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眨眼间,一根银恍恍的绣花针,便捏在了他两指之间,只用力一弹!
便悄无声息消失在他的指间,射入了令狐宣的咽喉。
“呃啊!!”
“呜呜,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哼!”
李不易一声冷哼,懒得跟他废话,扭身又摸出了两根绣花针,捏在指尖用力一弹。
便悄无声息的射进了那两仆人眉心的位置,连反应都没来得及,便瞳孔放大,一脸茫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呜呜~”
那令狐宣见仆人重重的倒下,一脸惊恐的想说些什么,可双手捂着脖子,始终说不出话来。
“老朴,将他关起来!”
“是,家主!”
说完,李不易便不再管其他,扭头要回自己的小院子,可颜雨亭却从分神中骤然醒来!
“哎哎,你等一下。”
可惜……
李不易却置若罔闻,没有回应她。
“你先等一下好不好?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
回到小院子后,李不易迈步入了偏房,并没有理会身后紧跟着的颜雨亭。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
“再怎么说,咱俩多少还有点儿交情!”
“不就摔了你一个碗,至于就不理人家吗?”
听此,李不易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容颜,如鲜花一般娇嫩,却又飘零在险恶的泥泞之中,
背负着血海深仇,苦苦挣扎……
“唉!”
“你一介弱女子,尚能日夜思着报仇雪恨!”
“而我?”
“哦?你怎么了?”
“唉!”
颜雨亭见李不易突然一脸愁苦,唉声叹气!便想借机关心他一番,毕竟,人在心情低落的时候,也是最容易接近的。
“我不是人呐!”
“啊?你不是人?”
“难道!难道你已经修成仙了吗?”
见颜雨亭一脸吃惊,俩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感叹!多少有点对牛弹琴的意味。
所以,感伤的情绪,正在兴头上的李不易,瞬间不满道:“你在跟我拆台捣灶,咱俩就不用在聊了!”
“呃,抱歉了,是我没跟上你的情绪。”
“不过,你可以接着说,我会认真听着。”
“算了!”
“咱俩不在一个维度。”
“但要感谢你激醒了我!”
“浑噩着埋名于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我打算和你一样,勇敢的去了结心头隐藏多年的仇恨!”
“哪怕将自己拼的连渣都不剩,也要和那些血海深仇之人,死斗到底!”
听此,颜雨亭一脸认真的盯着李不易,心中有些想不明白,强大到他这般实力,居然也会有仇人!那得该是多么恐怖的存在啊?
“那,你如何打算呢?”
听此,原本一脸怅然的李不易,瞬间转变为一脸的坚毅。
迅速走到桌案前,拿起纸笔“刷刷”几下,便画出了一幅如桑叶的图案。
“你知道这是什么植物吗?”
见李不易一脸认真,颜雨亭也来了兴趣,凑过去,接过纸张仔细一看。
便一脸遗憾的说道:“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仙花灵草呢!”
“这不就是村东头小河边,二麻子他田里种的红薯叶吗?”
”什么?!”
“什么村东头?红薯叶?二麻子的?”
“哎!通俗点讲,就是庄稼地里红薯的藤茎!”
听此,李不易白了颜雨亭一眼,觉得她在逗自己玩,又或者她认知偏差了!
“红薯叶就说红薯叶!跟我扯什么村东头小河边的?”
“嘿嘿,这样不显得幽默吗。”
“不用幽默了!”
“这怎么可能是红薯叶!”
“这有什么不可能?现在刚好是秋收时节,要不要我给你弄一些过来?”
“嘶~”
见颜雨亭说的信誓旦旦,李不易狐疑了,若真如她所说,这就是一片田间普通的红薯叶。
那他这盗花门往上三代,丢人可就丢到姥姥家了!三代传人上百年的苦思苦寻,一样一样的参照对比。
今天,若真被这丫头证实了,这就是红薯叶,那可真就是打脸了!正如古人言,愚蠢到五谷不分的地步!
“这个,不用了!”
“怎么?为什么又不用了?”
“因为不着急用!什么时候想用了再说。”
“哦?那好吧!”
“不过你得抓紧,等这个季节过了,再想用就得等到明年。”
“嗯,这个,无所谓!”
“对了,你平时都住哪里?”
“是不是经常居无定所,飘忽不定?”
“要不就留在我这里?给你收拾出一套小院子,你一人孤苦伶仃的浪迹江湖,怪可怜的!”
听此,颜雨亭心头一暖,忙道:“真的假的啊你?”
“假的!”
“哼!我就知道!”
让颜雨亭心头忽冷忽热的李不易,翻脸比翻书还快,因此,颜雨亭不满的娇斥了他一句。
“好了,不和你扯了,今晚就先住这院子里,明天在安排人给你收拾出一套。”
“哎,那你上哪去?”
“我又不是你男人,你管我上哪儿去?”
“那,那个令狐畜生能不能让我来处理?”
“这个以后再说……”
李不易一边安排下颜雨亭,一边迈步往外走,甚至连头都不回。
——
“谁?”
“是我!”
“啊!是家主?”
“嗯。”
李不易走出小院子后,便来到后院胡振天的住所,正好碰见他撒完尿回来。
俩人借着月光,认出了彼此。
“家主,您怎么还没睡?”
“闲话少说!叫上几个机灵点的门徒,跟我到乡下走一趟……”
月明星稀,秋夜微凉!
寂静的乡间小路上,柳树哗哗作响的田头。
“你们谁能认得出哪是红薯?”
“哎,家主,我能!”
“我小时候经常刨人家的红薯地!”
“哎,我也能!”
“嗯,很好,带我去红薯地。”
“呃……?家主。”
“怎么?”
“不用去,咱们脚下踩的就是红薯地。”
“哦?这就是红薯地吗?”
“是的,家主!错不了的。”
听此,李不易蹲下了身子,一脸严肃的掐掉了一片叶子,先是闻了闻,又仔细看了看。
之后,表情瞬间凝重了!
他皱着眉头,心中暗道:“难道真的要打脸了吗?!”
“难道,越是惊世骇俗的丹药,药引就越是普通吗?甚至普通的让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