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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1章 難道小主子回頭還會變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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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章 難道小主子回頭還會變卦

    季瑾悠納悶, 剛來的時候她就想給薛翊禮看那些畫像來着,薛翊禮說不急,前幾天她又問過薛翊禮,他還說過陣子再看, 那推三阻四的樣子, 她都以為他不感興趣來着, 怎麽這會兒冷不丁提出要看了。

    見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 薛翊禮牽着她往前走:“前陣子忙, 今晚得閑。”

    季瑾悠便也沒再多想,跟着他去了自己下榻的宮殿,讓金杏把那些畫冊找出來, 她拿給薛翊禮看。

    兩人面對面坐在榻上, 薛翊禮将畫像逐一展開, 打量上面的男子, 掃視上面的介紹。

    季瑾悠雙手托腮, 趴在面前桌子上, 歪着頭跟薛翊禮一起看, 滿心期待地等着他的點評和建議。

    可等薛翊禮把那十幅畫像全都過完一遍,竟然一個字都沒說。

    季瑾悠納悶問:“怎麽樣, 你覺得哪個合适?”

    薛翊禮将那些畫像往旁邊一推, 手指輕扣桌面, 面上風輕雲淡,語氣卻十分認真:“都不合适。”

    “怎麽會, 這些可都是選過一遍的了。”季瑾悠納悶,立馬坐直起來, 伸手就把那些畫像撈到自己面前,拿起一張重新打開, 展示給薛翊禮看:“這人怎麽了?”

    薛翊禮掃了一眼:“不夠英俊,和你不般配。”

    季瑾悠把畫像調轉過來看了看,又看了看薛翊禮那張臉,兩下一比較,好像還真是,好吧,這個淘汰。

    季瑾悠把畫像随手放到榻上,又拿起一張給薛翊禮看:“那這個呢,我覺得這個長得挺好看的啊。”

    雖然跟薛翊禮是不能比,但是五官端正,樣貌英俊,看起來很順眼。

    薛翊禮擡眸看了一眼,說道:“家中兄弟五人,他排行為三,你嫁過去,上有公婆要孝敬,還有四位妯娌要相處,人口太雜,大宅之內,不得安寧。”

    季瑾悠:“我可以帶着我的驸馬住在公主府啊,而且我母後說了,這家人品行正直,關系和睦,應該沒有什麽糟污事。”

    薛翊禮不置可否,靜靜看着她。

    和他對視一會兒,季瑾悠敗下陣來,好吧,她對這人也沒什麽感覺,于是将畫像丢在一旁,又拿起一副來,展示給薛翊禮看。

    薛翊禮掃了兩眼:“此人目露兇相,一看就是脾氣暴躁之人,日後你們二人起了争執,此人興許會動手。”

    “啊?不會吧。”季瑾悠震驚,把畫像翻轉,盯着上面書卷氣十足的英俊少年郎看了又看,還是不大相信:“可我看他挺和善的呀,而且他家世代書香,我還見過他父親和祖父,都是很好的人,也從沒聽說他家哪個動手打人。”

    薛翊禮從她手裏拿過畫像,往榻上一放:“你年歲小,認識的人少,這種道貌岸然之人我見過太多,信我。”

    “那好吧。”見薛翊禮說的十分篤定,季瑾悠便不再管那人,又拿起下一幅畫像給薛翊禮看。

    薛翊禮看了一眼,随口道來:“三代武将,父兄都常年駐紮軍中,他目前也在軍中任職,你若同他成親,怕是聚少離多。”

    一聽這話,季瑾悠心中有些不服,當即反駁:“可是我父皇和我說了,若是我選中他,就在京城給他安排個職位,讓他留在京中陪我。”

    這些人全都是她家人為她精挑細選過得,怎麽到他這裏就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他怎麽就這麽挑剔呢。

    薛翊禮:“有血性的男兒,不會為了家中女眷放棄心中抱負,你若真心中意他,豈會忍心看他為你埋沒才華。”

    季瑾悠一噎,把畫像一扔,又抄起下一個:“那這個呢?”

