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妈妈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她在你跟前当然不会是那种人,但在陆敬安跟前就不一定了,”华浓无情反驳回去。
也不知道这姑娘每次看见自己为什么都是一副花痴样,若她不是江晚舟的女儿还好说,可她偏偏就是,华浓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好脸色来面对她。
“可是................”
“出去,”梁珊还想解释,江晚舟强硬霸道的话语直接让人闭嘴,大抵是从未见过这样的江晚舟,梁珊错愕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颇有些迟疑地转动脚尖。
人都走了;华浓也不可能坐着不动了。
万一江晚舟动手,她岂不是闷吃亏?
“今晚那俩人是你安排的?”
“华浓,我给过你机会啊,你非得敬酒不吃吃罚酒?”
“晚舟夫人想怎么收拾我?”
华浓淡然反问,吊儿郎当的语调让江晚舟恨不得能将她撕掉。
“你信不信,你今日收拾了我,用不了明日,你少年时被强奸的消息就会闹得全国皆知。”
华浓此话一出,江晚舟脸色瞬间大变,浑身脊梁骨像是被人抽掉了似的,僵硬的无法动弹。
“若说你狼心狗肺,我觉得都是对这两种物种的侮辱,陆敬安是你亲儿子,可你对他的方式却比陆老师这个外人都不如,你说他是你的耻辱,你又何尝不是他的耻辱呢?一个水性杨花毫不负责任的母亲是他这辈子的污点,你该庆幸,陆老师为人友善,三观极正,将陆敬安培养成正人君子,否则,如果陆敬安像你这般,你觉得你能坐得上梁家当家夫人的位置吗?”
华浓眼神坚定,一步步地朝着江晚舟逼近。
高跟鞋踩在卫生间瓷砖上,咚咚作响。
愠怒的面色让江晚舟连连后退,她甚至有理由相信,如果华浓手中有刀子,现在一定会冲着她来。
“你知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多的是如你这般的人,所以才会有了做父母应该事先考试这句话,你让人生就生,让人死就死?你当你是谁?主宰生死存亡的上帝?一个年少时被人欺凌过的可怜人,成年之后不带着自己的儿女从火坑里跳出来也就罢了,却还伸手将他们往里推,你配为人父母吗?”
啪…………
江晚舟恼羞成怒,扬手想抽华浓,却被她挡住,反手一巴掌抽了回去。
“你记住了,你我之间,不是你弄死我们,就是我们弄死你!”
华浓脑子里的火气噌噌蹭地往上冒,上次在首都私房菜馆,已经是忍不住了,原以为她对梁易算好的,可没想到,今日乍见梁珊,那种强烈的冲击感让她浑身怒火直冲天灵盖。
她不是不会对子女好,而是陆敬安配不上。
“你看不上的人,自然有旁人全心全意地护着,我倒要看看,是那个草包有用还是陆敬安有用。”
…………
“妈妈……”
华浓离开卫生间许久,江晚舟才出来,站在门口的梁珊看见她脸上的巴掌痕迹时,有些颤颤巍巍地喊了声。
“你前段时间跟我说开始追星了,追的是华浓?”
梁珊看得出来二人结梁子了,不敢直接回应。
江晚舟气得胸膛急剧起伏,而后狠狠叹了口气,似是隐忍,似是无奈:“别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华浓的名字。”
“她说的是真的?您当年…………”
啪!!!!
江晚舟的巴掌声在走廊里极为刺耳,且力道极大,打得梁珊脑子嗡嗡作响。
连带着后槽牙都有铁锈味传来。
“忘记你今天听到的话,”江晚舟这辈子的耻辱。无论谁提起来,对于她而言都是致命伤。
梁珊捂着脸,一脸震惊错愕地望着江晚舟,眼前的这个人还是她那个温柔体贴的母亲吗?
在她的印象中,江晚舟从来就没有跟谁红过脸,也没有发过脾气,她犹记得,少年时期,父亲正值事业上升期,许多女人前赴后继,而男人在应酬场上,若想得人信赖,逢场作戏是必然,可没想到,遭对家算计,数月之后,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站在自家门口,扬言怀了她父亲的骨肉,即便如此,她都是平静地解决事情,没有对找上门的女人恶语相向,也没有因此跟父亲有过半句争吵…………
可今日…………
却因为一个华浓,从来舍不得对她大声说话的人今日竟然对她动了手。
那凶神恶煞的警告话语让她有种陌生感。
感觉站在自己跟前的是自己的仇人。
江晚舟气急离开宴会厅,她断不能让人看见自己脸上的五指山,与其被人说提前离开没教养,也不能失了脸面。
她前脚刚走,后脚,卫生间对面的男厕门就被拉开了。
华浓吊儿郎当双手抱胸靠在门口望着还在震惊中的梁珊。
轻勾了勾唇角:“你是我的粉丝啊?”
“要我给你签个名吗?毕竟过了今日,以后都没机会了。”
“我跟你妈可是死对头呢!”
梁珊泪眼婆娑望着华浓,她粉华浓无非是喜欢她直来直去敢于撕逼的性格,可今日,她竟然觉得自己曾经粉的这些东西会成为刺向她的刀子。
这场战役,华浓完胜。
虽没找到前面那场戏的凶手,但好歹收拾了江晚舟。
............
“去哪儿了?沈周渡跟我说你也在,我找半天都没见你人。”
“卫生间去了。”
“便秘啊?你这上厕所的时间都快赶上人生孩子了。”
华浓端起服务生托盘上的酒杯,正准备往唇边送,突然想起什么,随手将酒杯放到一旁,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她得长记性。
“这么清楚?你有经验?”
褚蜜白了她一眼:“别扯,我还以为沈家人会找人防着你呢?没想到啊,你还能来去自如。”
“要防也是防着沈周渡啊!防着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