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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前世·龍神與獻祭少女3
    前世·龍神與獻祭少女3

    “你們是什麽人?”

    “為什麽插手我們的事?”

    “打斷了祭祀,神明要降罰的。”

    還不待央央與梓俞和宋英相互介紹完,之前被梓俞的拂塵掃得東倒西歪的村民們已經反應過來,迅速将他們團團圍攏,個個面色不善。

    縱使從梓俞與宋英的裝扮能看得出來他們是修道之人,但這窮山惡水的村民們并不會感到敬畏。

    這裏是他們的地盤,他們人多勢衆,而且剛剛被梓俞襲擊,衆人心頭還有怨氣,因而說話毫不客氣。

    “什麽祭祀?”身為修道之人,梓俞往日裏幾乎沒有對付過普通百姓,因為剛剛先出手傷人,他心頭略有愧意。盡管是質問的話,他說話的語氣卻十分溫和,“你們這麽多人,為何要為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她是個帶來災禍的妖孽。”一位村民見梓俞性情溫良,更是無懼,惡聲惡氣道:“我們要将她獻祭給河神。”

    梓俞還未開口,他旁邊的宋英“铮”地一聲拔出了劍,擰眉問道:“妖孽?在哪裏?”

    “喏,就是她!”村民擡手指向央央。

    宋英轉頭看向央央,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她一番,眉頭越皺越深。

    這少女穿着破衣爛衫,素顏披發,卻難掩美豔妖媚,一舉一動都透着勾人的氣息,剛剛甚至連師兄都被她所惑,居然出手傷了這些普通村民。宋英覺得不太舒服。

    央央見宋英皺眉打量自己,手中寒氣森森的劍也指了過來,頓時吓得一個瑟縮,下意識地往梓俞身後躲去。

    “師妹。”梓俞攔住宋英,對她輕輕搖了搖頭,“先收回劍,等事情弄清楚再說。”

    宋英又冷冷掃了央央一眼,眉頭緊皺,滿臉不悅,但最終還是收劍入鞘。

    梓俞對村民們拱了拱手:“我們是修道之人,專門斬魔除妖。這事先容我們查個清楚,定然給你們一個交代。”

    村民們見識過他手中拂塵的厲害,多少還是有些忌憚。雖然心有不甘,當下也只能暫時忍了,“好,我們先等着。”

    且看看他要給他們一個什麽樣的交代。

    見村民們陸陸續續地走了,央央終于松了口氣。她從來沒有去過外面,不知道外面的人如何稱呼這些修道修仙之人,于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稱呼梓俞和宋英,臉上帶着微笑,輕聲喚道:“哥哥,姐姐。你們……”

    宋英冷着臉打斷她的話:“別喊我姐姐。”

    央央笑容僵住,有些忐忑地望向面容溫潤的梓俞。是她喊錯了麽?不能這樣喊嗎?那要怎麽稱呼他們呢?

    少女望過來的眼神明顯帶着不安,梓俞微微一笑,溫聲安慰道:“沒事,你可以喊我哥哥。稱呼而已,随意就好。”

    央央立即又開心了,笑吟吟地喊了一聲:“梓俞哥哥。”

    宋英聽到她這樣親昵地喊梓俞,面色更難看了,冷着臉,一言不發地站在旁邊。

    梓俞問央央:“你住哪裏?我們送你回去。”

    央央正要回答,宋英忍不住開口,語氣怨責:“師兄,我們還要追尋魔物的去處。”

    “魔物的氣息還未完全消散。”梓俞擡眼望了望四周。“這裏山多林密,怕是魔物藏在了什麽地方,我們需要守上幾日,防止它出來侵擾這裏的村民。”

    魔物以人們心中的惡念為食,剛剛那些村民,戾氣很重,很容易成為魔物的目标。他們追尋魔物到了這片地域,魔物暫時消失,不得不謹慎。

    “走吧,我們送你回家。”梓俞又對央央道。

    央央點點頭,在前面帶路。

    梓俞跟上她。

    宋英在後面冷冷地望了一眼前方的少女。他們沒有鑒定妖物的法器,只能從行為舉止和妖物不經意洩露出的異常來判斷。

    宋英握緊手中的寶劍,滿臉不痛快地追了上去。

    跟着那少女回去也好,若是叫她發現她有任何不妥之處,絕對一劍斬了她!

