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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大逃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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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逃殺3

    總而言之,冉暮秋莫名其妙的就在這個奇怪的隊伍裏留了下來。

    雖然據淩弋說,綠頭皮他們人很好,不僅主動提出和他們結盟,要保護他們一道進內圈,還會把每輪的物資分給他們——

    但據冉暮秋自己偷偷觀察,以綠頭皮為首的其他四個人,好像并不怎麽待見淩弋。

    最明顯的,就是每次分發物資時,綠頭皮都一臉痛苦地将最有用的那一部分推過來。

    不情不願得仿佛是被誰用槍指着腦袋。

    但不管怎麽說,有了這幾個人的幫助,任務的确是一路順暢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系統公屏提示二輪縮圈開始,果然有一個武裝小隊在一旁埋伏預備偷襲。

    有隊友和盟友幫助,冉暮秋這個小菜鳥需要做的事情,就基本只剩找個地方躲起來,盡量不要拖後腿。

    冉暮秋很适應扮演這種打醬油的角色,抱着淩弋留給他防身的一柄步.槍在遠處縮好,然後很快聽見誇張的槍擊聲。

    至少音效真實到不僅僅像是個游戲,但結束的時間,又給冉暮秋感覺好像真的只是玩了一場簡單的射擊類手游那麽簡單——

    短短十分鐘,一切就都結束了。

    外頭的動靜停歇,冉暮秋卻還是不敢說話,一直到頭頂上方多出來一只骨節分明的、戴着皮質露指手套的手。

    冉暮秋擡眼望去,看見屈膝朝他伸手的淩弋。

    “睡着了?”見他發呆,淩弋還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冉暮秋張了張嘴,正要說話,頭頂上方作為掩護的土坡就“嘩啦啦”滾落下來幾塊碎土,飄了一點點進他嘴裏。

    他愣了一秒鐘,這才将臉扭到一邊,“呸呸”地将嘴巴裏的灰吐掉,動作和表情都有些傻,感覺一看就不像正常會出現在樂園裏的人。

    再擡起頭時,果然看到青年眼裏多了一絲轉瞬即逝的笑意。

    冉暮秋:“……”

    他呆呆的看了對方幾秒,有點不知道這種長了一張冷臉桃花眼的男生,是不是都有笑起來尤其好看的共通點,但意識到了對方是在笑他。

    “你笑什麽啊……”

    “沒笑。”淩弋輕咳一聲,收斂笑意,心裏那股子好像有點想要揉揉他頭發的沖動,卻沒散去。

    他手指蜷了蜷,神色自然地将手收回來,垂下眼睫。

    二輪的物資被他們席卷一空。

    多是一些手.槍、彈藥、止血包等消耗物品。

    冉暮秋第一次進大逃殺,什麽都覺得稀奇,蹲在一旁跟大家一起清點,随手撿起一個研究了一下。

    是把德國貨,純黑底托,握在手裏沉甸甸,冉暮秋不太敢亂動,只摸了兩下。

    側邊伸過來一只手。

    “這個不适合你。”

    淩弋在武器堆裏尋了尋,翻出一只小巧精致些的遞給他,“試試這只。”

    冉暮秋小聲說了句“謝謝”,接過來,但拿在手裏跟玩具似的,正反研究了幾遍,才發現自己好像連扳機在哪裏都不知道。

    冉暮秋耳根有些紅,在心裏覺得自己很蠢,有點怕被看出來,就想将東西放下。

    結果一擡頭,就又看到淩弋偏着頭,薄唇弧度淺淺,像又在忍俊不禁。

    感覺到冉暮秋視線,淩弋朝他看來,“不會開槍?”

    冉暮秋有點不好意思:“不太會……”

    淩弋兩步走過來,在他身後靠右的位置蹲下,伸手幫他調整握槍的姿勢,“試試。”

    比少年明顯大出一號的手,虎口和指腹處都有明顯的繭,稍顯克制地覆上來時,冉暮秋還是微不可見地一顫。

    他盯着對方手上的陳繭看了幾秒鐘,忽然仰頭,腦頂一下磕到對方下巴。

    大概是撞得有點兒重,他看見淩弋輕輕一蹙眉,垂眼朝他看來,眼睛裏倒是沒多少不虞的意思,還在他腦袋上輕輕揉了揉,“專心。”

    冉暮秋讷讷“哦”了聲,連忙把腦袋垂下去,可耳朵卻不受控制的變得有點兒紅,與此同時,還又有一股子莫名熟悉的感覺。

    不等這感覺愈發明晰,他就連忙晃晃腦袋,反複提醒自己這是在“大逃殺”。

    而眼前的這個人,是個大世界很厲害的大佬,出于好心才和自己做隊友,不是某個渣攻系列小劇本裏長得很好看身世很凄慘的主角受。

    所以,自己也不可以将那四個小世界裏養成的一些慣性思維,用到這個充滿着鮮血和殺戮的劇本裏面,這對劇本很不尊重,對淩弋也很不尊重——

    他腦袋晃了好幾下,所以沒注意到身後人在說完“專心”以後,便盯着他粉色的耳垂,也有短暫幾秒鐘的分神。

    任務順利,夜間,一群人圍着篝火堆,拆開了搜刮到的一桶啤酒。

    冉暮秋也有點被氣氛感染,拿着小酒杯連續喝了好幾口,沒幾下,就變得暈暈乎乎。

    還要伸手給自己倒酒的時候,被淩弋伸手擋了一下,他才發覺自己已經有點醉了。

    迷迷瞪瞪同人對視幾秒,肋下便穿過來一雙手臂,将他背在背上。

    動作又是詭異的熟練,可兩人同時表現出來的僵硬,又比前幾次輕了不少。

    “你們喝。”

