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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背被濕濡柔軟的唇裹住,綿密細膩的觸感,一直蔓延到腰窩。
一點點侵蝕着他的意志。
向晚此刻像極了虔誠的信徒,她動作輕而慢,心疼兩個字都挂在臉上。
陳景堯吸口氣,難耐地将她拉起來,抱回到懷裏,“好了,別再勾我了成嗎?”
向晚聽話地靠在他胸前,指尖伸入他掌心,與他十指交扣。
她擡頭就能看到他利落的下颌線,和高挺的鼻梁,那雙壓迫感極強的雙眸放松下來,透着散漫的欲。
她摸了摸他側臉,喃喃道:“陳公子老了。”
陳景堯一頓,眉心輕跳着說:“怎麽個意思?”
向晚哈哈笑,“你少抽點煙吧,一把年紀了還煙酒不忌的,能不能注意點兒?”
“現在知道管我了?”
陳景堯抱她起身,走進卧室,兩人躺到床上。
向晚翻了個身,頭枕在他胳膊上說,“我不求你戒煙,但能不能少抽點?”
“我盡量吧,滿意了嗎向小姐?”他低聲道。
她其實困的不行了,但又不想睡,總覺得還有好多話沒說,要把這兩年沒說的話全都跟他說了。
這樣想着,她又有些扭捏,想了想還是問:“這兩年有沒有女的纏你?”
不用問也能猜到的。
他這樣的人,走到哪都有人貼,又怎麽會沒有呢?
陳景堯閉着的眼微睜,扣着她的手說:“你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我有誤解。”
“我就随便問問。”
陳景堯的手帶過她頭發,露出那張瑩白.精致的臉。他瞥過那塊礙眼的紗布,心下煩躁地問:“孫巍什麽時候開始纏你的?”
向晚頓了頓說:“之前因為你,他沒敢對我怎麽樣。這次是知道你跟我分開了,所以才敢這麽肆無忌憚。”
陳景堯的臉陰下來,連攬她的手都緊了幾分。
“他今天要把我拖進去,我不肯他就對我動手。”
“我知道。”他安撫着親了親她頭頂毛絨絨的頭發,輕聲道:“睡吧。”
向晚纏他說:“你還沒跟我說晚安。”
陳景堯輕笑聲:“晚安。”
向晚笑着摟他脖子,“晚安。”
她很快睡過去,手還緊緊抱住他的腰。濃密的睫毛垂在眼下,那雙清冷的眸緊閉,乖順的不像話。
屋子裏空調溫度打的不高,陳景堯拉開薄毯裹在身上,将她圈進臂彎。
他從沒想過,向晚纏起人來是這樣的。
嬌憨粘人的緊,恨不得時刻都挂在他身上,話也比平時多了不少。
但他不能否認,這樣的她讓他驚喜,也更愛了。往日要從她嘴裏套兩句實話不容易,現在倒是坦誠的讓他甘之如饴。
陳景堯克制不住地吻她唇,嘗到甘甜後舌尖又再度探進去。
向晚一聲嘤咛,往他懷裏貼,夢裏也大有迎合的意思。她身上哪哪都軟,尤其是那處難攀的雪峰,毫無障礙地貼在他手臂上,觸感太明顯了。
他不敢再探,淺嘗即止。
默默舒口氣,覺得自己是在自讨苦吃,跟個苦行僧似的。
替她把被子攏好,陳景堯自己下床去洗手間。
等他再回到床上,只看到朦胧的月光清影掠過床頭,凄凄淡淡地灑落在床尾。
向晚烏黑的頭發鋪在白色枕頭上,半趴着,身上的被子有一半被踢開。
陳景堯帶着一身凜冽的涼氣重新把他摟進懷裏,惹得她輕輕顫動,旋即又拱上來,栽進他懷裏。
鬧鐘是在四點半響的,向晚唔了聲,伸手按掉,又鑽回到被子裏。
沒過五分鐘又響了。
身邊人替她關掉,拍了拍她的臀,沉聲道:“起來了,早上不是還有直播?”
向晚翻個身,帶點鼻音說:“我才睡了三個小時……而且我頭上有傷,沒法直播了。”
早知道昨晚就不熬那麽晚了。
陳景堯哄她,“那再睡會兒?”
向晚搖頭,“也不行,不直播還有別的事的,不好偷懶。”
“下午回來再睡吧。”
向晚直起身,鑽進他懷裏,半睜着眼問:“你困不困?”
