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掀开,后背上的伤口完全暴露在眼前。
伤口有一只手指长,还好并不算很深。
由于面积比较大,血快速流出,所以才把衣服染了一片,看着吓人而已。
见状,商池绷紧的神经,才松了些,但仍忍不住后怕。
要是他反应不及时,没带着姜栀往后靠去,他或许就要失去她了。
金丝眼镜底下的深邃眼眸,充满了懊悔,害怕,担忧,自责各种情绪......
姜栀将他所有情绪都收尽了眼底。
她顾不得家庭医生在,她捧着他脸,“阿池,我真的没事,你无需自责,这点伤过段时间就好了。”
商池抓住了她的手,眼眶泛红,深深地看着她,哑声问,“为什么要帮我挡?”
姜栀回望着他这张极具攻击性的立体面容,细细流连了一会,她轻声道,“因为爱你啊,这是本能反应,不是吗?”
确实是。
要是姜栀遇到了危险,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为她挡下。
他爱她入骨。
只是,他没想到,姜栀似乎也爱他入骨。
筹划了一切,他想到了所有可能性,唯独没想到她会为了他不顾性命。
如宋闻京所说,他应该多给她些信任。
猜忌是大忌。
他因为自己的患得患失,而一直猜忌她对他的感情。
冷战了好几天,她却突然低头向他示好。
他害怕她不过是伪装成顺从,利用孩子来让放松他的警惕。
他面上放手让她跟秦屿川去玩,看似信任她,实则是在试探。
试探的结果让他松了口气。
但是,他了解她,她是个道德感很强的人。
她昨夜原谅了他,并不是发自内心,只不过是因为孩子而妥协。
她其实很介意他欺骗她,不然也不会跟他置气好几天。
有了孩子,她只是把这道隔阂,藏在了内心深处而已。
所以,查到江祈年和程淑雯的计划时,他便将计就计。
他让周旭拦住了许嘉柔,任由姜栀被程淑雯绑了去。
他也顺从江祈年,来到了别墅里,还事先把腕表里的解药都扔了。
为的就是让姜栀看到,他对她的爱有多深。
他可以为了她忍受所有折磨。
他要向她展示,他对她的绝对忠诚。
以此来消除,阻挡在他们之间那道因欺瞒而生的隔阂。
可是,姜栀在看到腕表空无一物时,她表情明显发生了变化。
还有,在她得知对面玻璃不过是健身录音时,她给出的反应,让他产生了强烈的不安。
以他敏锐的直觉,他能感觉到,她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因此,他再次算计了江祈年。
打算用苦肉计,让她不再怀疑他。
千算万算,他算漏了,她对他的感情。
她爱他。
是能为他豁出性命的那种爱。
商池紧紧将姜栀抱在了怀中,把脸深埋进她肩膀,嗓音低哑透着微微的哽涩,“宝贝对不起,是我的错。”
姜栀似乎没听出他话外之意。
以为他说的错是没保护好她。
姜栀回抱住他,柔软的小手抚上他宽厚的背部,嗓音轻柔,“阿池,你没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都是意外,谁也不想。”
商池抱着她的手不禁收紧了些。
站在一旁的家庭医生,丝毫不受两人影响,十分专业地给姜栀处理着伤口。
算了,那都是她装的。
其实她只是怕不尽快给姜栀处理好伤口,饭碗不保!
毕竟商总有多宝贝太太,她是知道的。
刚发现太太受伤了那时候,他想要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也藏不住。
要不是太太的安危要紧,估计商总能把那姓江的给杀了。
但是,作为在前排吃瓜的她。
竟然亲眼看到了高高在上的商总,竟然因为没保护好太太,而向太太低头认错了。
怎么说呢,有点像只受伤的大灰狼......
啊啊啊啊啊啊!!!这到底是有多爱啊!!!
她要磕疯了!!!
姜栀还没忘记家庭医生还在这,她轻抚了一下商池的背部,小声提醒道,“起来了,家庭医生还在呢。”
闻言,商池从她肩膀上微微抬起头来。
他改成凑到了她耳边,低低哑哑的嗓音传入她耳畔,“宝贝,刚跟我表白你都没害羞,现在才来害羞,你反射弧度是不是长了点?”
姜栀,“......”
这男人真真把得寸进尺,演示得淋漓尽致。
姜栀指尖伸到他腰间,捏了一把他的肉,表示不满。
商池‘得寸进尺’地亲了亲她耳垂,嗓音低沉,“好好配合医生上药,我出去一会。”
姜栀缩了缩脖颈,脸颊泛着一层绯色,点了点头。
商池掀起眼皮看向家庭医生,淡声吩咐,“轻点,别弄疼她。”
极具的压迫感骤然袭来,家庭医生连忙应‘是’。
商池低头勾着姜栀的下巴,往她饱满红润的唇瓣上亲了亲,才走了出去。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那抹黑色颀长身影,姜栀抿了抿唇,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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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走廊外,商池不再掩饰身上的戾气,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极寒的杀气。
他先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周旭。
周旭立马开口,让人把江祈年往外带去。
直到远离了那栋别墅,来到了十几米开外,一处荒地里才停了下来。
江祈年已经被重新绑了起来,被重重地扔到了地上。
他双眸死死盯着商池,眸底布满憎恨。
在伤害到姜栀,被周旭带到走廊里,再次把他双手捆好,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果。
他这才反应过来,周旭第二次给他绑的本就是活结。
商池是故意激怒他,让他发疯发狂。
他再次被商池利用了!!
商池居高临下地睨着他,那姿态犹豫看着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声音极淡,“给他松绑。”
周旭上前解开了他手上的绳子。
江祈年一得了自由,就挣脱了周旭,往商池那冲了过去!
商池左手是伤了,但是对于江祈年这种小罗罗,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他淡漠地看着,往他冲过来的江祈年,薄唇轻启,“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