    扔下這句,淩弋背冉暮秋先回營地。

    背後的咳嗽聲逐漸變成不懷好意的口哨聲,淩弋步子一僵,眉心也擰緊些許,但也的确再懶得多此一舉地對那幾個人做出什麽恐吓。

    不用旁人說,他自己也知道,有點兒過頭了。

    可冉暮秋突然出現在[樂園],出現在他身邊,這于他而言,本就像是一個意外之喜。

    如果不是這樣,兩人可能一輩子都再難有什麽交集。

    淩弋還記得最初在游樂園裏遇見他的那幾次,自己是什麽樣子。他不擅長同人搭話,所以其實在此前,兩人一句話都沒說過。

    而兩日前的那天下午,泳池再遇見他,第一反應,竟然也是掉頭就走。

    但短暫相處的兩日,最意外的,是冉暮秋好像也并不抗拒親近自己。

    淩弋像走在雲端上,連大逃殺都變得有點兒順眼。

    步行回營地,淩弋将冉暮秋放在一旁,自己則先生火。

    冉暮秋破天荒的頭一回喝這麽多,腦子都有點暈迷糊了,感覺到眼前晃動的影子從一個變成兩個,一下又變成四個。

    火堆被生起來,周遭立時變得暖和許多。

    冉暮秋縮在一旁,身上蓋着淩弋的外套,心裏覺得在生存類劇本裏安心睡覺的情形很荒謬,可淩弋在他身邊,他又的确沒法不感到安心。

    只是沒有睡意。

    他醞釀了一會兒,還是睜開眼,看見青年脖頸低垂,正拿一根樹枝,将火堆稍稍撥得暗一些,身體正正好擋在有風的那側。

    冉暮秋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會兒,還是忍不住伸手,揪了揪他的袖子。

    淩弋低頭朝他看過來,不太湊巧,剛好和少年的手相碰。冉暮秋挨到他脖頸,也愣了一秒,但沒把手撤開,只是慢慢地摸了摸他微凸的喉結,好像要确認這個人是不是真人一樣。

    對方手碰上來的那一刻,淩弋只覺心跳都跳停了一秒。

    一秒鐘後,他咽了咽喉嚨,握住這人不太規矩的手,聲音也變得微微有些低:“做什麽?”

    冉暮秋努力地睜着眼睛看了他幾秒,又将手從他手裏抽了出去,撐着地面,慢慢的跪坐了起來。

    也沒離開,只就着這個跪坐的姿勢,仰着臉,湊近了一點,臉頰上迷茫的兩團酒暈很明顯,小聲同他道:“淩弋……不知道我,有沒有跟你講過一件事情啊?”

    挨得太近,淩弋幾乎能聞到一點他嘴巴裏的酒味,眼睛垂着,“……什麽事?”

    冉暮秋看着他,又一下不知道要怎麽說了。

    一定要說的話,就是其實他壓根就沒有那麽厲害。厲害到短短幾天,就能輕易将小世界裏的情緒全部抹去,真的開始開開心心的度假。

    只有233才知道他偷偷難受過幾回,無數次建議他花一筆積分進行記憶清除。

    可最終,宿主也沒有照着它的建議那樣做。

    所以,在一開始被投放到[樂園]裏來時,冉暮秋表現得好像很慌張,但實際上已經在心裏猜測,這是233私下裏又跟主系統做了什麽交易,只是為了要自己快快的走出來,不要再為幾團數據而難過。

    誰知道多了一個淩弋。

    一個橫看豎看、上看下看,處處都有那些世界劇本裏攻略對象影子的淩弋。

    不止像,還莫名其妙也對自己那麽好。

    好到原本一個應該充滿血腥殺戮的頂級生存本,像玩成了簡易版本的射擊游戲。

    冉暮秋沒有別的辦法,連讓情緒好好地被消解一番都做不到,只好還是想起那些人那些事。

    他是真的不會喝酒,不過三杯度數不太高的啤酒下肚,已經讓他的眼神變得有些迷糊,瞳孔也不太聚焦地定在淩弋臉上,像在看他,又像在看別人,睫毛上面,又覆了層水光。

    淩弋看了他一會兒,像被他蠱惑了似的,微微偏過頭去,矮下身,将耳朵湊到他身旁,又問了一遍:“告訴我什麽?”

