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ad-slot="6549521856"</ins
末世小綠茶16
剛才哭得太兇,像腦袋都給眼淚糊住了,但冉暮秋聽見江紹這麽說,還是第一萬次在心裏确認,江紹腦袋真的有病。
……可不是gay嗎!謝聞是gay,你也是gay!謝聞是你未來的老婆!
……可是你們都是gay,又關我什麽事情啊,為什麽突然親我。
冉暮秋淚眼朦胧地瞪着他,嘴唇動了兩下,還沒想出什麽好的罵人話的來,結果這男人就跟找完理由,真的徹底說服了自己似的,垂眼看了他一會兒,俯身下來,不由分說地繼續親他。
不同于方才像是下意識似的動作,這回,男人的動作愈發的光明正大的,目的明确。
水泥管裏的氣味不算好聞,充斥着某種腐蝕的味道,兩人身下還覆着層積年不化的雪,江紹拿手在他腦後一按,迫使兩人挨得愈發近了一點,親吻就沒有停頓地落了下來。
“你做什唔——”
和沒有經驗的人接吻,怎麽也不可能算得上舒服,尤其是這個人還過得糙,在此之前,冉暮秋但凡走累了走不動,就總會被他一邊嘲笑着嬌氣,一邊伸手一提,跟夾包袱似的夾到咯吱窩裏。
憐香惜玉的熟練度為零。
可他力氣又實在大得吓人,這地方狹窄擁擠,冉暮秋就算掙紮也沒什麽空間,兩只手聊勝于無的胡亂抵了一下,就還是沒怎麽反抗的軟軟落進了人懷裏。
男人下巴上的胡茬不知道幾天沒修過,針針刺刺的紮得人疼。又随着吻慢慢的往下,所以就連細嫩頸項間也被紮出一片細密癢意。
冉暮秋被紮得受不了,眼角沁出一點點眼淚,忍不住用力地推他腦袋。
江紹被推得有些不耐的“啧”了聲,稍微直起了一點身體,左右看了圈,顯然也是覺得這地方不好發揮,于是将手圈在冉暮秋腰後,帶着人一道,就從裏頭鑽了出去。
一出去,兩人就一同滾入雪堆裏。
終于能夠放開手腳,江紹動作比方才急促狂亂了幾個度,拿一只手掌着他腦袋,另一手卡着他下颌,迫使他将嘴巴完全張開,好讓自己沒什麽阻礙的長驅直入,含着他舌頭吮吻。
兩人口腔裏的熱氣一同呼出來,極冷與極熱交織,在冰天雪地裏被迫舌吻的經歷還是頭一回,冉暮秋感覺不出來別的,只覺得渾身都冷得哆嗦一下,忍不住往後縮了一縮,“冷……”
江紹動作略慢了些,一點點的含着他嘴唇舔,按着他後腦勺的手凝出點熱意,在他腦後、脖頸處不斷撫摸,為他驅寒,含糊道:“還冷麽?”
“不冷了……”趁着人沒再卡着自己臉,冉暮秋連忙把腦袋一別,磕磕絆絆、膽大包天的拒絕,“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親我啊。”
江紹的回答顯然是“不能”。
下巴又被一捏,頭被迫轉了過來,和半壓在他身上的人對視。
“不想和老子親?”
“誰把你慣的這麽嬌氣?”男人喘息聲依舊沉重,滿臉都是未曾餍足的不耐,顯得有點兒兇,但斷眉挑起,表情似笑非笑的,就将那副兇相沖散了不少,“不是‘破棚區’出來的麽?謝聞沒找上你之前,你也跟這麽似的挑剔?客人找上來,你說不親就不親。”
冉暮秋的臉“蹭蹭”的變紅,像是這會兒才又記起了自己曾經說過什麽瞎話似的。可在眼下這個情形裏,似乎怎麽反駁,都不大對勁。
他結結巴巴的,半天想不出半個反駁的字來。
少年此刻的模樣實在有點兒呆,眼圈兒都還因為方才的眼淚有些紅,一番混亂之後,頭發也亂七八糟的翹着,嘴唇殷紅豐潤,邊上有一點被親出來的亮晶晶的水意,怎麽看,都覺得好欺負得很。
江紹伸手,拿手抹去他唇角的水跡,又揉了揉他嘴唇,半晌,還是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這麽笨,自己先前是怎麽被他給唬住的?
