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家叔侄俩,白湛转身回报他的“先斩后奏”行径。
白隽轻描淡写道:“去玩玩也无妨。”
尉迟野疑惑道:“冯家那位郡公武艺如何?”
王府宴会那日,一堆华服贵人,单他一人吊着胳膊,听说是被矿工砍伤的,想不显眼都不行。
白智宸举一个显着的例子,“比冯四将军身手更好。”
自从上次王府宴会比武,尉迟野对“克星”二字上了心,暗中探查左武卫诸多情况。。
冯睿达是一条疯狗,无论上还是下,包括并州大营的友军,都不大想对上他。
白隽暗道,恐怕当初冯家和杨家闹翻,私下也藏了不少手段,才会传出冯睿晋武艺平平的言语。
转而看向白湛,“二郎,方才李玄玉所言,听懂了么?”
白湛笑得爽朗,“听得七七八八,剩下的慢慢琢磨便是。”
毕竟是李君璞好些年思考出来的,消化需要些时间。
白智宸满脸困惑,脑子里只剩一片浆糊,挠着头,一副迷茫的模样。“他到底说的什么?”
似乎明白一点,又似乎一点都不明白。
白湛言简意赅地概括,“自古以来,草原作战的要点。”
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他们以前还盘过高句丽作战要点,只是实在没地用。
白智宸回忆一会,似乎是有相关的言论。
尉迟野率先显露鲁直的性格,“当真如此?”
白隽微微颔首,从始至终,两人跑了千八百里,其实都在围绕着这个核心问题打转。
白湛用浅显易懂的话解释,“以玄玉的如今的年纪,展望当世兵家集大成者非是难事。”
“他不藏私,但有个毛病——不会教人,难以将深奥的理念用浅白之语阐述。用晓棠的话来形容就是不说人话。”
“一般人很难理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写出来的文字,就简单多了。”
白智宸只关心一件事,“他说的到底是对还是错?”
白湛淡然一笑,“自是真知灼见!”
白智宸转过头用期待的眼神望着白隽,饱含深情厚谊道:“三哥!”
白隽意会道:“待我细细思量一番。”
一番交流下来,不知是过往损失惨重还是年轻未生出野心,李君璞并没有自立门户心思。
并州大营和冯家军的恩怨勾销大半,李君璞本人对此并不排斥。
现在南衙四卫将分为两路,并州大营也势必分兵。
白隽不可能将所有兵马攥在手中,但怎么分,还要试探过诸路军将的意见后再做决定。
兵马势必要心腹人率领,白湛年轻,最合适的人选是白智宸。
偏偏白智宸太驽钝,需要一个谋划之人。
李君璞聪慧灵敏太过,先不说是否尽心,先担心两人能否说到一处去。
怕李君璞耗尽唇舌,白智宸还是一头雾水的模样。
甚至这都是必然发生的事情。
其他人见状纷纷退下,只留核心的三人原地商议。
白隽深思熟虑道:“好在他和代州军都属并州大营麾下,只要无排斥之意,到时寻个由头将人和兵马调来便是。”
左右白智宸官阶高,容得下。
“他既为教养子侄要存身,那便不上阵。”
右武卫有不少不上阵的文职将官,只要军功够大,也能分润。
白隽看出来,李君璞仍期待金戈铁马,只是家族责任让他两难全。
白湛主动请缨,“我去探探玄玉的口风。”
白智宸兴奋道:“阿野既要与新蔡郡公喂招,年轻人不懂事,我去指点一二。”套套交情。
八仙过海,各有神通。
白隽念念有词,“四娘怎么就嫁了呢!”越看李君璞越符合他的择婿标准。
白若菱的婚期定在冬日,白隽忽然外任,只能由白旻发嫁,排场少了几分。
白湛透露一个秘密,“四娘和玄玉相看过。”
白隽顿时警觉起来,“为父为何不知?”
白湛挠头解释,“三姐牵的线,两人谁都没看上。”
他也是后来听徐昭然提过一句。
白隽略有些气愤,“他为何看不上四娘?”
白湛解释,“玄玉无心婚嫁,四娘只顾着玩。”
白隽明白过来,白秀然创造过接触的机会,但没把窗户纸捅破。
白智宸有些心思,但他女儿年龄更小,年纪不般配。若嫁李弘业,身份又不够。
另一头,段晓棠正接待冯睿达,听到托请时,只淡淡回应道:“需得问问长生本人的意见。”
冯睿达不以为意催促道:“那你可得快点,我还得找人呢!”
段晓棠好奇道:“还有谁?”
比武局,是不是组得太大了。
冯睿达直言不讳,“就第一轮和薛长生比试的尉迟家小子。”
段晓棠打探,“冯三哥看中他哪一点?”
冯睿达一言以蔽之,“野!”
段晓棠点点头,转身去伙房找正加餐的薛留询问意见。
薛留先问道:“新蔡郡公武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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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绕冯家似是而非的流言太多,难辨真假。
范成明插话道:“他们这兄弟情,着实不一样。”
谁家庆祝伤愈是挨揍啊!
段晓棠言简意赅地形容,“他能把冯四拎到祠堂去揍!”
范成明将话吞回去,“那就胜负难辨了!
段晓棠解释背景,“不只你,还找了尉迟野。”
范成明剔牙不解道:“怎么找那小子?”
段晓棠疑惑道:“他有什么不对吗?”
范成明解释,“这人身份有点问题。”
段晓棠反问,“违法乱纪?”
范成明摇头,“那倒不是,就是出身有点复杂。”
段晓棠:“到白家这个层次,不可能乱认亲戚吧!”
范成明消息来路广,早把来龙去脉打听清楚了,“他确实白家亲戚,但不是白将军的内侄,而是内甥。”
各种复杂的亲戚称谓,段晓棠哪能分辨清楚,“有区别吗?”
范成明用通俗的语言解释,“尉迟野其实是白将军夫人姐姐的孩子,不是她哥哥的儿子。”
段晓棠猜测,“过继?”
范成明缓缓道出背后故事,“那位尉迟氏娘子早年遇人不淑,生下孩子后又遭抛弃。”
“尉迟氏本是鲜卑旧姓,不大在乎这些,但这些年渐识礼法,传扬开来不大好听。”
“兄弟出面将尉迟野收为庶子,送到田庄养育,再将姐妹远嫁。”
“尉迟野在田庄上自生自灭,许是天生骨骼精奇,和来养老的护院学了些功夫,十来岁打遍方圆几十里无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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