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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8.07日更新
沈卿拉下季言禮的手, 不自覺地放輕聲音:“你怎麽來了?”
“林行舟給我打了電話,”季言禮看了眼屋內,“說你遇到點麻煩。”
走廊本就比房間內暗, 屋子裏的幾個沒看到此時門口的情況, 沈懷以為沈卿不說話是怕了,罵的更起勁兒了點。
尚靈氣憤得想轉頭跟他們理論, 被卻沈卿拉回來。
沈懷的聲音越來越近,眼瞅着應該是罵到情緒激昂,要走出來接着罵。
季言禮收回落在房間內的視線,垂眸望向身前的人:“需要我幫忙嗎?”
沈卿猶豫了一秒, 搖搖頭, 先前的她遇到事情從未想過靠別人,現在她依然是。
畢竟很多事情別人能幫得了她一時, 卻不可能幫她一世。
沈卿把尚靈推到季言禮身旁, 抄了門邊的一根木棍轉身回了房間。
“诶,你別自己去啊!”尚靈想追上去, 卻被一旁的季言禮制止。
男人斜靠在門旁,望着轉身進門的那個背影, 淡聲道:“讓她去吧。”
季言禮摸了支煙,沒點,而是用兩指夾着垂在身側, 倚着門事不關己的閑散樣子, 跟急得直跺腳的尚靈形成鮮明對比。
“沈卿怎麽說也是你老婆, ”尚靈聲音焦急, “你怎麽能在門口幹看着?!”
季言禮低頭, 籠着擋風點煙,他眸色淡淡, 帶了點極輕的笑:“別人幫的不行,她得讓那些人真的服她,以後才不會找麻煩。”
季言禮話落,尚靈怔了一下,她想起這話,沈卿以前好像也說過。
有種念頭在尚靈的腦子裏一閃而過,快到來不及捕捉。
他好像懂她。
“砰”一聲巨響,是房間裏木棍砸在了地板上。
沈卿擡手,毫不手軟地用棍子敲向沈懷的膝彎。
沈懷被迫倒地,被沈卿身後走上來的保镖壓住,跪在地上。
“你幹什麽這麽對你哥哥??”沈江遠一聲怒吼,随行的人眼看就要走上前對沈卿動手。
“你們這兩年在生意上做的那點手腳,”沈卿把手裏的棍子丢在地上,随後往桌子上扔了個u盤,面無表情地擡了擡眼,“我将以郵件的形式發給你們合作方的公司。”
“是終止合作還是撤資,他們會自己選。”沈卿說。
“你有病吧?!”沈懷梗着脖子,仰頭看沈卿,“你說你有證據以為我們就會相信??”
沈卿拍了拍手,示意身後的保镖把腳邊的木棍拿走:“沒關系,明天早上你就信了。”
“沈卿!”沈江遠臉色變了變,再度拍了下桌子,提高音調,“都是一家人,你何必......”
遠處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穿着駝色風衣的男人垂手靠着木門,他單手夾着煙,猩紅的煙尾在指尖燃燒。
沈卿側眸看過去。
她一直覺得季言禮這人的氣質很獨特,平日裏待誰都一副如沐春風的和善樣子,總讓人想到溫潤如玉,公子舉世無雙,但有時黑夜裏偏頭看到他隐在陰影裏的臉,或者就像此刻他僅僅是夾着煙站在那兒的樣子,又總讓人想到放縱、厭世和妖豔這幾個詞。
“家人?”季言禮垂頭,撣落煙灰在腳邊,笑聲淡淡,“你們當她是一家人了嗎?”
季言禮剛一直站在外面,沈江遠他們并不知道他是幾分鐘前,在沈卿折回屋子前就到了。
沈家長房這些人,因為這些年被淮洲經濟場邊緣化,現今最不願意得罪也最想巴結的就是季言禮。
所以眼下,他們很想讓季言禮站在自己這一頭。
因為先前的事,沈月清算是跟季言禮有過一面之緣。
縱然那一面見得并不十分光彩。
此時她大着膽子上前,低垂眉眼,攪着裙擺試圖在季言禮面前颠倒黑白:“是因為姐姐先說了不中聽的話惹了叔伯們生氣,還對叔伯哥哥們動了手才會這樣,我當然相信姐姐不是故意的,現在只要跟叔伯們道個歉,我們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好。”
她語音軟糯,一字一句,看似是站在沈卿這邊,其實不僅把錯怪到了沈卿的身上,還想讓沈卿伏低道歉。
“對對,是她先打我的。”沈懷見有人幫自己說話又激動起來。
季言禮手插進風衣的口袋,輕歪頭看他們,語調和緩:“所以你們的意思是誰錯了?”