聽見對方這聲笑,冉暮秋以為他在嘲笑自己,連忙擡眼,就對上男人黑亮似鷹的眼睛。
“撒謊了吧。”江紹盯了他一會兒,唇角揚起,慢悠悠地張口:“剛才親你,就發現了。”
“沒比老子熟練多少。就這,還‘破棚區’出來的?”
這男人說着說着,竟然還笑出了一口白牙。這幅笑容和他慣常的每一種都不同,是種發自內心的愉悅的笑,他就這麽一邊笑着,還一邊捏着冉暮秋臉蛋晃,逼問他道:“和謝聞的關系呢,是不是也是撒謊。”
“什麽客人。”他笑吟吟的,“是男朋友?”
“還是他在追你?”
冉暮秋被捏成一個鴨子嘴,聽着男人一句接一句砸過來的問題,只覺得滿腦袋毛線:“……”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很笨,笨到每個小世界都沒辦法真的很順利的去完成任務,回回都是誤打誤撞,也不知道主系統究竟是怎麽想的,總是把高級劇本分給他。
可一直到了此刻,冉暮秋就又覺得,這真的不能怪自己。
……因為這些攻略對象本來就很莫名其妙!
不僅腦回路異于常人,還總是喜歡動手動腳。
而且,冉暮秋原本以為江紹是一個例外來着的。
畢竟,經歷了這麽多個小世界,冉暮秋其實早就已經習慣,每個攻略對象都有一言不合就動手動腳的壞毛病。
上個小世界裏的三個人,更是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癖好。
這次,謝聞就算了,畢竟真的和自己有過不正當男男關系,重逢以後,稍微那個一點,也算正常。
但江紹呢?
江紹是是除了嘴欠以外,一直表現出完全能夠按照原劇本來判斷的行為邏輯——因為要殺人,所以綁架他做人質;因為性格直男又欠揍,所以一路上動不動就兇他,剛剛還故意那樣,差點把他吓哭。
所以,他現在這是……要幹什麽啊?
發現了自己和謝聞關系真的非比尋常,他難道不應該立刻嚴刑拷打自己,逼問謝聞的異能弱點嗎?
問自己謝聞有沒有追他幹什麽??
是有過追求沒錯啦,但那也是很早以前的事情,而且還是自己追的謝聞!
冉暮秋吸了一下鼻子,把頭扭了過去,“你神經病。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身上的人沉默幾秒,又笑一聲:“不知道算了。”
說着,伸手在冉暮秋腰上一攬,将他整個人都提着,兩人一道翻了個身。
冉暮秋只覺一陣天旋地轉,渾身都在雪裏滾過一圈,下一瞬,他就被迫趴在了男人身上,被按着腦袋親,“唔——”
這姿勢實在令人心慌,冉暮秋努力地掙動了幾下,拿手撐在他身上,試圖穩住身形,然後胡亂地就碰到了什麽地方。
二十來歲的成年男人,體型像有冉暮秋兩個寬,因為将大衣給了冉暮秋的緣故,他裏面其實穿得不算多,又因為此刻用力緊繃的緣故,胳膊和胸膛硬得像鐵。
方才是江紹在上,由他自己控制着兩人之間的距離,于是觸感不太明顯。如今位置颠倒,冉暮秋這樣不小心一碰,就感覺到,原本只有胸膛和肩膀的地方*,可再往下去的地方,好像也快要同那些地方一樣。
或者還要更過分。
冉暮秋呆了片刻,臉一下從脖子紅到耳根,慌忙縮回了手,“你、你……”
“你什麽你?”江紹被他這樣歪打正撞地一碰,一瞬間差點從脊背麻到天靈蓋,咬牙忍了一會兒,有點兒兇的将他的手又用力捉回來,放在唇邊吻了吻,擡頭沖他笑,笑得有些壞,“沒見過?”
“都說了我是gay了。”男人深吸了口氣,又湊過來親他,高挺鼻梁蹭在他耳後的一小片白皙皮肉上,“你一直這麽*着我,我能不*?”
冉暮秋就沒見過這麽能倒打一耙的:“……”
但又真的有點被方才的觸感吓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憋得臉蛋紅紅的,只想手腳并用的從他身上下來。
而江紹怎麽可能讓他得逞。
既然都已經被發現*了,像他這種臉皮本來就厚得離譜的人自然不會放棄繼續的大好機會。
他先将冉暮秋外面那層厚鼓囊囊的軍大衣一掀,接着又開始解決他的羽絨服。
結果羽絨服下面還有毛衣,麻煩得厲害。
“……操。”男人氣息急而重,都要氣笑了,直起了點兒身來,“你怎麽穿這麽厚?”
