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爵。
京市顶级休闲娱乐会所,888包厢。
包厢里烟雾缭绕,空气里混杂着浓郁的烟酒味。
名贵的真皮沙发上,男人黑色的衬衫解了两颗扣子,同色系的领带凌乱随意地挂在衣领里。
他夹着烟的手端着一杯洋酒,送到了嘴里。
随着喉结不断滚动,杯中晶莹的液体逐渐见底。
坐他对角的宋闻京和贺玺对视了一眼。
收回目光,在商池喝完整杯酒,还想着倒第二杯的时候,宋闻京按住了他的手,“少喝点。”
一瓶洋酒都给他喝去大半了。
贺玺在旁边附和,“对啊,二哥你不是要备孕?你现在又是烟又是酒,小蝌蚪质量怎么能行?”
商池松开了拿着酒瓶的手,挺拔的后背往沙发肆意一靠,抬起手上的烟放到嘴里深深地了一口。
现在是人都碰不到,他小蝌蚪质量再好有什么用?
青烟模糊了他深邃立体的五官,他淡漠道,“她不会在乎。”
他眸底暗了暗,“要是在乎,她就不会为了这点事,跟我闹。”
闻言,宋闻京蹙眉道,“什么叫这点事?阿池,你这句话我并不认同,我觉得弟妹正因在乎你,才跟你闹。”
商池掀起眼皮看向宋闻京,金丝眼镜底下的双眸微眯了眯,等待着他后文。
宋闻京摸出烟盒,抽出了一根烟咬到了嘴里,神色冷沉。
点着烟,他吸了一口,才沉声道,“在这事之前,弟妹许是一直觉得你们的婚姻是纯粹的,不掺加任何一丝隐瞒和欺骗。”
“现在得知了真相,发现并非如此,她心里难免有落差。”
“你也说,她没想过跟你离婚,那难道不是因为爱你?”
“她不过是想自己静静,去消化这段落差感,你却派人盯着她。”
“实话说,这本就是你欺瞒她在先,她难道不应该生气?”
“而且,这段婚姻里,你又给了她多少信任?”
“我理解你害怕失去她,所以才派人盯着她,可这行为,意味什么,你心里应该懂。”
猜忌,是情感中的大忌。
他这番话一出,商池两手不由地收紧,脸上的神色更沉了。
而贺玺整个人都呆住了,这番话已经称得上是数落。
可看大哥的状态,更像是深有体会,有感而发?
宋闻京说完后,才发觉自己情绪上有些失控,他俯身抖了抖烟灰,“抱歉,有点激动了。”
贺玺跳出来打圆场,“其实吧,这事就是看个人在意的点是什么,有些人呢......”
他顿了半秒,偷瞄了一眼宋闻京,“就是比较在意欺骗的行为。”
他把视线放回了商池身上,“而有些人呢,觉得爱大于一切。”
“这每个人的评判标准不一样,所以才会出现磨合期这个东西嘛。”
“只要没上升到情感崩裂得无法修补的地步,就不是什么大事。”
说完这段话,贺玺感觉自己,还挺具有情感调解师的潜质?
不过,这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让他略显尴尬。
坐他对角的两男人,皆一声不吭地往嘴里送烟,让人捉摸不透他们的情绪。
贺玺正想说点什么要打破这僵硬的氛围时,落针可闻的包厢,响起了一道微信提示音。
贺玺和宋闻京同时抬眼往商池的方向看去。
兄弟几人有个习惯,微信上,除了重要的人会调提示外,其他的人一律静音处理。
商池拿着烟的手一顿。
他从口袋里把手机拿了出来,页面里‘老婆’两字落入他眼。
指尖收紧,他点开了对话框。
在看到信息内容时,他脸上那阴沉紧绷的神色,肉眼可见地褪去。
他俯身把烟碾灭到烟灰缸里。
从沙发上起身,随手拿起旁边放沙发扶手上的西装外套,挂在手臂上。
然后,就迈开西装裤下的大长腿,往包厢外走去。
贺玺见状,一脸疑惑,“二哥,去哪?”
商池顿住了脚步,骨节分明的手拉了拉领带,掀起眼皮看着两单身狗,淡声道,“回家,老婆让我早点回。”
他嗓音里明显透着难掩的愉悦和炫耀,还哪有半点刚的颓靡之色?
贺玺,“......”
宋闻京,“......”
川普变脸都没商池变得快。
-
商池一回到七号院,就撞见了在院子里浇花的张嫂。
往常这个时间段,张嫂应该在厨房做饭才对,不过他并没多想。
张嫂看见商池回来了,立马笑脸迎了上去,“先生,你回来了?”
商池淡淡地‘嗯’了一声,问,“太太呢?”
这几天家里的气氛凝重,张嫂自然感觉到。
难得今日太太主动破冰。
她笑了笑,别有深意道,“你回屋就能看见了。”
商池眉梢微蹙,径直往屋内走去。
这一踏进门,他便抬眼横扫了整个客厅,可哪有女人的影子?
他下意识地以为她在卧室,抬脚就要往二楼走去。
只是,他刚迈出一只脚,就听到了厨房那方向传来了些声响。
他寻声望去,只见姜栀背对着她,腰间的系着的围裙带子,把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束了起来。
而她手上拿着个小勺子,往煲里舀了一勺汤水,送到唇边试了试味。
看到这个场景,商池有一瞬的恍惚。
宛若两人这几天的争吵不过是一场梦。
大概是他的视线太过炙热,姜栀放下勺子后,便转过了身来。
看到他的那刻,她脸上明显怔了怔,随后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一边向他走来,一边说,“怎么这么早?我汤还没煮好呢。”
姜栀上来就伸手抱住了他腰身。
许是这几天的冷战的日子太难过,商池身体微僵,似乎还没从争吵里走出来。
可还没等他感受够她亲昵,她本笑得明艳灿烂的笑容倏地收起,眉头拧紧一脸嫌弃。
她放在他腰间的小手也松开了,在她抽回的瞬间,商池猛地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他垂眼死死盯着她,嗓音微冷,“姜栀,你什么意思?”
姜栀挣扎了几下,屏住呼吸道,“你身上的烟酒味太臭了,对宝宝不好。”
商池闻言,心头一震,“栀栀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