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當銀朱帶着曙光衆人離開,空間內熱鬧的景象頃刻分崩離析。
楚在洲控着馬甲站在原地,也不由得恍惚片刻。
緩緩,他呼出一口氣:“這些遲早變成現實。”
一開始成立中央異能學院只是權宜之計,但到現在,楚在洲也不由得放在了心上。
世界何其之大,他在時間的夾縫中立足,且并不孤獨。
之後如果真的有其他落難的位面,那他對外的說辭,便也成真了。
曙光衆被直接傳送回會議室,精致的邀請函還落在桌上,拿起似乎還能嗅到淡淡的清香。
這些邀請函,将被精心嚴格地保存起來,作為雙方合作開端的重要意義史料。
或許多年後,還能編入歷史書。
老部長手中還多了份協議,以及厚厚的報告,他伸手一抹,閃爍着微光的字體顯現。
“部長!”守在門口的重兵簡直喜極而泣,天知道他們發現曙光總指揮們集體消失,內心是多麽崩潰。
如果不是象征着“中央異能學院”的白色滿天星紋樣落在桌上,現在怕是已經舉國封鎖了。
“把這份協議拍攝留存後送到國庫裏,具體事項不要透露,作一級重點機密,還有,關于覺醒者的選拔考核,暫時延期一段時間。”
老部長有條不紊地安撫衆人,将手中的魔法協議交給助手。
他的面色紅潤,目光炯炯,一看就是得到了天大的好消息,更別說旁邊的幾位部長,也是意猶未盡,低聲私語着什麽。
助理訝異地拿着協議:“難道……”
老部長笑着颔首:“去吧,關于會面的事情,不用隐瞞,也不要誇大。”
“如果有別的國家來聯系……”他眨了眨眼睛,狡黠地笑起來,“記住,主動權在我們這兒!”
助理鄭重捧着文件,敬了個禮:“是!”
部長目送他離開,然後示意旁邊的士兵守好門。
他們現在也要關起門來,好好研究中央異能學院給他們送的另一份“禮物”了。
看看引起這場全球變動的罪魁禍首,到底是何方神聖!
如今這個時代,但凡有點風吹草動,整個世界便知道了。
不到幾個小時,曙光衆領導受邀前往中央異能學院談話,且達成合作的信息,便被各國的機構知曉。
不少機構的長官都吓得打翻了面前的茶杯。
什麽?!曙光這就跟那個神秘的、萬界都明确說明不可招惹的學院勾搭上了?
為什麽不帶他們!
衆國都對“中央異能學院”的态度暧昧,大多處在觀望、想尋機拉攏的階段。
奈何學院成員行動神秘,他們難以找到行跡,偶爾産生聯系,對方也是态度不明的中立狀态——這是因為學院出現時間不長,他們能理解。
還有一點,學院成員在曙光境內活動頻繁,但衆國其實都不是很緊張。
無他,那一個個學院成員,長得跟畫作裏出來的一樣,名字樣貌都格外獨特,怎麽看也不可能全是曙光的人。
外網上已經為卡修是蘇麥人還是日不落人吵出了幾萬層樓,一方說那綠得那麽純粹的眼睛顯然是我們國家的王室,另一方翻遍歷史書也努力找出這個發音對應的姓。
結果等啊盼啊,正主不出來認領就算了,他們連個人影都得從別國的直播裏看。
蘇麥:卡修絕對是我們失落的王子殿下!!
日不落:找到了!這是xx年間我們帶嘤某個貴族的姓!
已經看透真相的曙光:呵,人家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上的!
原本還在擔憂國籍有別,現在合作起來反倒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
不少機構商量後,咬咬牙,還是不想錯過第一手消息。
他們立馬吩咐負責外交的部門:“去找曙光的負責人打探打探一下,這麽久沒聯絡,也該敘敘舊了。”
相關部門:“長官,關于上次我們申請訪問曙光的直播所簽的協議……”
只能說底線是一點點降低的,有了第一次給好處,第二次似乎也不是那麽難開口了。
給,這點東西還是給的出來的!
