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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九十八
    九十八

    精神病院二樓。

    淩亂且急促的腳步聲伴随着劇烈的喘息,在走廊內回蕩。

    與得蓮分道揚镳的四人拼了命地前沖,試圖與身後窮追不舍的怪物拉開距離。

    他們試圖找個房間進去躲避,但大部分病房晚上都是上鎖的。

    “快!這邊!”

    看到一個病房的門虛掩着,慣偷的眼睛一亮。

    他迅速将旁邊放着藥的小推車用力往前一推,讓推車阻撓怪物的同時,給同伴争取跑路的時間。

    警察一手拽着一人的衣服,将護士和研究生丢進房間。“啪嗒!”門被猛地關上,怪物撞在門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慣偷靠在門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額頭上滿是冷汗。

    “你沒事吧?”護士叉着腰,喘着氣問。

    警察将窗簾拉上,打開燈,将慣偷從門板上扶下來,衆人才發現,他的後背在千鈞一發之際被怪物撓出了一道極深的血口。

    “真是倒黴啊。”慣偷嘴角抽抽,“這下好了,我跟研究生傷都傷在一個位置。”

    研究生翻了個白眼:“我傷都被治好了,現在只有你——護士你還有藥嗎?”

    護士沒好氣地把自己衣擺撕了一截:“有這個湊合一下吧!其他的給得蓮了!”

    “你什麽時候塞過去的?”慣偷有些詫異。

    護士道:“你以為我跟你們這些臭男人一樣不細心啊?

    得蓮看自己手臂上的疤,眼神很厭惡,我猜他有空絕對會對自己動手。”

    “……這都能猜?”研究生張大了嘴巴。

    “得蓮一看就是個完美主義,還很強迫症。”護士道,

    “雖然他在失憶情況下很克制,但是不少刻板動作還是避免不了,我猜他生活的環境一定很嚴格——很壓抑?”

    她歪歪頭,有些不确定自己的判斷,畢竟換作一般地方,不管是得蓮的樣貌和性格,都會讓人想把他捧在手心裏。

    “反正這樣對自己要求完美的人,看到身上出現的莫名傷口,還是那麽醜的——”護士皺了皺鼻子,

    “哎呀不行,代入一下我都想動手了,詭異的審美真次!”

    衆人面面相觑,很難理解這種行為,但回憶起得蓮精致優雅的姿态,似乎又很符合。

    或許等他們離開詭異領域,想起關于學院的記憶時就能恍然明白,也就那種高壓環境養養出的大佬,會帶點奇怪的刻板反應。

    倒是玩家想叫冤,這些都是游戲角色的待機動作啊!

    他開始因為卡修的待機動作差點誤會要對于天和等人動手,現在又因為得蓮習慣性整理發型被誤會有強迫症。

    貓貓嘆氣.jpg

    “撕拉!”護士又撕下一截衣擺,将慣偷滲血的後背熟練地紮好,後者突然握住她的手。

    護士吓了一跳:“你幹嘛?”

    “對,對不起。”慣偷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忸怩道,“只是突然覺得,你這衣服真好看啊。”

    護士低頭看着自己濕漉漉的,料子還賊差的實習護士服,緩緩打出個問號。

    “我們能不能換一下?”慣偷直勾勾地看着護士的衣服,“我的衣服給你。”

    “你變态啊!”旁邊,研究生條件反射一掌拍在慣偷的腦殼上。

    “不是……”慣偷委屈地揉着後腦勺,胡言亂語道,“我就是突然很想,覺得這個裙子特別好,一想到它穿在我身上,我就忍不住興奮。”

    護士用看變态的眼神看他。

    “我是直男!”他突然反應過來,驚恐地抱住了自己,強調道,“真的,我就想穿穿裙子。”

    衆人:“…………”

    “是規則的影響嗎?”警察道,“你剛剛被怪物撓了,而且關燈之前出現了鐘聲。”

    “可能性很大。”研究生道,他問慣偷,“你還能忍忍嗎?”

    “我,我只能說我盡量。”慣偷還是忍不住看護士的裙子,眼中的渴望快要溢出來了。

    護士思忖了一下:“你衣服給我一下,還有警察,你的警用小刀在身上嗎?”