    “告訴你……嗝。”少年一張口,忽然打了個淺淺的酒嗝。他有些害羞的抿住嘴巴,過了一會兒,才又張開,看着眼前人熟悉的臉,睡眼朦胧地、小聲而羞赧地,用一副講秘密的語氣,悄咪咪的告訴他:“你長得特別像我,嗝,前男友……?”

    淩弋:“……”

    一切好像都靜止了。

    前一刻,他還覺得像走在雲端上,心跳的頻率也快得有點不太正常,這會兒,又像感覺被打了一記悶棍。

    八百年都沒有過的感受令他久久沒辦法回神。

    好半天,淩弋才聽到自己的聲音:“你前男友?”

    冉暮秋:“??”

    冉暮秋張口結舌,像比誰都懵。

    因為腦子已經打結了,所以明明是自己剛剛說出口的話,可此刻又覺得哪裏不對。

    他頓了頓,纖秀的眉毛皺着,臉蛋上的兩團紅暈愈發明顯,似乎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費力了思考了許久,最後,還是有點傻的露出一個笑:“是啊。”

    畢竟、畢竟在那麽多小世界裏,真的也好假的也好,都不算是完全的沒有——

    而且淩弋就是真的長得很像啊。

    一陣沉寂。

    淩弋咽部收緊,說不出話來。

    但冉暮秋實在是醉得厲害,醉到随便說什麽胡話都可以理解的程度,于是淩弋盯着少年明顯已經不太清醒的醉顏,過了好半晌,才笑了一下:“他叫什麽?”

    “……叫什麽?”冉暮秋似是也沒想到對方會問出這麽句話,一雙大眼睛裏,好像都轉着迷茫的圈圈。

    淩弋薄唇抿着,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仍緊盯着他:“嗯,叫什麽?”

    冉暮秋已經真的很想睡了,又因為太醉,腦袋裏面閃過很多畫面。他迷迷糊糊的,有點分不太清了,隐約感覺有有好幾個都長得很像,好像是一個人,又好像不是一個人,而且,自己和他們的關系,好像也都不是一樣的。

    于是他有點愣的看着淩弋,愈發呆的彎了一下眼睫:“那要……那要看你說的是哪一個。”

    有的是被甩掉過的前男友,可是有的,好像還結過婚?

    結過婚的,是前男友嗎?是不是該叫老公啊。

    淩弋:“……”

    他深吸好幾口氣,拳握緊,再松開,下意識的,伸手在口袋裏掏煙。

    是他會錯意了。

    原來不是什麽心照不宣的默許親近,只是因為,自己長得像他前男友。

    可将煙捏在手裏,還是沒點,只又擡起頭,眸色沉沉地看他,道:“沒問這個。”

    “問你,他叫什麽。”

    如果冉暮秋此刻不是醉得太過分,他可能會被淩弋的表情吓到。

    可就算混混沌沌,不太感覺得出來對方的情緒,但也隐約覺得他的臉色有些吓人,吓人到愈發熟悉,所以并感覺不出來害怕。

    就好像對方這幅語氣,也早已不是第一次見。

    偏他還頂着這麽張臉,在追問一些有的沒的。

    ……叫什麽?

    冉暮秋忽然覺得腦袋很癢,忍不住撓了一下,從混沌的記憶裏面,随便扯出一個近來比較熟悉的名字:“……季淩?”

    淩弋直接站起身來。

    冉暮秋終于被對方的大動作吓了一跳,将他的衣服抱在懷裏,一雙黑眼睛睜得很圓的看着他。

    “抱歉。”男生捏着手裏的火機,悶聲道,“……我到那邊去抽。”

    在從休眠倉裏出來過後,淩弋就很久沒再抽得這麽兇過。

    對他來說,在大世界已經許多年,經歷的劇本太多,不是每一個都有必要留存。

    所以他只知道不久前自己剛從休眠倉裏出來,瀕臨過載的精神力舒緩許多,煙瘾也淡了許多。

    今晚好像有點失控了。

    而原因十分一目了然。

    從冉暮秋剛剛說出季淩二字起,淩弋就已簡單探查一番,用某種手段,的确查找到了相關的數據波。

    這就說明,“季淩”這個人,的确要麽是大世界的真實人物、要麽是小世界裏的曾出現過的人物。

    總之,不是随便編出來的什麽人名。

    ——這很正常,許多大世界的任務者們,尤其是情感攻略類劇本的任務者們,都會同某個小世界的人物建立親密關系,戀戀不忘到舍棄任務,在小世界中與其一起度過一生。

    也的确算是某種程度上的,“前男友”。

    如果是這樣,沒什麽必要在意。

    ……可如果,不是虛拟人物呢?

    如果是某個大世界的真實任務者。

    【322。】

    冰冷的機械音立時響應:【在。】

    【搜尋季淩相關的所有任務者,或NPC。】他道,語氣裏有一絲淡淡的煩躁,【壓縮全部資料發給我。】

    感覺最終章順序有點錯了,應該把初遇章放在最前面的

    沒關系,這章應該也能看出來了,攻并不是在小世界裏才第一次認識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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