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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幺幺六
    幺幺六

    這個猜想,讓衆人不由得心中一凜。

    但除此之外,好像又很難解釋校長可能出現的意外。

    “從頭捋一下。”

    “我們前三年出現的詭異數量稀少且等級低,是學院屏障起了作用。”于天和手指輕點桌面,思考道。

    學院一開始就給出了這個答案,曙光在調查統計後,也選擇了信任。

    除此之外,他們找不到能解釋詭異難度不規則梯度上升的原因。

    ——畢竟正常人做夢也想不到還有游戲融合這種操作。

    于隊長按着自己的思路說:“路從召喚邪神,到被鎮壓,叛逃,乃至潛伏,這顯然是三年之前的事情,也就是說——”

    陸天皺着眉頭接上,說:“學院的屏障是本就在破損的狀态下,又擋了三年?”

    他話一說完,包括他自己,三人都微不可聞地愣了一下。

    這個問題他們其實從沒有考慮過。

    畢竟學院在他們面前,向來展現的是寵辱不驚的底氣。

    A級詭異在他們手中,也不過是能輕松合作消滅的日常任務。

    因此,哪怕對方說着修補屏障,他們也從不覺得情況能嚴重到哪裏去。

    陸天莫名覺得局促,撓了撓頭嘟囔道:“那這壁障還挺能抗——不過要是學院直接把請神會掐死腹中,豈不是能更早結束嗎?”

    白景珩瞥了他一眼道:“幹擾。”

    陸天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啊?”

    于天和看兩人大眼瞪小眼半天,嘴角一抽,翻譯道:

    “先不說詭異已經誕生、請神容易送神難,以及路的問題。”

    “如果學院的人直接進入我們位面,把數量不明、可能在各個地方身居要職的請神會成員全滅,你覺得對我們的位面會造成多大的幹擾?”

    調查人員、追殺人員會鬧出來的動靜不提,

    學院成員本身就是滅殺詭異的守序陣營,讓他們對請神會全員下死手,那是嫌他們本就緊繃的神經崩斷得不夠快!

    學院真那樣做,他們別說合作了,打起來才正常。

    有些時候一意孤行的“為你好”,跟開戰訊號沒區別,學院再怎麽高尚,也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們飄蕩在空間的罅隙裏,想必早就有了一套互不幹涉的處事原則……

    陸天聽完,不得不承認他們說的有道理。

    突然,他看向于天和,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問:“所以你什麽時候懂白語的?”

    這兩人不是最不對付了嘛!

    白景珩:“?”

    于天和盯着碗裏的菜,冷笑道:“白隊的體術挺好。”

    問就是打過。

    至于某高嶺之花,沒事借着異能傳送到他辦公室,試圖蹲點學院成員這種事——于天和看在過年的份上勉強給白景珩一個面子。

    當然,更悲傷的是,于天和自己也沒蹲到。

    白景珩筷子一抖,難得開了金口:“這三年,校長是在的。”

    言歸正傳,于天和點點頭:“顏璐說,當時她撒潑、額、撒嬌入學的時候,有聽到校長的聲音,是個很溫和的男聲。”

    也正是因為這個線索,衆人才放下顧慮,認為校長确實是有事不方便露面。

    “之後便沒有了。”陸天凝重地道,“這大半年,A級事件也處理了幾個,高層出現最多的就是賽恩斯主任。”

    偶爾還有其他老師出現,但都來去匆匆。

    比起常駐的那幾位,大多數成員還是更喜歡待在學院裏。

    白發男人又要管學院內部,又要出來善後,偶爾還追着路的腳步,忙得不可開交。

    那本就陰沉的氣質,近些月更是冷到凝冰,無人敢去觸他黴頭。

    “也就是說……”于天和緩緩地說出結論。

    “校長修複壁障,下達了學院成員要遵守的長期命令,又借顏璐的伏筆安撫了我們,讓雙方都以為他無事發生,只是有事不能露面?”

    空氣驀地一靜,只能聽見火鍋沸騰快燒幹的聲音。

    陸天恍惚地拿起水壺,往裏頭倒水,全然不顧沒人吃飯的事實。

    這麽捋下來,衆人才發現,事情真大條了。

    校長修複壁障顯然無事,他的問題出在“預言”與他們合作,乃至讓學院衆人進入位面接觸開始!

