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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
傅瑜覺得今天是個好日子。
不知是不是昨天和他的小孩勾指做了約定的緣故,連日來,籠罩着他的那層陰霾,竟短暫地稍散了一些。
傅瑜起了個大早。
早上給阮洛做了他愛吃的三文治、蝦滑、清蒸排骨、巧克力小蛋糕,看着阮洛一口一口地吃完,再送阮洛去上學。
有好幾個瞬間,傅瑜心裏湧起“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念頭,他連阮洛轉身奔向校門的背影,都貪戀得不願眨眼睛。
到公司後,把下屬遞交的文件都丢給了王特助,他着手處理的都是和工作無關、和阮洛有關的事。
王特助被叫到總裁辦,看着比她高跟鞋還厚的一沓A4紙,快要暈過去:“昨天那沓我還沒看完。”
傅瑜正在電腦上翻看經紀團隊遞交的公司規劃方案,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眼底,他一擡頭,就吓得王特助退後了一步,嘻嘻笑道:“還有麽?根本不夠看,我最愛看文件了!”
傅瑜這才垂下眼,淡道:“沒了。”
王特助滿面春風地抱起那沓A4紙,笑得露出八顆牙:“今晚就批閱完畢,給您整理出彙報總結。”
剛到門口,又被傅瑜叫住:“這些不必親批,下發下屬即可。有件更重要的事,要你協助。”
王特助腳步一下子就輕盈了,噔噔噔跑到傅瑜面前:“您吩咐!”
傅瑜擡頭,神色凝重端莊:“半小時後,跟我到家一趟。”
王特助立正站好,以為傅瑜終于發現了她的過人之處,要跟她密謀大事了!
興奮地在辦公室摩拳擦掌,等了他半小時。
一路期期艾艾屁颠屁颠跟着傅瑜回了他家。
推開門的時候,王特助一下子傻眼了——
說好的“更重要的事”,這堆了一地的熒光氣球是什麽鬼?還是癟的,等着人來打氣。
還有這一地亂七八糟奇形怪狀的小玻璃瓶又特麽是什麽鬼?
傅瑜在王特助求知的目光裏,走到桌邊,拆開桌上的箱子,拿出一塊心形的蠟燭,一邊放在小玻璃瓶裏點上,一邊給王特助做教學:“這是純手工的水晶燈。看懂了麽,懂了我們就開始吧。”
王特助第一反應是大腦缺氧。
可她深呼吸後,突然get到了什麽,逐漸變得比即将幹大事還要興奮:“傅總,我能問麽?您這是,給阮先生準備驚喜?”
說話間,傅瑜又裝好一盞水晶蠟燭,唇微微勾起,心情不錯地道:“阮洛很注重儀式感,今天和他有個約定,赴約的環境應當和平時不同。”
王特助一口狗糧吃得雙眼放光,随手在五顏六色的水晶瓶子裏撈了一個藍色的,開始學着傅瑜的手法放蠟燭:“是是是!阮先生一定會很開心的!您放心,您找我打幫手就對了,這方面我比您朋友季公子還懂呢!保準把房間布置得超出您的預期!”
兩人前前後後忙活了整整五個小時,才把一千盞大小不一、色澤不同的水晶燈布了滿地,連天花板上都高高低低挂了個滿。
除此之外,還有氣球。
王特助先是拍手沉醉了會兒,接着憂心忡忡:“蠟燭會不會點太早?現在點,天黑了燒完了怎麽辦?”
傅瑜道:“燒不完,一根這樣的蠟燭,壽命是二十個小時。”
王特助又指着那些高低錯落的氣球:“顏色有點醜,要不我去挑挑顏色,換一換?”
傅瑜勾了勾唇:“夜光的,關燈好看。”
王特助恍然大悟。
傅瑜審視着屋子,眼神比在國際會議上挑選風投對象還挑剔:“還差些什麽?”
王特助道:“再來一些暖光的黃色小星星是最好不過了。現在這些發光的東西,看似五顏六色,實則沒有主題,暖光的小星星鋪在牆上……稀稀落落就行,不用太多,會把整個基調提成暖色。阮先生一定會覺得溫馨。”
傅瑜問:“在哪兒訂?”
王特助聳肩:“這種東西奢侈品店是沒有的,在華國的兩元店裏倒是爛大街。NY城……得去文具店或老街區找找了,我去找!”
傅瑜拿了車鑰匙:“走。”
兩人跑遍了半個老街區找星星燈,終于,在三個小時候,成功地把星星燈挂在了牆上。
快挂完的時候,陳經理按門鈴來了。
抱着一個盆身鑲了碎鑽的貓砂盆,王特助看見的第一眼還當他端着個聚寶盆呢。
再看陳經理,身上還挎着個貓包,他放下貓包拉開鏈子,小貓忘忘就開始往傅瑜褲腿上爬,傅瑜無情地把它塞回貓包,拉上鏈子:“蠟燭滅了再放它出來。”
王特助趁着傅瑜跟陳經理說話,當場掏出手機給好姐妹李秘書發短信:
“哇靠哇靠!傅總好像要跟阮阮進行燭光晚餐!還特麽把阮阮最愛的小貓千裏迢迢抱來讨他歡心!哇靠,傅總太特麽會了,誰特麽再說傅總是塊木頭我跟誰急!”
