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开着地暖,华浓赤脚下床,并不觉得冷,但脚踩到卫生间的瓷砖上,难免冻得一哆嗦。
踮着脚尖回床上,将冰冷的脚丫子塞到了男人腰腹间。
陆敬安未曾嫌弃,反倒是伸手握住,缓缓地揉搓着。
脾气好得没有半分起床气。
与京港那些本事不大脾气不小的二世祖比起来,陆敬安这种人,简直是人间奇迹。
那一瞬间,华浓觉得陆敬安的手不是落在她的脚丫子上,而是落在她的心窝子。
暖洋洋的掌心揉搓着的不是她的脚丫子,是她那颗疯狂在高山之巅跳动的掌心。
“笑什么?”
“在想我要是有脚臭就好了。”
“那明天的新闻头条绝对是娱乐圈小白花脚臭冲天。”
“脚臭我也是美的。”
陆敬安嗯了声,嗓音清明,但人不清醒:“恩,美得很有味道。”
这日,陆敬安难得休息。
华浓窝在家里不想出门,昨日京港大降温,一夜之间,山林的树木都被吹得光秃秃的,冬天的萧瑟感,一眼望尽,寂寥感像血脉爬上心头。
她窝在客厅沙发上,抱着靠枕无聊地躺着。
打着哈欠转眸时,看见前院青黄不接的草坪上有一人影蹒跚而来,陆敬安穿着毛衣,裹了一件羽绒服,手中拎着一只长毛乳白玳瑁。
长得潦草不说还有些桀骜不驯。
“哪儿来的?”
“院子里抓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家伙。”
“这猫老来院子里偷芝士的猫粮,精明着,”昆兰看了眼陆敬安手中的猫,只觉得眼熟。
“去拿笼子来,先送去绝育了,再检查一下有没有问题。”
华浓:.......“它挖你家祖坟了?抓着就是阉。”
陆敬安睨了眼瘫在沙发上的人,看了眼昆兰,后者不敢耽搁,麻溜儿地去拿笼子,装了猫,往宠物店送。
“来路不明,你想让它的子子孙孙遍布浦云山?”
“徐姜养的那只傻布偶当年就跑出去被人搞大了肚子,回来生了一窝乱七八糟的小猫,黑的白的灰的橘的,四个崽子四个不同色,各个爹不同。”
“要不怎么说宠物界真乱呢?”
感情是真的。
陆敬安洗完手出来,坐在华浓身旁,拿起她搁在一旁书看了眼,一本小说,前段时间在网上很火,入了销量榜。
陆敬安还记得,这本小说刚出来时,互联网还不算很发达,华浓那会儿成天追完连载就跟他讲小说里的狗血情节,她讲得津津有味。
他听起来却觉得很智障。
“感兴趣?”
“嗯。”
“准备拍成剧。”
陆敬安扫了眼名字,没多说,将书搁在一旁,望着华浓询问开腔:“去书房?”
“怎么了?”
“陪我。”
华浓倒也无所谓,在哪儿躺,都是躺:“那你抱我上去。”
“恭敬不如从命。”
.........
“陆老板,你是不是记错名字了?”
许晴用陆敬安给的名字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还是觉得不对劲儿。
好端端的资本家竟然对投资小说拍电视剧感兴趣了,感兴趣就算了,还是对别人的东西感兴趣,这大哥读书的时候是学霸,估计是没什么想法看言情小说的,出了社会之后更加不可能浪费这个时间,怎么好端端的.......
不会是华公主喜欢,他想捧人家吧?
“有什么不对劲儿?”
“不对劲儿的地方还挺大的,这部小说的版权去年年底就被萧影帝买去了。”
“萧北凛?”
“是。”
陆敬安沉默了,拿着手机的手微微紧了紧,所以........华浓会拿着小说看,是因为萧北凛跟她邀约了?
“不过你要是想横刀夺爱,也不是不行。”
“啪————”许晴的话还没说完,陆敬安就挂了电话,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什么毛病?”许晴看了眼手机,嘀嘀咕咕地拉开椅子坐下去。
陆敬安接完电话回来,站在沙发旁低睨着华浓,脸色算好看。
看得后者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我招惹你了?”
“你想拍这本小说?”
“想啊,毕竟作品不错,搭档也不错,万一爆了呢?”
“哪里不错?”
“哪里都不错啊!”华浓纳闷儿,望着陆敬安,觉得这人有些不对劲儿。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别老让我猜。”
“萧北凛邀请你了?”
“你怎么知道?”华浓惊讶。
“你是看中这部小说还是看中了男主角?”
“都看中了,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再加上我们现在正在播的这部剧已经算是热播剧了,二搭直接捞粉,还愁不能升咖?”
“我迟早是影后。”
陆敬安:........
得!感情他在这儿觉得各种不爽都是白搭,华浓一心想当影后,他暗戳戳地吃醋,这人满脑子都是搞事业,好好好、挺好。
年底,华浓除了拍剧就是参加各种品牌活动,每日连轴旋转是基本,偶尔人在京港都不能回家。
更甚至有时候在国外秀场了。
她忙,陆敬安也忙。
年关将至,二人十天半个月见不了一面。
直至元旦之后的周末,距离过年不过二十余天。
华浓才停歇下来。
“回家?”
“不回,我包了个室内汤泉会所,今晚请大家去放松一下。”
华浓这话一出,公司里的人瞬间沸腾了。
冬日天寒,汤泉的热水包裹上来时,华浓觉得人都舒展了。
长发随意地盘在脑后,她跟只妖精似的趴在池子边,卫施坐在她的后方,看着她光洁的后背,纤瘦玲珑的腰肢一直延续到挺翘的臀部。
曾有人怎么形容华浓来着?
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头散发着金钱的味道。
“看够了吗?”
“你别把自己整弯了。”
卫施端起池子边的花茶喝了口,懒洋洋地转了个身:“你说说,这世上有多少男人羡慕陆老板啊!”
“我要是个男人,我也会对你欲罢不能,将你圈在家里,当成金丝雀,日日索欢。”
“真变态,幸好你不是男人。”
“夏木那边怎么样了?”今天全公司的人都来了,唯独缺了夏木。
“她妈妈估计很难挨过这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