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心中了然,杜和儿真正想见的是俞丽华,只是如今俞丽华即将临盆,行动不便,才由陈灵芝转达。
左右祝明月和陈灵芝年轻,在官眷序列里排不上号,不引人注意。
送走了陈娘子之后,三人迅速将办公室的门紧紧合上。
她们早已试验过,祝明月所在的这间屋子,只要将门扉轻轻掩上,里头只要稍加注意音量,便不虞被外人偷听。
祝明月轻轻撕开封着火漆的信封,映入戚兰娘眼帘的就是段晓棠古古怪怪的故乡文字。
通篇皆是如此,想来事情不小。
祝明月紧锁眉头,专注地阅读着信中的内容,对面的赵璎珞已经吃下两块栗子糕。
祝明月放下了手中的信纸,手指不自觉地按压着眉心,显然内心充满了忧虑。
赵璎珞连忙问道:“晓棠怎么说?”
祝明月言简意赅道:“根本没有刺杀王驾的刺客,是吴七硬栽赃的。”
戚兰娘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失神地喃喃自语,“可黄家一家老小……”
祝明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缓缓道:“幕后黑手要的不是吴七的性命,而是他的名誉。”
将前因后果细细道来,难怪白旻不对外透露细节,因为真相一旦传出去,三人成虎,幕后黑手的目的就达到了。
故此所有人都咬死这是一桩刺杀案。
戚兰娘不禁感到后背发凉,惊恐地说道,“一场大火,黄家上下七八口性命,就为了栽赃一个狂悖的不孝子名头?”
祝明月咬牙切齿道:“放上这么大的筹码,自然是因为背后的利益更加诱人。”
戚兰娘想得窄了,脱口而出,“老王爷就只剩这一个儿子了。”
赵璎珞幽幽道:“不只王府,还有军权呢!”
王府和王位吴越可以顺理成章的继承,但军权的变数可就多了。
武将虽不似文官好名声,但也是要面皮的。
戚兰娘一经点拨,恍然大悟,“难怪白大公子说并州不太平。”
她们从商日久,常见的手段无非哄抬物价、以次充好,虐待劳工自然也是见过的。
但这种动辄害死几条性命,就为了栽赃的政敌的手段,实在少见,令人不寒而栗。
戚兰娘叹道:“幸好反应快,把事情闹大了!”
赵璎珞庆幸道:“他要是反应不快,也活不到今天了。”
自从知道林婉婉在并州干了什么,三人对吴越的印象再度刷新。
戚兰娘想起来,“三司不是有支派去并州公干的队伍刚好在么,应该能接手查下去吧。”
祝明月垂眸,淡淡地说道:“三司自己还不干净呢,一小半人惹上嫌疑。”
赵璎珞先以为是吴越公报私仇,听完前因后果,沉着脸道:“他们有能办成事的时候吗?”
对三司的专业能力抱有深深地怀疑。
戚兰娘顺嘴接道:“这次若让他们办成事,哪还得了!”幸好叫范成明中途拦住了。
祝明月原本打算明日独自前往王府,但回家后却听闻陈灵芝派人传来消息,邀请她一同前往。
祝明月心想,面对杜和儿,她俩总该先统一意见。
次日一早,祝明月换了一身素雅的襦裙,登上范家的马车,一看陈灵芝亦是同样的装扮,心中不禁暗自点头。
祝明月率先问道:“大夫人近来如何?”
陈灵芝答道:“在家静养着。”
俞丽华已到孕晚期,随时可能分娩。陈灵芝本该在家寸步不离地守着,但杜和儿相邀,她不能不去。
陈灵芝装不了多久,试探道:“你知道了?”
祝明月点点头。
陈灵芝淡淡说道:“大哥写信,让我们谨守门户。”
祝明月说道:“以不变应万变。”
陈灵芝握着祝明月的手,“姐姐让我转告你,我们关起来门来过日子可以,你常在外走动,近来王爷和段将军都不在京中,莫要闹出大动静来。”
商贾本贱业,但做到祝明月的程度,旁人只有敬仰的份。
论起苟道,祝明月也是各中高手,前提是她愿意。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
陈灵芝继续道:“姐姐的意思,无论杜妃娘娘有何想法但眼下都以清净为要。”
祝明月都苟了,遑论他人,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这是应当的。”
两人达成统一战线,万一杜和儿有什么幺蛾子想法,一定要使尽浑身解数按下去。
虽然她们口上称呼杜和儿为“杜妃”,但实际上她的官方身份应该是“杜孺人”。
入河间王府一年多以来,杜和儿一直保持着低调的姿态,表面上看起来谨慎恭敬,比当初怀孕的牛韶容存在感还低。
但祝明月深知,杜和儿没表面上那么“安分”,不知这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杜和儿能有什么坏心思呢,若非并州有变,她只会在王府里安心教养宝檀奴,不理外事。
但吴越在并州遇刺,不知道哪些人生出了心思,杜和儿六神无主之下,只能按照吴越的指点寻帮手了。
两人步入王府,杜和儿站在院门口迎接,不待行礼,各拉住两人一只手,亲热道:“王爷倚重范、段二位将军,临行前也交代我要多与范夫人、祝娘子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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