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开始前一日,两卫班师的前军进入河东并不停留,直奔城外的旧军营。
中途另分出一支人马,拐向薛家别苑。
吴越一行人快马疾驰返回,自然是想凑一凑热闹的。
庄旭将人迎进来,带到暂作展览区的位置,介绍道:“明日是第一场器物,后日书画。”
吴越:“现在有几家参与?”
庄旭:“交保证金共十二家,实际私下参与的人更多。”
每张邀请函限定四人,或许里头就掺和了四家人。毕竟乌有号收的门槛费不低,遇着可心的再竞价也行。
庄旭:“河东世家还想吃下其他东西。”
吴越:“哪些?”
庄旭悄声道:“就上次那些,可以用粮食兑付。”
吴越考虑一番,“拒了吧!”
倒不是顾忌先允诺了祝明月,而是在河东出售只能打折,他给的甜头够多了。现在仗打完了,两卫不缺粮。囤积粮草,生怕不引来猜忌?
恰和庄旭先前的猜测,点点头应道:“嗯,上次的东西多是运去长安洛阳。”
河东本地的需求量并不大,或者说它们的市场容不得大规模倾销。
武俊江在后头悄悄摸摸道:“两天下来,能赚多少?”
范成明:“进来坐坐交百金。”
武俊江倒吸一口凉气,这些加起来该多少钱帛了!
庄旭忽然凑过来,强调道:“我还卖了一些参观席,一个位置三金。”这些可不退的,专门给那些本钱不多但想凑热闹人准备。
庄旭带着众人去到明日的竞拍地,上次因为是暗拍,要给每家留下书写竞标价的空间,所以才安排去校场上帐篷里。
这次明拍,若想炒热气氛,最好把人聚集到同一空间。
活动场地安排在别苑里最大的一座花厅,正中央已经按照4*3的排列方式,安置好案几和坐垫。
入座顺序自然是按照交钱先后,先来的坐最好的位置。
庄旭手往两侧指,“我们的位置在这儿,另一边留给记录的文书,纱帘放下来,外头看不清里头。竞拍桌后面就是参观席了。”
范成明:“别让看热闹的光知道起哄,宣那啥?”一时想不起来了。
庄旭:“喧宾夺主,早交待了。”
吴越无意此时与河东世家再多来往,看着明天的布置差不多,众人预备返回营地。
宁封走在后头,略微有些失落道:“这么比较下来,我们手头是不是太紧了?”
温茂瑞揽住小伙伴肩膀安慰道:“能一样么,我们手上拿的是月钱,人动的是全家的家底。”
他们入仕领俸禄,本人从来没沾过,仆役领回来直接入公中。花销超过一定数额,都是叫家中奴仆来会账或者挂账。
一掷千金大手大脚花钱的快乐,真没体验过多少。
拍卖会的规格和门槛,一般的败家子不够资格参与,明日出现在这里的每个人,背后都有家族财力在支撑。
宁封不是什么好心思的人,“要是有人打肿脸充胖子交不出金饼来……”
温茂瑞接上,“庄三能跟他拼命!”
“嘿嘿!”两个人真是坏到一处去了。
唐高卓路过上次居住的驿站,故地重游物是人非!
不知再往前走了多久,旁边的院墙上忽然落下一个男人,刚巧落到范成明旁边,坐骑受惊,马蹄高高跃起。
“咴——”
若非坐骑自小按照军马的要求训练,范成明骑术也过关,说不得就要落下马来。
地上是一位年轻的郎君,冠服不整神色惊惶。落下来第一眼不是看潜在受害者范成明,而是往身后看。
与此同时周围一众将官军士的刀剑已经出鞘,将可能危险掐灭在萌芽中。
场面霎时静止!
年轻郎君哪知道随便跳墙,会遇到一帮煞神。河东的头面人物大多打过照面,这一群却是全然的生面孔,而且不管坐骑还是武器都是精良。
范成明扭了扭脖子,正想怎么教训不长眼的,不远处的乌黑侧门忽然发出一些动静,“吱呀吱呀”,听起来开门的人有些激动。
一个年轻女子举着门栓冲出来,见着眼前大失公平的对峙场面,怔愣片刻直冲地上的男人过来。
门栓落在男人背脊上,女子哭诉道:“成亲前你怎么答应我的,白头不相离!”
男人举起来遮挡,但打在胳膊上更觉得痛,无奈只能收住手,嘴里争辩道:“现在不是没离么!”
女子冲出来看到旁边一群满是煞气的人齐刷刷亮出兵器,情知夫婿不知何处冒犯到人,只能借题发挥,将事情大事化小。
听到这句话三分做戏七分气愤顿时化作十二分的怒焰涛涛,“今天我就打死你这个负心人!”
看得出来眼前这一幕只是普通的家庭情感纠纷,诸人纷纷收起兵器。
唐高卓不忘本专业,已经在思考最后该如何收场。
小门里有跑出来一行人,看衣着打扮和神情,有这夫妻俩的仆役,亦有行院里的鸨母。
以卑犯尊是为不敬,没人敢来拉这对正在单方面殴打的夫妻俩。
唯独鸨母状似手足无措道:“别打了,王公子答应娘子们的缠头还没给呢!”不知劝架还是火上浇油。
她也看出眼前一帮人不好惹,以退为进道:“郎君们要不要去奴家院里坐坐。”
吴越眼神都没多给一个,一行人施施然继续向前。
范成明从身后追上来,仿佛天大好事一般,向众人分享,“腿都打断了!”他留在最后看完全程,八卦就要有始有终。
段晓棠毫无主持公道的仁心,淡淡道:“活该!”
武俊江一脸晦气模样,“连路过都不行么!”
扫视周围一圈人,新来的不算,右屯卫的不算,到底我们中哪位人才如此神奇,带坏一群人的运气。
唐高卓一头雾水道:“怎么回事?”刚入营时范成明似乎提过一嘴。
宁封撇清关系那叫一个快,“那是你们右武卫的事,我右屯卫的。”
唐高卓低声道:“我是怕犯了忌讳!”
宁封一脸无所谓道:“哪来的忌讳,就是在那些地方容易遇见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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