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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39章 买卖奴仆
    陈牙人:“娘子要什么人?”

    祝明月:“一个男子做门房车夫,两个女子,擅梳头针线,能跟着出门,丫鬟嬷嬷都可以。”

    这三种人,是她们现在需要的。

    陈牙人思考一番,祝明月的要求并不高,年纪相貌只要过得去即可,她家的情况,也不可能奔着找暖床的通房丫头。

    陈牙人:“小的回牙行寻摸一遍。”

    祝明月:“若是寻到,今明两天送到我家去。”

    陈牙人点头,“成。”

    祝明月做事果断,说买人绝不会迟疑。

    陈牙人赶回牙行,照着要求盘点人口。车夫门房不难,性子不能奸滑,会不会占主家便宜不提,一定会坏了好不容易和祝明月建立起来的合作关系。

    擅梳头和针线的女子亦是不少,祝明月不挑年纪相貌,更容易找。

    第二日一早,哪怕祝明月只要三人,陈牙人依然带了两车八九人以供挑选。

    车夫倒是只带了两个过来,正好赶车。

    陈牙人:“祝娘子,你看看。”

    祝明月先“面试”车夫,外表看着都是忠厚老实,“长安城的里坊道路是否熟悉?”

    年轻些的男子口齿伶俐些,“回娘子,满长安的道路都熟悉,去哪儿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祝明月暗道以段晓棠的空间感,在长安待上一年,都不敢说每条路都熟悉。

    另一个男人说道:“大部分地方都能找到。”

    祝明月:“昭国坊到安邑坊怎么走?”

    男人答道:“出昭国坊坊门往西至升平坊路口,往东直走。”

    祝明月微微颔首,认路这种事,现代靠导航,大吴靠肩膀上一张嘴。

    祝明月转头看向另一头几个女人,“擅针线的往前走一步?”

    五个女人出列,年纪都不大,绣娘的活计,年岁上去眼睛脖子都不行。

    祝明月:“手伸出来看看。”

    十只手看着还算白净。

    祝明月:“缝补裁衣刺绣都会的,再往前走一步。”

    五人齐齐再往前走一步。

    祝明月:“陈娘子,给她们碎布针线,现场绣一朵花。”扭头问林婉婉,“绣什么?”

    林婉婉想了想,“兰花。”

    剩下的四个梳头娘子,祝明月让她们两两一组,给对方梳头。

    那种只顾自己炫技,不顾模特死活的,第一场就被祝明月默默排除。

    头发稀少的非得梳牡丹髻,或者明明是一张严肃的面孔非得配上灵动活泼的双环髻……合适最重要。

    祝明月林婉婉最后留下来三人,当场和陈牙人交接身契。

    车夫留下年长的,叫孟二良。梳头娘子或者叫梳头嬷嬷姓吕,审美在线,做针线的反倒是最年轻的一个叫朱彩云。

    祝明月:“陈娘子是管家,你们都听她吩咐。孟二良出门赶车回来看门,吕嬷嬷和彩云跟着家里娘子出门服侍,平时做些家务。”

    “陈娘子,带他们下去,安置在倒座房,顺便说说家里的禁忌。”

    陈娘子:“是。”

    正屋里只剩祝明月和林婉婉两个,祝明月捏着三张身契,轻笑道:“三个人,每一个都比曾秋娘贵。”

    但曾秋娘在恒荣祥创造价值,这三人还得自己花钱养着。

    林婉婉:“生活呀,就是这么不方便。”

    呼奴唤婢再威风,也比不上智能生活。

    林婉婉去东厢把药箱拎出来,走到正屋门口和祝明月打声招呼,“我先去盼儿家,再去看看秀然。”

    祝明月:“注意安全。”

    顾盼儿家在宣阳坊,嗯,万年县衙治所也在这儿。

    作孽的缘分!

    顾盼儿肚子愈发的大,加上天气寒冷,再不爱出门。

    和柳三郎不愧是异父异母的亲表姐弟,都跟长在火炕上似的。

    恒荣祥的火炕要等到数九才烧起来,顾家柳家不缺柴火钱,郎君娘子捱不住冷,早早烧起来。

    顾盼儿坐在炕上手扶着腰,道:“火炕暖和,却燥得慌。”

    但同寒冷的天气相比,这点干燥倒能忍受。

    林婉婉:“多喝水,别老闷在屋子里,多走动,生的时候轻松些。”

    顾盼儿笑道:“你连亲都没成,怀孕的事说起来倒是头头是道。”

    林婉婉:“我是大夫呀!没吃过猪肉看过猪跑,话糙理不糙。”

    实则林婉婉是吃过猪肉,没看过猪跑。

    顾盼儿低着头面有忧色,轻轻抚摸肚子,“他出来刚好年前年后,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

    林婉婉:“别担心,到时我来陪你。”

    有些东西有备无患,比如产钳,比如剖腹手术。

    顾盼儿:“未婚女子不能进产房。”

    林婉婉:“有忌讳?”

    顾盼儿:“说不出来,古来规矩是这样的。”

    林婉婉开玩笑,“不然我现去结个婚。”

    顾盼儿笑道:“用不着。”

    林婉婉转头便想明白,为何不让未婚女子进产房,怕她们被吓到不敢生育。

    炕桌上散落几张纸,隐约看出是诗文格式。

    林婉婉手指着纸张,“抄诗静心?”

    顾盼儿:“是我早年写的。”

    眼前竟是一个能写诗的才女,林婉婉眼睛闪闪发亮,“我能看看么?”

    顾盼儿大方道:“随便看。”

    一片曲江池,

    春日物物宜。

    水寒鸥自浴,

    风细柳初移。

    林婉婉诗文鉴赏一般,但看起来比春风得意楼大部分诗作顺眼。“盼儿,没看出来,你是一个才女。”

    爱脂粉的漂亮花瓶有内涵,那就是国宝。

    顾盼儿垂首摆弄桌面顽器,是一个彩陶胖娃娃,“随便写写,才名于我无用。”

    她一个承嗣女,既不能出将入相,又不能借文名求高嫁,只会平白平添是非。

    林婉婉手盖在顾盼儿肚子上,“教他呀!”

    顾盼儿斜睨道:“长于妇人之手,写出来的诗文都带着脂粉气。”

    林婉婉不以为意,“许多诗人专门写闺怨诗呢。”

    顾盼儿没忍住,一时笑出来,“你说得对!”

    林婉婉替顾盼儿摸过一回脉,身体正常没有大碍,留下一通养生理论骑马往白家去。

    白秀然半点没有新嫁娘的娇羞,此刻正在家中校场搭弓射箭。

    听见下人回禀,林婉婉来了,心底还有些奇怪。平时多是白秀然去小院居多,三人从未到白家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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