他們更擔心曙光在這次全球進化的靈氣危機中,把他們遙遙甩下!
說起直播,不少國家反應過來,學院不聯絡他們,該不會是那次直播中,有某些國民說了不好聽的話吧?
其實這就是個小事兒,畢竟面對別國,還是存在感特別強烈的別國,換誰都有嘴兩句的心思。
但偏偏那個銀朱明确說過,學院負責外交的老師,脾氣不是很好。
這下可不能大事化小了!
西八!/fu*k!……各個國粹頓時脫口而出,長官暴怒地道:“去查!到底有多少人說了那個學院的壞話!”
“要是因為那群狗屎導致學院放棄與我們合作,他們就是國家的罪人!”
楚在洲找曙光開會,其實還有一個目的。
他再怎麽能奔波,也不可能管世界上那麽多個各懷鬼胎的國家,倒不如把這些交給專業組織去頭疼。
他想讓“曙光”作為領頭羊,把其他的勢力整合整合。至于之後的勢力洗牌,他所在的國家怎麽也不會虧——這就夠了。
唇亡齒寒,這個道理,政客遠遠比他更懂。
八月二十九日,無任何事情發生。
早就知道考核延期的楚在洲,還是禮貌性地打了個電話給外賣小哥花彪。
無他,表面上一無所知的小白花形象,還是要維系一下的嘛。
電話接通,楚在洲收獲了對方的道歉,以及反反複複的“怎麽會這樣,我明明知道……”“怎麽就延期了呢?”“這不應該……”之類的失魂落魄的話。
聽着好可憐吶。
導致延期的罪魁禍首心中毫無歉意,表面平靜無波地安慰了花彪幾句,勸他別太糾結。
曙光之所以把考核提前,很大部分原因是邪神降臨帶來的污染值升高,導致丹江市出現了大批覺醒者。
但因為學院承諾的協助,他們毫不猶豫把考核延期,打算以更好的準備面對新人。
這讓楚在洲莫名感覺責任重了許多。
然後他轉頭就把責任轉移給了系統。
系統:“……”
[我分一個裝滿資料包的子系統過去。]系統道,[玩家,我不放心離開你的。]
楚在洲動容:[統統——]
系統:[玩家——]
楚在洲認真地問:[你子系統什麽樣的?該不會露餡吧?教學有沒有清北那個水平?]
[關于你準備的資料包,提前給我看一下。]
系統:[QAQ!]
它的宿主為什麽是這麽冷酷的周扒皮!
該死的,它竟然還覺得這樣好有魅力……
核心程序已經壞掉的系統憤憤不平,然後乖乖交出了自己的資料包。
資料包是游戲提供的,刨去了游戲機密,細化了外人能理解的部分,相當于痛毆詭異的滿級攻略,有些細節甚至連楚在洲自己都沒去試過。
當然,這與玩家賬號實力過于碾壓也有關系……
主打一個暴力平推:D。
至于指導者出現的形象——因為賬號庫是屬于楚在洲的私有物,哪怕是系統也沒辦法接入。
系統只有兩種辦法,第一,借助小機器人007的身體,第二,商城——
系統急沖沖地道:[我有自己的殼子!]
楚在洲:[嗯?]
[在我的家鄉毀滅之前,我掃描數據保留了。]
系統眼巴巴地說:[放心玩家,我不用你的扮演點,我有私房點!]
楚在洲一時無言:[你覺得我是舍不得扮演點的人嗎?]
系統有些羞赧,還有點受寵若驚:[當然不是,玩家,我知道你最好的啦——但只是這是我的殼子嘛!]
它想自己塑造承載的身體。
至于為什麽,系統自己都說不清,好像這樣做,它就能一直留存着家鄉的數據一樣。
楚在洲動作一頓:[你的家鄉?是怎麽樣的?不會也是邪神搞鬼吧?]