    “在。”警察摸了摸口袋,拿出一把伸縮刀。

    護士将慣偷染着血髒兮兮的衣服從中間裁開,将下半截布料團起來,又用自己的發卡卡住中間的位置,又把後面兩塊布條扯得更長。

    完全看不懂的三個男人圍觀着她的動作。

    “好了!”兩分鐘後,護士滿意地舉起了自己的“成果”,又拿起碎衣服上半截,在腰的位置打了個結,遞給慣偷,“你穿上吧。”

    慣偷:“啊?”

    研究生左看右看,難以理解:“這樣就行了嗎?”

    十秒鐘後,慣偷滿足地喟嘆了一聲,臉頰泛着紅暈。

    他岔開腿坐在椅子上,半遮半掩的胸罩下是毛絨絨的胸毛,配上露臍裝,那不是一般辣眼睛。

    衆人不忍直視地挪開視線,只覺得自己快要瞎了。

    “好歹能看出來了,慣偷的異化病症的異裝癖?或者說是性別錯亂?”

    警察揉着太陽穴,一言難盡地道:“我覺得如果不快點結束,你指不定真的會覺得自己是女人。”

    慣偷捂着胸口尖叫:“這種事情不要啊!”

    衆人異口同聲:“閉嘴!”

    慣偷委委屈屈縮回去了。

    “不過這也說明,異化的精神狀況,我們沒辦法控制。”護士深吸一口氣,

    “慣偷明顯還能與我們交流,甚至說,他一開始都沒意識到自己有問題。”

    “……我有點擔心得蓮。”她的臉上出現了憂慮,比起他們還有潛伏期,粉發青年的病症是擺在明面上的。

    “那我們給他找藥?”研究生問。

    “人格分裂目前沒有針對性治療的藥物,一般都是針對共病的其他障礙進行治療。”護士道,

    “或許我們可以找些治療強迫症的,或者鎮定。”

    “還有我們其他人的病……”警察皺着眉,環視房間時突然一怔。

    這是個破舊的檔案室,木架子已經老化,上面結着蜘蛛網,看上去沒有放多少檔案,以至于他們一開始都沒升起翻找的想法。

    但此刻,警察注意到放在木架子旁邊的一個保險箱。

    “慣偷,你能把這個打開嗎?”警察走過去,拍了拍需要擰動的密碼鎖。

    “我試試。”慣偷過去,耳朵貼在保險箱上,手指熟練地在密碼鎖上擰動,只聽咔嚓幾聲,保險箱就開了。

    “厲害!”研究生向他豎大拇指。

    “那必須的。”慣偷嘚瑟地露出個笑容,“這可是我師父的絕活手法,當年他可是靠着這一手進警局偷過自己的檔案……”

    他對上了警察意味深長的眼神,話頭一轉:“不過還是警局技高一籌,檔案就用電子的!”

    保險箱裏是一疊資料,囊括了二樓病人的全部病症。

    “護士是暴力傾向,警察是癡呆症,研究生是嚴重的選擇困難……怎麽就我的病那麽奇怪?”慣偷看着資料,委屈極了。

    警察看着自己的癡呆症,表情不是一般的陰沉。

    護士也有些後怕地揉了揉太陽穴:“我說我怎麽那麽暴躁。”

    “得抓緊時間。”研究生道,“我不敢想象我選擇困難嚴重到什麽程度才會進精神病院。”

    慣偷突然道:“走路先出左腳還是先出右腳?”

    衆人倏忽一靜,平日裏從未想過的問題,在這一瞬間湧入大腦。

    研究生臉色一變,高聲道:“你閉嘴啊!”

    該死,他真的要不會走路了!

    “還有得蓮,得蓮的資料不在這,但按照這個轉院病人的資料可以判斷,他應該在三樓。”

    護士低頭看着資料,一邊道:“三樓是特殊病房,只有病症難以控制的病人會獨立居住,由專門醫生負責。”

    “專屬醫生?”警察臉色鐵青,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醫生八成有鬼。

    那麽被醫院護士帶回病房,專門要與醫生獨處的得蓮,無疑是最危險的!

    “我們要去三樓!”慣偷當機立斷地道,“先去藥房,然後上樓!”

    護士颔首:“再找找這有沒有武器,我們得盡快行動。”

    她扣了扣自己的指關節,聽着發出嘎巴的聲音,冷笑一聲,仿佛嬌小的身軀裏含着巨大的能量——誰說暴力傾向不能當作正面buff用?