“還好。起來吧,司機在樓下等你。”
“這麽好啊……”
陳景堯抱她起身,“以後就讓他接送你。”
向晚覺得也不必這麽麻煩,他的車就沒一輛是低調的,真車接車送的,又好叫別人傳閑話了。
陳景堯卻說:“你總要習慣別人的目光,何況我們男未婚女未嫁,正常談戀愛,又不是見不得人,慌什麽。”
他一本正經的說談戀愛三個字,多少讓向晚有些游離。
她邊刷牙邊含糊道:“以前我都不知道你還有談戀愛的閑心。”
陳景堯輕嘆,“我在你心裏到底是什麽形象?”
涼薄的資本家?
各取所需,懶得去維系男女關系的公子哥?
向晚不敢說,借着漱口低下頭。
刷完牙,她把他推回卧室,“時間還早,你再去睡會兒吧。”
外頭天還沒亮,這一晚委實夠折騰的。
向晚出門就看到那位相熟的司機已經等在樓下,她打聲招呼道:“不好意思,要麻煩您起早了。”
司機聽了誠惶誠恐,連忙擺手給她開門,只說:“您回來就好。”
這話聽的向晚又一陣心酸。
心道他太犯規了,現在連他身邊的司機都能分分鐘戳痛她,叫她動了想曠工的念頭。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她撐着頭看窗外明惶的燈光,驟然一笑。往後的時間還長着,不好讓這些情動的念頭被提前透支的太旺。
她是要一直跟着他的。
到了電視臺,導演看她頭上的傷,嘆氣說她是起碼兩周不能直播了。
向晚只好往錄音室去,給新聞做配音。忙忙碌碌再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
車子等在外頭,上車後她問司機:“他在做什麽?”
司機回道:“陳總還在公司,晚上有個應酬,估計挺晚結束的。”
向晚垂眸,沒說什麽。
司機問她是不是回家,她想了下說:“去西三環吧。”
兩年前那套房子錄了她的指紋,向晚聽到滴滴兩聲,門應聲而開。
裏頭打掃的一塵不染,還是那副冷冰冰的調子,一點兒人氣也沒有。除了那一室奢華的裝潢和家具,丁點沒有用心布置的意思。
向晚困倦到不行,打開中央空調,徑自上樓洗澡。
洗完從衣帽間取了條她兩年前穿過的睡裙,一頭栽到床上。
床鋪間浸滿他的味道,淡淡的冷香,很好聞,也讓她心安,沒一會兒就沉沉睡過去。
陳景堯晚上有個應酬推不開,陪人喝了點酒,事情談完已經是晚上十點。
對方邀他去續攤,他笑着拒絕,只說:“家裏那位管的緊。”
這話說完,在場的人都愣了愣。
什麽情況?
這情報給的也太不及時了,怎麽他們一點兒消息沒聽說啊。
但這幫子人,最懂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套路,各個笑着揶揄道:“陳總什麽時候金屋藏嬌的,這是好事将近了?”
陳景堯掐滅煙起身,笑道:“有好消息定是要通知各位。”
有人不禁感嘆說:“什麽人能把咱們陳四拿下,不得了啊。”
陳景堯今晚心情不錯,多喝了兩杯,面對衆人的調侃也都照單全收,半點沒給人瞧臉子。
直到上了車,他扯開領帶,降下車窗透氣,吩咐司機開去向晚那。
司機笑着說:“向小姐在西三環呢。”
陳景堯眉梢輕挑,無聲哂笑。
路途并不遠,可他卻難得有了歸心似箭的欲望。從電梯出來,三兩步推開門,裏頭亮着暖燈,擡眼望去就看到向晚穿着吊帶睡裙,晃着腿在看電視。
聽到動靜她轉過頭,眼睛笑的彎彎的,說道:“你回來啦?”
陳景堯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這個畫面他記了好久,一直到後來的若幹年,他們變得不再年輕,步履蹒跚時,他仍舊會想起向晚這幅模樣。
他換鞋,走到她身旁問她在看什麽。
向晚說:“就随便看看,等你回來的。”
陳景堯伸手抱她,“傻氣,等我做什麽。”
向晚皺着眉推他,“你喝酒了?滿身的煙酒味,去洗澡,別摸我……”
她說的義正嚴辭,把他的手從她裙擺裏扯出來。
滿手的柔軟滑膩就這麽從指尖滑過,陳景堯餘興未盡,他惡劣地湊過去親她,笑道:“越來越難伺候,從前怎麽沒見你嫌過。”
向晚被他的理直氣壯氣笑,“陳公子希望我還像從前那樣對你?”
