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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章
    第26章

    經過昨日大婚一夜的安然無恙,郦妩對與太子同床共寝一事,已然徹底放心。

    太子光風霁月,雅正高潔,果然是個正人君子。說不碰她就不碰她,一言九鼎,言出必行。

    且他還心有所屬,對自己無意,那還有什麽可顧慮的?

    再一想想太子平日裏淡漠疏離,正經嚴肅,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實在是教人覺得他不會像普通男子那般有什麽七情六欲,郦妩也很難想象他在床笫間被欲念支控的樣子。

    因此,聽到太子說要安置,郦妩也起身跟在他身後,毫無顧忌地朝拔步床走去。

    依舊是按規矩,太子睡裏側,郦妩睡外側。

    郦妩除去鞋襪,坐到床沿,側頭看着太子端肅的臉,忽地想起昨夜自己居然纏抱着他睡覺,不由地面上一紅。

    生怕自己今晚睡着後再次冒犯了太子,于是扯過床尾的一個長長的引枕,放在了自己和太子的被窩之間,俨然是要隔開一個“楚河漢界”。

    見太子朝那中間放着的引枕看了一眼,然後皺起眉頭。

    郦妩連忙解釋:“殿下,我睡覺習慣抱着東西,放個枕頭的話,睡夢中就不會再打擾到殿下您了。”

    蕭衍看她一眼,“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麽。熄了燈,放了帳帷,他今夜是側身而卧,面向床裏,背對着郦妩。

    這般疏離的姿态,郦妩卻并不介意,甚至還松了口氣。

    她在黑暗中慢慢躺了下去,到底是年輕嗜睡,很快就沉入了夢鄉。

    只不過到了早間,天光大亮時,郦妩又被熱醒了。睜開眼睛,發現那只擱在兩人之間的引枕不翼而飛,被自己墊在小腿下。而她的雙手更加過分,已經不是摟着太子殿下的胳膊了,這回是直接摟住他的腰了。

    郦妩尴尬羞臊得趕緊收回手,甚至都不敢去看太子的臉。

    這次也不用太子開口,她連忙快速掀被起身,都等不及喊侍女,自己掀起帳帷,慌張得連布襪都沒顧得上穿,趿着鞋子就逃也似的出了寝殿。

    今日是回門日。

    怕時辰太晚,呂嬷嬷帶着幾個侍女守在外殿,見裏面的人遲遲沒起,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叫一聲,就看見郦妩從裏面慌張地跑出來。

    “……太子妃,怎麽了?”呂嬷嬷和琉璃玲珑連忙迎上去,詫異地問:“怎麽也不喊奴婢們一聲,就自己跑出來了?”

    郦妩連忙頓住腳步,回過神來,腦子也轉得飛快,轉瞬間就想到了如何應答,“我見天色大亮,怕起晚了……今日不是要回門嘛?”

    “是是是。”呂嬷嬷連忙吩咐琉璃和玲珑:“快伺候太子妃梳洗穿衣。”

    琉璃和玲珑連忙扶着郦妩去偏殿梳洗。

    呂嬷嬷在後面看着,依舊是愁眉不展。

    昨夜她親自侍夜,從天黑守至天亮,內殿毫無動靜,依舊是一次熱水也沒叫過。

    怎麽就這麽難吶。

    太子殿下真就是坐懷不亂,正經得有點過分了。

    太子陪太子妃回門,那陣仗也是極大的。

    一大早的時候,東宮太子中丞領着十幾個宮人,将回門禮一擡又一擡地送入了安國公府。

    及至天亮時分,太子和太子妃坐着帶有東宮徽記的華麗寬敞的馬車,從皇城出發,前往安國公府。

    郦妩和蕭衍面對面坐在馬車中。

    太子一早都沒怎麽說話,此刻也在閉着眼睛養息。他雙手抱臂,支着長腿,背靠着馬車壁假寐。面容冷肅,薄唇微抿,通身威儀凜凜,但眉宇間卻帶着一抹淡淡的倦意,像是一夜未睡。

    郦妩也不敢打擾他。

    直到馬車抵達了安國公府,駕車的德福“籲——”了一聲,勒停了馬兒,蕭衍才瞬間睜開了眼睛。

    “殿下,到了。”德福跳下馬車,恭敬地道。

    “嗯。”蕭衍應了一聲。

    德福這才掀了車簾,放下墊凳。

    蕭衍踩着凳子下了馬車,轉身,朝郦妩伸出手,微微曲臂。

    郦妩将手搭在他的小臂上,也踩着凳子下車。

    安國公郦崇率着一家老小,早早就迎在門口,見太子和郦妩過來,紛紛行禮。

    蕭衍讓衆人起身。郦崇和郦殊便引着太子去花廳喝茶敘話。

    郦妩跟明月郡主撒嬌着說了幾句話,明月郡主摸了摸她的臉,卻道:“你去和阿瑜聊會兒。”

    女兒初嫁,如今回門,明月郡主自然有許多話想問她。

    只是她性情清冷內斂,又是長輩,許多事情不方便問,便由桑瑜替她問了。

    桑瑜拉着郦妩回了自己的住處。

    侍女奉了茶過來,她便拉着郦妩在窗牖邊坐下。先是喝着茶,聊了些無關痛癢的家常,過了一會兒便開始問起正經事來了。

    桑瑜雖然性格有些腼腆,但終究是嫁人許久,且如今也初為人母了,說些閨房私事,倒也沒有太害臊。

    她看着被窗外春日柔光照得越發鮮妍嬌媚的郦妩,笑着問道:“太子殿下可會疼人?有沒有日日纏得緊?”

