太高,若能布个梯子只怕一下就能爬上去。
只是那棵桂花树长得确实高大,挨着墙根,有些枝桠已伸到了围墙外。偏偏那风筝落得不巧,落在最顶端,苏墨吟只怕上了墙爬上树,还要顺着枝干往上爬才能将那风筝取下来。
爬树什么的对她来说根本不在话下,她目测一下觉得也不算太难,忍不住就信心满满的站起身,开口吩咐一旁的粉衣少女道:“你帮我拿个梯子过来,我上去帮你拿风筝。”
那粉衣少女闻言一脸的震惊莫名,甚至还有点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想着这姑娘从哪冒出来的,她怎么也没见过。
还有她这样仗义相助,可想过后果如何。她那个二小姐,脾气可不得了,若叫她知道有人明知故犯,忤逆她的意思,只怕就不是受罚这么简单了。
听到苏墨吟吩咐,她忍不住好心开口提醒道:“可二小姐说了,不准我们这些人进听风阁半步。你这样爬进去,只怕要挨责罚。”
“没事,反正我又不是你们将军府的人,你家二小姐不敢把我怎么样的。”苏墨吟笑着不以为意的开口,像是深怕她们不信自己的能力,忍不住就抬手拍拍胸脯一脸打包票的道。
挽儿见她不似玩笑,立马乐的眉开眼笑。开口忙不迭的催促一旁的粉衣少女道:“知夏姐姐,你快去快去嘛。这位姐姐说要帮忙,你就别磨磨蹭蹭了,要不然给人发现了更不好。我们就偷偷的上去拿,不惊动任何人,我保证谁也不会发现的。”
挽儿说话时,已忍不住猫着腰,连声音都压的低低的,像是要做坏事的小偷似的。苏墨吟被她那模样逗笑,只觉得她那模样煞是可爱。果然是小孩,想法行为都单纯天真到不行。
那粉衣少女似有顾虑,可奈何挽儿见她不动作,立马委屈的一扁嘴,那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吓得她立马妥协,一扭身只得起身赶忙去搬梯子去。
知夏搬来梯子,架在围墙上,看苏墨吟捞起裙摆手脚利索的往上爬,心里隐隐还是忍不住担心的提醒她道:“你小心些,若看到有人在,你就下来,莫叫人发现了。”
挽儿闪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越爬越高的苏墨吟,看到她几下上了围墙,一手拉住枝桠,她欢喜的差点没跳脚鼓掌。
“漂亮姐姐,你好厉害呀。你再往上爬一些,风筝就在上头。”她欢喜的仰着脖子抬手指指头顶的风筝,因为害怕被人听见声响,只得压抑着声音小声的提醒道。
苏墨吟被她一句漂亮姐姐叫的很是受用。她本就觉得她长得乖巧讨喜,却不想这嘴也像涂了蜜似的,她笑着忍不住对她得意的挤挤眼,一脸的眉开眼笑挑眉自信道:“好的,没问题。我这就把它给你拿下来。”
苏墨吟仰着脖子看头顶,这树看来已有些年头,长得又高又大。伸展的枝桠正好挨着围墙。还好距离树身不远,她小心翼翼的顺着枝桠走过去,应该能抱住它。只要往上爬一下,应该就能把那风筝给取下来。
她心里估摸着,伸手凛然的一捞袖子,忙抓住头顶的树枝举步小心翼翼的踩在那还算结实的枝桠上。
那树枝被她踩得吱呀作响,知夏仰着脑袋看着,忍不住为她捏了把冷汗。只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都要从心口跳出来一般。
她一边担心苏墨吟会从树上掉下来,一边又要担心周遭路过的人可会发现她们的所作所为。心里七上八下的,竟比在树上的苏墨吟还要紧张害怕。
苏墨吟小心翼翼的挨着枝桠走,好不容易抱住那树身,可裙摆好死不死却被树叉给挂住了。她吓了一跳,轻呼一声,吓得围墙外仰着脖子等待的挽儿和知夏一大跳。
苏墨吟爬上树,她们两站在围墙外也看不到她的身影,只得压着声音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你没事吧?”
知夏担心的就要往梯子上爬,却被苏墨吟不以为意的声音给打住了。
“我没事,你们等等。我马上就拿到了。”见那被挂住的裙摆死活也拉不出来,苏墨吟索性伸手粗暴的一把将裙摆给扯破了。
布料发出呲啦一声响,这样好好的一条裙子被这样扯破,苏墨吟像是丝毫未在意,脸上反倒还有些许的自鸣得意。
她笑着,仰着脖子看看头顶。锁定目标,她也不耽搁,几下就往更高处爬了上去。
只是,等她好不容易伸手拿下那被缠住的风筝试图往下爬时,一低头,她差点没吓得从树上一下跌下来。
树底下,萧焕云正懒洋洋的靠在一张软榻上,仰面微眯着眼看着树上仿如一只猴子似的她。
苏墨吟一下对上那张脸,整个人仿如被雷劈中一般,整个人都傻眼了。萧焕云!