    月華如水,天幕上星羅棋布。

    河岸的小木屋外,燃着一堆篝火。

    央央坐在篝火旁,歡快地忙碌着。她常年一個人居住,這是第一次有客人來,小木屋這裏還是頭一回如此熱鬧,她忙得不亦樂乎。

    因為央央的木屋又破又小,宋英有些嫌棄,不願意進去。梓俞一個男子自然也不好獨自去小姑娘的屋裏,于是二人就在小木屋外幕天席地,閉目打坐。

    本身他們修道之人也無需躺着睡覺,在屋內或屋外打坐養息,并無區別。

    央央便在屋外生了一堆篝火,将下午梓俞幫她從河裏捉來的幾條魚與自己撿的一些蘑菇串起來烤了。

    忙活了許久,央央舉着幾串烤熟的魚和蘑菇,走向不遠處閉目打坐的梓俞和宋英。

    “梓俞哥哥,宋……宋姑娘,你們吃烤魚嗎?”央央先将手裏自己認為最好吃的烤魚遞了過去。

    聽見聲音,梓俞與宋英都睜開了眼睛。

    “不吃。”宋英冷冷地拒絕,有些不耐于她的打擾。

    央央只得将視線轉向梓俞。

    梓俞見少女無措又期盼地看着自己,瞥了一眼她手中舉着的幾串食物,溫和地笑了笑:“烤蘑菇看起來不錯,可以給我嘗一串嗎?”

    “好呀。”央央連忙笑盈盈地遞給他一串烤蘑菇。看着他咬了一顆,咀嚼吞下,連忙問道:“好吃嗎?”

    “好吃。”梓俞笑着贊道:“央央姑娘手藝不錯。”

    央央十分開心,又将自己手裏的烤魚遞過去:“那這魚你要嘗嘗嗎?”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對上少女失落的眼神,梓俞溫聲解釋:“我們修道,要辟谷。”

    吃一串烤蘑菇已算是破例了,他并不想再多食。

    聽到一個完全陌生的詞語,央央眨了眨眼睛:“辟谷?”

    “嗯,就是不用吃飯。”想起少女大概不明白辟谷的意思,梓俞又耐心講道:“五谷雜糧,含有雜質,有礙修行,所以通常我們都不吃食物。”

    央央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覺得很驚奇:“什麽都不吃嗎?那樣不會感覺餓麽?”

    梓俞笑道:“大多數時候都不需要吃,偶爾吃一些辟谷丹或者靈植做的食物,也是為了攝取靈氣……修行之人不會感覺饑餓。”

    不會感覺饑餓?這也太神奇了,央央連忙問:“那我也可以修道嗎?”

    她不想再為了食物而操心,也不想再餓肚子了。如果不用吃食物就能活着,多好啊。

    梓俞微怔,接着又笑了笑:“你過來一些。”

    央央乖乖地走到他面前,在他旁邊坐下。

    梓俞先是擡手摸了摸少女的顱頂,接着修長的手指又搭上了她纖細的手腕——是在摸她的根骨與靈根。

    他心無雜念,動作自然。少女天真懵懂,也不知避嫌,任由他探着,滿心好奇。

    這一幕看在宋英眼裏,卻只覺得無比刺眼。

    宋英是宗門長老之女,與梓俞同拜在掌門之下,是同宗同門師兄妹。梓俞身為掌門最得意的弟子,天賦極高,外形又好,宗門內不少師姐師妹們都暗暗傾慕于他,宋英也不例外。

    甚至這次出任務,還是她使了手段,支開了其他師兄弟姐妹,只有她單獨跟梓俞一起,想多多與他獨處。

    宋英身為長老之女,又拜掌門為師,資源雄厚,自身天賦也不錯,起步又早,修為與後來修道的梓俞相差并不遠,自認最與他相配。

    且她父母曾說過,若她在下一屆宗門比試大會中奪得前三,便幫她向掌門提親,讓她與梓俞結為道侶。因此梓俞在宋英眼裏心裏,已是她的內定未婚夫,自然見不得他跟別的女子親近。

    這也是為何宋英第一眼看到央央,便有敵意。

    因為央央讓她感覺到了威脅。

    梓俞為了這少女向普通村民出手,任由她親昵稱呼他,又耐心地幫她抓魚,還破例吃她給的食物,現在又摸她的頭,捏她的手……

    宋英只覺得又妒又怒,一口惡氣堵在心裏,憋得慌。

    央央并不知道宋英心裏所想,她一心一意地看着梓俞,滿臉期盼地問:“梓俞哥哥,我能修道嗎?”

