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牙人经过多方筹措,果不其然,找到几座合适的房源。
众人约好时间,一道去看房子。
祝明月等人不喜欢旁人登门,包括陈牙人这个长期合作伙伴。
陈牙人知晓规矩,双方约定在春风得意楼汇合。
姜永嘉将陈牙人请到雅间稍候,告知祝明月手上还有一些事情亟待处置,马上就来。
陈牙人:“不着急,不着急。”
雅间门合上,一旁侍立的徒弟问道:“师父,我们还要等多久?”
事关重大,陈牙人连调教的徒弟都带来了,专做跑腿的活计。
陈牙人品一口甜豆浆,身上一暖,笃定道:“不会等太久。”
祝明月是守时守信之人,今天是他们为表诚意,来早了两刻钟。
姜永嘉说的话倒不是托辞,祝明月的确脱不开身,但要处置的不是事,而是人。
罗满为,原春风得意楼合作伙伴。
为何加一个“原”字,当然因为现在不是了。
罗满为和刘洪成同人不同命,靠山都被卷进杨胤叛党,但罗满为幸运的是,干系较小,赔上一副身家后,一家老小保住了。
他原先给春风得意楼供应酒水,不算大供应商,好在踏实勤恳,酒水质量也不错,一直以来也算合作愉快。
祝明月要开制酒作坊,当然要找一个台前的掌柜,罗满为就这样进入她是视线。
一番考察后,各方面都合格,罗满为提前走马上任,先去四野庄酿过一回地瓜烧。
或者说,和几个四处寻来的酿酒师父,从无到有研发出地瓜烧。
毕竟祝明月只负责提供思路和大概方法,具体细节,还需要专业人士摸索。
罗满为同样需要调整心态,他和姜永嘉徐达胜两人不一样,他们是“家奴”出身,无论生意做得多大,都习惯“上头有人”,甚至是男是女都不在乎。
因为他们的归属,很容易随着家中产业划分而变更。
罗满为以前是做东家的,虽然产业不大,但从上到下都是自己做主。
现在只能做掌柜,上头还有三个人,祝明月、戚兰娘、赵璎珞,三个女人,以前只简单和祝明月打过交道,戚赵两人,只听说过名声。
新奇的体验,前所未知的挑战。
祝明月比他习惯得多,以当前人的眼光,祝明月用人的办法有点奇怪。
她不介意手下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家奴还是外聘,甚至连是不是自己人都不在乎。
春风得意楼还不明显,但恒荣祥的架子,大半是靠几个股东支援的人才,支撑起来的。
容易是容易,但一旦合伙人闹内讧,恒荣祥的运转就要出问题。
但祝明月并不在乎,只要听话,把事情办了钱赚了,连下属是不是人她都不在乎。
祝明月起身,“走吧,我们去看看备选的房子。”
伙计将一行人引到陈牙人的雅间。
两相见面,祝明月先行致歉,“陈牙人,抱歉,让你久等了。”
陈牙人笑道:“是我想念春风得意楼的好饭食,来的早了。”
转头看到身后有一位陌生的中年男子,问道:“这位是?”
戚赵两人都是相熟的,唯独此人未曾见过,而且站在一堆女人后头,显得有些突兀。
但陈牙人直觉此人和今天的事脱不了干系,故而略带“无礼”的打探。
祝明月:“这位是罗掌柜。”
陈牙人:“罗掌柜,幸会幸会!”原来是酒坊未来的掌柜。
发挥职业特长,打量一番,以粗浅的职业嗅觉来看,此人从前必然和酒有关联。属于之前祝明月要找的目标人才之一。
罗满为:“陈牙人,久仰大名。”实际从未听过,生意场上的客套而已。
祝明月:“走,我们去看看地方。”
陈牙人在前头引路,一行人骑马的骑马,骑驴的骑驴。
这方面罗满为和陈牙人倒是有共同点。
陈牙人仔细规划过路线,确保不走冤枉路,并且在每段路上,都详细介绍下次将看的屋宅是何情况。
字字句句,一言一语,仿佛都是站在祝明月的角度分析,连房东能接受降多少价格的底牌的抛出来了。
让从前少有接触的罗满为叹为观止,车船店脚牙,原来还有实诚人。
陈牙人若知道他的腹诽,定然要冷哼一句,你知不知道,给祝明月撮合成一桩生意,陈氏牙行两个月都不用开张。
要不是专业不对口,他都想投奔到祝明月手底下去。
看看他介绍过去的李匠人,现在建灶台盘炕,手底下百十来号人,一年连轴转,赚的盆满钵满。
这次目的明确,陈牙人连挖井队都没有预备,因为必须要有现成的水。
没井的,看都不看。最好是有井有渠,双管齐下。
第一处地方,各方面看过都比较满意。罗满为打上来一桶井水,不顾寒凉,双手捧住观察片刻,再灌进嘴里。
其实长安的地下水质,只能说一般,比不上山中甘泉。
但筹备中的酒坊,本来做的就是大路货,质量过得去就行。
何况烈酒经蒸馏得出,若是品酒人还能尝出水质的区别,那他的舌头该有多灵。
祝明月对生水凉水敬而远之,看罗满为表情有些严肃,“如何?”
罗满为尚不确定,“祝娘子,我去周边转转。”
祝明月:“去吧,我们在这儿等你。”
赵璎珞站在井边,伸出头往下瞧,“水有问题?”
戚兰娘看一眼桶里的清亮的水,并不浑浊,“看起来没有问题。”
至于尝一尝这个选项,三人不约而同的回避掉。
这么冷的天,喝生水该有多难受,一口也不行。
有罗满为当小白鼠就够了。
不一会儿,罗满为归来。
赵璎珞是急性子,问道:“怎么样?”
罗满为:“后巷第三家开的染布作坊,两边屋宅用的同一条暗巷。”
纺织品印染属于高污染的行业,长安的染坊不用化学染剂,都是植物染料,但不代表那些废水没有危害。
恒荣祥给羊毛染色,精打细算惯了,一缸染料反复利用,好在挨着一条活水,才没让周边暗渠,成为臭鱼烂虾聚集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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