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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
夜色下的城堡,簡直是阮洛心裏完美的童話世界。
七彩琉璃燈盞遍布在花園和林蔭裏,美的阮洛快醉了。
傅瑜就走在阮洛身後把他擁着,讓他能夠安心地左顧右盼,不需要注意腳下的路。
季辰西跟宋祈保持着距離,在兩人身後緊跟。
一行人走到哪裏都招人側目。
周圍竊竊私語不絕于耳:
“傅瑜也來了!”
“他身邊的omega是誰?”
“不知道,看起來傅瑜挺寶貝那個omega。”
“那omega漂亮的有些過份了,這種人看過就難忘。我對他有些眼熟……等等,想起來了,是在……報紙上。嘶,沒記錯的話,是征婚板塊!”
“你這麽一說,我也有些眼熟!我也在華國報紙上見過這個omega!是征婚板塊沒錯!十八歲的A+級omega,登報後得到大批Alpha關注,我哥也是關注的一份子,可惜報方不給我哥聯系方式,說有人花了大價錢把那omega的聯系方式買斷了。我哥給報社出價五百萬競價,報社都沒點頭。我哥很是懊惱,對着報紙郁悶了三天。哈,想不到是到了傅總手裏,難怪我哥打不過。”
“看來也就是金絲雀和金主的關系。果然傳聞是虛,眼見為實。不親眼看見傅總帶着金絲雀炸街,還真以為他是什麽正經人了呢!”
衆人的竊竊私語被一聲嗤笑打斷:“想了解,就直接問。”
說話的人穿着一身黑西服,搖晃着裝了紅酒的高腳杯:“別在背後說人。”
衆人吓了一跳。
能來這裏的都是達官貴人,業界名流。在生活裏無不都是被人小心看着臉色供起來的。
但就是這麽一群人,見了這位黑西服Alpha,立即噤聲。
還有人恭維:“盛總,盛總說得對。但是我們在座不是誰都有您這樣的成就和地位,能跟傅總說得上話的。財富榜上,您二人同屬華國,一個在南一個在北,常年霸榜前五,就算生活裏不認識,榜上也是故交了。我們差的遠,差的遠呢哈哈!”
這人說話也是滑頭。
他說二人常年霸榜前五,其實是在給這位盛總臉上抹金罷了。
實際上,傅瑜的財團常年霸榜第一,而這位盛總,從沒上過前四,年年穩坐第五。
衆人容易把他們兩個相提并論,是因家族財富榜前五的華國家主,就他們兩個。
因了這個對比原因,兩人分別還有個民間外號——
“傅老大”、“盛老五”。
這也是民間傳聞傅瑜家族是黑幫老大洗白的一個原因。
而“盛老五”,本該也是無上榮光,可因頂上有個更富傳奇色彩的傅瑜,以至于他被人提及時,就有了對比,往往是一個被傅瑜壓制一頭的弟弟角色。
老五盛季修微笑輕哼一聲,不再說話。
一雙眼睛,只緊緊盯着被傅瑜摟在懷裏的阮洛,眼神裏暗湧起伏。像是發現了志在必得的肥美獵物。
盛季修有一個秘密。除了他自己之外,沒人知道——
當初他也見了那份報紙。且他對着照片上,剛滿十八歲就出落得清隽孤傲的阮洛發了将近十分鐘的愣。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想要得到一件東西。
可惜,被人捷足先登了。
他沒想到,錯過的人,還能再次遇見。
還是在這種地方。
在盛季修的想象裏,阮洛給他的感覺,應如天上的孤月。
高懸在人間煙火之上,出塵脫俗,不可一世。
哪怕面對被家族賣掉的命運,都能冷眼注視着給他拍賣身照的相機,注視着屬于他自己的宿命。
無比脆弱,卻無比孤高。淡色的薄唇,看上去誘人深吻,卻涼薄的像是說不出一句求饒的話來。
可是現在,盛季修又陷入了自我懷疑——
報紙上的人,和他眼前的人真的是一個人麽?
那為什麽一個冷眼和世界無聲對抗,一個卻能小鳥依人,一臉茫然天真不谙世事。
可這樣的對比不但沒有削減盛季修對阮洛的興趣,反而像是一把燒在陳年欲/望上的火,讓他的心頭更燙了。
被傅瑜摟着看了一路水晶燈的阮洛,對于暗地裏朝他遮蔽過去的黑影毫無所覺。
他被傅瑜帶着穿過一條又一條的明廊。
偶爾會路過一些人,認識傅瑜,停下來跟傅瑜說話。
阮洛就在傅瑜身邊乖乖地等。
阮洛無聊的時候,就通過他們的談話,判斷他們的職業。等他們走遠了,就把自己的判斷說給傅瑜。
基本上能猜對一半。
阮洛覺得這些人們很有分寸,他們會當着傅瑜的面,誇他漂亮,乖巧。卻不會向傅瑜打探他的身份,以及他和傅瑜的關系。
後來有個知名導演,和傅瑜打招呼後,慈和地看向阮洛,友好地問道:“想必這位就是您的內人了?”