    他們就說為什麽顏璐這個異能并不突出的孩子,會進入學院,還是校長允諾的進入。

    因為知情者,除了顏璐本身外,就只有卡修。

    而顏璐聯系曙光,能讓他們知道情況;卡修聯系學院,學院方也不會質疑校長的決定。

    校長僅僅憑一句話,便輕描淡寫地糊弄住了雙方成員,讓他們按自己的計劃行動——直至現在!

    那位校長,似乎一開始就策劃好了一切。

    那般撥弄命運的厚重感,着實讓人心頭緊縮。

    他就那麽自信,詭異會徹底終結在他們這個位面?

    白景珩撐着額頭,坍塌的異能黑洞在周圍若隐若現。

    他朝兩人點點頭,率先消失。

    “這信任真是有夠沉重的。”陸天苦笑地望着于天和。

    于天和嘆了口氣,輕聲道:“卡修怕是很後悔說漏嘴了。”

    男人望着窗外紛飛的大雪,想到近乎倉皇逃走的友人。

    他應該會把這件事情告訴……梁七吧?

    希望別大過年的又挨罰了。

    于天和摸了摸自己懷裏還沒給出去的新年禮物,搖了搖頭。

    “滴!”電磁爐被關閉,挂在門口的外衣被拿走,衆人沒入了風雪之中。

    中央異能學院。

    為了更具有過年的氛圍,原本恒溫的校園也換上了雪景。

    雪花洋洋灑灑飄落,将萬物附上一層透亮的雪白。

    馬甲們在天上飛來飛去,有點騎掃把,有的禦劍飛行,看着哪順眼,就随手從口袋裏掏出紅綢往古樸的建築上一挂,還有什麽星星月亮的閃片、牛軋糖、水果……

    原本整潔神秘的校園,瞬間多了些滑稽的喜慶。

    反正是自己家,怎麽玩都行,而且不會有旁人來質疑審美掃興。

    頂多就仗着人設屬性的區別嘴兩句。

    這種裝飾的成就感,遠比一步替換更滿足。

    頂樓的校長辦公室,偏古樸的內飾厚重又不失古板,壁爐裏燒着旺旺的火,窗戶上貼着倒着的“福”字。

    羽毛筆擱置在滿當當的計劃書上,偶爾自己蹦起來添上兩筆,去墨水瓶裏大嘬一口。

    旁邊柔軟的地毯上,半蹲着一個身影。

    “……卡修現在應該很後悔吧。”楚在洲緩緩念道,聲音拖長、拖長——

    蹲着的黑發青年愈發心虛,他的腦袋越來越低,綠眸望着地毯,恨不得把上面盯出個洞。

    還在內心腹诽:他又沒說錯!

    那些人能腦補得那麽離譜,難道不是他們的錯嗎?

    怎麽能怪他!

    玩家又好氣又好笑。

    正當他花費了大量心思準備好好過年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學院背景構建程度增加的提示音。

    本還想誇卡修幹得漂亮。

    轉頭就發現了苦大仇深三人組。

    再蹲牆角聽聽。

    很好,他校長還沒出場就要死了。

    本質上就是一個人,楚在洲哪裏不知道卡修的想法,因此,說是心虛,但他确實覺得……

    都是陸天他們的錯!

    當然,某個健忘貓貓記錯臺詞,還死撐着不上報也有問題。

    扣大分!

    楚在洲蹲下來,惡狠狠地掐了掐卡修的臉頰,然後開始狂旋風無敵蹂|躏模式!

    不得不說,手感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我錯了!”被狂挼了半天,哪怕是強如卡修也忍不住炸毛了。

    青年一把抱住楚在洲的腰,将腦袋拱他懷裏打死不擡起來。

    楚在洲這柔弱無力的宅男,被吃嘛嘛香、天天打怪的“自己”直接壓倒在地上——毫無反抗之力。

    偏偏地毯夠厚,也沒傷到,自然觸發不了琥珀之心。

    玩家震怒。

    “你起開!”楚在洲在地毯上劃動,“造反呀!”