陳景堯瞬間沒轍,起身邊解紐扣邊說:“洗,這就去洗。”
他身量高,就這麽站在她面前。仰着脖子,黑眸壓着,指尖解着襯衫紐扣,目光卻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
向晚被他盯的臉頰發燙,實在是他的眼神稱不上清白,分明一句話也沒說,總能透出些色.氣來。那道炙熱的視線由上到下,好似他的手輕撫而過。
她咽了咽口水,叫道:“你能不能進去脫。”
陳景堯眉尾輕擡,沉聲道:“現在連我在哪裏脫衣服也要管,小向同志是不是太霸道了?”
向晚拿腳踢他,“你擋住我看電視了。”
他脫了襯衫扔在沙發上,就這麽躬下身來一把勾住她脖子,狠狠吻上來。
向晚猝不及防,被他壓倒,後背落在冰涼的沙發靠墊上。
他沉冷的氣息萦繞開來,毫不含糊的一個吻,恨不得将所有氣息都渡給她。舌尖抵進去的那一刻,感受到她的主動探出,又緩緩加深。
向晚被他親的腰肢後仰,雙手忍不住抱住他脖頸。真絲睡裙頃刻被碾的不成樣子,攏起來時高時低,形成一條圓弧,那是摧毀的形狀,卻令她越發癫狂。兩條長腿泛着冷白的光,落在黑色沙發上,磨過他西褲垂直的面料,有種強烈的沖突感。
他恨不得全部推開,又怕她着了風,寬闊的肩膀替她擋了大半的光線和微風,沾着酒香的呼吸粗重,趴在她肩頭喘着。
向晚嘗到他口中綿厚的酒香,有點暈頭轉向的。她呼吸都是他的氣息,伸手推他,把翻到腰間的裙擺拉下來,這才堪堪擋住些。
“去洗澡啊……”
陳景堯心情大好,沒再同她拌嘴,拎着襯衫慵懶地上樓去了。
向晚臉頰潮紅,攏了攏胸前的領口,真絲面料滑過去傳來微弱的痛感,更赧了。
陳景堯洗完澡出來,下樓卻沒見着她。
他喊了兩聲,才看到她在陽臺上打電話。
電話是方秀英打來的,一接起來那頭就哭哭啼啼的,說是向國忠前陣子不舒服,跑去檢查,結果是尿毒症。
現在透析治療,哪哪都要花錢,他們又是有多少花多少的人,沒有醫保,哪裏拿的出那麽多錢治病。
向晚聽完情緒淡淡的,她說:“那就把給向陽買的那套房子賣了,看病總夠了。”
方秀英立馬說:“那怎麽行,那是給你弟弟結婚用的……”
“命都要沒了,還管那些?沒錢怎麽看病?”
她說完,方秀英支支吾吾說:“晚晚,你能不能再問你男朋友拿點?他家不是很有錢嗎,應該不會在乎這點吧……”
向晚打斷她,“人家有錢是人家的事,憑什麽給我?”
“話也不能這樣說,那不是幫幫忙嗎?以後結了婚不都是一樣……”
“我還是那句話,要麽你們賣房子,那房子本來也不是你們應得的。”
說完她撂了電話,忍不住想,這些事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完?
她若是什麽都不做,他們是不是又好說她見死不救,連親生父母都不管。
可她還要怎樣?
陳景堯推開陽臺門,就看到她靠在欄杆上發呆。
他雙臂圈住她,輕聲問:“誰的電話?”
向晚悶聲說:“我媽。”
“怎麽了?”
兩人回到客廳,向晚言簡意赅地說了兩句,就聽到陳景堯問:“要多少?”
向晚立馬搖頭,“你不要給。”
他沒說話,就這麽定定看着她。
“別給,我不想讓他們覺得我和你在一起,他們就又有了長期飯票,以後什麽事都不需要做,錢就能從天上掉下來。”
“陳景堯,我不要我們的關系有一點被人诟病的機會。我是我,他們是他們,我不要讓他們也變成你的累贅。”
陳景堯失笑,“那你太小看你男人了,你們家還不至于成為我的累贅。”
無非就是花點錢買安寧,若是能讓她少煩點心,何樂而不為?
但凡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向晚卻堵住他的嘴說:“不要,就算你要有累贅,也只能有我一個,別人不配。”
還是50個小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