    “這次我來保護你們!”

    就這時,“轟”得一聲,他們旁邊的木架子突然塌了下來,護士敏捷地飛出一腳,然後扭曲着表情連連後退。

    自信心膨脹不代表武力值膨脹……

    灰塵飛舞中,衆人看到牆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大洞。

    一個暴躁的女聲從中傳來:“我都說過了,你朋友不在牆裏,你再鑿牆也沒有用!

    “重點是先找線索,逃出病房!”

    “不,咳咳!”另一個年輕的男聲執拗地道,“我要先找到他再出去。”

    “那你記得他長什麽樣嗎!”女聲抓狂地道,“你有病啊!”

    “不知道,我們本來就有病。”男聲說得格外理直氣壯,“但是我得找到他,實在不行你自己先走。”

    女聲:“哔——”

    女聲爆出了一串仿佛rap般的髒話。

    四人組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洞口探出一個腦袋。

    “呀,牆裏還真有人啊。”那青年笑着,小辮随着他歪頭的動作晃蕩,他掩唇輕咳兩聲,吐出一朵如血般嫣紅的花。

    “你們見過我的朋友嗎?”他問,“我好像又找不到他了。”

    精神病院三樓,所謂要跟醫生面對面的“危險”地區。

    得蓮的手上滿是血,有自己的,也有面前這人的,刺激得他眼神愈發兇殘。

    “別打了!別打了!”奧斯頓用手擋着臉,驚慌失措地道,“你就不怕自己異化嗎!”

    得蓮甩了甩沾着血的手背,冷冷地道:“我在異化前打死你也算是賺的!”

    “你——”奧斯頓嘴唇顫抖,頭腦一陣嗡鳴。

    他做夢也想不到得蓮竟然是這種性格,難道就不覺得你堂堂一學院成員,跟他這個小卒子同歸于盡很掉價嗎!

    哦對,得蓮現在記憶還沒恢複。

    ——更想哭了。

    “還有遺言的話你可以迅速說。”

    得蓮将鋸齒碎片上的血跡往奧斯頓的白大褂上一擦,重新舉了起來。

    他的眼睛已經徹底化作了蛇瞳,冷漠且瘋狂,時而閃過的一縷異化人格所産生的不忍,反倒更像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奧斯頓心中陡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他會真的殺了我!還是用那勞什子的鐵片,一片一片削成人彘!

    沒有絲毫猶豫,奧斯頓連聲道:“別動手!別殺我!我能想辦法帶你找回記憶!還有,你不想知道福特和學院的事情嗎?”

    “學院?”粉發青年的手停頓在奧斯頓的眼前,他語氣平淡地問,“你可以說說。”

    “不過,我要怎麽相信你?”

    奧斯頓想要開口,窗外突然電閃雷鳴,仿佛有什麽巨獸在其中咆哮,帶着強烈的威脅。

    能屈能伸的斯文敗類頓了頓,毫不猶豫地道:“你等我捋一捋啊,從什麽地方說起……”

    開玩笑,詭異要殺要剮還得按照規則行事,等學院的人把這給捅破了,詭異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

    而他現在要是不說,得蓮的刀下一秒就能把他給剮了!

    更何況,詭異規則裏也沒寫不允許屠夫把事情告訴逃生者啊。

    迷霧詭異聽到奧斯頓的想法,簡直快氣暈過去。

    屠夫都是精心挑選的惡人,還專門拿了權力的甜頭,誰會自己不要命把消息給逃生者啊!

    他千防萬防,好不容易把福特那個腦子不正常的情種用特殊規則限定了,這怎麽又叛變一個!

    還好,他還準備了一個當大殺器的後手,那位可是專門跟他進行合作的,絕無叛變風險……

    迷霧詭異安慰自己,繼續集中力量去抵抗鎖鏈的囚禁。

    而門前,得蓮和奧斯頓的談話還在繼續。

    “學院是你背後的勢力,很強,非常強,你本身也擁有B級以上的異能,只不過被這個詭異規則強行壓制了……”

    “你怎麽知道這些的?”得蓮的表情陰沉,“你調查過我?”