    “過分!”卡修面無表情地控訴。

    “我說話從意思上看沒有任何問題,而且這樣校長不就不用出來了嗎?”

    “說好回來吃飯的!你怎麽連自己都騙!”

    “還聯合梁七一起騙!”

    頭亂如茅草、臉頰上還都是紅印的青年越說越氣,上去頓時一通貓貓拳。

    都是自己,哪裏還不清楚敏感點在哪,一撓癢癢準笑到哭。

    楚在洲面容扭曲,一邊狂笑一邊試圖跑路,結果被卡修拽着腳控制住,只能嚎着:“停停停!”

    可惡,就本體柔弱無力這個設定合理嗎!

    門外窗外,其他馬甲們毫無反應,甚至拿出了瓜子開始嗑着看戲。

    “就該嚯嚯一下本體,天天就知道揶揄我們!”

    “屑人者人恒屑之!”

    “就是就是。”

    “咔嚓咔嚓。”江陵從懷裏拿出個照相機,換着角度拍着。

    得蓮在旁邊涼涼地道:“你們是真不怕被記仇啊。”

    粉發青年換上學院的制服,再整個臂章,還真有點紀律組長的內味兒了。

    當然,紀律組長也要看戲,大不了他往賽恩斯後面躲躲。

    聽到拍照聲,房間裏的動靜瞬間停了,玩家躺在地上,氣息還沒喘勻,只是笑眯眯地望向了窗外。

    衆馬甲一默。

    溜了溜了。

    這件烏龍的腦補事件,就在楚在洲和馬甲的互相傷害中輕飄飄地揭了過去。

    卡修說的沒錯,他們這樣腦補也沒什麽太大的問題,反正校長本來就不打算出面嘛。

    楚在洲:而且這樣聽起來,我好像更厲害了。

    能未蔔先知、機關算盡到這種程度——恐怖如斯?

    很好,劇本是吧?拿來吧你!

    “走走走,吃飯去。”

    梁七推開門,一手一個将兩人拽起來,義正詞嚴地道:“這次絕對不是騙你。”

    卡修翻了個白眼。

    因為系統已經興致勃勃地意識裏嚎了。

    玩家懶得用道具,也不想用創造者的權柄直接瞬移,便朝兩人張開手。

    “擡吧。”他道。

    卡修:“……”

    梁七:“……”

    “幹嘛?”楚在洲挑挑眉,“不聽校長的話?”

    這校長還是早點埋了吧。

    “起駕~”梁七笑眯眯地張開手,捧場地道,“那自然沒有。”

    兩人像是橫着擡樁子一樣,将楚在洲架起來,順着窗戶鑽了出去。

    一陣風輕柔地飄到他們腳底,帶着他們懸浮空中,入眼是一片銀白的海洋,點綴着燈火紅綢,美不可方物。

    他能感受到每個馬甲心中的情緒,喜悅疊加起來,也是成倍的。

    楚在洲伸手攬過幾片雪花,涼絲絲的。

    “希望明年還能這樣。”他道。

    “會的。”

    [一定會的。]

    馬甲們和系統一起回應了他。

    系統雖然平時不着調,但真需要它的時候,還是很靠譜的。

    起碼今天備菜很齊全,哪怕所有的馬甲放出來,也吃不空。

    這麽多人,一張桌子自然放不下,更別說還有不少馬甲有怪癖,吃的與尋常就不同。

    楚在洲也沒搞什麽特別的形式主義,說開始就真開始,愛吃什麽就自己去翻。

    于是乎,随着“新年快樂”的聲響,一場混戰便打響了。

    比如吃辣派和不吃辣派圍繞鴛鴦鍋的混戰,卡修和梁七這對搭檔難得不戰統一戰線,彼此間的筷子打得不可開交。

    江陵這個食素派叼着水果到處拱火,結果在路過卡修的時候,被記仇的黑發青年塞了顆朝天椒丸子。

    “吱——!”奶黃包成功竄到了吊燈頂上。

    旁邊,邱長風坐在位置上拿出照相機,精準地拍下這一幕。

    他今天換了身紅色的旗袍,邊緣開叉,大長腿露在外面,白皙修長。

    邱秋仰躺在自家大哥腿上,享受着美膩的膝枕,順便時不時被投喂兩口,快樂得不行。

    嘴裏嚼着東西,兩人直接意念對話。

    [邱秋:拍他幹嘛?]

