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延涛站在夏玉周身旁,身子却是略略的靠后,微微弯着腰,微微低头恭敬的在夏玉周肩膀处低低说了几句话。
夏玉周嗯嗯两声,轻轻摆手解除空气污染警报,现场的人纷纷摘掉了猪嘴面罩。
袁延涛慢慢的伸直了腰身,脑袋轻轻扭转,轻描淡写的看了看金锋一眼。
这一眼,包涵了无尽的凌傲,无尽的不屑,还有无尽的鄙视。
袁延涛轻描淡写的说道。
“金大师,又见面了。”
震惊过后的金锋已然恢复了原样,清冷冷的说道:“袁延涛,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袁延涛面色轻变,目中恨意一闪而逝,丰神俊朗的脸上浮现出温和儒雅的笑容。
“金大师说话好霸道,这里可不是你的地盘。”
金锋昂首冷对袁延涛:“你一个身兼国外机构数职的人跑到我们这里来目的何在?”
“这座大墓,你想得到什么?”
跟着金锋指着夏玉周恨声叫道:“夏玉周你他妈这个老糊涂,引狼入室!你知道袁延涛他是什么人吗?”
听到这话,袁延涛俊脸一变,肌肉抽动,却是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金委员这是瞧不起我们宝岛省同胞咯。”
夏玉周双手拄着雷竹拐杖,昂着脑袋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眼睛眯起一条缝冷冷的看着金锋。
“金委员,你这话可说得不对。”
“虽然延涛是宝岛省人,但他却是我们的同根同祖的同胞血脉。”
“两岸一家亲,艺术也不分国界。你的心胸太狭小。”
金锋面色再变,古铜色的脸又黑了一分。
第一次,第一次被人抓住了漏眼把柄。
现场众多人面露极度不善的目光看着金锋,脸上充满了鄙夷和愤慨。
金锋这话,俨然犯了众怒。
一瞬间,金锋平静了下来。
眼前发生的状况让自己焚心的焦灼平静了下来。
天工袁延涛竟然成了夏玉周的顾问,这个消息完全超乎了自己的预料。
一瞬间,金锋也想透了这些天发生这些事的原因。
原来、夏玉周跟袁延涛联手了。
事情,到现在真相大白。
佳士得跟夏玉周针对自己的那些阴谋诡计都是袁延涛搞出来的。
或者说,也是袁延涛背后的人搞出来的。
现在事情复杂了,事情也不好办了。
不但现在,连以后的事都不好办了。
这一刻,金锋甚至有了将袁延涛一枪崩掉的打算,但是却在随后完完全全的平复了所有的心绪。
“你们两个……好,很好……”
“夏总顾问,恭喜你聘请到了名动世界的袁理事做了您老的特别顾问。”
“你们夏家真是如虎添翼了。”
夏玉周老脸一晒,缓缓说道:“金委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在袁顾问应聘我的顾问之前,他已经辞去了宝岛省故博的职务。”
“我在聘用袁顾问的时候跟他签订了保密协议。我相信袁顾问的职业操守,这一点不用你来教我。”
金锋轻哼出声,语气平淡的说道:“你也不配我教。我收不起你这么老掉牙的徒弟。”
夏玉周顿时一抖,被金锋这话气得不轻,愤怒的盯着金锋。
金锋却是转头冲着袁延涛冷笑出声。
“袁延涛,我倒小看了你。”
“这么快就跟夏总顾问搭上了线。”
“总顾问的特别顾问!?有意思,有意思……”
袁延涛抿着嘴向金锋投来一丝鄙视,缓缓说道:“承蒙夏总顾问看得起我手里这点技术,本来我袁家也是祖籍魔都,更是堂堂正正的神州血统……”
“当年夏老也曾经有恩于我们袁家。这些年我一直刻苦学习,就是想着有朝一日为夏老出力,为……祖国也尽一份心力。”
“发扬神州祖国文化,传承民族文明,这也是我们每一位炎黄血脉的责任。”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配着袁延涛正色凛然的俊朗面容,周围的人都被袁延涛的话所感动,投去肃然起敬的目光。
就连陈林胜跟汤晓蒙都对袁延涛生起了浓浓的好感和信任。
像袁延涛这样的人,现在已经凤毛麟角,实在是太难得了。
“呵呵……”
金锋鼻子里喷出两声呵呵,不屑一顾:“披着黄皮的白心种。你也就靠那张嘴吃饭。”
“这一点,你跟夏玉周倒有八九分相似,怪不得你们会钻到一块。”
“一个是狼,一个是狈。”
“加起来一个大写的奸!”
