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到了这个分儿上，虎鱼已经不想在继续下去了，陷入现在的境地不是他想要的，他深知自己人在潜行偷袭方面不如“黑血”的人，这么玩儿下去估计自己的人恐怕会被一点点的蚕食……直到全军覆没。

    现在的虎鱼已经完全失去了消灭“黑血”的豪言壮语，几十人的大队伍就剩下了十几个，已经损失超过大半，剩下的还在坚持战斗，但基本上都是人人带伤，虎鱼就想是斗败的公鸡，连头都抬不起来，他甚至想带着手下人离开，但却又很不甘心，走和留都不是现在他最想要的，矛盾的心里让他一时间无法决断，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了？居然如此的优柔寡断。

    “现在走还来得及。”伊万对虎鱼说，他清楚虎鱼在想什么，甚至知道他为什么犹豫不决，现在他们在人数上不输于“黑血”，但是在战斗力是却越来越弱，损失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全军覆没，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以目前的伤亡速度来看最多一个小时他们就将陷入彻底的绝境，人会越来越少，直至全部阵亡。

    “拼不动了，老了……”虎鱼颓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继续下去，这些家伙肯定不会有一丝的手软，绝对会对他们赶尽杀绝。

    “还有多少人？”虎鱼轻声问，很快他就得到了汇报，还有十一个人，这么短的世间人又有好几个人已经被打死了，这样下去……离全军覆没不远了。

    “我们好像一具尸体都没见到。”一个手下说，从口气中能听出来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走也不急于一时半刻，虎鱼迅速将人聚拢在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放做防守，然后在伺机突围，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已经没有信心在这种情况下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去。

    “我们剩下的人已经有大半是伤员，在坚持下去恐怕……”伊万有些着急地说。

    “我知道。”虎鱼打断他的话点了点头说。

    “那我们就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伊万已经很不理解虎鱼为什么还要等什么。

    “至少我们该选一条足够安全的路线，盲目逃走就是自寻死路。”虎鱼说。

    “再不走死的人更多。”伊万一瘸一拐的跑过来，他已经没耐心和虎鱼在耳机里沟通了，他要面对面的解决这个问题，和虎鱼不一样，伊万和这些特工有着较为深厚的感情，不是同一支队伍的就是同时接受训练的，他很想为死去的人报仇，但他更清楚这样下去连命都有可能保不住，没命拿什么报仇？

    “走废墟后面，然后过码头，从北侧走，那里有最窄的开阔地。”虎鱼根本就不理他，只是自顾自地说。

    “我就建议还是走水路，顺流而下，这是最快的。”伊万说。

    “我知道，但那要丢下重伤员。”虎鱼说，“你舍得放下他们吗？”

    伊万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决断，放弃兄弟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们连自己的命都很难保住，他突然明白了虎鱼的用意，谁都知道走水路是最快最最有效的，但他却选择了一条生死未卜的路，他就是为了避开这个抛弃兄弟的问题，或者说他这句话他不想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他清楚自己在这个队伍中的地位，如果他说要放弃重伤员，那他恐怕不在有机会统领这支即使已经残破的队伍。

    现在伊万才明白，虎鱼的确精明狡诈，一切都已经想好，只是对眼前这场战斗却毫无把握。

    “准备撤。”虎鱼说。

    “走水路。”伊万咬了咬牙终于下了决定，“我们还有部分潜水设备，可以给重伤员用。”

    “你觉得有用吗？”虎鱼冷冷地说，“如果不走背面，还不如放弃，他们也没什么机会活下来。”

    “那就试试，有一线机会也要努力一下。”伊万说，“我们是突围，没时间考虑那么多，离开这里才是最终目的，只有活人才能复仇。”

    “活人才能复仇。”虎鱼轻叹一声，“准备撤离。”

    虎鱼的人的确够强悍，命令下去之后立即执行，他们就在水边，下水的难度不大，只是伤员太多，在水里能活下来多少还是个未知数。

    “兄弟们，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虎鱼说，“能活着回去才是我们的唯一目的，我们回去，等待机会再次复仇，我们没不会就此放弃，他们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可以失败，但不能放弃复仇，我们要找回来，要杀光他们。”虎鱼通过耳机对手下人说，“这次我们的失败是个耻辱，损失如此巨大还没能消灭他们，但失败只是暂时的，不是长久的，我们早晚要找回来。”

    “废话连篇，走就走嘛？还要鼓舞士气？”伊万在心里嘀咕。

    “我们走，临走给他们留点东西，不能让他们觉得我们是逃走的。”虎鱼还在废话。

    离开的时候虎鱼他们留下了大量的诡雷和诱饵，希望能以此给“黑血”造成一系列的麻烦，甚至消灭他们的人手。

    重拳和幽灵就在离虎鱼他们不远的地方，就在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虎鱼的人一个接一个的下了水。

    “日了，他们要玩儿什么？潜渡偷袭？往哪潜？火星？”重拳一时间弄不清楚虎鱼他们要干什么。

    “反正不是来送礼的。”幽灵小心地向那边张望，“他们走的时候留下了诡雷和诱饵，看来是不打算回来了。”

    “垂死挣扎，有个毛用。”重拳很不以为然地说，“这些王八蛋想跑可没那么容易。”

    “那我们得快点，水流往下游很快就会消失。”幽灵跑向河边，他是往下游的方向跑，同时将情况报告了山狼。

    “跑？那肯定不行。”山狼立即带人往河边赶去，但恐怕来不及了。

    幽灵重拳先后到了河边，黑暗中除了泛着微光的河面什么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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