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灿哥依旧不尽兴,他扶了扶墨镜,继续阴阳怪气道:“这事儿我也反思过!这事情我也有错!是我对你们太客气太仁慈了!没事儿!以后我会改!”
说着,灿哥还用摩托靴使劲朝脚边的尸体蹬了两脚,边上的马仔心领神会,立刻走上前,拖着司令台上的几具尸体消失在了一旁的小路上。
我默默扭头看了一眼马仔们离开的那条小路,心里有些打鼓。
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了这条小路的存在,只是我们这些低级猪仔只被允许在园区的固定范围内活动,加上加上整个园区处处都有马仔巡逻,甚至连办公区域的公共厕所门口也有马仔站岗。
如果有哪个猪仔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轻则被马仔们一顿痛打,重则被马仔们从身上卸点什么。
“喂!你知道那条路是通到哪的吗!他们把尸体都运往那个方向了!”
我轻轻戳了戳边上的2050问她。
岂料她只是白了我一眼,然后用力戳了一下我的太阳穴:“你脑壳里装的是翔吗!我要是知道还让你查什么!”
经她这么一说,我只能嘿嘿嘿地干笑了几声。
“那条路上没有摄像头!”2050提醒我,“不过一路上有不少马仔巡逻和看守!”
我继续朝小路瞥了一眼,那条路上的马仔数量明显比其他地方多得多,而且守在那儿的马仔手里拿的也不再是电棍和砍刀,而是一杆杆瓦蓝锃亮的AK。
因为一直在注意那条小路,所以我没太注意,后面灿哥又说了些什么,等我回过神时,司令台下面的猪仔们已经全部齐齐地朝着办公大厦前进。
在之后的几天,我一直在留意着那条小路,每到中午和晚上下班的点,我都会多朝那个方位留意一下。
事实就和2050所说的那样,那条小路被马仔们二十四小时严加看守,光是进口处,就有,四杆AK守着,里面还有三三两两的马仔端着97镇暴枪不断巡视。
并且,这些看守的警惕性也不是一般的高,但凡周围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就会立刻持枪上前查看情况,哪怕是角落里的树丛他们也会疤瘌开来仔细搜查。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借着帮宋哥搬运文件的工夫,经过那处路口,发现小道是一道低矮的栅栏门,像是地下室的入口。
最让我震惊的是,在那道矮门两侧居然还有用沙袋布置的火力点,如果有人贸然闯入,立刻就会被两挺重机枪打成筛子。
这几天,我不断脑补,这道矮门后面究竟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带着这个疑问,我开始寻找机会,尝试接近那道矮门。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天的蹲点,我终于终于发现了机会。
这一天,我们这些猪仔正吃着晚饭,最后一口饭还没咽下肚,几个马仔就跑进食堂,大呼小叫地把我们全部叫到了广场上。
可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到灿哥的人影,倒是几辆大货车从园区门口开了进来。
随着车厢打开,马仔们开始指挥我们从车上卸货。
“这一车的!搬到A座西门!”
“那边一车的!搬到B座北门!”
最后,一个马仔指了指我所在的这一群人:“你们几个!把这一车的搬上!然后跟着我走!”
很显然,这些活儿本来是马仔们做的,可这些马仔为了偷懒,就把我们这些猪仔拉过去当了壮丁。
在马仔的指挥下,我和其他几个猪仔,晃晃悠悠走近了车厢,然后一人搬起了一只大箱子。
箱子里叮叮咣咣地发着响声,里面装着的似乎是金属器具一类的重物。
突然,我身边发出了一阵嘈杂。
循声看去,就见一个猪仔居然借着夜色一溜烟爬上了货车的驾驶室。
没等周围的马仔们反应过来,那人就和GTA里抢车一般,一把拽开车门,用力脱出了里面的司机,然后钻进驾驶室打了火。
“他要跑!他要跑!”
随着人群一阵惊呼,周围的马仔们这才回过神。
只是为时已晚,那人已经启动大货车,踩着油门开始在广场上横冲直撞。
只是这个开车的家伙,显然驾驶技术不咋样,或者他压根就没有B证,大货车在广场上兜了好几个圈,愣是没能开到园区门口。
最要命的是,我这会儿刚好在货车车厢里,随着大货车的七歪八斜,我再车厢里被兜得晕头转向。
不多久,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枪响,以及猪仔们的尖叫声。
“哒哒哒……”
几声枪响后,我猛然感到车子一阵失速,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巨响,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就把我凌空掀起。
我整个人重重撞在车厢顶棚上,又重重落下砸在车厢底部,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搅和了一样,我浑身痛的厉害,脑袋上好像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流淌了出来。
天旋地转间,我听见了几个马仔的交流声。
“大爷的!前几天刚有几个猪仔逃跑!我们可被灿哥罚了半个月工资!今天又来个不怕死的!”
“怕个屁!反正今天灿哥不在!这事儿咱都不说!灿哥不就不知道了吗!”
“唉!怎么后面还有一个!”
这时,我感觉有人踹了我一脚。
“别踹了!脑袋都开花了!肯定活不成了!一会儿和前面那个一块儿丢到后房去!”
朦朦胧胧中,不知过了多久,我猛然被一阵寒气逼醒。
我猛然张开眼,浑身止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这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冷?
周围伸手不见五指,我只能摸着黑坐起身,却猛然从一个不知上床还是什么的东西上摔了下去。
过了几分钟了,我的视觉也逐渐适应了周围的环境,这才能勉强看清附近的环境。
昏暗的房间,一张张盖着白布的不锈钢床。
这不是停尸房!?
一时间,我有些慌,跌跌撞撞走了几步,意外带倒了周围几个床台上遮盖尸体的白布。
不知是不是脑袋受伤的缘故,我走了几步,就晕乎乎地扑倒在了身旁的一具尸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