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问话犹如石沉大海,得不到半点的回应。
嘴角猛地抽了抽,好吧,她忍!
亘古的沉默之后,男人寡淡的声音轻飘飘的传了出来,“你不是很缺男人么?这些都是你的!”
听着耳边淡然无比的话,顾流离呈现出了那么一瞬间的懵逼。
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卧槽!这个男人再说什么?
他什么意思?
她就是缺男人也是很挑的好么?
庸脂俗粉什么的她根本就看不上眼!
瞧着她那激动的样子,凤玺那双冰薄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微不可见,但是,也仅仅是那么一瞬间,便消失无踪了,又恢复了那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样子。
“我不喜欢这种类型的,我其实……”顾流离一脸荡漾的凑了过去,双眸死死地盯着他绝美的小脸,“其实吧,我喜欢你这样的。”
放下酒杯,起身,男人十分淡然的走了出去,仿佛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般。
顾流离:“……”
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说了,公道自在人心!
凤玺今天晚上的一系列举动都给她一种糖里有屎,屎里有毒的既视感!
第二天,司马赋眼在皇宫里设宴招待蛮族王和世子,所有朝臣后宫皆可参加。
站在镜子面前好好的将自己打扮了一番,刚要出门,就见凤玺走了进来,与往常不同的是他脸上带着一块银色面具。
“……”顾流离脸上呈现出了一瞬间的茫然,这块面具总是能让她想到在北燕的时候他吓她的事情。
“你要做什么?”
“跟你去。”淡淡的丢出三个字,他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淡漠,却美的让人心颤。
不过……
她果断的摇头拒绝,“你去做什么?”
宫宴上美女如云,万一他被人家看上或者他看上人家了那她怎么办?难道要当一辈子的光棍么?
这特么的不科学!
没有再理会她,他自己大步走了出去,直接上了她的马车。
看着那自来熟的样子,顾流离嘴角狠狠的抽了几下,这个男人……
无奈的叹息一声,她也大步走了出去,虎着一张脸爬上马车,“凤玺,你要去可以,记得,你的身份是我的男宠,是鬼谷少主楼朝睦!”
想到自己败坏某个松香鸡的名字被他发现的那天,顾流离额头就忍不住的流下一滴冷汗。
他应该不会知道的吧。
凤玺风轻云淡的看了她一眼,眉头微微一皱。
楼朝睦,鬼谷继承人,在她失踪的那几天疯一般的再寻找她,想到自己先找到她,凤玺脸上就莫名其妙的浮现出一抹叫做骄傲的东西。
顾流离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一眼又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转眼的功夫,马车便在门口停了下来。
顾流离下车,刚要走,腰便被男人勾住,他神色寡淡的走了上来,手臂重重的勾在她的腰上,“走吧。”
嘴角猛地抽了抽,她头轻轻的凑了过去,在他耳边低语,“凤玺,你能不勾引我么?”
她现在算是看透他了,该勾引的时候不勾引,现在瞎乱什么呢?
闻言,男人眉头轻皱了一下,绯色的唇瓣轻轻一勾,一言不发。
顾流离:“……”
感觉又用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了,这感觉,真特么销魂!
“九千岁到……”
随着宦官一声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所有人目光卓然的看了过来,早就听说后宫之中多了一位九千岁,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现在,所有人诧异的看了过来,似乎在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得皇上如此厚爱,竟然短短的时间内官拜九千岁,跟王爷等同。
甚至,皇族之中的一些公主皇子还要称呼他一声皇叔,这对皇族中人来说简直就是不可磨灭的奇耻大辱。
当听见他来的时候所有人的表情都在瞬间变得十分微妙起来。
顷刻间,一道妖冶的红色便走了进来,她一手牵着一个男人,虽然看不到脸,单凭气质也知道那张面具下的脸是何等的颠倒众生。
然而,最让人诧异的还是传闻中的九千岁!