阮洛耳根有些泛紅,但他沒說話。這個問題顯然只有傅瑜能回答。
傅瑜攬着阮洛肩背的手收緊了一些,低頭用寵溺地眼神看了阮洛一眼,繼而看向導演,認真而自嘲地道:“還在追,孩子太純,也太優秀,不是那麽輕易會落在誰手心上的。”
導演點頭:“那是!阮先生身上是真的有一種……純淨卻奪人心魄的吸引力。”
導演對着阮洛一通猛誇。
阮洛才覺出一絲古怪來——
這個導演舉着酒杯找到傅瑜,看似在跟傅瑜寒暄,但十句話八句都在聊他……
阮洛這麽想的時候,就聽傅瑜輕笑一聲:“顧導,說實話,你是過來找我的,還是找阮洛的?”
顧導也不裝了,哈哈一笑:“你還是那麽火眼金睛。”
這顧導似乎跟傅瑜關系匪淺,說話的時候像季辰西似的,不太顧忌。
估計是想到哪裏說哪裏。
此刻被傅瑜拆穿,就大大方方地盯着阮洛:“傅總,實不相瞞,我在籌備一部新片,新片上,有個男二……別看是男二,戲份的重要性一點不亞于男主,甚至在原著裏,男二的受歡迎程度,是在男主之上的!”
傅瑜淡笑一聲:“所以?”
顧導摸着下巴:“男二是位鋼琴家。演員不太好找。在片子裏會,有很多男二彈奏鋼琴的細節,我需要男二容貌清俊,孤高出塵。什麽美色無雙傾國傾城的形容,在他面前都是下下乘的俗物!我的男二,當是天上缥缈的白雲,海底朦胧的月亮。不僅要漂亮……還要有一雙鹿子一樣清澈的眼,有一雙纖細脆弱卻完美得讓人想要吻上去的手指……”
顧導頓了頓:“傅瑜,阮先生完全合适。說實話,我又不喜歡湊熱鬧,平時想見你,飛過去到你公司就見了,哪至于非要跟人擠着在這種地方往你這裏湊啊。還不是因為看見了阮先生……看見他的第一眼,我心裏就無比震動。阮先生簡直是我心裏完美的男二形象!這麽好看的皮囊,這麽一雙清澈的眼睛和漂亮的雙手……不為藝術奉獻簡直浪費!”
傅瑜笑了笑:“沒這個打算。”
顧導的呼吸頓時就頓住了,一口把酒杯裏的紅酒悶了,才紅着臉,用祈求的眼神看着阮洛:“這得阮先生說了算吧……對吧,阮先生?形象真的完全符合,只需要我找人教你一些鋼琴指法就行。片酬方面,我按照一線新晉的價錢給你。”
阮洛仰起臉看了看傅瑜,對上傅瑜幽深眸子的時候,又別開視線,看向顧導。
阮洛想了想,輕聲問:“這個角色,是鋼琴家?”
顧導見他似乎對“鋼琴家”這個字眼有點興趣,連忙道:“對對對,是鋼琴家,是一位有信仰,為了夢想而堅持的鋼琴家。阮先生,人生只有百年,但藝術永恒,阮先生,我知道你不差錢,其實我拍電影也不是單就為了賺錢。我只是向往闡述美,向往有一處桃花源能承載我、承載所有願意為藝術駐足的同類。阮先生,你願意成為我的缪斯麽?”
阮洛動了動嘴唇:“我……”
“洛洛。”傅瑜輕聲道:“我帶你看真正的水晶燈展。廊道上那些只是點綴罷了。”
顧導聳了聳肩。
阮洛朝顧導微微欠身致敬,便被傅瑜攬着走開了。
剛走一步,風衣口袋滑進了一個什麽東西,阮洛垂眼一瞥,是一張名片。
阮洛側着臉,對顧導笑了笑。
顧導對阮洛比了個“噓”,也朝阮洛笑了笑,用口型道:“等你消息。”
随後,阮洛轉過頭,心虛地看了傅瑜一眼。
發現傅瑜沒有在看他,于是松了口氣。
豈料傅瑜其實已經把他們所有動作看在眼底,只是他不動聲色而已。
看燈盞的時候,傅瑜找出了顧導的微信,給他發了條信息:“別鼓動他往演藝界發展,不然饒不了你。”
不料那顧導是個油鹽不進,不怕死的,他眼裏只有他的影片。他破罐破摔:“我這部影片,我有信心使它再現我出道時的那部經典,甚至,這部影片的票房和造詣會淩駕在那一部之上!這将是整個人類的寶藏!”
傅瑜眸色晦暗:“他現在失憶了,還有抑郁症。承受不了任何不穩定因素以及外界重壓。你們拍戲要吃多少苦?我不舍得。這件事沒有回旋之地。如果你騷擾他,我會讓你在經典之夢破碎。”
顧導當即氣的大摔手機。
走到城堡流光溢彩的花園抽起了雪茄。
沒發現,暗處一個身影已經跟着他觀察了他半個小時之久。
盛季修冷笑一聲,緩緩走入燈光下,朝着顧導一步一步走去。
傅瑜:老五,勸你別玩火。
ps:遲到了,明天加更哦!(左親親,右親親
別擔心,不會虐,老五只是小情侶助攻劑,以及富魚也要收拾阮家了,這些都是阮阮走上人生贏家的墊腳石。
還有,上學的小老爺們,摸摸頭,給你送上我的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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