    薛翊禮搖頭:“不可。”

    季瑾悠看了看畫像以及上面的資料:“這個怎麽了,我沒看出什麽毛病啊。”

    薛翊禮指了指畫像下方的家庭資料:“此人有個自小住在家中的表妹,二人青梅竹馬一同長大,恐生情愫。”

    季瑾悠詳細看了一遍:“可這不是都寫了嘛,這表妹都已經成婚了,孩子都生了。而且也不是所有表哥表妹都會看對眼的呀。”

    就像薛翊禮和雲瑤,兩人不就是正正經經的表兄妹關系嘛。

    薛翊禮拿過畫像往榻上一丢:“防患于未然,待事情真的發生,後悔晚矣。”

    季瑾悠無話可說,又拿起一張:“這個?”

    薛翊禮:“不妥。”

    ……

    于是,就這麽的,每一幅畫像都被薛翊禮以各種理由給否決了,只剩下最後一張。

    季瑾悠拿起來,護在自己面前:“這個總行了吧,這個袁錦軒是文武雙科狀元呢,長得也最好看,人也很高,我覺得他挺好的。”

    而且,那天見面,這個袁錦軒和她說話的時候,臉都紅了,她多問他幾句,他差點兒結巴,走的時候,還差點兒一頭撞在柱子上。

    後來她跟父皇說起的時候,父皇好一陣笑,說沒想到在他面前不卑不亢滔滔不絕的狀元郎,居然還有這樣窘迫的時候。

    兩下一對比,她就覺得那人挺好玩兒的。

    她都想好了,反正按照父皇母後的意思,最後她都得嫁人,她能逃過這幾個月,總不能逃一輩子,那她就選這個看起來傻乎乎的袁錦軒好了。

    小姑娘此刻抱着畫像往後靠,一副生怕他搶了去的模樣,薛翊禮想起,她來的那一天,就和他說過這個袁錦軒。看來,小姑娘對這狀元郎還挺上心。

    薛翊禮沉默片刻,問:“你中意他?”

    季瑾悠:“他是所有人裏面最好的呀。”

    薛翊禮面上帶着淺笑,放在膝蓋上的手卻不知不覺攥緊,又問:“我是問,你可心悅于他?”

    季瑾悠:“那倒是還沒有,不過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嘛,說不定我能和他日久生情呢。”

    現在這個時候,大家都是盲婚啞嫁,她這又能挑選,又能見面聊幾句,已經很不錯了。

    再說,父皇母後皇貴妃母妃,還有哥哥姐姐,他們層層把關,人品差的,有毛病的也不會送到她面前來。

    就像母妃說的,其他的她無需多慮,只要選個合她眼緣的就行。

    而且,父皇和母後還和她說了,她選中了哪個,回頭會讓她和那人再見幾次,多加了解,若是她有任何不滿意的,她可以随時反悔。

    所以,她願意和這個在她面前會臉紅會結巴的狀元郎相處試試,說不定就成了呢。

    小姑娘緊緊抓着畫像,眨着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目光雖戒備,可神色卻坦坦蕩蕩,薛翊禮沉默了一會兒,笑了:“好,那這人就先留着。”

    見他終于松口,季瑾悠松了一口氣,稀罕吧擦地把那幅畫像仔細卷好,放回卷筒,喊了金杏進來,指着榻上那一堆擺得亂七八糟的畫像說道:“這些不要了,都拿去燒了吧,免得帶來帶去的太麻煩。”

    金杏應是,又問季瑾悠手裏那一幅:“公主,那這個呢?”

    季瑾悠晃了晃,笑着說道:“這是狀元郎的,這個留着,就放在外面吧,我想看的時候就拿來看看。”

    金杏應是,将那些淘汰掉的畫像抱走,退了出去,親手燒了。

    海棠瞧見她在燒畫像,湊過去,小聲問:“這怎麽全都燒了,小主子都看不上?”

    金杏低聲答:“留了一個。”

    海棠眼睛一亮:“留的哪一個?”