    梓俞收回手,看着少女期盼的眼神,他臉上閃過惋惜之意,嘆了口氣,還是如實說道:“抱歉,你并無任何靈根,不适合修道一途。”

    他此言一出,央央微微怔住,宋英心頭堵着的氣也散了些。

    修不了道,這少女就與普通凡人無異,壽數最長也不過百年,是無法與天之驕子的梓俞攜手長生的。她宋英才是能與他并肩巅峰的人。

    “哦。”央央只沮喪了幾息,很快又釋然地笑了笑,“沒事啊,修不了就修不了吧。”

    她似乎壞運氣太多了,早就習慣了,本來就沒有抱太大希望。

    只是,還是得挨餓啊……

    少女臉上難免露出一絲惆悵。

    梓俞有些不忍,接着說道:“不過,雖然不能修道,但我可以教你一些吐納功夫,可以延年益壽,于身體有益。”

    “好啊,你教教我。”少女臉上的沮喪又一掃而光,重新鮮活起來,笑吟吟道:“謝謝梓俞哥哥。”

    梓俞與宋英在扶桑村逗留了一陣子,并未閑着。二人每日皆在森林與村落之間游走,搜尋魔物氣息。

    這一日,還真被他們搜尋到一點蛛絲馬跡。

    敲開一戶村民的門,開門的婦人面色憔悴,布滿血絲的眼睛在看到穿着道袍的梓俞與宋英時,充滿了警惕與謹慎:“你們要做什麽?”

    梓俞溫和地開口:“我們追尋魔物氣息,發現你們家有異常,能否讓我們進去看看?”

    “不行。”婦人迅速拒絕,就要關門。

    “我們是斬妖除魔的仙師,你不要不識好歹。”他們以往不管去哪裏都頗受尊敬,這裏窮山惡水的刁民卻絲毫不将他們放在眼裏。宋英心中有氣,不耐煩地将婦人推開,徑直往裏面闖。

    婦人驚慌地上前去攔,宋英拔出寶劍,劍光森寒,冷聲斥道:“讓開!”

    婦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揚起嗓門哭天喊地:“要殺人啦,快來人啊——”

    “師妹。”梓俞不贊同地看向宋英,正要勸她不要魯莽,卻在這時聽到屋內傳來一陣詭異的叫聲。

    二人對視一眼,當下不再猶豫,立即朝屋內沖了進去。

    婦人見狀連忙起身,快速追了上去,邊跑邊喊:“我兒子這些日子生病,身體不适,需要靜養,你們不要吓到他!”

    屋內,梓俞與宋英看着被麻繩捆住正在拼命掙紮嘶吼的少年。只見他面色如紙,皮膚白得瘆人,眼睛卻血紅血紅的,印堂黑氣缭繞,顯然已經被魔氣深深侵擾。

    宋英提劍就朝少年刺去,身後追來的婦人見狀尖叫一聲:“不要——!!!”

    “師妹!”梓俞用拂塵格開宋英的劍,眉頭微皺,“莫要傷人性命。”

    “這個已經入魔了,不能算是人了。”宋英道。“斬殺是最直接最省事的方式。”

    “什麽魔?”婦人擋在自己兒子身前,怒斥道:“我兒子只是受了驚吓,中了邪風。你們不去抓那個妖孽,卻闖入我們家來殺人,還有天理嗎?這是我們的家事,不要你們管!”

