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宁怎么也没有想到,袁雨晴竟然会有这样一番见底。
听完她的话,徐婉宁感觉自己都十分受教。
“所以,你把精力放在跟老师学习上,做饭的事情就不用你了。”
“那可不行!”袁雨晴再次拒绝:“我对农学专业的知识点了解度为零,甚至连一些最基础的常识都不是很懂,还需要好好学习基础知识呢,哪能一上来就跟着爷爷做实验?反倒是婉宁姐你,这次肯定要跟着爷爷做实验了吧?”
“爷爷每次忙起来都会废寝忘食,顾不上吃饭,估摸着婉宁姐你也会一样。一次两次还好,长此以往,你们谁的身体都吃不消。所以这个时候,我就可以顶上,替你们做饭了!”
说完,袁雨晴还不忘催促徐婉宁:“婉宁姐,你快点做饭呀,我还要学呢!”
“好吧,那我动作慢一点,好好教你。”
袁雨晴在做饭上的天赋不赖,她看了一遍,徐婉宁又亲自教了一遍后,基本上就能上手了。
虽说她切的菜不好看,土豆丝都能切成板凳腿,但不得不说,比起第一次下厨的人而言,已经好很多了。
至于炒菜,袁雨晴失败过一次,徐婉宁便没让她再尝试了。
“试验基地距离市里比较远,每次送过来的菜都是定量的,要是我们拿走的多了,其他人能吃的就少了。所以炒菜这个步骤还是我来。你呢,就替我将菜清洗干净,再切好,把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我回来以后就可以直接炒菜了,你觉得这样行不行?”
“行,简直太行了!”袁雨晴道:“那我们就这样分工。”
等徐婉宁将四份营养餐做好,刚刚好到五点半。
彼时,袁老已经写好了今天的日记,并且叫上了林茂青一起,到食堂吃饭。
“婉宁姐,我看到爷爷和茂青同志已经到了,我们现在将饭菜端过去吧。”
“好。”
徐婉宁和袁雨晴每人端了两份菜,走向了袁老和林茂青。
袁雨晴将卖相相对好一些的,放在了袁老和林茂青面前,自己和徐婉宁吃看起来很一般的。
而很一般的,则出自她之手。
袁雨晴本想将炒焦的菜倒掉,但被徐婉宁以不能浪费粮食为由拒绝了。
之后,徐婉宁又将袁雨晴炒失败的菜加工了一下,虽说吃起来不算十分美味,但至少不是难以下咽。
“我听袁老师说,今天的晚饭是阿宁准备的?”
“确切地说,是我和雨晴一起准备的。”
林茂青看着板凳腿儿一般粗的土豆丝,对饭菜的味道并不抱任何希望。
但当他吃进口中以后,才发现竟然十分美味。
他秉持着食不言的原则,很快,就将一碗饭吃完了。
徐婉宁对这样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每一个第一次吃她做的饭菜的人,基本上都是这样的表现。
她将一碗西红柿蛋花汤递给了林茂青:“茂青同志先喝口汤吧,小心噎着。”
林茂青喝过汤后,才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刀工如此差劲,厨艺却如此精湛的?单单看卖相,让人无法将刀工和味道联系在一起。”
袁雨晴放下手中的筷子,弱弱地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切菜的人和炒菜的人,本来就不是一个人呢?”
林茂青恍惚想起,刚才徐婉宁说过,今天的晚餐是她和袁雨晴一起准备的,他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看起来不协调,原来切菜的人是袁雨晴,而炒菜的人是徐婉宁。
“抱歉啊,我……我不知道……”
“没关系!”袁雨晴很大方的选择了原谅:“婉宁姐说了,我第一次切菜能切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确实不容易,值得鼓励,雨晴啊,你还有很大进步的空间,切记一定要戒骄戒躁,知道吗?”
“知道了爷爷,等你和婉宁姐忙的时候,我会替你们准备好一日三餐的。”
孙女儿突然变得懂事了,袁老心里也很熨帖。
吃过饭后,几人一同出门散步。
袁老径直带着徐婉宁和袁雨晴到了实验室里。
“这是我的专属实验室,看到那些培养皿没有?都是我这些年的心血。”
徐婉宁走过去,一一看着培养皿。
每一个培养皿下,都贴着一张很小的纸条,上面清晰又简明扼要地记录了每种秧苗的特性和培育过程。
一路走过去,徐婉宁宛若看到了袁老的半辈子。
“老师,我什么时候可以加入到实验中来?”
“明天。明天早上八点,你准时到我的实验室门口来,我带着你一起做实验。”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袁老想在自己身体还能坚持下去的时候,将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徐婉宁。
他没有丝毫要藏私的念头,因为对于袁老来说,碰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学生不容易,而这个学生,极有可能会带着他的夙愿,研究出杂交水稻,让全华国的百姓都能吃上饭,吃饱饭。
……
时间一晃而过,一个星期过去了。
这一个星期里,徐婉宁每天早上八点都会准时出现在实验室里,在袁老的带领下,将所有秧苗的特性都了解透彻了。
“婉宁啊,你今晚回去后,写一份报告给我,要将你这一个星期以来的收获写清楚。”
“知道了老师,那我明天早上继续来实验室吗?”
袁老却摆了摆手:“实验室里的内容,你基本上已经全部了解清楚了,也没有必要再来了。从明天开始,你就得跟着我一起下地了。”
“只有下地,才能亲自感受到秧苗的生长,才能进一步的完善我们的数据。婉宁,你怕不怕?”
“我不怕。”
吃过晚饭,徐婉宁赶着要回宿舍完成老师交代的报告,便没有陪着老师一同散步,独自回了宿舍。
走到宿舍楼下,她才发现石原莎正在她们宿舍门口来回踱步。
“徐婉宁同志,你可算回来了!”石原莎大老远地瞧见徐婉宁走来,一路小跑着迎了上去,也不管徐婉宁是否愿意,直接挽上了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