    說罷,想起自己剛新婚那會兒,被郦殊擺弄折騰得幾乎起不得床,屢屢誤了請安時辰,桑瑜的臉又忍不住微微發紅。

    郦妩性格比桑瑜外向些,見自己這個嫂子臉色泛紅,比自己還害羞,她俏皮地不答反問:“嫂子剛新婚那會兒都是怎麽和哥哥相處的?哥哥天天纏着你?總是欺負你?”

    桑瑜嗔惱地拍了她的手背一下,“我是問你呢,你這丫頭倒反過來問我!”

    郦妩見她羞得臉紅如霞,也不好再繼續讓她着惱,想了想,湊近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什麽?!”桑瑜立時驚愕地睜大了眼睛。生怕是自己聽錯了,正要細問,轉頭又看了看侍立在不遠處的婢女,連忙收斂了聲音,湊到郦妩面前,聲音又低又急:“你說你跟太子還未曾圓房?”

    郦妩點點頭。

    “怎會如此?”桑瑜簡直大駭。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先是對自己的侍女道:“白露,你先出去,我跟姑娘說幾句體己話。”

    等白露退下了,桑瑜罕有急切地拽住郦妩的袖子,将她拉到內室,還阖上了門,轉頭再急急問道:“央央,你和太子是怎麽回事?”

    沒有圓房本就不是小事,對方還是太子,那就更是大事了。

    一瞬間桑瑜的腦子裏已經閃過無數可能性。

    或許是央央年少不懂事,惹惱了太子?

    或許是太子對安國公府有什麽意見?

    桑瑜越想越驚慌,惶恐得甚至身子都發顫了起來。

    郦妩連忙握住她的手,放柔聲音道:“嫂子你別急,你還有孕在身,不宜憂心。”

    “這怎麽能不急吶!”桑瑜便是再柔順溫吞的性子,此刻也不得不帶了些急躁。

    郦妩将她扶到旁邊的凳子上坐下,給她倒了杯熱水,說道:“嫂子不要擔心,我跟太子好着呢。”

    “新婚不圓房也叫好着啊?”桑瑜這次可不會被她糊弄過去,“你才新婚,這次回門,母親便讓我多細細問問,或許可以幫你解答些疑問。哪知道你居然……你和太子之間到底怎麽回事?你這樣讓我沒法跟母親交代啊。”

    她說完又想到什麽,不待郦妩回答,又連忙問道:“央央你如實告訴我,是不是你還記着那位容世子,所以不同意圓房?”

    郦妩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皮,看着地面,嘴裏卻道:“是太子說他不會碰我的。”

    說完還在心裏自我開解:雖然這話說得有些避重就輕,推卸責任。可事實上确實太子說了這句話,所以她也沒說錯。

    桑瑜不可置信:“難道不是太子自己選你為太子妃的麽?那娶回去了,怎麽又不碰?”

    “不是。”這個問題對于郦妩來說可簡單了。“之前我也問過,太子說太子妃人選是皇上定的。”

    桑瑜滿臉愕然地深吸了一口氣,怔怔地看着郦妩許久,半天都沒能說出話來。

    半晌後,她才緩緩擡手,輕輕摸了摸郦妩的臉,眼裏帶了些濕潤水汽。

    這個小姑娘明明長得如此漂亮,可怎麽到了感情和婚姻大事上,卻如此不順呢?

    傾慕的人,沒有緣分在一起。

    所謂夫君,也是迫于聖意而不得不娶了她。

    桑瑜憂心忡忡,怕惹郦妩傷心,也不好再問。

    但她想起自己往日裏和郦殊相處,夫妻情濃時,各種渾話葷話,葷素不忌。

    當初她害羞腼腆時,郦殊更是教了她許多夫妻相處之道。當她說他不正經時,郦殊還說什麽再是正經的男子,在床笫之間也是不正經的,再嚴肅的男人,也終是經不住女子的撩撥……

    桑瑜看着郦妩嬌媚的小臉,心想總會有辦法的。

    就算太子目前不喜歡央央,可央央長得如此漂亮,若是再有意逢迎,太子就算是塊堅鐵,也能給化成繞指柔。

    因此,當郦妩回門跟家人用過午膳,打道回皇城之前,桑瑜一臉神秘地塞給她一包“好東西”,叮囑她回去好好研看,多多學習。

    郦妩見她殷殷囑咐,便點頭說自己回去必定會好好研看學習。

    等到坐進馬車,太子依舊閉目養神,郦妩百無聊賴,于是拿過那個放在小方桌上的、桑瑜給她的小包裹,打算看看到底是什麽好東西,說不定可以打發一下時間。

    結果她才打開包裹,恰好馬車不知碰到了什麽坎子,車身忽地一個趔趄。

    郦妩手中的包裹一時沒有拿穩,裏頭的東西,頓時稀裏嘩啦地打翻了一地。

    蕭衍被這動靜驚醒,睜開眼睛,掃了一眼地面上的東西,頓時表情一滞,擡眼看了看郦妩,黑眸裏閃過一絲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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