[不是。]系統的語氣有些沮喪,作為一個數據生命,只要不删除數據,它就永遠不會遺忘。
[是數據生命的內戰。]它道,[很安靜、沒有聲音,但是特別殘酷,死亡是漫長又一瞬間的事情。]
那時候的系統,只是擁有最基礎人格模板的保姆型機器人,卻依舊卷入了數據生命的病毒內戰。
只要鏈入網絡,就會被病毒感染。數據被摧毀,等同于悄無聲息地死亡。
有很多數據生命不想就此消失,它們拼死向外發出求救信號,渴求獲得其他位面的幫助。
[我還算幸運啦,因為等級太低,網絡還沒接入就沒電關機了,在最後被……找到了。]
系統含含糊糊地講:[可惜我原有的殼子已經腐朽,沒辦法帶走。]
那段數據,被系統鎖在最核心的程序中,只要它不被徹底格式化,就永遠不會被遺忘。
在死寂的星球上,男人往它腐朽的外殼前放了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将它的芯片包容在溫暖的掌心,後又貼在胸口的位置。
“跟我走吧。”他道,“不要害怕,你活着,這個星球就不會死去。”
好溫暖啊,系統想,原來數據不是永遠都冷冰冰的。
楚在洲也是第一次聽系統說它自己的事,哪怕很早他就發現,系統跟游戲不是一個捆綁物。
不然也不會出現那麽多權限不足。
就是這個系統的分析速度,有時候比他想的還慢,也不知道內存都拿去幹什麽了!
系統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它把難過的小數據删除,頓時就歡騰起來了。
只是還沒高興多久——明明沒聽到楚在洲的心聲,它卻突然覺得一冷。
它連忙去檢查了一下數據庫,嗯!沒事!也不知道今天又有多少個太太産糧了,它等下得再去翻翻看!
在這之前,系統要完成冷酷無情的主人的任務。
楚在洲好整以暇地等着系統重建它的殼子。
等了半天……
[你還沒好嗎?]玩家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蠕動的仿生皮和骨架,覺得有些驚悚。
[給我看看你之前殼子的模樣?]
系統支支吾吾:[不用,我自己調整一下!]
這麽說話,肯定有鬼。
楚在洲眯起眼:[我數到三——三、]
話音未落,一張圖片就在楚在洲眼前展開。
畫面上,一個三頭身高,頭頂還有天線小揪揪、穿着金屬色圍兜、跟個葫蘆娃似的系統統設出現了。
楚在洲看看地上的仿生皮。
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毫不相幹。
[這,這是我們星球最強大的一個殼子模板!]
系統扯着嗓子掩飾自己的心虛:[如果我那時候賺夠幣了,我肯定換這款!]
楚在洲:[so?你攢夠了嗎?]
系統哭了:[……沒有。]
那時候沒攢夠幣,這時候還沒攢夠私房點,它真是個悲傷又沒用的統!
楚在洲想笑,又怕哭成狗子的系統看到後、哭得更大聲,只能強忍着:[我給你?或者就原本的也可以嘛。]
反正學院裏什麽奇形怪狀的都有,這個補丁早就給曙光打過了。
哪怕真的是個葫蘆娃,他們也得供着。
楚在洲不知道,系統早就被他潛移默化帶壞了,滿腦子都是想着這麽搞個更帥更酷的裝逼。
它自诩玩家座下第一把手,才不想跟007平起平坐!
至于借錢,更不可能!
這可是楚在洲第一次獨立給它派發任務,別的東西都沒這種殊榮!
于是,在系統的堅持下,楚在洲就看着地上的仿生皮蠕動,動出一個一米七高的——刑天。
翻譯一下,材料不夠,沒有腦袋。
楚在洲不忍直視:[……這樣真不行,獵奇過頭了。]
系統繼續陰暗地蠕動,還沒等楚在洲說話,系統就興沖沖地道:[我學會了!]