冉暮秋扭着身子拼命的躲,一邊用力打他的手,一邊磕磕絆絆的道:“因為我很冷啊,你以為誰都是你……”
“媽的。”江紹笑罵了聲,“這衣服穿的。”
冉暮秋羞恥的恨不得踢他兩腳。
江紹又努力嘗試了下,最後因為太急,手被一團毛衣絞住,只好放棄。
然而人一旦打定主意要耍榴芒,總有無數種方法。雖然毛衣阻擋了他,但不妨礙江紹用別的方式,江紹幹脆摟着冉暮秋,飛速而不耐地松了自己的庫子,開啓了自助模式。
男人手臂很有勁,做這種事兒的時候,因為位置問題,冉暮秋整個都快被颠到地上去,單薄的身子一抖一抖,無數次想試圖從他肚子上滾下來,可男人拿空出的另一只手死死箍着他,冉暮秋就不得不近距離地聽了個全程。
許久過後。
一道長長的吐息,江紹壓着他肩背的手,才稍稍松了點兒勁。
冉暮秋已經不想說話了,通紅着臉,眼睛四處游移着,尋找能挖坑把自己埋進去的地方。
“得快點趕路了。”江紹在他耳邊沉沉的喘出口氣,聽得出來聲音裏的極度不爽,“早點兒去第二基地。等到了旅店,沒必要穿這麽厚,再……繼續。”
冉暮秋:“……”
有誰答應他了嗎??
天地良心,冉暮秋一點也不想跟他“繼續”。
但江紹仿佛是打定了主意,一到第二基地就要對他怎麽樣似的,一路上都很亢奮。有這麽個胡蘿蔔在前面吊着,他接下來的趕路速度比前幾天快了兩倍不止。
恨不得連冉暮秋睡覺的時候,都把他夾在胳膊底下跑。
而拜他這幅猴急的樣子所賜,兩人比原定的提早了三天,就到了第二基地外城。
第二基地在西北,因為地理位置緣故,居民們對零下幾十度的酷寒都不算陌生,因此,對于猝不及防來臨的末世,也只不過是受到了變異獸類們的沖擊而已。相比更往南邊去的地區,這裏的人口顯然更多,還沒進城,就感覺到四處都是熱鬧。
兩人都風塵仆仆,冉暮秋更是想念極了熱水澡,因而沒有過多的欣賞城區的人文風貌,一路徑直就去了旅店辦理入住。
江紹在這附近似乎是張熟臉,路遇寒暄無數次,還被塞了好幾根煙,但無一例外的,在同人閑聊幾句之後,對方的目光總會不由自主的落到他身側的人身上。
好在但江紹倒沒什麽要同旁人談起冉暮秋的意思,每當那些人試圖轉移話題,他就笑笑的結束談話,立刻走開。
辦理入住時,前臺老板娘在兩人身上各自看了看,目光長久地在冉暮秋身上停留,似乎在猜測兩人的關系,好一會兒,才猶豫道:“請問兩位是住一間還是兩間?”
江紹還沒開口,冉暮秋就很快的道:“兩間!”
老板娘看向更像能付錢的那一位。
男人一笑,沖老板娘擡擡下巴,道:“行,就兩間。”
冉暮秋這才松了一口氣,但還是悄咪咪瞪了他一眼。
結果轉頭的時候,卻被江紹抓住。
江紹挑挑眉,先是沒發作,但等兩人一同上樓,冉暮秋開門進了房間裏以後,又立刻跟着擠了進來,将人堵在牆角,笑得很危險:“剛剛沖我翻白眼?”
冉暮秋不說話,要從他臂彎下逃跑。
被一下抓住。
“還‘兩間’?”江紹拎小朋友似的拎着他,“敢情不是你出錢。”
“你不是很有錢嗎。”冉暮秋躲開他的手,又用力的将人往外面推,小聲的道,“又不會缺多開一間房的錢。”
江紹任他推着往外面走,只不過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笑眉笑眼地敲了敲門板,“趕我走有用?你猜這門能不能經得起我一腳?”