短信剛發過去,王特助嘴角的笑意還沒壓住呢,突然被一陣猝不及防的警報聲吓得渾身一抖。
她正在左顧右盼,只見一米外,傅瑜臉上一瞬間褪去全部血色。
他甚至連一句話都沒顧得上跟他們交待,就抓起桌上的勞斯萊斯藥匙大步邁出了門。
“怎麽回事?”王特助跟陳經理面面相觑。
陳經理撓了撓頭:“不知道……剛我看見傅總手機來了個全屏的紅色警報,寫着什麽我也沒看清……”
傅瑜單手開着勞斯萊斯,一路撥打阮洛電話,快開到學校時,終于被人接起。
他迅速喊道:“洛洛!”
可電話裏傳來的卻是別人的聲音,傅瑜渾身血液都凝固了,他聽見裏邊傳來阮洛導師并不流利的華國語言:“傅先生麽?正要打您的電話,阮洛出事了!您快到TX醫院急診處!阮先生突然昏迷吐血,校醫說太嚴重了只能送醫院,TX醫院正在發車十幾分鐘就到了,到時您直接到TX……”
“他現在哪裏!”
“醫務室。”
“你跟門衛打電話,我的車就要到門外了,讓他放行。”
傅瑜直接把車開到學校的醫務室,醫務室裏亂成一團。
阮洛的幾個室友正拿着電話抓耳撓腮,一見傅瑜連忙道:“您來了!我們知道消息第一時間打您電話,您忙音。”
說話間,恩特也大跑着沖進醫務室扶着牆喘/氣,顯然也是知道消息剛趕來。
傅瑜沒有理會衆人,徑直走到病床前。
醫生正拿着氧氣瓶,把透明的氧氣口罩摁在阮洛的口鼻上,給他手動輸氧。
傅瑜氣壓極底,渾身的溫度都在看到這幅情景的一瞬間失去了。
他喉頭有些痙攣,一時間竟然發不出聲音,向來溫燙的手掌此時竟然冷的像冰,他把手輕輕覆在阮洛臉頰,動作輕的像是多用一分力,就怕阮洛會碎掉。
他眼底黑沉的可怕,問阮洛的幾個室友:“誰會開車。”
恩特沖上來:“我來開!”
于是恩特開車直沖TX醫院,一路把車輪開得火花四濺。
傅瑜緊繃着身子,把阮洛抱在懷裏坐在後排,不停地喊着洛洛。
校醫坐在一旁,緊緊地摁着氧氣口罩,給阮洛輸氧……
傅瑜飛奔着把阮洛送進急診,急診醫生搖了搖頭,推了病床,飛奔着把阮洛送進了ICU。
傅瑜像是三魂七魄都被人打碎了,他面無血色,赤紅着雙眼,跟着醫生們往ICU沖,被一群護士給擋住了:“先生您不能進去,先生這裏家屬止步!為了病人好您只能在外邊等!”
傅瑜暈眩地扶住牆,眼睜睜看着ICU的大門在他面前關上,把他和病床上的阮洛阻隔開來。
恩特和其他omega室友慌忙來扶他。
被他擋開了。
恩特眼眶很紅,說話時大顆大顆掉着淚:“傅先生,對不起,我沒有看好阮洛,我們選修的不一樣,沒有在一個選修教室……”
他抽着鼻子,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
傅瑜周身的氣壓更低了,他沉着聲音:“你哭什麽?”
恩特吓了一跳,大睜着眼。
只見傅瑜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擦他臉頰上的淚:“阮洛好着呢,只是困了。”
傅瑜啞着聲音:“不許哭,他一會兒就出來了。”
恩特憋住不哭了。
他看見傅瑜游魂一樣繞着ICU病房走來走去,然後被護士攆走,攆着他坐在等候區的椅子上。
他就那麽靜靜地坐着。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傅瑜忽然雙肘支在膝蓋上,俯身抱着頭。
就在恩特想要朝他走過去,看看他在做什麽的時候,他擡起了頭。
恩特站在原地,看見傅瑜拿出了電話:
“宋祈,他沒事的對不對?”
“你是醫生,你告訴我他沒事的對不對?”
恩特愣住了。
他看見傅瑜就這麽對着電話說“他沒事”說了十分鐘。
又過了十分鐘,一個人影匆匆沖了過來,左顧右盼了會兒,坐在了傅瑜的身邊。
那人伸手拍了拍傅瑜:“傅瑜,冷靜些!我說了,他沒事的,啊?”
傅瑜就這麽安靜了半小時。
半小時之後,他又開始往ICU門外走,再次被攆。
傅瑜回到椅子上,翻起了手機,界面停留在某個聊天框上看了很久。
他用發抖的手指瘋狂地打字,發送,打字,發送……
就這麽毫無停滞地打字、發送了半小時。
他突然有些瘋瘋的,對着手機自言自語:“洛洛困了。”
“以後不能讓洛洛太累。”
“洛洛……你說拉過勾不能失信,我等你醒來,和我公平交易。”
“不公平也行……我讓着你。”
他說着,坐在椅子上,又開始支着肘抱住頭。
就在這時,ICU病房傳來嘀嘀嘀的聲音——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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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虐不虐,洛洛恢複有個小過程,後邊很甜的你們要相信我,我是純純甜文寫手(抛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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