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吐槽,“打酱油还能打出事来。”
无论段晓棠的假话究竟将乌友糊弄过去没,都不是大事。三人户籍挂在武功,但她们从未在那里生活过。
真正要对段晓棠户籍较真情形只有三种,纳税服役、出仕做官、成亲,都是需要和官面打交道的情况。
其他的时候都可以是薛定谔的性别,可男可女,自由变换。毕竟单纯的性别问题并不会伤害他人利益。
段晓棠在外以男性身份示人,无非是避免麻烦而已。
祝明月提一个醒,马上转移到下一个话题,“璎珞,五谷豆坊现在总营业额是多少?”
赵璎珞打开账本翻到最后一页,确认与心中记忆的数字一致,“开业至今总收入三千一百三九贯零七十二文。”
祝明月:“现在账上现钱有多少?”
赵璎珞合上账本,“我们最大的支出是采购原材料,因为开业之前备过一批,这个月买粮花销不多只有七百六十八贯,加上其他小支出,目前账上结余现钱二千三百四十二贯。”下巴微抬指了指后院,全堆在小库房里。
祝明月同样想到小库房里堆了小半间的铜钱,唯一的好处是春风得意楼的收益不用亲自数,而五谷豆坊的现在是在作坊里数清楚了再拉回来登记入库。
“晓棠璎珞,明天你们数出两千贯送去秀然名下的金银铺兑成金子。”一点火耗出就出了,这么多铜钱堆在家里太招人,不如换成金子好藏。
“没问题。”
林婉婉心下暗道,祝明月现今两大嫌弃,春风得意楼墙上的诗,以及库房里铜钱。在武功推着五百贯铜钱招摇过市留下的阴影大了。
第二日段晓棠赵璎珞先后推出两车铜钱去了金银铺,即使早有准备,只换来一匣子金子。
赵璎珞亦忍不住心下哀叹,“这么多人起早贪黑做了快一个月,比婉婉一趟出诊多不了多少。”说的是上次袁家送来的谢礼。
段晓棠:“权贵人家的子弟,命金贵。这种机会不可多得,哪能次次发横财。看看医馆平时的收益,连作坊的零头都比不上。”
济生堂的账现在也是赵璎珞在管,如何能不清楚。春风得意楼的分红还没到结算的时候,五谷豆坊的收益大部分兑换成金子,肯定也是要收起来的。当前支付家用的是济生堂的收入。
不过家里现在并没有大额支出,家当早先已经布置好了,大头的饮食支出几乎等同于无,毕竟各自伙食都有着落,祝明月段晓棠在春风得意楼用饭,其他三个在五谷豆坊搭伙。
抱着金子推着车回去时,段晓棠特意在济生堂前头停住,找林婉婉商量一件事,“明月生日快到了。”
林婉婉诧异,“你怎么知道她生日的?”
“户籍上写着呀!”段晓棠忍不住戳戳她额头,“这生日过不过,怎么过?”
户籍上生日肯定不是真实生日,牵涉时空转换,阴历阳历换算,就算拿本万年历来,也扯不清楚的千头万绪。但入乡随俗,生日也只能是这一个了。
“过吧!”林婉婉十八岁后,但凡提到年纪都要想一想才能报出来。二十多岁应该还能接受自己再长一岁的现实。
生日party没有,但肯定是要有客人的,“请哪些人?”
段晓棠盘算一番,“家里人再加上秀然。”全全的女孩局。
林婉婉挑眉问道:“你会做小蛋糕么?”
“奶油的?”段晓棠追问。
“当然,”过生日当然有奶油蛋糕才完整。
段晓棠计算配料,微微点头,“应该可以做到。”她偶尔下午会回来休息,可以趁着那段时间试验一下。
两个人再交流一番大致流程,林婉婉给戚兰娘赵璎珞通气,段晓棠负责通知白秀然。
于是近来两三日,朱淑顺谢静徽经常收到师父各种奶油蛋糕(残次版)投喂,谢静徽刚吃完一个,嘴巴里犹自品着香甜的余味,“师父真好吃,糕点哪里买的?”回头叫爹爹买去。
“师父,不能吃!”林婉婉抓住她话中的漏洞,“家里做的,外头没得卖。”也不敢胡乱许诺以后还有的吃,除非有人帮段晓棠打奶油。
赵璎珞:“如果拿出来卖的话,应该会很受欢迎。”
戚兰娘记得其中几样材料,精面牛乳鸡蛋蜂蜜……,“成本高,过程太麻烦,恐怕只有富贵人家才能吃得起。”习惯了五谷豆坊的“小本经营”,一时转不过弯来。
赵璎珞:“富贵人家最不怕的就是麻烦。”精面牛乳等物虽然精贵,却不是天价。如果是龙肝凤髓人家还要考虑一番,但耗费的人工从来不在考虑范围内,有的是男仆婢女做事,劳力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林婉婉将最后一块蛋糕塞到嘴里,“但晓棠怕麻烦。”
单纯的蛋糕坯只要有烤炉就能烤,难得是其他辅料。这次是刚好遇到祝明月生日,段晓棠愿意费时间去做蛋糕,可以说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但她平日就忙,根本抽不出多少时间。“除非像酒楼后厨一样,有人给她打下手。”
赵璎珞猛地抬起头,和林婉婉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想到最近家里新近的一批金子,用来开给蛋糕铺子足够了。
对一个穿越又不精通烘焙技艺的甜党而言,如何能够随时随地吃到香甜可口的小蛋糕。除非投生在富贵人家,另一个办法当然是将它商品化市场化。
周围人多嘴杂,林婉婉只能含糊说道:“后面我找机会问问明月。”那笔钱打算怎么用,时间当然是生日之后,提前问岂不是暴露了她们的安排。
段晓棠忙于扮演厨子也没忘了武艺,尤其是五谷豆坊开始值班后,至少不需要每日寅初起来点豆腐。
今日再寻李君璞比试,总算没有以前人刀脱节的毛病。但两场后李君璞反而受不了了,“你身上什么味?”有一股甜腻味道,却不是脂粉气。
“过来前刚做完蛋糕,”段晓棠抬起胳膊闻一闻,哀叹一声,“被腌入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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