    “斬妖除魔是我們的職責,這不是你們的家事。”

    宋英與婦人争吵時,外面鬧嚷嚷來了一群人,是這家的男人找了一幫鄉親過來了。

    衆人前陣子剛與梓俞結下了一點梁子,心中還有怨氣,這會兒更是幫自己相熟的人說話。雙方争執不下,最後梓俞只能給村民們發了一些符篆,叮囑他們注意一些事情,帶着宋英暫時離開了這家農戶。

    接下來幾日,梓俞和宋英又在扶桑村搜尋到了不少魔物留下的痕跡,也有不少百姓或多或少被魔氣侵擾。

    被魔氣侵擾不深的,梓俞還能想辦法用法術淨化拯救,但只有少數村民願意接受他的幫助。畢竟被侵染不深的人,行為舉止與尋常差別不大,衆人看不出來,只覺得這些外來人在說瞎話。

    被魔氣完全滲透甚至出現攻擊人的,宋英要斬殺時,與村民們又起了沖突。兩方差點打起來,宋英不小心刺傷了一個村民,這下就如同捅了馬蜂窩一般。

    梓俞與宋英身為外來人,又一開始與村民們相遇時就起了龃龉,村民們心有怨氣,一部分人認為這厄運就是他們帶來的,而大部分人則依然堅信這是河神的降罰。

    他們還是沒有打消要将央央獻祭的想法。

    梓俞賠銀子說好話給宋英傷人的那一家,又跟村民們講魔物的厲害,又要勸服他們放棄将央央獻祭的想法,還要每日搜尋魔物痕跡,給一些被侵擾願意接受幫助的村民淨化,忙得焦頭爛額。

    晚上二人繼續回央央的小木屋外打坐養息。

    “梓俞哥哥,宋姑娘。”少女看到他們回來,歡快地迎了上來。

    梓俞看着少女甜美的笑容,疲憊頓消,問她:“央央今日吃了什麽?需要我再幫你抓些魚麽?”

    央央道:“挖了一些野菜,還摘了些野果。不過,我還是想吃魚……”

    梓俞笑了笑:“好,那就去抓魚。”

    兩人邊說邊往河邊走。

    月色下,身材高大修長的男子,與曼妙窈窕的少女邊走邊說話,看起來好像完美的一對。

    可自己才是與梓俞師兄最般配的一對!

    宋英站在原地冷冷地望着他們的背影,握着佩劍的手,越攥越緊,目光越來越怨毒。

    因為宋英與村民起沖突刺傷了人,接下來的日子,梓俞去村民家裏給那些被魔氣侵染的人淨化,便沒帶上她,只讓她在周圍巡邏,或者留在小木屋那裏打坐養息。

    每日梓俞忙碌回來,都會與央央說會兒話,或是帶她去河邊抓魚。

    梓俞對央央明顯的親近,讓宋英的怨氣越積越深。尤其是發現梓俞偶然間落在央央身上的目光明顯專注,且停留時間過久,宋英心裏越發憤懑。

    她與梓俞相處多年,竟然還比不過這少女跟梓俞相處的幾天。這少女到底使了什麽妖術,蠱惑了梓俞的心?

    想起村民們說這少女是妖孽,宋英越來越懷疑。

    但這些日子她一直沒有抓到什麽把柄,央央除了長得過于妖氣,但行為舉止着實沒有什麽異常。

    還有一個辦法可以判斷……宋英心裏閃過一個念頭。

    妖物受傷與凡人不同,傷口會很快愈合。若是刺她一劍試一下的話……

    宋英望着在門前晾曬被單的少女,握着佩劍的手,微微發顫。在原地踟蹰了幾息,終究還是如入了魔怔一般,暗暗抽出長劍,朝央央走了過去。

    噗呲——

    長劍貫穿了少女柔軟的心窩。

    鮮紅的血狂湧而出。

    剛剛轉過身來的少女,低頭怔怔地看了看自己汩汩流出鮮血的胸口,遲鈍了一息才反應過來,腳步踉跄了一下,身形開始搖晃顫抖。劇痛讓她皺起眉頭,擡眸看向宋英,滿臉愕然與不敢置信:“宋、宋姑娘?”

    不是妖孽?