“她,是她。”沈懷張牙舞爪地用下巴點着沈卿。
沈卿笑了聲,看沈懷的眼神像在看跳梁的小醜。
“嗯,錯了就錯了。”季言禮掐滅煙,走過來。
他在沈卿身邊站定,握了沈卿的手腕,看了看她剛拎棍子而被蹭髒的手。
季言禮動作輕柔的幫沈卿把手心拍幹淨,再擡眼時,眼神很淡地看着屋子裏的人,緩聲道:“我這個人向來不認對錯,只認關系遠近。”
沈卿很輕地挑了眉,望向身前像是要幫自己說話的人。
季言禮松開沈卿的腕子,往後撤了半步,半坐在沈卿身後的桌子上。
“所以即使她錯了,我也只會向着她,她打你們罵你們,我不僅不會怪她,還會幫着她。”
房間裏的人,甚至是尚靈都被季言禮這堂而皇之的話驚到。
這話說得未免太不講理,太護犢子了點......
沈月清大概也是這樣覺得,她抿着唇,細聲細語的:“可是,是姐姐先錯了,怎麽能不講道理......”
季言禮打斷她:“我剛那句話還說的不夠明白嗎?”
季言禮把腕上的表摘下來,放到一側,輕笑:“我沒說我要講道理,我說的是誰都不能讓我老婆不高興。”
說着季言禮還彎腰,把地上那根棍子撿起來,重新塞到了沈卿手裏,接着揚了揚下巴,示意等在外間的自己的兩個安保過來,站在沈卿身後。
一旁的尚靈下巴都要震驚掉了,她以為沈卿自己折回去,單槍匹馬敲了沈懷一棍已經夠可以了,沒想到季言禮直接一個“不講理”壓死所有想颠倒黑白的。
随後下一秒,尚靈看到沈卿看了沈江遠和沈江山一眼,扭頭對季言禮道:“能再借我兩個保镖嗎,可能不夠。”
“.........”
“動了手明天還發郵件嗎?”季言禮問。
“發,”沈卿皺眉,以為季言禮也要勸她大事化小,“為什麽不發。”
季言禮點頭,懶散的語調:“我怕你揍完人不發了,随口問問。”
季言禮點了下門口,吩咐門旁站着的幾個黑色西裝的的人:“關門。”
“............”
尚靈眼神在沈家人五光十色的臉上轉了一圈,再次望向沈卿和季言禮時有一瞬間覺得看到了兩個閻王。
酒宴結束,沈卿下樓送尚靈時,兩人站在車邊,尚靈問:“好不容易逮住機會,怎麽不再揍他們揍狠點?”
就沖他們一年前想打沈卿的那個狠勁兒,尚靈覺得沈卿只一人腿上給了一棍子,有點太便宜這些人了。
沈卿幫尚靈拉開車門,按着尚靈的腦袋把她往車裏塞:“明天郵件發出去,他們最近的兩個項目都要黃了,我又不是有暴力傾向,老打人幹什麽?”
“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沈卿用手比了個花,對尚靈笑得燦爛。
尚靈抿着唇笑,反手推着沈卿要哄她走:“行,我走了,去陪你老公吧。”
“好歹季言禮今天是給你撐了腰。”尚靈贊許地點頭,“永遠站在你這邊的好男人,媽呀,突然有點感動。”
“媽呀,我也很感動。”沈卿學尚靈的樣子抖了抖肩膀,幫她關上車門,“過兩天再找你。”
沈卿送走了尚靈,轉身走了幾步,順着小路回到酒店樓下。
酒宴散場,一部分人去了機場或者回自己的住處,另外一些就下榻在辦宴會的這棟酒店。
淮洲南郊的度假區,方圓幾公裏是寥無人煙的大草坪,最中心矗立着兩棟三十幾層的高樓,明黃色的光亮閃在黑夜裏,頂端獨特的尖頂,像黑暗裏的城堡。
酒店的後院是露天泳池,季言禮就躺在岸上的軟沙發上等沈卿。
沈卿站在離季言禮還有一些的地方,目光靜靜地垂落在男人身上。
他身上那件駝色的風衣已經脫掉了,很随意的扔在一邊,他穿着件淺灰色的線衣仰躺在沙發上,合着眼,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在想事情。
正當沈卿猶豫要不要走過去叫醒他時,沙發上的人忽然動了動,偏頭看過來。
因為泳池裏水光的映襯,男人淺灰色的眸子亮亮的。
兩人對視了幾秒,季言禮對沈卿做了個展臂的動作,學着她先前那次:“要不要老公抱抱?”
沈卿微楞之後垂眸便笑了。
她快步走過去,也不管沙發能不能承受住兩人的重量,提着裙子坐在了季言禮的腿上,抱住了他的脖子。
夏夜微涼的風掠過耳尖,偶有微消散的蟬鳴響起。
沈卿頭埋在季言禮的肩頸,很輕地吐了一口氣。
晚上季言禮那番話,說心裏沒點波動是假的。
此刻如此好的夏夜,很容易煽情。
沈卿動了下,正想擡頭跟季言禮說什麽,突然被他摸了摸後腦。
季言禮低頭低頭,溫熱的氣息靠近,他撚着沈卿的耳廓說了句:“光抱不行,等會兒可是要跟你睡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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