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为了保持形象,不能翻白眼。只得嘴上威胁,“你再说,我下次脸涂白嘴抹红,专门晚上在你眼前晃。”
“那我晚上唱歌,谁都别想睡!”林婉婉口头上不服输,互相伤害呀。
段晓棠冲了一个战斗澡出来,正听到后半截,急忙阻止,“我今晚还要在家里睡,千万别搞出什么惊心动魄的来,等我走了随你们。”
林婉婉:“晓棠,你不打算当正义使者,维护公序良俗么?”
段晓棠:“维护又能怎样?我走了,祝总一个人打你两个。”
林婉婉被可恶的现实气得手舞足蹈,“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一个已经发疯,段晓棠一碗水端平,“不过半夜查她帐,过分了点吧!”
晚上醒过来,都得骂一句——有病呀!
祝明月解释清楚情境,“天刚黑,她睡迷糊以为是半夜。再说我查账不是应该的么,每一笔支出都应该经得起查验。”不懂制药,懂钱就行。
最后不忘往段晓棠心口上插一刀,“该庆幸你名下没有账目,不然还得查你的。”
负责人突然“跑路”,查账应有之义。
祝明月管的是公账,至于她们私底下把钱花到哪里去,谁关心呀!
杜乔不清楚三人间财务究竟如何分配,竟到了祝明月要查其他两人账目的地步。不过只要知道一条,钱财上的事祝明月说了算。
门铃适时响起,祝明月转身,“我去开门。”
等人走远些,段晓棠立刻道:“把财神娘娘得罪了,到时她撂挑子,你上呀!”
林婉婉:“按顺位该你。”
“我不行,”段晓棠又不是真男人,半点没有忌讳。“我在大营里头,怎么管?”
再说房间底下藏着一堆金子,一手账本一手钱,段晓棠都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卷款跑路。
林婉婉瘪着嘴,“看在钱的份上。”
段晓棠反问,“还能离了?”
孙无咎麻将打到半路分心,听完整通闹剧,感慨道:“有时候都不知道她们真吵还是假吵?”
杜乔只有一点点不成熟的经验,“总之不要参与进去,方是保全之道。”
祝明月将王师傅和两个帮工请进来,他们身后是从春风得意楼带来的食材。
“今天麻烦你们了!”
王师傅哈哈大笑道:“祝娘子说的什么话,给段郎君接风。你让我来掌厨,是看得起我王厨子。”
祝明月:“自己人不多外道了,”将陈娘子拉过来,“厨房里的家什调料不清楚的,都问陈娘子。”
段晓棠算是王师傅半个授业恩师,故而进门见到人便热情招呼,“段郎君,许久不见。看着越发富态了!”
段晓棠虽不全然认同以瘦为美,想想过去半个月的日子,摸着自己的脸,如同一只迷茫的小鹿。
忍不住怀疑,问四周,“我胖了么?”
祝明月这方面挺在意,但她的眼睛又不是尺,分开不算太久,段晓棠的变化又不是改头换面。
认真研究半响,只能得出最表面的结论。“黑了。”
天天在校场上晒着,能不黑么。
王师傅看他们比较在意这个词,立刻解释,“我是粗人,见谁气色好,都说富态。”一点点厨子的衷心祝福。
胖是福气,有钱人的专属。
段晓棠顿时笑出来,“明白了,谢你好意。”手里提上一篮子鱼,将人往厨房引,“没想到今天把你请过来了!”
外头人多眼杂,段晓棠原还以为祝明月会“点外卖”,让春风得意楼送席面来,没想到把现在当家的主厨请来了。
似王师傅等人每个月都有几日休假,祝明月假公济私,将他的假调到今天,请上门做饭。
“我这是在姓班的大家面前耍斧头呀!”连自己都算被段晓棠调教出来的,“军营的伙房到底什么样?”
时至今日,外头人都以为段晓棠是在伙房做事。
段晓棠其他的不说,伙房摸得透透的,满足王师傅的好奇心,“工钱比我们春风得意楼低,胜在旱涝保收。不似酒楼揽客,通常伙房做什么就吃什么,压力小。但他们的‘客人’可不比我们的好伺候,遇着难缠的就不好说了。”
王师傅连连点头,“我明白。”
说到底是军营,行的是军法。
将军们不比文人惜脸面好说话,盐放重了说不定就要拔剑杀人。
殷殷叮嘱道:“段郎君,你在里头可要好生保重。”
段晓棠微微颔首,“知道。”
段晓棠将王师傅等人请进厨房,安顿好了重新回到院子里,这会才算正式打招呼,“我终于回来了。”
李君璞很是好奇段晓棠如何在重重包围里逃跑的,但人刚一回来就寻根究底,显得太突兀。
于是提起另一个话头,“你们似乎很在意胖瘦。”
段晓棠倒不避讳,“世风如此,恨不得人瘦得和纸片似的。”说的是现代的风气。
一群人里真正不习武的的文弱书生杜乔都看不过去,“那人还好么?”
“要么瘦要么死!”林婉婉狠狠咬了一口红豆面包,像是发泄多年来的怨气,“你们没胖过,哪懂胖子的苦楚!”
徐昭然丝毫不在意,“我胖过。”
林婉婉上下打量一番,犹不相信。徐昭然的年纪,放现代顶多算个大学生,他自幼习武,能胖到哪儿去。
却忘了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葛寅。
段晓棠:“我作证,右武卫有个参军是他发小,亲口证实的。”不得不感叹将门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林婉婉:“那你不是从小一群孩子里称王称霸。”依照常理,一个强壮的孩子必然有更多的话语权。
“恰恰相反,他们不爱和我玩。”徐昭然说的委婉,事实上因为各种原因,有些人还会欺负他。
和葛寅不同,徐昭然不是一个灵活的胖子。
白秀然嗤笑道:“称王称霸?”最讨厌小孩不懂事玩的这一套。
“秀然小时候什么样?”林婉婉已经脑补一个梳着满头小辫子,扎着花的活泼小娘子。
徐昭然回忆一番,总结要点,“高、壮。”
三人齐刷刷扭头看白秀然的脸色,全是一副怕事又有点期待的模样。
白秀然一时没反应过来,只看到段晓棠的肤色想起来,“我那时成天在外头玩,晒得有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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