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苹说庄澜澜跟王存玉关系好，这样一想，那天萧默猜的倒也没有错，庄澜澜该是从王存玉那听到了她的名字。

    庄澜澜也看见进教室的薛芸芸，可也就是看她一眼，便移开眼去跟别的同学说话。

    虽说有王存玉这一层关系，可薛芸芸看出对方不大喜欢自个，她也就没讨人嫌，进教室后，自个找空位先坐。

    开学第1个早晨并不忙活，班主任依照身高重新安排位置后便开始发书，这个早晨，薛芸芸认识了新同桌。

    一个身高跟她差不多高的京、城本地姑娘朱蓉蓉。

    领完书班主任突然被人叫出去，薛芸芸正看着新书，朱蓉蓉突然伸出个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一戳。

    薛芸芸困惑的朝她看过去，朱蓉蓉讶异道，”你真没化妆呀？”

    “京、城干躁，就摸了点面油。”面油还是萧默昨天硬要给她买的。

    “我第1眼看见你时我以为你化妆了，因此我才好奇戳你脸一下，你不介意吧？”朱蓉蓉嘿嘿一笑，”你脸好软噢！”

    薛芸芸摇头道，”不介意呀。”

    “你皮好白，五官也好看。”朱蓉蓉左右瞧了瞧，靠近薛芸芸小声说，”我告诉你，我姑等下要来挑人噢，她是艺术学院老师，文工团的领导，去年他们学院录取状况不大好，因此要提前来我们学校挑一些好苗子呢。”

    说完，朱蓉蓉朝薛芸芸挤挤眼，”再说一个内幕，我姑单位跟电影厂合作，她还想挑两个高中生当演员去拍电影！你这样好看，我觉的我姑一定会挑你。”

    朱蓉蓉话才说完，这时班主任进了。

    果然，背后跟着个非常有气质的女人。

    “她就是我姑姑！”朱蓉蓉小声跟薛芸芸道，而后便朝进的女人招手，”姑！”

    朱明月一眼就看见自家侄女，朝朱蓉蓉点头，见朱蓉蓉朝她同桌一指，朱明月眼神朝侄女的新同桌看去。

    一眼，朱明月便微微一呆。

    那女孩子也正看她，那双带着点好奇的眼睛，清澈有神。

    饶是朱明月这样的见惯漂亮女孩子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她侄女这新同桌有着得天独厚的美貌。

    只是不知为什么，朱明月看着这女孩子，心里面好像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

    “老朱，看谁呢？”洪校长从外边走进时，就看见朱明月正发呆，笑问，”看上哪个好苗子了？”

    朱明月这才回过神，转头朝洪校长看去，一笑，”我看蓉蓉新同桌，那女孩子气质不错。”

    “我瞧瞧被你这样夸的幸运学生是哪个。”洪校长乐呵呵转头朝朱蓉蓉那里看去，一眼，见是萧默的老婆薛芸芸，也是不算意外。

    也对，萧默老婆确实好看。

    不过……

    洪校长一脸无奈的朝朱明月摇头，”她不合适，至于为什么，转过头再告诉你。”

    朱明月一听面露遗憾，可也相信洪校长，因此就没再执着追问。

    朱蓉蓉小声的跟薛芸芸叽咕，”你不知道，我还没出生时，我们家还有钢琴呢，可当时说什么钢琴是大小姐才会碰的，硬是被人劈了……”

    “我四五岁那会儿，我姑叫我和她学钢琴，我妈险些没跟她翻脸。”朱蓉蓉说完后耸肩。

    薛芸芸听完以后大概明白了，朱家早年该是受过波折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朱明月在1班呆没5分钟，便准备离开，走之前，她还不由自主往侄女同桌那里看了一眼，”蓉蓉，我先去别的班了，有时间你带你新同桌来我单位玩。”

    “恩，我知道了！”朱蓉蓉应了下。

    朱明月出门后，问洪校长，”你说蓉蓉同桌不合适？为什么？”

    “她叫薛芸芸，20岁了，比你要求的18岁大一些，还有，她已婚。”

    “20岁就已婚？能进1班，说明成绩不错，怎还没考上大学？”朱明月蛮讶异。

    “她是外省转来的，嫁的丈夫在部队，没准你还听说过她丈夫，叫萧默，是个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的人。”洪校长道，”瞿老特别看重他。”

    朱明月明白了。

    20岁，等大学毕业后就已是24岁了，这年龄，大学毕业应该会考虑要小孩了。

    因此，确实不合适了。

    “她丈夫是不错。”朱明月的确听说过萧默这人，她带领文工团慰问演出时见过他，部队领导对萧默也是夸赞有加。

    “萧默不错，薛芸芸本人也不错。”洪校长喜欢学习好的学生，”成绩好，脾性好，如果不是因为婆婆太不好，她今年就是大学生了。”

    朱明月面露惊愕，听洪校长这样说便知这是个有故事的小孩。

    洪校长也就是随便一提，也没再多说薛芸芸的事，转而问，”你也好长时间没回程家了吧？多长时间没看见程凯柱了？等下要不要去3班瞧瞧那小孩？”

    朱明月一听见程凯柱的名字，本来脸上那清浅的笑，刹那间消失了。

    “老洪，你也要跟我提这种话？那我们的朋友做的就没意思了。”朱明月神情都沉了下。

    “我这回，打算跟程东明把婚离了，你如果有这工夫，不如帮我劝劝程东明，别成天躲着不肯离，算算都有20年了，他总这样，有意思？”

    “我要能劝，早就劝了。”洪校长爱莫能助。

    朱明月神态微沉，站在廊上，目光朝1班的窗子看去。

    朱蓉蓉坐那跟那个叫薛芸芸的同桌嘻嘻哈哈小声说话，女孩子脸上没半分不耐烦，也不晓的朱蓉蓉告诉她什么，她眼中都是笑。

    朱明月抬起手捂住心口。

    要是她女儿还活在这世上，今年也20岁了。

    要是小孩可以在她身旁长大，现在，也应该是跟侄女一样，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孩。

    20年了。

    她坚持整整20年，也被人骂成疯子整整20年了。

    朱明月不知道，现在年近50的自己，到底还有多少个20年能坚持。

    ……

    开学第1个早晨并没安排上课，领完书，剩余时间班主任便叫同学们互相认识。

    一大早晨轻松过去，一放学，蔺苹从3班过来叫薛芸芸一起去吃饭。

    跟朱蓉蓉告别后，薛芸芸给蔺苹拉着出教学楼，邓妍跟鲁玲玲在楼下等着，这是大家早晨约好的，午餐一起吃。

    女孩子在一起，聊的不过是衣裳鞋子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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