她震惊的瞪大眼,那模样却比那见鬼了还要可怕,她拼命的眨巴眨巴眼,只希望是自己眼花。可是那张脸却仿如噩梦一般,怎么也赶不走。他就那样看着她,一瞬不瞬。嘴角扬起的弧度昭示着他也看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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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吟整个人挂在树上,简直是无所遁形。一时间她是下也不是,不下去也不是。
萧焕云见她愣在树上没反应,突地从软榻上爬起身,仰头站在树底下看着她轻笑道:“你不准备下来吗?”
苏墨吟被那一声提醒,吓得整个人一下慌了手脚,手一松,一下没抱住,整个人一下从树上滑了下来。她伸手试图去抱住那树身,可根本抱不住,反倒手心被树皮给刮得生痛,整个人一下从树上掉了下去。
苏墨吟吓得惊叫一声,身子一下失重。眼见着自己就要麻袋似的往地上砸,她立马惊恐的闭眼不敢去看。心念,这下只怕不摔死也要摔残了。
只是掉下去的那一刻,并没有意料中的疼痛。不但不疼,这地面还软软热热的。
“睁眼。”苏墨吟还没反应过来,头顶悠悠就传来萧焕云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来。
苏墨吟一瞬睁眼,待看清自己落在什么地方,一下慌神。伸手一推萧焕云胸口,赶忙从他的怀里挣脱下来。
“你干嘛……干嘛抱着我。”那一刻她不知如何反应,双手环胸,为了掩饰那一瞬的尴尬和窘迫,她脱口张口结舌的气鼓鼓的嗔怒道。
萧焕云看到她怒目圆瞪的表情,却是不以为意的笑着挑挑眉应道:“若我不抱住你,只怕眼下你就摔死了。”
苏墨吟被那理直气壮的语气噎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确实,若他不抱住自己,自己只怕眼下已摔得头破血流。可是……
苏墨吟气不过。好像她掉下来,跟他无半分关系似的,若不是他突然跑到树底下来吓她,她怎么会从树上掉下来,归根结底,罪魁祸首可是他。
“谁叫你出声吓我的,还有你干嘛站在那?”苏墨吟撇嘴气呼呼的道。抬眼看看被磨破皮的手心,越发觉得委屈。更不幸的是,她那好不容易到手的风筝此刻却还安然无恙的挂在树枝上没掉下来。只因萧焕云这一声叫唤,才害的她所有的辛苦都白费了。
萧焕云只觉得哭笑不得,他躺在树下,从她上围墙的那一刻,他便看到她了,只是她仰着脑袋根本未留意树下的他,只是猴子似的往上爬,而今却怪他突然出现吓得她从树上掉下来,那他当真是比窦娥还要冤。
他没柰何的叹了口气,耸耸肩好笑的道:“这里是定远将军府,我还想问你苏家大小姐,为何要翻我家墙头?”
苏墨吟被他一语噎的无话可说,眨巴眨巴眼,脸上满是心虚和窘迫。她怎地忘了,这里是定远将军府,这里是萧焕云的地盘。
的确,他站哪里都不奇怪,只是这老天爷为何偏与她过不去,怎么偏偏他哪里都不站,就站在树底下等着看她出糗。原本那些拿来质问萧焕云的话,而今却被他一语反问的无言以对。
她涨红着一张脸,想反驳却又不知如何措辞。若言明是为了挽儿进来捡风筝才翻得墙头,却又怕害的挽儿与知夏受罚。她正苦恼如何开口,突地耳边传来一声突兀的声音道:“苏姑娘,原来你在这里。你说特意来探望我家公子,怎地人一转身人就不见了。”
说话的正是方才为她引路的小厮,看到突然出现的苏墨吟,脸上除了疑惑还是疑惑。只觉得这人怎地凭空消失一下子却又从天而降了。
萧焕云听到那小厮开口,脸上似有些不敢相信,特意来探望他,那倒是难得。只是这探望的方式委实特别了些。他抬头好笑的看看头顶的树,又看看从树上砸下来的人。
苏墨吟被那意味不明的一笑刺激,一下慌不择言忍不住梗着脖子脱口道:“既然是特意探望,那探望的方式自然要特别一些,这翻墙头才显得有诚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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