    “沒有,沒有!”奧斯頓龇牙咧嘴,“是這個詭異!為了欣賞逃生者被殺額……他設置了一個類似放映室的地方,有不少沒入場的屠夫,都會在那觀看。”

    “當然我不是這種落井下石、喜好血腥的人,我只是想找你玩游戲,真的我進來只是想找你——”

    林中小屋的屠夫氣死了:“fuck!這混蛋把自己摘出去!”“放屁,我什麽時候喜好血腥了!我明明殺人都是用毒!”

    在隔着位面的兩方人馬都未反應過來之際,粉發青年突然一手壓着奧斯頓的脖頸,另一只手狠狠劃了過去!

    巨大且刺耳的聲音在鼓膜處炸開,所有人都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睛,心髒仿佛快跳出了胸膛。

    短暫安靜後,衆人深呼吸,打算為死去的倒黴蛋默哀,就連奧斯頓自己都以為自己死了。

    極度恐懼中,他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看到那鋸齒碎片深深地嵌在了他耳旁的鐵杆上,劃破的反倒是得蓮的手背。

    粉發青年表情冷靜,注視着那噴湧的鮮血,異化的規則影響着他,讓他看起來格外妖異。

    他沉默着,沉默得讓奧斯頓毛骨悚然。

    他緩緩道:“還記得我剛才說了什麽嗎?”

    “記,記得,我沒調查你!我真的沒!”

    “上一句。”

    “學院?”

    “再上一句。”

    “你要怎麽相信我?”奧斯頓怔了怔,哭腔着道,“我,我也想被你相信啊!”

    “相信的前提是你說實話。”得蓮拍了拍男人的臉頰,語氣輕柔,“我要怎麽确保你說實話?”

    奧斯頓恨不得原地暈過去,這要他怎麽證明?

    “不過我也不是什麽魔鬼。”

    粉發青年慢條斯理地道:“跟我交換條件吧。”

    “什麽?”

    奧斯頓仰着頭,他現在叉着兩條腿,雙手撐在身後的鐵門欄杆上,滿臉是血和眼淚,裝逼的眼鏡早就歪到了額頭上,看着狼狽極了。

    “我的能力是交換。”得蓮說,“你把你的靈魂給我吧。”

    奧斯頓沒反應過來:“啊?”

    等下,要聽實話=直接把靈魂收走?!

    你這不是魔鬼是什麽!

    “不願意?”得蓮冷笑一聲,眼睛眯起。

    “樂意,我非常樂意!”奧斯頓含淚應下。

    得蓮伸出手,抵在奧斯頓額頭,後者感受到冰涼黏膩的血液順他鼻梁上流下,大氣不敢喘。

    系統:[玩家,得蓮的異能是等價交換啊!靈魂的代價好像有點高。]

    [對啊,所以說我沒換他靈魂。]

    異能發動,玩家漫不經心地道:[我只是把他腦袋裏那些不‘善良’的思想全給清除了。]

    [從今天開始,他只會想做好事,當好人,聖父的光輝普照大地,哪怕去監獄都能當感化群衆的獄警好幫手了呢。]

    系統:[……]

    想到日不落地區的監獄裏面混亂到極致的關系,他現在已經想為奧斯頓默哀了。

    這還不是魔鬼嗎?

    系統問:[那你拿什麽東西做交換的?]

    玩家:[詭異的異化啊,異能又沒規定什麽能換什麽不能,異化還挺多能量的。]

    系統不可思議:[所以你用自己的異化換了奧斯頓的腦子?]

    玩家:[昂,正好省個道具,不然得蓮的異化清除還挺麻煩的。]

    他毫無自覺地感慨:[也感謝這個異化效果,不然以得蓮的人設不會那麽果斷,他會找個優雅幹淨的方式動手。]

    系統:[!!!]

    合着詭異還是幫你來着的!

    異能生效,粉發青年松開了手,把壓在鐵門上的奧斯頓放下來。

    “咳,咳咳!”奧斯頓伏在地上,捂着嗓子咳嗽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腦子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發生轉變,但一時間意識不到。

    我真的答應了,将自己的靈魂出賣給這家夥……那麽我的偉業,不不不,我怎麽能這麽想,我就不應該去禍害那些人,他們明明那麽可憐……該死!這不是我的想法,我必須……不,他們好可憐!