    [邱長風:到時候找本體和卡修,他們肯定樂意。]

    [邱秋:擊掌.jpg]

    身體影響吃不得辣,但偏偏沉迷辣椒的克萊斯特一邊咳嗽一邊啃烤雞,時不時轉頭擦擦血。

    洛爾趁他擦血的時候,史萊姆rua得過去一口,雞腿沒了。

    克萊斯特:晴天霹靂!

    神父安詳躺平,謝麗雅到他旁邊,給他敲起了木魚:篤、篤、篤……

    敲完順便把餅幹做的木魚給吃了。

    得蓮明哲保身,很早便有先見之明地貼邊走,逛到偌大的金橘樹下,随意地摘下顆比巴掌還大的“橘子”。

    扭開,嗯,是顆不知道哪個星球的蛋糕甜點。

    想不到吧,這還是個扭蛋樹!

    舀了一勺,粉發青年餍足地眯着眼,正巧清澤經過,他伸出勺子:“來一口。”

    溫溫和和的男媽媽點點頭,抿了一口,兩人一起滿足眯眼,周圍冒起小花花。

    過段時間又分享給銀朱一塊,優雅三人一起冒花花。

    高冷的賽恩斯主任則是端了滿滿一盤烤肉。

    他警惕地沒有直接吃,而是縮到了角落,惡狠狠地配着牛奶一起吃。

    渾身上下都寫着:警惕路希病毒入侵——!

    至于他防的樂子人,今天比較安靜。

    本體優哉游哉地逛到角落,找到了縮在一堆抱枕軟沙發裏的白毛狐貍。

    銀發青年晃着手中桃子味的雞尾酒,朝本體舉了舉杯:“Cheers.”

    淡粉的酒水在高腳杯中晃蕩,修長白皙的指尖在玻璃上劃過,一時間分不清誰更剔透。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時常翹着的嘴唇也沒什麽血色。

    但在目光流轉間,青年卻依舊不顯得柔弱,反倒因為色調的淡薄,多了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感。

    路希坐在角落,望着熱熱鬧鬧打成一片的新年圖景,心情也很好。

    玩家坐在了他身邊,軟軟的玩偶從旁邊落下來,被他攔了一個在懷裏。

    楚在洲望着手中的小號狐貍挑挑眉。

    “庭年搞的啊。”他道。

    路希懶懶地“嗯”了聲。

    庭年,當時被玩家分配到反派陣營,實際上是協助路希搞事兒的馬甲。

    結果發現難度并不大,基本幫不上忙,庭年最終淪落到打毛衣賺外快的程度。

    路希将意識空間的鏈接關閉了,其他馬甲沒辦法直接定位他的位置(指賽恩斯),只有楚在洲能毫無阻礙地找到他。

    路希給本體騰了位置,也逮了只玩偶,湯姆式玩弄地揪着。

    楚在洲定睛一看,笑死,是賽恩斯最寶貝的盆栽原型。

    記仇永不過時。

    哪怕路希昏迷的時候,霸占了賽恩斯的寝室好幾天。

    銀發青年饒有趣味地道:“我把路骞丢曙光那邊過年了,順便讓他們年後給小孩安排安排學校——一想到他們兩邊的反應,就很有意思。”

    “能不有意思嗎?”楚在洲完全共情,勉強遮掩了一下上揚的嘴角,

    “他們現在都沒搞清楚路骞到底是哪邊的‘卧底’,又不能丢,又要供着——”