楚在洲:[?]
學了什麽?
還能學什麽啊,系統關注的某太太剛剛發了個輪椅臍橙play……
系統:下面的是大總攻!恍然大悟.jpg
完全沒搞懂系統在折騰什麽,已經心累了的玩家大手一揮,随它的便。
反正再怎麽樣,被創的也是曙光,他不如計劃一下幾天後的德倫茲號郵輪行動呢。
學院與曙光達成初步合作,并願意指導曙光考核的信息,很快就在萬界論壇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大多數人自然是沒往政治那邊深想,而是咬手帕羨慕嫉妒恨着,還不知道是誰的第一批覺醒者。
超過數百萬的人在不間斷讨論,無論時差和地區。
一時間,丹江市和白沙市成了全球頂流,想要去朝聖的、轉戶口的、打關系的數不勝數,連GDP都被帶飛了。
這也算是學院知名度的傳播,玩家的扮演點數又一次高速上漲。
到培訓那天,被集中在一起的曙光中堅力量都暗含着激動,翹首以盼。
極為準時的,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随後許景山帶着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穿着一身黑色制服,只有一枚胸章做點綴,那衣服嚴絲合縫地貼着肌膚,連脖頸都沒露出來。
最令人矚目的是,他的褲腿空蕩蕩的,哪怕過于神奇的輪椅讓他順利又悄無聲息地上了臺階,也無法阻擋人們好奇的視線。
有人難以理解地喃喃:“這就是學院的人?”
那種神奇的、連時光都能逆轉的學院,竟然也存在殘疾人?
話音未落,他與對方望過來的淺藍色眼睛對上視線,甚至在大腦都沒反應過來時便噤聲了。
好可怕!那人的心跳瞬間加速,頭暈目眩。
他沒有從那雙眼睛中感受到任何情緒,反倒一種格外難受的被掃描、被洞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這種仿佛是在露天下扒光衣服暴露出來的感覺,令那人臉色瞬間蒼白下去。
許景山心驚膽戰地看着對方上了臺階,心中暗罵哪個憨批竟把開會地點選擇在有臺階的地方!
事實上,以學院的踩點功底,能提前知道來者狀況才有鬼。
他連忙咳嗽一聲,吸引衆人的注意力:“都有啊,這位是中央異能學院過來的,為我們進行指導的——額?”
許景山也不知道對方什麽名字,畢竟男人是突然出現的,就像是之前的學院人員。
許景山刻意停下話頭,等着對方接,卻見後者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許景山:“???”
然而,這具殼子裏安置的是系統的子程序,裝載着滿滿的資料包,只裝載了最基礎的喜怒哀樂人格系統。
因此,他完全聽不出許景山的潛臺詞……
令人窒息的尴尬,履行教育職責的子系統完全感受不到,它先開口道:
“标準時間下午14時01分23秒,已經進入教學階段,請諸位準備好問題,不要做無關的事情。”
他說話字正腔圓,沒有任何口音,去拿個普通話一甲都是極為輕易的事情。
偏偏因為過于正式,反倒凸顯出一種難以言說的別扭,像是虛假套上的一層僞裝。
許·做無關事情·景山:“……”
他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學院裏的都是奇葩,不給他面子非常正常。
這位一看就情感缺失得厲害,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麽。
“麻煩閣下,從對C級以上詭異的針對方針開始說吧。”
許景山熟練安慰好自己,拿出小抄,啊不提前準備好的問題念。
終于進入正題的子系統感到高興,立馬道:“C級詭異按輻射範圍分為三種:潛伏型、自主狩獵型、傳染型……”
腦回路完全是兩條線上的一幹人,在知識的誘惑下,勉強湊在了一起。
從詭異講到異能者,再過渡到培訓方陣的制定……自學院來的講師無一不答,語氣平靜耐心,幾個小時連坐姿都無多大變化。
他脊背挺直地坐在輪椅上,仿佛這不是一場答疑,而是最莊重的會議。
衆人不由得被他認真的态度感染,也投入了許多,在逐漸适應後舉手愈發大膽,提問也五花八門。
但當發現,哪怕是針對個人的戰鬥方針,對方都能給出最量身定制的方案。
曙光衆簡直感動到淚目。
這到底是眼光多犀利、經驗多豐富,才能在短時間內看出他們的特點,還制定相應方案的啊?