    還有福特那個傻逼,他該不會也是這樣被虜獲的吧?fu*k!我怎麽能這麽想主人,對,為了之後的日子,我應該更加讨好主人才對,該死比格·奧斯頓,你的思想怎麽這麽陰暗!

    “啪!”跪在地上的男人猛地朝自己的臉上呼了一巴掌。

    那清脆的聲響,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正在讨論得蓮到底是什麽品種魔鬼的屠夫們頓時停下話頭,看着啪啪打自己的奧斯頓,陷入了沉默。

    “……這是靈魂被拿走的樣子嗎?恐怖如斯。”

    “我錯了,以後哪個傻逼再說學院的人能惹,我第一個搞死他!”

    “怎麽惹?他們就沒東西帶怕的,詭異都壓着打。”

    “我們真的能活着離開嗎?”

    這可真是個絕望的問題,屠夫們哽住。

    但無人想到下一刻,衆目睽睽下,把自己臉都快打腫了的奧斯頓一個飛撲,抱住了得蓮的大腿,哭得像是個八百斤的孩子。

    “主人!”他哭腔着道,“求你打我!”

    他怎麽能想那麽多邪惡的事情!

    條件反射的,得蓮擡起一腳,奧斯頓如炮彈一般飛出去,又是“咣”得一聲,從鐵門上緩緩滑落。

    在一剎那間,衆人看到了粉發青年臉上明顯的驚吓,原本因為異化而恍惚的眼神,此刻瞳孔都縮成了針尖。

    屠夫們:“……………”

    “剛剛誰說得蓮沒帶怕的?這不是怕麽?”不知誰試圖緩解氣氛,顫聲說。

    “可以是可以,就是廢命。”有人喃喃道。

    感謝屠夫的身體素質都獲得了加強,哪怕得蓮這麽用盡全力的一踹,對奧斯頓來說,也就是肚子青了一塊。

    他撐着身體起來,對上的是一根掃帚把子。

    得蓮的聲音遠遠傳來:“跟我保持距離,我問什麽,你答什麽——不準哭!”

    奧斯頓抽了抽鼻子,強忍眼淚:“我不哭。”

    他可真該死啊,根據作用力,踹了他一腳的得蓮豈不是腿疼?

    “這個游戲鐘聲代表什麽?”得蓮問,剛才就是鐘聲敲響,小護士突然發生了異變。

    “因為規則改變,原本淘汰就結束的游戲,現在要三天才能結束,為了平衡,每天0-12點屬于黑夜,詭異NPC都會異化成怪物,攻擊離開病房的‘病人’;13-23點則是屬于白晝,怪物變回有理智的NPC,可以進行交流。”

    奧斯頓老老實實地道:“我跟福特一人負責一個時間段,他負責白天,所以他現在出來也會被怪物攻擊。”

    這也是詭異思考過後強加的規則。

    詭異知道福特胳膊肘往外拐,但出于規則,他沒辦法直接搞死他,只能調整平衡的規則,把福特丢到沒什麽威脅的白天,讓奧斯頓來找場子。

    沒想到奧斯頓出師未捷身先死,被攻擊性極強的得蓮開局給打趴了。

    “逃離規則是待滿三天?”得蓮思忖着問。

    “對。”奧斯頓咽了咽口水,實話實說,“不過随着時間流逝,這個地方會異化成什麽樣,我們也不知道。”

    “那些NPC們是人嗎?”得蓮突然說。

    “啊?”奧斯頓有些懵,顯然沒懂得蓮怎麽會問這種問題——明顯不是啊。

    “那平時你的身份應該有你的辦公室吧?”

    奧斯頓點頭。

    “帶我去看看。”得蓮命令道,他有些事情想驗證一下。

    奧斯頓沒有意見,只是拿出鑰匙開門。

    “等下。”得蓮嗅了嗅,眉頭一皺,他的腳步忽然一轉,直直走到了窗邊。

    隔着無法打開的夾層玻璃,他對上了一雙綠眸。

    黑發青年面無表情,甚至還用指關節扣了扣窗。

    雨夜,大風,一只不知何時挂在窗邊的大貓,幽幽地看着他發瘋爆錘變态……

    哪怕是有劇本,得蓮的神經也崩斷了一瞬。

    啊啊啊!生死時速!

    親親寶貝們!中秋和國慶雙快樂啊!

    我開個抽獎慶祝慶祝!大家留兩分評就可以參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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