听到这话,夏玉周嘴角狠狠的抽动:“金锋,注意你的素质。”
“延涛跟我一见如旧,他的学识和技术,并不亚于你。”
“你这是嫉妒。要不得。”
金锋反唇相讥过去:“我嫉妒?!”
“就凭他这个手下败将!?”
“你问问他,天字罐的脸还痛不痛?”
这话出来,袁延涛呼吸一滞,背负在身后的双手狠狠捏着狠掐,眼睛最深处暴虐的眼剑恨不得将金锋碎尸万段。
夏玉周狠狠的一杵拐杖,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的装着自己父亲夏鼎一样的风范,但越是这样,越是四不像。
“金锋,延涛跟我们夏家是故旧世交,他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
金锋冷笑出声:“你的人品都那样了,还有资格说他的人品!?”
“猿人盖头的事,你的人品值几毛?”
夏玉周手死死的握住拐杖,努力的控制住自己,老脸上的肌肉却是掩盖不住的疯狂抽搐,完全被金锋这话给气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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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玉周被金锋怼得没了话说,袁延涛轻哼出声,立刻接口说道。
“金委员说我的脸痛不痛,我倒是想问问尊敬的金委员……”
“谁跟丧家之犬一样从第一帝国狼狈不堪的逃窜回来?”
“谁又想坑佳士得一笔却又被佳士得反过来打了脸?”
“请问金委员,你的脸痛不痛?”
金锋淡漠冷笑,静静说道:“袁延涛,说得好听一些,你就是多姓家奴。”
“说得难听一些,你,就是条狗。”
“有人把你的狗链子松开了,叫你好来咬我。”
“你不知道的是,牵着你这条狗的主人,早就被我收拾了一次又一次。”
“就差没跪下来叫我祖宗。”
“你这条狗,想穿人衣做棋手,先把你的狗链子挣脱再说。”
袁延涛脸色乍变,正要反击,金锋阴沉沉的声音陡然再起。
“你这样的狗我弄死了不知凡几,不介意再多你一条。”
金锋冷若寒冰利箭的话语让袁延涛呼吸都难以为继,眼睛几欲喷火,却是一时语塞,径自没了言语。
三个人的嘴炮从一开始打到现在,两个赫赫有名的世界级总顾问愣是没在金锋跟前讨到半点便宜,反而被金锋打得千疮百孔遍体鳞伤。
旁边的夏家上下跟山海地质队的特勤都听得心惊肉跳。
外面若干临近各省支援的专家大咖们隔着薄薄的塑料遮挡更是听得真真切切,心头狂跳,震撼到爆。
神眼金,还真的是逮谁灭谁,遇谁削谁。
太恐怖了。
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般,现场更是一片死寂,就连那挖掘机的声音都似乎已经消失不见。
夏玉周哆哆嗦嗦的扶着自己的小师侄女兼第一秘书,从生活秘书手里接过安宫牛黄丸囫囵吞枣咽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等待自己血压降了下去,含了一片一百年的老山参片补充精气,过了半响终于挺了过来。
虽然把金锋恨到骨髓当中,但夏玉周却是拿金锋没有任何办法。
深深的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扬起雷竹手杖指指金锋恨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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