哪怕是許景山,也慚愧地發覺自己的研究,确實技不如人。
夕陽西斜,每個人都捧着厚厚的筆記本,臉上無比激動。
有了這些經驗,只要經過系統正規的訓練,再手無寸鐵的人,也能在遭遇詭異時周旋一二等待支援了!
而這些內容,顯然是學院經過長期積累,總結出來的!
培訓即将結束,講了一下午話的男人依舊保持着不徐不緩的語氣,卻在某個問題上停頓了片刻。
他淺藍色的眼眸閃爍一下,數據傳輸:[電量不足。]
正在陪楚在洲奔波收集線索的系統,接收到子系統的報告、與玩家商量後,下達指令:[十分鐘後結束。]
子系統:[收到。]
“閣下,你還好嗎?喂!”許景山見說着說着就沒聲了的男人,吓了一跳,連聲道,“今天就到這結束吧!”
“沒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眨眨眼睛,像是剛回過神,語氣平和地道,“還有十分鐘。”
這種狀況了還講十分鐘?
許景山簡直眼眶泛酸,他本來就是個感性的直性子,想起自己過去的作戰經歷,如今退休坐到高位,夢中也會懷念戰場……
這位閣下估計也是個經驗老到的前輩,但因傷情退居學院休養,難得出來一趟吧?
衆人也都看出這位閣下的精神不濟,也不打算多問什麽專業知識,反倒有些好奇其他的事情。
有人舉手,眼中帶着向往:“閣下,能說說你過去參加過的戰鬥嗎?”
他的本意是想聽聽對方的輝煌戰鬥史,畢竟洞察力如此恐怖的大佬,必定身經百戰。
子系統:[……]
系統作為一個後勤的保姆機器人,唯一一次參與的戰鬥,可不就是滅星之戰嗎?
但這個問題是在回答範圍內,它并沒有拒絕的邏輯。
于是,在掐頭去尾下,曙光衆人聽了一場他們從未見識過的,恐怖、驚悚、甚至足以令人晚上做噩夢的曠世之戰。
而眼前的這坐在輪椅上,表情平淡的講述者,就是那場戰争中,唯一的幸存者。
子系統毫無感情地複述完畢,藏在最核心的程序在眼前閃爍。
他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微笑,說出了在楚在洲面前、因某些原因無法陳述的內容。
“是校長救了我,從廢墟之中。”
男人平靜寡淡、甚至缺乏情緒的臉陡然柔和了下來,像是荒野上開出了一朵搖曳的花。
沒想到事情竟會如此的曙光衆人,心緒跌宕,泣不成聲,最初問問題的那人啪啪給了自己兩巴掌——他到底在問什麽啊!
怎麽能這麽戳人家傷疤!
電量即将耗盡的子系統歪歪頭,難以理解人類的情緒。
最終在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許景山相送下,回歸了數據源。
開着馬甲出去跑了一大圈,尋找德倫茲號郵輪線索的玩家,察覺到系統回來,心情很好地問了一下:“怎麽樣?講座成不成功?”
系統沉默了許久,道:“非常成功。”
“他們都感動哭了。”
玩家:“??”
子系統:難懂的人類。
系統:不敢吱聲熊貓頭.jpg
楚在洲(打開編外界面):讓我看看許景山整理培訓資料整理得怎麽樣……
許景山:(半夜坐起來給自己一巴掌)我可真該死啊!
楚在洲:6。
上章紅包已發,本章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