冉暮秋:“……”
男人話裏的暗含的意思太明顯。
饒是他這一路已經反複吃過自己好多次豆腐,趁他睡覺各種偷親他,逼自己坐他肚子上陪他那個,但此刻聽見這種話,冉暮秋還是有點無語。
他擡起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看着江紹,過了半天,認真的問:“江紹,你是不是色.情.狂啊。”
雖然早知道按照原劇本,這個“直男”人設遲早要崩,但好像不應該崩這麽早。
……也絕不應該是沖着自己崩。
男人表情一下滞住,兩秒鐘後,氣笑了似的,揚起手。
冉暮秋早習慣了他這一招,知道他又想揪自己臉,連忙眼疾手快的将門“砰”一下關上。
外頭的人停了半天,敲了敲門,語氣很兇地對他道:“一會兒帶你去吃飯。”
……冉暮秋才不會傻到等着他一起去吃飯。
進了人類基地,就遠沒有野外那麽危險,此刻天色又還沒黑,冉暮秋打算去逛逛第二基地這座市井氣息很濃的城市。
他一個人開開心心地上了街,找了個小面館,吃了一碗帶湯的面,胃裏暖呼呼的,整個人也被店裏的暖氣熏得臉蛋紅撲撲,整個人心情都很好。
吃完以後,他摸着飽飽的肚子,循着未暗的天色,一路慢吞吞地溜達回了旅店。
回到旅店時,天色已經差不多暗了。
上樓進門之前,冉暮秋還悄悄探頭,觀察了一眼隔壁房間——燈還是滅的,看來江紹還沒回來。
他放心大膽的進了屋,正準備開燈,就感覺到一陣腳步聲響起。
還沒等他驚訝,下一瞬,腰就被抱住。
冉暮秋一下子愣住。
摟住他腰的這人動作急促,像是忍了八百年似的,摟住了就沒松手,力道也大,仿佛要将他整個揉進懷裏。
另一只手還去尋他的臉,握住了,就傾身過來,好像是要同他接吻。
對方的肢體動作很熟練,像做過此類動作無數次,冉暮秋雖然看不見,但也很快反應過來了,立刻就生氣了:“江紹!!”
“說了不許你進我房間!”他用力的拿手推對方,整張臉都氣得紅紅的,“你……我都沒有答應和你那個……”
那人動作一下僵住。
摟着冉暮秋腰的手也一下收緊,幾乎勒得他有些疼。
冉暮秋這才隐約的覺出些不對勁——江紹的手不是這樣的。
那這個人是……?
像是為了解答他的疑惑似的,下一瞬,燈光便大亮。
冉暮秋連忙閉了一下眼睛,等眼睛适應了眼前的亮度,才慢慢地睜開眼,看清了四周。
他這才發現,待在他房間裏的,其實不止一個人。
幾乎每一個,都算是熟臉。
離他最近的一個,正被他抱着腰。而在這人身側的,則是一名光頭男人,正好與冉暮秋對上視線——
是許斌。
一月未見,許斌看起來沒什麽大變化,只是好像疲憊了不少,看着冉暮秋的眼神十分複雜,一臉的欲言又止。
冉暮秋呆呆的同他對視了半晌,許斌這才像不忍心似的,用眼神示意他擡頭。
冉暮秋有點不是很想擡頭。
這種類似于出軌被抓的感覺令他頭皮發麻,只想着能拖一秒是一秒。
一直到頭頂上方響起一道熟悉的“小秋”,冉暮秋才緩緩的,視死如歸的,擡起了臉。
對上了謝聞的視線。
青年一張臉仍然是照着完美主角受的模子長出來的俊美,只是大約多日來都在沒日沒夜的趕路,眼裏有着睡眠極為不足的紅血絲,表情也不多,就顯得就有些陰沉。
冉暮秋呆呆的同他對視了片刻,思緒停滞了許久,才又開始緩慢的轉動起來。
他先想主角受為什麽會在這裏,還帶了這麽多人,不會真的要和江紹打架吧。又想,他為什麽會在自己房間裏蹲守。
但最終,喃喃的張口時,還是問了另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你、你不是說好了,一個月後才到的嗎?”
從燈光還沒亮起來時,謝聞便已經長久的凝視着冉暮秋,沒有錯過他臉上因為誤解是江紹抱住了他而出現的,有點兒像是撒嬌的羞惱,和發現是自己以後,而陡然變白的臉色。
“嗯。”謝聞垂下眼眸,同他對視,語氣平淡,手卻已經在身側成拳,“我提早過來,你不高興嗎?”
嗷~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