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她……”
一提到娘亲,翠烟支支吾吾像是隐瞒了什么。
“但说无妨,是出了什么事吗?”
顾姝斐好奇起来了。
“用过小姐给的药后娘亲是有好些了,但还是一直咳嗽……”
翠烟的声音越来越小,边说着还小心翼翼的抬头偷偷望着顾姝斐的脸色。
顾姝斐则是细细思索起来,药肯定是没问题的。
除非是有什么并发症,这还需亲自面诊才是,光听翠烟说也说不出个花来。
这就有些麻烦了毕竟自己还在禁足,一时半会也出不去。
“你家住何处?”
顾姝斐端着茶盏看着茶水随着自己的动作悠闲的来回晃荡。
“回小姐的话,奴婢住在下三街。”
“很好,你站起来转一圈让我瞧瞧。”
翠烟不知所措,但得了吩咐仍旧乖乖的站起了身子在顾姝斐面前转上一圈然后呆呆立住。
“不错,不错。”
顾姝斐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从雕花的红木衣橱里取出一件她穿过一回的衣裳在翠烟身上比了比。
刚刚好,太棒了,这下能溜出去了。
“你把这身衣裳换上。”
顾姝斐兴致勃勃的把衣裳往翠烟手上一递。
翠烟吓得浑身发抖,立马跪在地上直呼,“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顾姝斐倒是被这阵仗惊了片刻,而后又回过神来。
这不是在现代,古人的思想大部分还是很保守的。
“抬起头来。”
顾姝斐沉下声音故意拉着脸,看着翠烟。
“把衣服换上,留在府中等我回来。”
“这话我不想再说第二回。”
“小姐……”
翠烟欲哭无泪的朝着顾姝斐叩了几个头站起身子,从顾姝斐手中接过衣裳乖乖的去屏风后换好了衣服。
顾姝斐也如愿换上了翠烟的衣裳。
等真的从顾府角门出去的时候顾姝斐才松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的是背后一直有双漆黑的眼睛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下三街大多都是在各家贵人府上做工的平民住处,因此很好打听。
就在顾姝斐赶去的时候不慎被迎面而来的一男子撞道了肩,踉跄往旁挪了几步。
那男子见自己撞了人连连道歉,而后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去。
顾姝斐倒是不在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发觉有些不对劲。
腰间好像轻了许多?
顾姝斐一摸腰。
我的天,钱袋子不见了!
妖秀啊,那可是碎银子诶,对于囊中羞涩的她来说香囊中的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意识到这点之后顾姝斐立马扭头就要回去找方才撞了自己的男子。
但正值午时,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怎么还找得到方才那小偷。
就在她垂头丧气之时,一道身影站在了她面前,随之传来的是淡淡的檀木香,同时她的香囊从天而降。
她一把抓住失而复得的香囊,“多谢这位……”
话还未落,也看清了面前的男子。
“怎么不继续了?”
陆时衍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的人。
方才她被撞那小偷顺手牵羊拿走了她的香囊,那一幕被在二楼听曲的他看得是清清楚楚。
他并不打算多管闲事,但看这人丢了香囊一副像是天都快塌下来的模样他就突然有些好奇。
若是钱袋子回来了,她又是一副什么样的模样。
于是也就顺理成章的拿下了那小偷,取回了她的香囊,现在又站在了她的面前。
看她在自己面前呆住的样子果然很傻,一点都不像是有心机的模样。
“多谢,多谢陆少爷。”
顾姝斐很快反应过来,道了谢准备离去。
陆时衍却不依不饶,往后一背手淡淡的道,“口头上道谢,顾大小姐还真是毫无诚意。”
顾姝斐心中默默吐槽,你还想怎样?还想怎样?
默默的在心中计算了下银子的数量,而后看向了不远处的酒楼,肉痛的皱了皱眉开口:
“不知前方的‘迎客来’够不够诚意,陆公子看不看的上?”
陆时衍顺着她的眼神看了过去,“那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径直往里头走去。
顾姝斐则是捏紧了钱袋子默默在心中念叨着:破财消灾,破财消灾,破财消灾。
好好吃一顿也算是对得起我这个胃了。
待进了这‘迎客来’,顾姝斐才意识到想好好犒劳自己一顿的想法太天真了。
这迎客来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陆时詹居然也在这里。
太离谱了吧?
这是什么设定?出门必遇衰神?
最后顾姝斐看着坐在面前的两人,装傻充愣的道:“二位若是还需要什么尽管点,记在小女账上就好。”
记在她这里个屁啊。
她没有银子,只是客气客气。
你们两个皇亲国戚不会当真吧?
不会真的当真吧?
陆时衍看了看桌上的酒菜没有开口,只是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陆时詹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顾姝斐,轻哼一声。
“客官,您的菜。”
就在顾姝斐准备起身借着小二端上酒菜的功夫去外头透口气时,被一道浑厚的男声给叫住了。
“你欲往何处去?”
陆时詹和陆时衍的声音很好区别,陆时衍声音有些清冷,像是下雪时落在松树上的感觉。
而陆时詹的声音是略带磁性,偏浑厚一些。
显然不是陆时衍在叫她……
顾姝斐不觉得陆时詹回好好跟她沟通,同时也没有必要,她可没忘了之前是谁对顾姝斐这么狠。
“你弄脏了本王的衣裳就这么直接走了?”
弄脏了衣裳?
顾姝斐愣住了,她可是连他一片衣角都没碰到,这理由找的也太离谱了吧。
“王爷说笑了,若是小女没记错的话,从方才进门到现下,小女可是连王爷一片衣角都没有沾到。”
“何来弄脏衣裳一说?”
“方才你起身的时候碰到了,莫非丞相府的顾大小姐是想赖账?”
陆时詹微微勾起唇角看着顾姝斐。
所以点名身份是威胁咯?
“不管是丞相府还是衡王府,弄脏了或者摔坏了东西都没有不赔偿的道理。”
“但是我想问问王爷。
从方才进来起,我从未离近你三尺之内,何来弄脏王爷衣裳一说?”
“本王说是你弄脏的就是你弄脏的,若是你赔偿三百两黄金本王说不定心情好还会放你一马。”
“但是你这样狡辩,就算是磕头求饶本王也不一定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