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总来了?”
“恩!”
“他怎么又来了呀?一见到他我就心慌。”
“谁说不是呢。他每次来指指这里,点点那里,我就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这也干不好,那也干不好,就是个废人。”
“真要命,你说褚总这么好说话的老板,怎么会有这个严厉的爹!”
“别说了,别说了,人进来了。”
门口有人喊了这么一声,正在忙着的人纷纷闭了嘴,也不怪大家不欢迎他,储霖每次来,背手在办公室里走一圈。就会将他们批评得一无是处,指点他们这里没做好,那里没做好,甚至连一个绿植的摆放位置他都要指点一番。
有时候上纲上线还要他们,挪沙发,挪桌子。
让他们折腾来折腾去,有可能折腾到最还得让他们放回原位。
这就像什么?
这就像读书的时候,班主任带着他们全班搞卫生,结果教导主任来说他们这里不行那里不行,打回去重做不说指不定还得扣分。
“您现在这么闲的吗?”褚蜜他们刚搬过来,还在陆陆续续地整理中,会客室的沙发还算是干净的地方,但是屋子里的杂物太多,有些凌乱。
储霖一进来,没及时回应褚蜜的话就罢了,目光四周扫了一圈,看见这乱糟糟的屋子,又推出去看了眼门牌。
“会客室?你就拿这种地方会见客人?”
“这乱糟糟的环境无处下脚,沙发上还有灰,谁能坐得下去?”
褚蜜:...........
“你这是什么表情?还不让人说了?”
褚蜜心里压着火,原本想着今天华浓在,她不想跟人吵架的,可终究还是没忍住:“你在家里指点我妈就算了,现在还来我公司里指点我?你见过谁搬家能一秒钟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的?你知不知道你在这儿指点来指点去的,很有可能会让我的员工觉得我是个没用的老板?”
“这是我的地盘,不是你的地盘,你要指点就回你的位置上去。”
“你知不知道多少人花钱请我去指点我都不去的?我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亲女儿,我会来你这小破庙?”
褚蜜算是懂了,一边瞧不起她,一边来找存在感,这种强势霸道的老男人活到老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而更气愤的是,她每每想到萧北倾也是这样的人,就觉得窒息。
让她跟这样的人生活一辈子,简直就是折磨,她气冲冲地走过去拉开门,站在门口一副请人走的模样:“我不要这荣幸,麻烦你赶紧走。”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爹,这么多年我供你读书,供你吃喝,把你培养成人,难道就是为了让你这么对待我的吗?”
褚蜜气笑了,浑身都在颤抖,握着门把手的手背青筋直暴,一直以来,她都不想将话说得太难听。
但今天,实在是忍无可忍,人人都说华晋混蛋,可他对华浓是真心的,给她优渥的生活,创造良好的生活环境,从来不让外面那些女人来打扰她,有求必应,宠爱至极。
他混蛋,也只是在外面混蛋而已。
可储霖呢?在外,装出一副好先生好父亲的样子,可实际上呢?处处压迫她,小时候嫌弃她是个女孩儿,不能继承家业,但又碍于面子,不好跟她妈离婚,将生活中的诸多怒火都带回了家。
“你还记得你是我爹呀?有哪个亲爹会卖女儿的?你要不要让我告诉大家?你干了什么?你收了萧北倾多少钱,想以多少钱把我卖给他。”
“你以为我不知道?萧北倾给了你首都的一块地,那块地你转手卖出去赚了十几个亿,你在我面前装的父女情深为我好,实际上不过就是个中山狼,想把我骗进婚姻里为你铸高墙,用我的人生去给你的事业打生桩。”
“我不说,是因为我不想撕破脸,但是你别忘了,我不是傻子。”
要不是看在亲妈还在储家的份儿上,她说什么都不会忍这么久的。
“放肆!”
褚蜜的话激怒了储霖,后者听着,抬手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刹那间,褚蜜很深的怒火压不住了,砰的一声带上门,抄起会客室里的东西往储霖身上砸:“我就放肆给你看看,”
.........
“又动手了呀?女儿不喜欢,他来干嘛?”
“我总觉得老板不是他亲女儿,哪个亲爹会这么干啊?”
“豪门啊!有时候羡慕,有时候又庆幸,我要有这么个爹,我肯定活不久。”
“做人难,做豪门里的女人更难。”
华浓在褚蜜办公室里听见楼下的声音,有些疑惑地走出来,看见走廊里正在挂画的几个人一边摇着头一边叹息。
问道:“怎么了?”
“华.......华公主!”八卦老板被闺蜜听见,大家吓得浑身冷汗一冒。
砰————砰——砸东西声此起彼伏,华浓看了眼会客室方向,准备过去开门。
被员工一把拦住:“华公主,别!别!别!等下伤着您。”
孕妇啊!开玩笑,人家父女俩干架她进去当炮灰吗?
华浓看着拦着自己的小伙子,对他有些印象:“都打起来了你们不进去拉着?”
“我们也不敢进去啊!老褚总每次一过来我们就心惊胆战的,前面拉过,后来就不敢了,”
“为什么不敢?”华浓问。
“褚总不让,说让我们好好工作,她的家事她自己会处理好。”
“你给我滚,”哐当,褚蜜背对着门口拉开门。
“反了天了?”储霖抄起桌面上的一本杂志朝着褚蜜砸来,因为她侧身拉开门躲过一劫,而华浓好巧不巧地站在门口,这本书直冲着她的脑门儿来。
“华公主...........”
“浓浓..........”
惊慌声,惊恐声,此起彼伏。
刹那间,走廊里乱作一团。
褚蜜看着华浓捂着脑门移开身子,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陆敬安要搞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