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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3章 很难不让人心动
    商池的处理方式确实不太得当,秦铭盛其实有点怕他对姜栀施暴。

    但是经过一天的相处,他能看出商池对姜栀很上心。

    应该,不至于会对她施暴吧?

    现在只能婉转地告诉他,夫妻相处之道。

    商池听了秦铭盛的话,声音很淡地应了一声,“嗯。”

    他转头双眸无温地看向程淑雯,薄唇勾起,“舅妈,管好你自己的手,不然下次烧的可不是屋这么简单。”

    程淑雯闻言,脚下突生一股寒气,不禁双腿发软。

    男人眸光如淬了冰一样,仿佛下一刻,烧的便是她。

    闻言,姜栀微怔,她回想了一遍事情发生的经过。

    再结合男人的话,她看了一眼被烧成黑炭的梳妆柜,心中隐隐有了个答案。

    秦铭盛听商池这么一说,猛地看向程淑雯,怒道,“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他就说,商池怎么好端端的烧他屋,原来是自家老婆在捣鬼!

    程淑雯心中一惊,辩驳道,“老公,我真没做什么。”

    商池对他们夫妻吵架的事可没兴趣,他拍了拍身上的灰,阔步来到姜栀面前。

    牵起她的手,朝秦铭盛淡声道,“舅舅,我跟栀栀就不打扰您处理家事,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访。”

    秦铭盛压抑心头的怒火,摆了摆手,“好。”

    商池拉着姜栀往秦家门外走去。

    一踏出秦家的门口,屋内便隐隐约约地传来男女的吵架声。

    -

    黑色的劳斯莱斯在道路上稳稳行驶。

    狭小的车厢安静得落针可闻,气氛压抑极了。

    后座里,男人手肘撑在车窗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按揉着眉心,脸上黑沉如墨,双目紧闭。

    而女人紧挨着车门,往常温煦的脸,此刻面无表情地扭头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象,显然是气得不轻。

    两人中间相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如同楚河汉界一般。

    商池暗暗深吸了口气,睁开了幽暗的双眸,伸手先越过这条界限,去牵女人的手。

    率先打破了这场僵局。

    可当他的手触碰到女人的手时,她却条件反射般把手收了起来。

    见状,商池后牙槽紧了紧,停在空中的手紧握成拳。

    他侧头沉沉地看着她,过了好几秒,才沉声道,“你要跟我置气到什么时候?”

    女人依旧没有说话,身子还稍稍转移了些位置,只给男人留了个纤薄的背影。

    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这是两人头一次闹别扭。

    姜栀向来是好说话,出了名的脾气好。

    自打母亲过世后,她几乎没跟人闹过脾气。

    也不知道怎么了,对于男人今日的行为,她就是觉得胸口烦闷,不想理他。

    商池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金丝眼镜片闪过一片暗色,随后他往女人的方向挪了前了些。

    他一手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臂,用力把她往自己身上带,另外一只手则禁锢住她的腰身。

    姜栀毫无防备地就撞上了男人的胸膛。

    对于男人的突然的举动,她挣扎着,伸手去推他,拍打他,“商池,你放开我!”

    怒火上了头,她完全顾不得自己喊了什么。

    只想着推开他,不想让他碰和靠近。

    商池闻言,眸底双眸猩红,擒住她的力道更大了些。

    他知道女人一直怕他,所以一向顺从他,也从来没这么激烈地反抗过他。

    如今就为了那么些照片,那么点东西,开始敢逆着他,喊他全名。

    胆子不仅大了,还长了。

    他本以为他在她心里有那么点位置,她又全盘否定了。

    他那点感动,终究是比不过!

    商池用强壮有力的臂弯,死死把女人按在自己身上,喘着气,哑声低吼道,“姜栀,是你自己说房间里没有重要的东西,现在跟我闹什么,嗯?”

    男人的身躯就像铜墙铁臂。

    姜栀那点力道就跟挠痒痒一样,她放弃了挣扎,白皙的脸蛋贴着他黑色的衬衫。

    男人身上还残留着浓烟的烧焦味,混杂着他独有的气息,充斥着她鼻尖。

    无不提醒着她,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姜栀的手紧紧攥着男人的衬衫,抵着他起伏的胸膛,没有说话。

    空气骤然凝固了起来。

    两人皆没有说话。

    女人静静躺靠在男人怀中,男人紧紧抱着女人。

    若不是空气里还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热恋的情侣相拥在一起。

    姜栀一想到当时的情况就觉得后怕,被男人这么一吼,心底越发委屈。

    渐渐的,商池感觉到了胸前一片潮湿,他心里一紧。

    双手按在女人的肩膀上,把她拉离了自己的胸膛。

    女人脸上挂着一行泪水,泪水沾湿了她的睫毛,卷翘浓密的睫毛一缕缕地嵌在她眼皮上。

    她眼眶通红,鼻头和脸颊泛粉,饱满的唇瓣透红。

    哪哪都红,两侧的秀发凌乱地贴在她瓷白的脸上,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

    让人看得心都软了。

    商池下颌线绷紧,手上的力道却松了不少。

    他想完全松手,手上像注入了铅一样,他根本就做不到。

    距离女人上一次流泪,便是她看见江祈年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那天晚上。

    蹲在路边,无助地如同小孩一般。

    现在,她又为了他跟自己置气之余,还为他流泪。

    心脏宛若被一张蜘蛛网紧紧缠住,密不透风的无力感包裹着他,疼痛使他呼吸都难了些。

    商池妥协般低下头,一点点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咸涩的味道渗透进味蕾,更渗透进他心底。

    商池一边吻一边沉声低哄道,“别哭了,下次处理和他相关的东西,先问你意见,嗯?”

    闻言,姜栀的泪水霎时停住了。

    男人多么高傲的一个人,竟然向她低头了?

    向来霸道强势的人,却屈服与她,这很难不让人心动。

    姜栀努力压制住心头的跳动,她抬眼看男人,抿唇道,“我不是因为你烧了他的东西生气,而是因为怕你出事,更气你全然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置身在火海里。”

    女人分明在说中文,可商池觉得每个字都陌生至极。

    他嗓音低哑得厉害,“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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