    金杏:“狀元郎。”

    海棠笑了:“小主子可算是選定驸馬人選了,娘娘要是知道,定然會高興。回頭小主子給娘娘寫信,咱們提醒小主子和娘娘說一聲。”

    金杏燒完最後一幅畫像:“先不急吧。”

    “為何?”海棠滿眼不解:“娘娘為小主子遲遲不肯選驸馬的事一直在犯愁,如今終于有了結果,說一聲也好讓娘娘放心。”

    金杏意味深長道:“未必。”

    一聽這話,海棠湊近了些:“姐姐這話從何說起,難道小主子回頭還會變卦?”

    金杏想起這回來,耀國太子看向自家小主子的目光,還有兩人之間的親昵舉止,她眉頭皺起,面露愁容。

    見她沉默着不說話,海棠喊了她一句,金杏這才說:“誰知道呢,小主子一向乖巧,可在選婿一事上卻最是挑剔,再等等看吧。”

    海棠想了想,點頭:“也對,那就先不急着說。”

    選完畫像,季瑾悠此行一件大事了結,心頭松快,笑呵呵朝薛翊禮拱手:“多謝阿禮哥哥幫我出謀劃策。”

    小姑娘一臉俏皮,薛翊禮好笑不已,伸手在她頭上揉了揉:“好了,時候不早,你早些歇息,明日我下了朝來看你。”

    “我送你。”季瑾悠起身,卻被薛翊禮按着頭頂按着坐回去:“外頭冷,不必送。”

    “哦,那好吧。”兩個人都這麽熟了,季瑾悠也就不跟他客氣,老實坐回榻上,晃着手裏的卷筒和他告別:“阿禮哥哥慢走。”

    薛翊禮微微颔首,看了一眼小姑娘手裏的畫像,出門走了。

    接下來,季瑾悠在宮裏住了幾日,打算陪陪雲貴妃,可不知道為什麽,雲貴妃最近突然變得很忙,反倒是薛翊禮比前陣子清閑了許多,每天都能抽出很多時間陪她。

    這一日,雲瑤和小世子一起進宮來找季瑾悠,說是顧家大哥這幾日沐休,邀請他們去城外看楓葉,順便去顧家的莊子上小住幾日。

    季瑾悠欣然應允,和薛翊禮和雲貴妃都說了一聲,便回去收拾行李。

    金杏和海棠動作麻利,帶着幾個小宮女很快收拾好小主子常用的衣物和用品。

    季瑾悠和雲瑤站在門口說話,見東西收拾好了,不忘吩咐:“杏杏,把狀元郎的畫像也帶上。”

    她隔幾天得看一眼,免得忘了他的長相。

    金杏應是,進屋去拿畫像,好一陣子才出來,臉色卻不大好看:“小主子,畫像不見了,奴婢找遍了也沒找到。”

    季瑾悠一愣,“怎麽會,我前兒晚上還看了呢。”

    雲瑤好奇問:“什麽畫像?”

    季瑾悠往屋裏走,邊走邊解釋了那畫像,雲瑤寬慰道:“悠悠你先別急,這宮裏被太子表哥管得跟鐵桶似的,東西不會無緣無故沒的,想來是掉哪了,咱們再找找。”

    一時間,整個宮殿的人都開始翻找起來,不多時,一個小太監跪在地上,指着衣櫃底下高聲喊道:“找到了,在這裏。”

    大家都聚攏過來,有人拿了雞毛撣子,有人拿了掃把,你一下我一下,七手八腳地把那卷筒給撈了出來。

    可撈出來一看,大家夥都傻了眼。

    那卷筒也不知是被什麽給啃的,稀巴爛,都不成樣子了,小太監拿起來時,還在撲簌簌掉渣。

    金杏接過來,把只剩下一半的蓋子打開,小心翼翼拿出裏面的畫像,輕輕展開,就見那畫像被咬的一個洞一個洞,畫了上半身的地方已經完全看不出模樣來了。

    季瑾悠心疼得哀呼一聲:“我的狀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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