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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38章 埋个大雷
    段晓棠被自家同僚围绕,不讲究地捞起衣摆,擦拭刚才因为动武显得有些脏污的左手。

    范成明与有荣焉道:“还是我们厉害!”

    段晓棠代表右武卫取得比试胜利,作为右武卫不可或缺的一员,范成明四舍五入,就当自己赢了。

    段晓棠只是在吴岭范成达面前跪得快,不代表她真的脆!

    杜松将段晓棠“撂挑子”的行为看在眼里,默默吩咐一个的品阶不高不低的校尉上场,将比试接起来。

    等段晓棠再将注意力集中在场上时,不知比试过几轮,场中间的人已经变成冯睿达。

    范成明兴致勃勃介绍道:“你们知道冯四身上有个评语吗?”

    段晓棠点头,“知道。”

    只会杀人的小畜生!

    这么“侮辱性”的评价,不是旁人,正是冯睿达知名必须具的亲爹冯晟给的。

    结合冯睿达战场上“疯狗”一般的表现,冯晟没说错。

    难怪杨胤败军之后,知道身后紧咬不放的人是冯睿达,直接自杀了!

    段晓棠若早知他是这般性子,绝对不敢兴之所至,给人一手刀。

    将军领兵作战,说干的“杀人”活计没错,冯睿达在这方面饱受亲爹的认可,但另一方面,也是说他“没脑子”。

    智勇双全的将官都是稀缺物种,能做到其一都算不错,只能说冯晟对儿子要求很高。

    段晓棠听李君璞介绍完冯晟对其他儿子的评价后,感觉这一段已经很是委婉和优美。

    冯睿达算矮个里出头的“疯狗”。

    热热闹闹的一天就这样过去,范成明右脚刚出左骁卫大营,就被陈彦方请到一边。通知他即将带薪翘班游玩整个关中的“好”消息。

    范成明听完苦着一张脸,撒丫子跑去左武卫找范成达“哭诉”,他的命实在是——太苦了!

    杜松孟章将营内事务料理清楚,新人乍到,不如在右武卫内如臂使指顺畅,只能慢慢适应调教。

    两人一起回到杜府,私下再计议一番。

    杜松:“伯文,今日有哪些人私下邀约?”

    杜松位置太高,有心者只能从他名正言顺的心腹孟章入手。

    左骁卫的百废待兴,前几项任务里必有一项“招兵买马”。

    不添新人,杜松如何培养自己人。

    孟章噼里啪啦报出几个名字。

    杜松听到最后一个,抬手制止道:“千牛卫于阳煦,想法子推了!”

    孟章不解,“将军,他只差一步……”

    贴着段晓棠扬名,但本事并不差。只要参战立功就能拜将,充实他们的羽翼。

    杜松并不多做解释,讳莫如深道:“这人不大妙。”

    孟章以为从杜松高屋建瓴,从其他地方掌握了不为人知的情报,答应道:“是。”不再多言。

    杜松哪里有别的渠道获得消息,他只是从段晓棠的行为中品出一丝不对劲。

    没有任何途径显示段晓棠和于阳煦之间有恩怨,两人本该互不相识,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段晓棠下场用衣裳擦手,常人只会以为她是比试时不小心弄脏了手。

    但杜松眼尖,段晓棠反身折腰时手根本没触到地面,她的左手从始至终,唯一碰触的东西只有于阳煦挥过来的拳头。

    营内比试时,段晓棠从不是这副态度,如果说对待营内同袍和外人有差别,但段晓棠不是会分出三六九等的人。

    她是冷,并非冷漠。

    迫不及待擦手,只能证明一件事——极度厌恶。

    当初新将官入营,段晓棠范成明暗地里搞了一次人品道德甄选。

    杜松亲身体验,新将官素质比以往高上几个档次,不用费心想辙收拾桀骜不驯之辈。

    于阳煦风评甚佳素无恶行,还有一个深情的人设,对上段晓棠这般怜香惜玉的人,本不该如此待遇。

    除非段晓棠知道点,旁人的不知道的隐秘。

    当初段晓棠不喜薛豪,也只是冷着,似今日这般行为……

    左骁卫是右武卫的分号,只是戏言。它到底是独立的,杜松用人不用格外考虑段晓棠的感受,但他担心于阳煦身上埋着大雷,哪日引爆,破坏左骁卫的大局。

    他又不是非于阳煦不可。

    孰不知,两人却是鸡同鸭讲会错意,段晓棠不清楚于阳煦公务上的表现,只知道没出过大纰漏,忌讳的是他的“私德”

    段晓棠哪里知道什么隐秘,她不过是抽丝剥茧的晓得于阳煦和符四娘的破事。

    段晓棠向来懒得计较的亲缘关系,一时算不清他俩有没有出三代五代,但在大吴的伦理环境中,两个绝不会受到祝福。

    如果换别的背景,段晓棠说不定还要竖起大拇指夸两人恋爱自由,冲破重重阻碍追寻爱情的真谛。

    但往后的发展实在让人跌破眼镜,珠胎暗结暗度陈仓,找“老实人”褚生接盘,连累赵璎珞婚事告吹。事发后,又暗暗逼迫褚家远走他乡。

    说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而已,反过头还做了一件好事,让赵璎珞逃脱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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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容易被“深情”打动,无论是否是对自己。

    祝明月角度不一般,想的偏激点,“凡妻子去世后,乐此不疲卖深情人设的,我都默认他有杀妻嫌疑。”尤其于阳煦的根底没那么干净。

    段晓棠也是个女人,感同身受,自然会对某些事忌讳不已。

    范成明在左武卫里,范成达面前,哭也哭过嚎也嚎过,都无法更改既定的命运。

    范成达冷静道:“王爷和世子会记得你的……”本想说功劳,话到嘴边改成,“付出。”

    段晓棠剿匪若无事,范成明就只是一个偷奸耍滑行猎的南衙将官。

    若出了事,范成明就得“恰逢其会”挺身而出,替段晓棠牵扯各方注意力。

    在“协调”地方关系上,一般人没有范成明的本事。

    而在关中,带着军队都摆不平的事,绝不会是小事。

    段晓棠晚间回家,将吴越的“大道消息”和盘托出。

    祝明月当即道:“我去收集情报。”时隔两年,关中应该长出一批新韭菜了。

    孰料祝明月还没来得及开始行动,第二天戚兰娘就在五谷豆坊迎接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戚兰娘:“欧掌柜,稀客呀!”

    欧六山侃侃道:“今日无事,想尝两块豆腐,索性出来走动走动。”

    戚兰娘:“你老想尝哪样,随便挑!”

    欧六山随意挑选豆腐,顺道说些行商的不易,他主营粮食,是不分东西南北,天下认可的硬通货。比如在关中某地和某某地,就被人劫过几遭。

    戚兰娘不动声色的记下,心中暗道,段晓棠剿匪的消息还没正式宣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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