只知道他是一个年轻的少年,却不知道,他竟然可以长得这么瑰丽绮美。
一头青丝用一根红色的血玉簪子缠绕了起来,剩余的几缕垂落而下,似男非男,似女非女。
精致的五官有着超越性别瑰丽,雌雄难辨。
那一双旖旎的眸子宛如神笔勾勒而出,重色的胭脂沿着她的眉毛层层叠叠的向发鬓晕染开来。
仿佛于剔透的皑皑白雪之上绽放出一抹妖冶夺目的血色罂粟。
她本就长得雌雄莫辩,诡美如狐,此刻却还有意用了深紫色漯黛描绘勾勒,将那双眸子涂画的大且妖异莫名。
转眼之间她已经来到跟前,他们却丝毫没有回过神来。
她拉着冰冷的男子,悠然落座,那双妖冶的眸子轻轻扫过众人,带着一抹淡淡的不屑。
“看老子做什么,没看过美人么?”
这话一出,瞬间让所有人的幻想破灭了。
如此精致绝美的人,谁曾想到,居然是个男人,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个没有那什么的阉人。
“我朝有着明确的规定,阉人不得参加宴会,你一个阉人有什么资格做在这个地方!”
一道义愤填膺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在,在这大殿上尤其的明显。
听着这找茬的声音,顾流离眉头微皱,还不等她发作,身边的男人身上忽然散发出一股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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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把抓住他那只蠢蠢欲动的手,低声道:“凤玺,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现在只是一只男宠,你是需要我这个总攻保护的男宠,不能太明目张胆你知道么?”
闻言,凤玺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一个女子,到底是如何把这些话说的如此理所当然的。
难怪她明明一身女装站在司马赋面前,他却偏执的以为她是男扮女装!
对任何人而言,似乎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
安抚了凤玺,她才抬头看向说话的臣子。
他很年轻,身上洋溢着一股阳刚的味道,一看就知道是驰骋沙场的男儿,一根直肠通大脑,说话特么的从不经过思考。
红唇邪妄的勾了起来,眼波流转只见带起无尽的妖异,“小子,注意你的措辞,咱家可是九千岁,如果咱家不能坐在这,那你更加不能了。”
“……你!”
“按照规矩,你得尊称我一声九千岁!”她语气淡淡,眉眼轻佻,说出口的话带着一股蛊惑的味道,让所有人脸上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迷惘。
满意的看着他变的难看的脸,她翘着兰花指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发丝,悠然一笑,“还不行礼?”
她语气淡淡,话语却含着一股不容置嗦的坚定。
“哼!笑话,要本将军给你一个阉人行礼,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砰”一素白纤细的小手往桌上一拍,却有一股震撼人心的犀利,“跟你说,老子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将军!”
他明明年纪轻轻却给人一种已经历经风霜的感觉,仿佛就是一个人也能挑起大梁,给人致命的一击。
一时间,大殿上出现了一阵短暂的静默。
下一秒,她忽然悠然一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步倾城,可是并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我,你们可以叫我步公子,然后,我脾气不太好,也比较记仇,你们没事最好不惹我生气,不然,我怕我一个不小心就找皇上打你们的小报告给你们穿小鞋。”
“……”寂静,一阵寥寥无边的寂静忽然升了起来,都用一种十分奇怪的表情看着她,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这个臭不要脸的阉人,他这么无耻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好久之后,一道不甘的女声忽然响了起来,“凭什么皇兄要听你一个阉人的?”
闻言,她旖旎的眸子陡然散发出一道寒光,“第一,请叫我皇叔,第二……”
说到这,她忽然悠然一笑,笑的意味深长。
“自打皇上遇到我以来,就独宠我一人,我劝皇上啊一定要雨露均沾,也偶尔去后宫看看饥渴了许久的美人,听听朝臣内心深处的呼唤,可是啊……皇上非不听就宠我,就宠我,就宠我……”
众人神色诡异的看着她,神色复杂,更多的是咬牙切齿。
这么贱的丝毫没有掩饰的人,皇上怎么会看得上,空有一身美貌,可是在怎么样也不过是个阉人罢了!
司马赋即将入殿,刚到玄关处就听到某个人沾沾自喜的声音传了出来,他脚步猛地顿住。
一张脸在瞬间难看的厉害,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明显是被恶心到了。
张德全脸上也有些难看,一个小太监而已,占着皇上的几天宠爱竟然这么无法无天,当着朝臣的面败坏皇上的名声。
“皇上……”
司马赋抬手阻止了贵妃倾落的话,黑着一张脸走了出去。
顾流离说完一席话,悠然的勾着红唇,这个时候,身边一直沉默的男人却忽然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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