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火的时候架势很足的几个人,这会儿却像是鹌鹑似的缩着脖子,不敢看林家人一眼。
“怎么,从监狱里被放出来了,以为没人能管得住你们了,所以又开始嚣张了?”林荃双手环胸,冷眼看着戴江兄弟:“你们在京市,被关小黑屋的事儿,还没有跟戴家村的人说过吗?要不要我好心地替你们宣扬一下啊?”
戴家人一直捂着嘴,不愿意这件事泄露出去,生怕会受到别人的排挤。
毕竟这年头,被公安带去训话,都足以令人惶恐,更遑论是被抓去蹲篱笆子了。
再加之他们被关在京市,天高皇帝远的,消息传不回来,还真没有几个人知道。
现在林荃这么一说,大江村的人是全都知情了。
戴江想捂林荃的嘴,徐茂严一脚踹上他的膝盖:“老实一点!”
“林荃,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歹毒心肠。爹妈身体不好,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不出力也就罢了,对我们恶语相加是几个意思?”
“咋,你们戴家人是全都死光了?”
“林荃,你怎么说话呢!”
林荃赠送他们一个大白眼儿,默默的站到了林母身后。
这种时候,还是要寻求母亲的保护。
而林母也将林荃护的严严实实的,冲戴江几人说道:“当初我荃荃嫁到你们戴家去,过的是什么苦日子,我都不忍心提!要不是我家阿宁强迫荃荃和戴伟签了断亲文书,戴家指不定会把我荃荃磋磨成什么样子!”
“断亲文书都签了,这会儿又回过头来说我荃荃不给你爹妈养老,你们戴家人还真是没脸没皮!”
“再说了,养老找儿子就行了,哪有找儿媳妇的道理?我荃荃跟你们戴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们要想用你们的爹妈逼我荃荃,我告诉你们,门儿都没有!”
戴江却道:“林婶子,瞧您这话说的,戴伟再怎么说也是我爹妈的儿子,林荃既然嫁给我戴伟,那就是我戴家的人。就算签了断亲文书,那养老的义务该尽还得尽,大家伙儿说是吧?”
“尽,当然得尽,那你们去找戴伟啊,找我荃荃算怎么回事儿?”
“戴伟死了,我不找林荃找谁?”
“咋,我跟戴伟结了婚,就必须得跟你们戴家牵扯一辈子不成?再说了,戴伟是怎么死的,你们心里没数吗?还真以为我林荃好欺负是不是?”
围观的人听到有八卦,纷纷探讨了起来。
林母和林荃一致对外,顾不上回应他们的八卦,所以大家全都转向了徐婉宁,向她打听。
徐婉宁轻轻叹一口气,说道:“本来这事儿我也不想说,好歹结了一场亲家,不能闹得太僵。但戴家压根儿不做人啊,我们一再退让,换来的就是戴伟的亲娘,害死了自己的亲儿子!”
“啥?戴伟竟然是他娘给害死的?”
“婉宁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徐婉宁却摇摇头,咬死不再说一个字。
就要这种说的不清不楚的状态,才能让大家自动脑补。
何况她也没说错,戴伟本来还能再多活一段时间,却死于自己父母的私心。
只是可惜了,这年头没有监控,没有捕捉到戴伟父母的小动作,要不然一告一个准。
但农村的流言蜚语,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那是比律法还要严重的。
大江村距离戴家村不远,村里也有小媳妇儿是戴家村的,相信戴家父母害死了自己亲儿子,这会儿却找儿媳妇养老的事儿,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公社。
虎毒尚且不食子,戴家父母却害死了自己的亲儿子,这个事儿一旦传开,他们肯定会遭受到全公社的唾弃。
而在农村,一旦被人孤立排挤了,那日子可不是一般的难过。
林荃本来都打算不再理会戴家的事儿了,没想到他们竟然主动撞了上来,那就怪不得他们将戴家人做过的事儿说出来了。
戴江几个还想狡辩,但东子已经带着公安过来了。
“关于给你父母养老的问题,我会咨询相关单位,如果有规定要求我这个寡妇儿媳妇养老的话,该我的那一份我肯定一分不少的给。但如果律法没有相关规定,以我跟你们戴家这么多年受过的伤害来讲,我不可能以德报怨去给你们的父母养老。”
“当然了,这是后话,现在你们将要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纵火案可是很严重的。
尤其是戴家人在不知道林家搭建了新房子,并且一家人都搬进去住的情况下,用一把火将房子点燃了,这种行为无异于蓄意谋杀。
就算不是,徐婉宁也会想办法往上面靠!
人嘛,总要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于是,戴江几人气势汹汹的来,又狼狈不堪地被公安带走了。
“今天谢谢大家,要不是你们及时灭火,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举手之劳的小事儿,当不起你们一声谢,真要说感谢的话,还是你们林家对我们的帮助更多呢。”
“就是婉宁,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乡亲,本来就该互帮互助,你可千万别再说感谢的话了,要不然我们都不好意思上你家门了。”
“那,大家的好意我们就心领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们需要解决一下,就不留大家了。”
闻言,众人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后,都纷纷散开了。
而一大家子人也都进了新房子。
踏进暖和的堂屋,林荃开始破口大骂。
“戴家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我林荃真是瞎了眼嫁给了戴伟!”
“荃荃!”林母呵斥道:“这么多人呢,你注意着点儿!”
徐母赶忙说道:“荃荃这是真性情,没事儿的。不过荃荃有句话说的不完全对。”
林荃赶忙问道:“伯母,我哪句话没说对呀?”
“戴伟固然伤害了你,但是荃荃,正因为你和戴伟的结合,你才拥有了初念初林这么乖巧的孩子,不是吗?”
林荃猛地拍着脑袋:“瞧我,情急之下又口不择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