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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逃殺2
越野車平穩地行駛在漆黑的公路上。
車內氛圍十分詭異。
以至于重新上路後的半個小時內,都沒有人開口講一句話。
冉暮秋不知道其他人心裏是怎麽想的,也不知道大家為什麽都不說話,他只知道,應該沒有人比現在的自己更恍惚。
——莫名其妙就有了隊友不說,前一刻還兇神惡煞到好像要當場擰斷自己脖子的四個彪形大漢,一瞬間對他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這些人好像不是很想要自己的人頭了,也沒再逼他玩認人的惡劣游戲,沒再說什麽,就讓他上了車。
在小木屋那場開局炸魚之後,冉暮秋本來已經有點進入“大逃殺”的狀态了,可這樣一通過後,情緒一下子松懈了下來,就又有點迷糊。
他倒也沒有自戀到覺得大家是因為看到了自己的長相,覺得自己沒什麽威脅,所以才一下放松警惕——畢竟生存向劇本,一個不好,是有可能真的會危及到大世界的生命的。
那麽,唯一的原因,就是身旁這位,剛剛用一句“我隊友”解救了自己的年輕男生。
冉暮秋慢慢的眨了下眼,扭頭過去,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對方幾眼。
車裏光線很暗,但對方的側臉無疑相當優越,鼻梁有如山巒,畫面十分養眼。
冉暮秋對他沒有什麽惡感,莫名其妙的,還覺得有種親近的熟悉感。
至少,他的确是衆人之中,顯得最為正常的一個。
反正其他人看起來都很像與大逃殺劇本極其匹配的恐.怖.分.子,唯有他坐在最後一排,姿勢散漫地兩腿分開,沒有奇裝異服、手裏沒有槍械,就連發絲也簡單柔順地垂下來——
看起來,就像是同冉暮秋一樣,是個一不小心誤入游戲的、不合時宜的男大學生。
冉暮秋忍不住往他身旁挪了一點點,想了想,小心翼翼的扯了一下他的袖子,猶豫着要怎麽同他搭話。
淩弋當然從第一刻起就在注意他的動靜,但此刻,被牽了一下袖子,他垂在另一側的手也只是微微動了動,沒有立刻扭頭。
幾秒鐘後,他聽到一聲小小聲的“你好,謝謝你願意跟我組隊”。
聲音很輕,又因為刻意壓得很小,所以顯得愈發軟。
淩弋想,原來挨近了聽他說話時,他的聲音是這樣的。
他停頓半晌,喉嚨咽了又咽,這才回頭,擡起眼睛,第一次認真的同冉暮秋對視,并盡量平穩地應了一句:“嗯。”
黑暗中,對方一雙圓眼睛立時就彎了一點,眼睫毛扇了扇,似乎有些緊張,張口時,溫溫熱熱的吐息都撲到淩弋臉上,掀起一股子甜風。
他謹慎的往左右望了一圈,然後愈發湊近一點,用以為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繼續問:“綠色頭皮的大哥他們,也是你的隊友嗎?”
越野車最終停在一處還算隐蔽的廢棄營地。
車上衆人跳下來搬運整理物資。
大概是看出冉暮秋細胳膊細腿好像沒什麽力氣,又或者是将物資看得很珍貴,沒有人要他一起幫忙搬東西。
冉暮秋尋了一圈,暫時沒尋到可以做的事,幹脆到離營地不遠處的小溪旁邊洗臉洗手。
他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這樣順利地擁有了隊友。
而隊友,竟然還很巧的就是今天下午在“帆船”時遇到的那個男生。
短暫的路程,他已經知道了男生名叫淩弋,是個普通的生存類劇本任務者,不是第一次進[樂園]了,所以比冉暮秋多出一些經驗。
冉暮秋蹲在小溪邊,掬水撲了撲臉,突然想起什麽,問系統:【對了233,你剛剛為什麽說,要我找的隊友,不是陳克?】
233:【因為屋棚是大部分新人會選擇的降落地。宿主同他組隊,可能對完成任務沒什麽幫助,很可能只會兩人一起,死得更快。】
冉暮秋:【……】
懂了。
就是雖然能進大逃殺的都是大佬,但自己太過于菜,一般厲害的人還帶不動,所以233叫自己不要禍害陳克,去找更厲害的人的意思。
他噎了一會兒,突然有點急了:【那、那淩弋夠不夠厲害啊……萬一我跟他組隊,害他也早早淘汰掉怎麽辦?!】
233安靜了會兒:【這個,應該不會的。】
冉暮秋哪裏聽得進去!
他突然想起來淩弋剛剛還告訴他,他同綠頭皮他們并不是隊友,只是暫時一起行動。
這種話,在多人生存類劇本裏,其實就可以理解為雙方随時都有可能起沖突的意思。
冉暮秋剛剛沒有想到這一茬,這下立刻就慌了,連臉也不洗了,連忙從小溪邊拔腿往回跑!