    宋英感覺自己可能闖了禍。剛剛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只是想刺一下少女的臂膀,卻不知為何腦子一抽,鬼使神差地手一偏,直接捅入了少女的心髒。

    宋英“刷”地一下将長劍從央央心口抽出。

    “噗——”

    更多的鮮血伴随着長劍抽出,噴了出來。比遠天漸起的夕陽和晚霞還要鮮紅。

    少女再也站立不穩,軟軟地萎倒在地。她捂着鮮血流得更兇的傷口,氣息漸弱,拼命仰頭看向宋英:“為、為何要殺我?”

    宋英握緊了劍,不敢回應。

    她看着漸沉的夕陽,知道梓俞快要回來了,怕他怪自己,當下心頭一慌,立即提着劍逃離了這裏。

    梓俞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歡快迎上來的少女,只看到了倒在血泊裏奄奄一息的姑娘,心頭頓時一震。

    “央央!”

    慣來從容的男子一瞬慌了神,快步奔過去,将少女抱了起來。“央央!”

    他伸手點住少女心口的穴位,替她止了血。

    可少女早已失血過多,這會兒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兒少了。桃花般嬌豔的面容已經蒼白如紙,櫻粉的唇也白得沒有一點血色。黯然失神的瞳眸望着他,唇瓣顫抖,輕輕開口:“梓、梓俞哥哥,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梓俞摸了摸少女的脈搏,已經微弱得幾乎觸探不到了,她的生息正在急遽地流逝。

    “不會死的。”梓俞眼裏閃過悲色,卻笑着溫聲安慰少女,“放心,你不會死的。”

    他說話的同時,從懷中摸出一粒顏色鮮紅個頭很小的丸子,喂到少女唇邊:“來,将這個吃下去。”

    “這個……是、是丹藥嗎?”央央問。

    “是,快些吃下去,吃下去你就會沒事了。”

    聞言,少女眼裏閃過欣喜,聽話地張口将藥丸咽了下去。

    “睡一會兒,起來你就會好了。”梓俞輕聲道。

    央央點頭,乖乖地閉上了眼睛。在她阖眼的那一刻,梓俞迅速摸出另外一顆稍大一些的同色丸子,毫不猶豫地吞入了自己的口中。

    央央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天色大亮。

    “感覺怎樣?”旁邊傳來男子溫潤微低的聲音。

    央央側過頭,看到梓俞就坐在她的床邊木凳上,面色有些憔悴,臉上卻帶着如春風般和煦的微笑。

    “好多了。”央央慢慢爬坐起來,摸了摸心口,一點也不痛了。只是左肩的位置,有輕微的不适。

    梓俞在這裏,她不好檢查自己的傷口,只下意識忍不住擡手揉了揉左肩,笑着對梓俞道:“梓俞哥哥,你那個藥丸真有效啊。是仙丹嗎?”

    梓俞笑着點了點頭:“嗯。”

    “哇,真是太神奇了。”央央下了床,還在原地蹦了蹦,“我現在已經活蹦亂跳,一點事兒都沒有啦。”

    梓俞莞爾。他也從木凳上起身,“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來,你自己先洗漱一下。”

    “好。”

    梓俞走出木屋。

    央央忍不住扒開衣襟,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不但傷口痊愈,甚至連一點疤痕都沒留下。不禁暗暗感嘆修道之人果然厲害,這仙丹如此有效,不僅能起死回生,還不留疤痕,也太神奇了。

    她又想起左肩上的奇怪不适,忍不住将領口拉大了一些,扭頭去看自己的左肩。

    只見肩頭光滑雪白的肌膚上,赫然出現了一顆小小的,鮮紅如血點一般的痣。

    央央微微眨了眨眼睛,有些訝異。

    她左肩什麽時候長了一顆紅痣?好像前天沐浴的時候還沒有,是昨晚上突然長出來的嗎?

    門外。

    梓俞也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肩。不過他并未撩開衣服去看。

    只掏出一張傳音符,淩空一拍。

    “宋英,她沒事,你回來。”

    雖然央央什麽都不說,但這裏只有宋英在,且這劍傷一看便是宋英的絕品寶劍青虹劍弄出來的。

    梓俞需要弄清楚她為何要傷了央央,還畏罪逃走。總得要她給央央一個交代,并向央央賠罪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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