    至于那只小狼崽,想必快氣哭了。

    但路希這個狀态,确實不适合把路骞帶在身邊玩,倒不如讓小孩去讀九年制義務教育。

    想到路骞讀書痛苦面具的表情。

    兩個屑對視一笑。

    他們坐得很近,貼在一起,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溫度傳來,很溫暖。

    路希的右眼這次沒有裝義眼,空洞着。

    而此刻,原本純黑的左眼浮着一層淡淡的銀色,猶如月光下的湖水,清冽純粹。

    玩家想,他大概知道路希的右眼為什麽會失明了。

    其實早就該想到的。

    當時那麽近距離幹掉邪神,祂的碎片四散開,本就有一片藏在了路希身上。

    這枚碎片的實力不弱,讓路希本就處在被污染的狀态,右眼異化失明。

    這也是導致“神降”buff一直存在,乃至路希動用異能,便引來注視的緣由。

    而在系統的解釋中,這是一個游戲自帶的buff。

    還有一個疑點。

    路希關于“預知”的能力破損了,而下位替代的邱秋、其他馬甲,都沒有個正經的預知能力。

    通過其他邪神碎片的收集,路希“言靈”的能力卻沒損傷。

    玩家敢肯定,預知破損的這個鍋,不是邪神的。

    那是為什麽?

    玩家覺得,自己有些被游戲的春秋筆法誤導了。

    他心思不免沉重,但不樂意讓這些影響到其他馬甲——或者說讓系統過個年都沉浸在惶恐裏。

    所以,他只是将心思藏起來,密不透風。

    這半年的時間,路希是最忙的一個馬甲。

    他利用“神賜”這個buff的聯絡功能,千裏迢迢、親力親為地去找邪神碎片。

    可以說是翻山越嶺,就差沒九九八十一難,西天取經了。

    效果也非常可喜,碎片收集進度上漲,路希的實力也跟着上漲。

    似乎他收集第三枚碎片的時候,踹的速度過快,碎片的記憶沒保留,其他的邪神碎片對他的态度很友好。

    就是會提一些奇奇怪怪,五花八門的要求。

    讓路希很難不懷疑,邪神也被污染了,而被污染的是思維。

    還是黃色的那種。

    邪神的污染被鎖在他的體內,除了影響自身異化外,沒有擴散,反倒有效降低了詭異的誕生。

    如今只剩下零星幾片沒被收集。

    銀發青年眨了眨眼睛,呼出了一口氣。

    白色的水霧淡淡升起,在朦胧一片的視野裏,像是氤氲着一個美夢。

    路希盤算着,請神會的人被他蠱惑得差不多了,只要他想,頂替邪神的位置坐上去,指哪打哪也不是不行。

    就是剩下幾片邪神碎片,感應若有若無,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覺了什麽。

    與邪神交流,無異于走鋼絲。

    起碼玩家每次都是做好要撕卡的準備的。

    “應該……很快就結束了吧?”路希磨了磨牙,“可別給我搞什麽節外生枝!”

    不然他試探來試探去都沒試探出來,豈不是很丢臉?

    楚在洲沒說話,伸手搭着銀發青年的肩,将自己埋在路希的肩頸。

    能感受到身體緊繃後努力放松的微顫,那綿延不絕的痛意。

    青年的銀發柔軟細膩,泛着微濕的涼意,用憊懶的姿态、刻意放緩的語速,來壓抑力量膨脹帶來的疼痛。

    他上次還疼哭過。

    路希的固有屬性有一條【僞裝】。

    你是一個合格的騙子,滿口謊言。

    因此,他連“自己”都騙。

    除了與他共同分擔的本體外,被阻隔在意識鏈接之外的其他馬甲,對這些進度,其實都不甚知情。

    “不會節外生枝。”楚在洲語氣緩慢而堅定,“我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他的眼中盛着滿滿的寒光。

    “呀~”路希眨眨眼,誇誇道,“本體最好了。”

    “轟!”旁邊傳來了一陣轟鳴。

    原來是安十遇順了一大箱煙花,結果被安十初随身帶的槍“擦槍走火”,在門口就炸開了。

    五光十色噼裏啪啦炸開一片。

    衆馬甲各顯神通,連忙上去搶救,亂七八糟的聲音此起彼伏。

    他們彼此擦肩而過,對視間眼底滿是了然和清醒。

    本質相同,誰還察覺不出“自己”的想法?

    不過是裝着沒發現罷了。

    “套娃再套娃。”卡修面無表情地吐槽。

    梁七聳聳肩,笑容放松:“這才是楚在洲自己啊。”

    藏在虛假情緒下面的是他,唯一能看清真實的也是他。

    晚安!這是貼貼的一章!

    屑起來的玩家連自己都騙來騙去。(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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