另一頭。
淩弋蹲在營地一旁的沙丘上,懶洋洋的望着遠方的落日,悠閑得仿佛在看風景。
他點燃了根煙,但夾在手裏沒抽。
其實淩弋煙瘾并不算重,且不知道為什麽,自打從休眠倉裏出來之後,愈發淡了許多。
每每習慣性的點燃,可拿在手裏時,又總因為別的某種奇怪緣故,覺得不該抽。
……仿佛是有誰不喜歡。
他盯着指間越積越長的煙灰看了會兒,突然又想到冉暮秋剛剛靠近時,自己那仿佛做過一百遍才有的拿手滅煙的熟練動作。
沒一會兒,綠頭皮走到他身後。
“哥們。”綠頭皮拍拍淩弋肩膀。
他分神瞥了眼搭在自己肩頭的那只手,側了下頭:“什麽?”
“明天就要刷二輪了。”綠頭皮打量着淩弋臉色,擺出一副商量的語氣,“也不知道有沒有傻逼一大早就來偷襲,萬一到時候有人來了,就還是跟今天一樣,一起給他們幹了?”
煙快要燃盡,淩弋将煙屁股叼進嘴裏,點點頭:“可以。”
綠頭皮估計也是沒想到對方答應得這麽幹脆,心下一松,接着試探着道:“那到時候掉的物資——我們八,你二?”
[樂園]中,越接近內圈,淘汰的任務者越多,掉落的物資越多。到了二輪,已經可以開始撿漏一些不錯的槍械和武器。
綠頭皮自己覺得自己已經很大方了。
眼前這個男的是開局認識的,是有點強,估摸着榜單排名應該不低。但綠頭皮尋思着,怎麽着自己這邊也有四個人,個個排名前一百。而淩弋只有一個人,如今又帶了個戰力值看着像是沒多少、可能是最近才擠到前五百的邊的隊友——
讓他二成已經算不錯了。
結果話音剛落,就見眼前青年笑了下,一張臉看起來投進那種瑪麗蘇劇本裏當NPC也綽綽有餘,但偏偏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裏沒什麽溫度:“我二?”
綠頭皮:“……”
怎麽聽着好像有那麽點罵人的意思?
綠頭皮思索了一下,退讓道:“那你三,你三行了吧,再多不可能了……”
淩弋比個手勢,聲音懶洋洋:“九成。”
綠頭皮唰一下跳了起來:“草,你他媽別太過分啊我跟你說,你以為你很牛逼?這車還是我們——”
一句話沒能完整的說完。
頭上一道大力按過來,太陽穴邊上也被抵上個什麽冰冷的東西,“咔噠”一聲。
而綠頭皮幾乎沒能看到對方是什麽時候有的動作,就已經被壓着腦袋,側着死死碾在地上。
伴随着鼻腔間驟然變得明晰的塵土味道和口腔裏血腥味,他聽到青年甚至帶上了點兒笑意的聲音:“不願意,那就我十?”
綠頭皮眼睛鼓大,手無力的在身側抓撓幾下,仍舊感覺到胸腔裏的空氣一點點的即将散盡。他在心裏低罵一聲,知道這局差不多也算玩完了。
玩兒生存類劇本的人沒幾個輸不起的,綠頭皮心裏雖然憋悶,但還是覺得保命要緊。可就在他正打算緊急投降、并遁出小世界的前一秒,卻聽到不遠處一陣腳步聲。
而随着這道腳步聲,按着他腦袋的力道也陡然一松。
方才還抵在他腦門邊上的AK一下被整個塞進了他嘴裏,男生手裏還捏着的半截煙屁股,也随手就扔到了他身上。
燙得他一個激靈。
淩弋就着這個蹲着的姿勢,俯身看他幾秒,拍了拍他臉,似笑非笑道:“你運氣好。”
說完,沒再看他一秒,撚了撚手上殘餘的煙灰,又将一點淺淺血跡在身後抹去,才站起身,收斂好表情,朝那人走去。
“剛剛去哪裏了?”
冉暮秋先說自己去洗了手打了水,又左右探頭,往綠頭皮這邊瞄了瞄,小聲問:“那個,綠大哥……他怎麽了?”
說着,聲音變得有些緊張,又以以為別人聽不到的聲音,小小聲的問淩弋:“……你們起沖突了嗎?”
冉暮秋才被233暗示過因為太菜,所以現在就是一整個很慌的狀态,生怕連累淩弋。
畢竟綠頭皮他們有四個人,而自己和淩弋雖說組了隊,但其實只能算是有一個人。
淩弋不甚在意的回頭一瞥,接着上前一步,擋住冉暮秋的視線,道:“沒什麽,商量了下分工。”
“後面幾天任務可能會比較難,綠頭他們說會護着我們兩個,至少進內圈。”淩弋面不改色,頓了下,手輕輕搭在冉暮秋肩側,輕輕帶着他往帳篷的方向去,“物資也會分我們。”
“啊?哦哦。”冉暮秋不明所以的被他帶着往那邊走,聲音有些驚訝,“那他們人還挺好的……”
綠頭皮嘴裏還塞着槍管,漲得滿臉通紅:“?”
……草。
誰答應了?還有,你他媽變色龍是吧??
老婆不在是一種玩法
老婆要是在,那就是另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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